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他做夢都不敢這麼自大

兄妹兩個干了這麼一件大事,一下子把齊國公府的人給嚇到了。

之前還商量著怎麼讓秦國公府乖乖的和離,一眨眼的功夫,放妻書不僅拿到了手,而且嫁妝還抬回來了。

嫁妝不僅抬回來,秦國公府吃進去的還吐了出來。

老太爺特別高興,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孫子被老大養的太老實,瞧瞧這一窩豬崽子里來了只狼,總算有點血性了。

太夫人瞧著丈夫那得意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辛夷要是個男孩子,凶一點沒關系,可她是個女娃,這以後可怎麼辦?

說的倒是好听上門招婿,但是願意上門給人做女婿的,能是多出色的人?

可是瞧著辛夷又像是看到了小兒子那張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臉,訓也訓不出口,不罵又怕孩子長歪了,這一顆心翻來覆去的上不來下不去。

蘇大爺、蘇二爺跟蘇三爺難得都在家,蘇三爺最高興,蘇二爺發愁這孩子性子烈,蘇大爺的心思最復雜,既高興又擔憂,高興兒子有長進,又擔心他走得太快本事跟不上再摔個大跟頭。

「咱們家辛夷真是像老四啊,很有她爹當年的威風。」蘇三爺一臉羨慕,他自己的本事是趕不上四弟,但是好歹也混到了上直親軍的指揮使,只要不跟老四比,站出去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可惜自己倆兒子一個比一個呆,一門心思鑽到書本里,讓他們提刀都怕砸了自己的腳。

相比之下蘇二爺的個性就很平和,與蘇二夫人一樣,都喜歡安穩度日的性子。蘇二爺雖然是個千戶,但是卻是管祭祀的,不歸五軍都督府而是歸屬于太常寺管轄,日子清閑的很,當然官職也很清閑。

兩個兒子也都是喜歡讀書的人,蘇二爺自己不太喜歡舞槍弄棒,倒是挺贊賞兒子們讀書。

所以說,齊國公府整體的構造就很奇特,以武傳家,結果到現在除了蘇翼之外,其他的全都喜愛讀書的人,偏蘇翼的性子又肖似其父。

這也就是為什麼蘇四爺戰死之後,外人對齊國公府並不看好的原因。

這誰能想到即將日落西山的齊國公府,忽然接回來了蘇四爺的女兒,偏生這個女兒與其父簡直是如出一轍。

別人高不高興不說,反正蘇三爺高興,難得他有時間跟這個佷女多說幾句,就問她在鄉下習武的事情,跟誰學武,師承何方,簡直是事無巨細。

眾人︰……

蘇辛夷現在的心情也很復雜,她上輩子跟幾位叔叔見面次數不多,主要是因為她那時候力求自己做個淑女,將一身本事死死地壓在箱子底生怕被人知道笑話她。

再加上因為落水名節受損要趕緊嫁人,認回來的時日又短,跟家里人著實不親近。

她不知道三叔這麼能聊天,問的這麼細就跟官府盤問罪犯的戶籍一樣,這虧得她根正苗紅不怕查。

「三叔手下有個千戶叫尹儒,一手槍法極為出色,大佷子說你今日持槍硬闖秦國公府,改日你們較量一下,我看看誰的槍法更好一些。」

「老三,閉嘴!」太夫人實在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蘇三爺訕訕的閉上嘴,不過還是小聲嘀咕了一句,「孩子有出息這不是好事兒嗎?藏著干什麼,就該大大方方的亮出來。」

太夫人能叫他氣死,指著三夫人說道︰「把他給我拖出去。」

三夫人嫌棄的撇撇嘴,好事輪不到她,怎麼不叫那翁姨娘來拖人,感情她就是個下苦力的。

被蘇三爺這麼一攪和,蘇翼跟蘇辛夷逃過一劫,免了跪祠堂,倆人偷溜著出了門,四目相對,不由齊齊長嘆一聲。

蘇翼看著妹妹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別听三叔說的輕松,他手下那個千戶特別厲害,當年曾跟著四叔出征,一把長槍出神入化。」

蘇辛夷看著蘇翼,「大哥,你這樣不行啊,怎麼沒打就先怯陣了,咱老蘇家的孩子不能這麼慫。」

蘇翼︰……

被鄙視了。

「打不過怎了麼?這不是很正常嗎?等我多練幾年,到他那歲數,他指定打不過我。」蘇辛夷故意說道,大哥這樣真不行,怎麼能這麼不上進,齊國公府的大旗以後他得抗啊。

蘇翼抹把臉,以夢為馬是好的,馬生雙翼是天馬也沒錯,但是他不是馬,你能把牛變成馬嗎?

