江雨神色復雜看著昏迷中的雲詩涵,心里滿是愧疚。女子向來重視容貌,好好的一張傾城臉,因為他給的紫仙子,變的慘不忍睹。
唉!要是醒來看到容貌,恐怕得嚇昏過去。他該如何賠禮道歉,才能彌補?
江雨眉頭皺著,想靠近幾分,想著四周有其他人在,此舉怕有不妥,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目光一直在雲詩涵這邊。
春風見狀心里放心一些,有太子殿下在,問題總是能夠解決的。
若是此事能夠讓太子殿下跟雲姑娘走的近一些,也是因禍得福。
一旁的秋月眼里卻有些不悅,這樣一張丑臉,她都看不下去,太子殿下怎麼入的了眼?
來府中日子不長,也不知道雲詩涵使了什麼手段?
平日里看著大大咧咧的,現在看起來是心思深沉,深藏不露。
站在最邊上的無名,臉上都是擔憂,手拽著衣袖,時不時的看向雲詩涵,又低著頭,眼楮有點泛紅。
默默在心里祈禱一次又一次。
萬御醫一下馬車就氣喘吁吁的往府中的書房跑去。
找古籍,找古籍,他看著一排排的書架,慌的頓時想抽自己的耳光。
他,他居然忘記是在哪本古籍中看的了。哪個書架來著?
看醫書是他的愛好,可既然是愛好,收藏的書籍就不少,每次到書房來看著心里都是愉悅的。
可現在脖子上懸著一把刀,他看著滿滿的書房,卻是頭疼。
趕緊喚手下的人,召集全府中的人,一起來找寫有關紫仙子內容的書籍。
一時間,府中的人緊張的涌進書房,為了方便翻閱,連旁邊的偏房都利用起來。
原本珍貴的書籍一些被搬了過去,為了加快速度尋找,也顧不來太多。
府中膽小的人有點瑟瑟發抖,萬御醫一般是在太子府邸看診的,可偶爾也到宮里替其他貴人看診。
不知道萬御醫這是要給哪位達官貴人看診,弄這麼大的陣仗,會不會出事,會不會連累他們?
當御醫看起來風光,每天接觸的病患不是宮里面的當權者,就是宮外面的達官貴人,看診的銀子和賞賜有時候是普通大夫一輩子都賺不到的。
可風險也大,沒有哪個御醫敢百分百的保證能夠藥到病除,若是出了問題,小則問罪挨板子,大則人頭落地,甚至禍及家人奴才。
唉,跟著主子擔的風險也大,若是出身好,或許家里條件過的去,誰願意干這伺候人的活?
有些關系好的奴才一邊找書籍,一邊交換著眼神。
要是真的出事了,就第一時間逃跑。
本來拿的就是奴才的錢,大不了這個月銀子不要,犯不著為了點錢把命搭進去。
大約找了一個時辰,萬御醫衣裳都被汗弄的濕透了,才拿到有關紫仙子的古籍書。
一向愛惜書籍的他,有點後悔自己當初沒有把救治方法記牢,耽誤了時間。
他抓起書房桌上的茶壺,大口灌了杯茶,感覺自己喉嚨舒服點,就急匆匆的往太子府邸趕。
馬車上,萬御醫正在仔細的看著救治方法。
第一種︰用烈火鳥的糞便涂抹在患處,每日兩次,大約三天可痊愈。
烈火鳥一時半會去哪里找,這種鳥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太子發動人去尋找,恐怕也需要些時日。
實在是不可取。
第二種︰在病患的十個指頭扎針放血,每日三次,加上十二中藥材熬制的湯藥,每日喝兩次,大約七天可以痊愈。
扎針放血這點小事,弄起來很快。書上寫的十二中藥材,雖然有些是稀缺藥材,但在太子府邸,這些都齊全著。
第三種︰列舉了三十七種藥材,熬成藥湯喝,再用五十九種藥材泡藥浴,大約十五天可痊愈。
相比之下,第二種更加適合,那個貌美的女子能夠忍受自己頂著一個西瓜大的豬頭十五天?
看著七天估計都得做很久的噩夢。
別說女子,就是男子也不希望自己的臉變成這幅模樣,太嚇人。
馬車飛快在路上行駛,到了太子府邸,萬御醫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听雨殿。
本來已經濕透的衣裳又被汗染了一次,顧不上自己的儀容,萬御醫連忙雙手把古籍遞給江雨。
「請殿下決定救治方案。「
三種方案他早就看了,心里也選了,可作為御醫他更加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里。
把選擇權交出去,若是在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結果沒有那麼理想,他能夠全身而退的幾率會大很多。
江雨接過書籍,看了三種方法,皺著的眉頭還是沒有松開。
烈火鳥的糞便就算找到了,估計那股味道詩涵也不樂意用。
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第二種。「
十指連心,扎針放血一定很疼,可相比之下,這種好的快。
「微臣先下去抓藥熬藥,扎針放血就派人去喚余心過來。「
昏迷的人有可能以後是太子的女人,他自然得顧慮多些。
余心作為他的女徒弟,醫術跟他是無法比的,針灸方面還是不錯。
人也實在,平日里不喜打扮,就是守著藥材、書籍不出門。這樣的徒弟,能遇到也是運氣好。
萬御醫退出去沒有多久,一個國字臉,皮膚有點黑的女子提著藥箱走了進來。
余心向江雨行禮後,就靠近雲詩涵。
有了心里準備,還是有點吃驚,她定了定神,蹲在地上,拿起雲詩涵的手,用準備好的手帕擦了擦,從藥箱中拿出針灸的針,對準雲詩涵的大拇指扎了下去,看見黑色的血流了出來,用力的擠壓著。
直到擠出來的血顏色正常,才停了下來。如此一番,十指頭都放了一遍血。
昏迷的人似乎在深度昏迷中,依舊一動不動。
江雨看著擠出來的血,臉上沉了幾分,看雲詩涵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心疼。
余心扎針弄完就退下,江雨卻一直坐在旁邊,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太子府邸外面,錢長來找雲詩涵說門面裝修的事情,卻被告知雲詩涵病了。
他一頭霧水,幾個時辰前和他說話的時候分明都是好好的人,怎麼說病就病了。
什麼病,這麼嚴重?人都出不來了!
那門面裝修怎麼辦?銀子還沒有給他,他總不能替姓雲的貼錢給別人,算了算了,跑腿的錢先欠著,裝修的事情先停著,等看到人拿了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