顯然他自認為是一頭勤勞苦干的牛,但是他妹妹可不這樣想,不僅以為他是馬,還是一匹插上翅膀就能飛的天馬。

這不是為難人嗎?

他做夢都不敢這麼自大。

為了大哥的尊嚴,他還不能低頭認慫,做個哥哥難,做個好哥哥更難,做個優秀的哥哥難上加難。

他是怎麼從輕松自在的好日子一步步踏入水深火熱的天坑的?

「大哥,六妹。」

蘇翼正絞盡腦汁怎麼勸說妹妹腳踏實地點,別整天想有的沒的,就听到大妹的聲音,頓時如逢大赦,整個人都精神了。

「薇薇,你怎麼來了,筠姐兒了?」蘇翼看著妹妹問道。

蘇白薇走到二人跟前,忽然就屈膝一禮,蘇辛夷正看著大姐,嚇了一跳一把托住她,「大姐,你這是做什麼?」

蘇白薇看著辛夷滿心的感激,抓著她的手說道︰「辛夷,大姐沒想到你跟大哥干了這樣的大事兒,我以為和離怎麼也得拖些日子與他們糾纏一番。大姐,謝謝你,我是個做姐姐的,卻要累得你替我奔波,都是我沒用。」

蘇白薇想著就算是能和離,至少也得月兌一層皮那邊才肯放人,畢竟她要帶著筠姐兒走,他們肯定會拿著這件事情講價錢。

哪知道……

她不僅不用出面就和離了,就連嫁妝都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一家人說這個做什麼。」蘇辛夷忙說道,她上輩子一直以為姐妹對她不親近,現在想想大姐自己深陷泥潭中,還幾次為她說話,她真是眼瞎心盲,陷在自己的泥潭中無知無覺。

「辛夷說的是,一家人不用講究這些,以後你跟筠姐兒就安心住在家里。」蘇翼看著妹子笑著說道,「我這里還有差事要忙,就先走一步。」

「等一下,大哥。」蘇辛夷叫住他。

蘇翼腳步一顫,艱難的回過頭,「六妹妹,什麼事兒?」

「大哥,你不是在御林軍當差嗎?怎麼在查武順的事情,這不是太子殿下那邊的差事嗎?」蘇辛夷疑惑的問道,東宮與御林軍不能往來親密吧?

「這個啊,上次捉拿武順的事情我不是參與了嗎?被太子殿下從御林軍借調過去幫忙的,等忙完這個案子我就回去了。」蘇翼憨厚一笑,「我得走了,回頭有事兒再說。」

蘇翼趕緊跑,就怕六妹妹拿著小皮鞭攆著她上進。

蘇辛夷倒是沒注意大哥的小心思,只是想著太子借調的事情,她隱隱有些明白,太子借調大哥過去查案,也很有可能是為了之後的論功行賞。

她就說太子殿下是個好人,看看,一點也沒錯。

蘇翼一走,蘇白薇就拉著蘇辛夷去她院子喝茶,她們前腳進門,蘇京墨姐妹三個後腳就來了。

一進門,蘇京墨看著蘇辛夷就說道︰「小六,四姐沒看錯你,果然是咱們家鐵頭第一人!」

蘇辛夷︰……

這是個什麼稱號?

蘇朝顏樂的抿著唇直笑,伸手把筠姐兒抱過去,小丫頭在她懷里扭啊扭,一轉身撲到了蘇希仙的身上。

蘇希仙給嚇得一下子趕緊把她抱住,想要說的話也給嚇了回去。

筠姐兒的笑聲像是銀鈴一樣,蘇白薇讓女乃娘進來把孩子抱出去,不然她在這里,她們是沒法好好說話的。

除了蘇蘭茜,她們幾姐妹算是都齊了。

幾個人圍坐一團,一時間有些沉默起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反倒是不知道先說什麼好了。

還是蘇京墨開口說道︰「我們以茶代酒,祝賀大姐月兌離狼窩重歸自由。」

「對,大姐姐必然會否極泰來,以後會更好。」蘇希仙也忙說道。

蘇朝顏不會說什麼漂亮話,只說道︰「大姐姐人美心善,以後步步登高。」

蘇白薇看著幾個妹妹說道︰「借幾位妹妹吉言。」說著眼眶便微微一紅,輕輕一嘆,「我也沒想到還能有今日,當初決定和離的時候,我心里真的是……」

蘇辛夷看著蘇白薇釋然又帶著幾分委屈的神色,抿了抿唇還是說道︰「大姐,你的決定是對的,有件事情我還沒跟你說,你知道史仲謙為什麼同意納妾嗎?」

蘇白薇聞言看著蘇辛夷,「不是為了還債嗎?」

「是有這個原因,但是也不全是,因為史仲謙已經私下見過家里要給他納的貴妾。我雖然還沒見過,但是听說是長得花容月貌。史仲謙他見色眼開,何況這個美人還有百萬嫁妝。」

蘇辛夷的話音一落,大家的臉色都變了,畢竟史仲謙這個姐夫在她們心中的印象一直很好,大姐過得不好那也是秦國公夫人太過刻薄,哪知道……

「這個混賬東西!」蘇京墨氣的直拍桌子。

蘇希仙忙扶住茶盞,蘇朝顏拿了帕子擦拭茶盞中濺在桌面上的茶水。

蘇希仙抬頭看著蘇辛夷,「六妹妹,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今日怎麼能氣的打上門去?」蘇辛夷說道,「這樣的人不值得大姐姐真心對待,和離了更好,大姐姐這麼好的人,以後必然會有更好的歸宿。」

蘇白薇此時緩過神來,苦笑一聲,「難怪,最近這段日子我一直覺得他神思不屬,我以為是為了還債的事情,哪知道竟是為了美人相思。」

「大姐姐,你別難過,六妹妹都打了他替你出氣了,以後他跟咱們就是陌生人。」蘇朝顏軟軟的開口勸道,她一向很少說話,但是這次瞧著大姐這樣難過,就想多說點什麼。

蘇白薇被幾個妹妹眼巴巴地看著,那點傷心也給嚇跑了,笑了笑說道︰「我下定決心和離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只是六妹妹這樣一說,我就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我沒做錯。」

瞧著大姐姐是真的釋然了,蘇辛夷幾個人才真的放心了。

于是就追著蘇辛夷問去秦國公府的事情,非要她從頭到尾講個清清楚楚。

蘇辛夷︰……

她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滿足她們啊。

秦國公府還要臉,再加上蘇辛夷手中有證據,他們也不敢對外亂說話,因此被打上門的事情簡直是閉口不言,對于史仲謙與蘇白薇和離的事情,他們也只說小夫妻性子不合沒有緣分。

因為這件事情,京城著實熱鬧了好幾日,誰能想到悄無聲息的兩家就和離了呢?

不過鑒于齊國公府一向名聲極好,這次和離不少人暗中猜測肯定是秦國公府有什麼問題,但是具體的大家也打听不到,只能當個閑話說說罷了。

蘇辛夷雖然沒有挨罰,但是祖母進小佛堂念經,便把她叫上了,美名其曰替長輩分憂抄寫佛經以奉菩薩。

太夫人原本只是想磨一磨蘇辛夷的性子,但是當她拿起蘇辛夷抄寫的第一張佛經,看著上面的字體一時間竟呆住了。

太夫人的心情很是有些復雜,平靜下來之後,就坐在對面看著辛夷抄寫。

蘇辛夷︰……

您老家別這樣一直盯著啊,她都不知道怎麼下筆了。

「辛夷,你這字跟誰練的?」

蘇辛夷握筆的手一僵,靜靜神這才說道︰「沒跟誰練,就是我娘從我能握筆的時候,就扔給我一本字帖,讓我跟著寫。」

「那字帖呢?可還在?」太夫人又問道。

「沒了,後來有一次搬家的時候遺失了。」蘇辛夷低頭說道。

當然是假的。

她父親根本就沒有留給生母什麼字帖,她是來到京城之後,心中對生父十分的敬佩,就跟嫡母要了些父親的遺物,其中就有幾本她父親的字帖還有平日看書的注釋。

那些年在平靖郡王府她打發時間時,就常常拿出父親的字帖來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拿起筆臨摹,好像這樣就能彌補她心中的缺憾一樣。

那些枯燥的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的字就這麼練了出來。

她一時間疏忽了這一點,沒想到就沒祖母看出來了。

她只能想出個借口,心里卻忍不住有些酸澀,如果父親還活著,也許她上輩子也不會那麼糊涂,那麼倔強,那麼……自卑。

蘇辛夷想著想著,許是這小佛堂供奉著普度眾生的菩薩,讓她一向緊閉的心扉也撬開了一條縫隙,淚珠沒忍住落了下來。

她忙拿帕子去擦拭眼淚,卻感覺到頭上被一只溫暖的手輕輕揉了幾下,「想哭就哭吧。」

「我不想哭,我就是一時眼楮酸。」蘇辛夷想要擠出一絲笑容,但是她的嘴角卻僵硬的似石板。

太夫人輕輕一嘆,「你這性子跟你爹真是一模一樣,你爹小時候就人憎狗厭的,只要出門就給我惹麻煩。我見天的跟在他後面收拾爛攤子,東家道歉,西家賠不是臉都要笑僵了,後來氣得狠了,就關他祠堂跪著反省去,他倒好開了後窗就跑了,你祖父不僅不生氣,還夸你爹知道變通,反應機敏……」

蘇辛夷從來不知道父親小時候的事情,上輩子祖母對她態度淡淡的,自然也不會說起這些。

「後來呢?」蘇辛夷忍不住的問道。

「後來啊,我一看這樣不行,就讓他去讀書,結果他跑去跟人家走鏢的鏢師學功夫,氣得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你祖父一看你爹喜歡練武,就正經給他拜了師父。」

蘇辛夷靜靜地听著,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個小男孩四處搗蛋的模樣。

「我以為學武那麼辛苦的事情,你爹一定是一時腦子熱,等他練幾天就不會練了。可是誰能想到呢,他夏練三伏,冬練三九,不僅吃苦還聰明,教他的師傅喜歡的不得了,壓箱底本是都傳給他了……」

太夫人說到這里微微一頓,剩下的話沒說出口,反而眼神柔和的看著蘇辛夷,「你跟你爹很像,又聰明又膽大,遇事果決機敏,可一個人一輩子的福氣是有數的,你爹就你一個孩子,祖母希望你這輩子能平安喜樂,不要走你爹的老路。」

蘇辛夷一愣,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太夫人扶著俞媽媽的手慢慢的走出去,等出了小佛堂的門,俞媽媽這才低聲說道︰「太夫人,您別擔心了,老奴看著六姑娘福氣大著呢。自從六姑娘回了府,咱們府里就好事一件接著一件,大姑娘都順利和離了,以後只能更好的。」

太夫人卻更擔心了,「她爹便是這樣,一輩子順風順水,就是太順了,所以才……」

俞媽媽想起四爺心里也不由一嘆,他們家四爺生的相貌堂堂,英俊瀟灑,沒娶親的時候騎著馬在街上跑一圈,不知道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追著他仍荷包香帕。

別人找不到四爺的短處,就罵他是個武夫不通文墨,四爺轉頭就考了個功名回來,打了多少人的臉。

那一年府里多風光啊,就連陛下都很喜歡四爺,時常把他帶在身邊,不知道紅了多少人的眼珠子。

後來戰事一起,卻接連折損了幾名老將,四爺臨危受命,他還那麼年輕,朝堂上多少人反對陛下任人唯親。

四爺用一場場的勝仗給陛下長了臉,結果最後一役人卻沒回來。

俞媽媽不敢往下想了,她有點受不住。

佛堂里的蘇辛夷,此時卻跪在了菩薩前,她從不信佛,她從小就是在山里野著長大的,能活下來憑的是本事,靠神佛有什麼用?

它是能替你打獵還是能替你賺銀子?

可是重活一回,她想也許冥冥中真的有神佛庇佑,知道她後悔不該學別人裝什麼閨秀,她就是她,她就是個鄉下長大的村姑。

她沒有那麼多的學識裝文雅,不會講書生報國無他物,唯有手中筆如刀。不會講壁立千仞,無欲則剛。也不會講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更不懂我來問道無余說

,雲在青天水在瓶。

她不會的那麼多,硬逼著自己從頭學起,硬逼著自己裝什麼閨秀,一輩子苦了自己誰又會多看她一眼?

她不想丟了父親的臉,她想成為人口稱贊的閨秀,但是卻不知道她的父親在別人眼中是英雄,而她卻是個四不像的笑話。

蘇辛夷跪在菩薩前誠心的磕頭,這輩子她只做自己,守護她想守護的人,做她想做的事。

蘇辛夷從太夫人那里回去的時候,太夫人讓俞媽媽帶著人給她抬回了一箱東西,都是她父親的東西。

蘇辛夷等俞媽媽走後打開箱子,箱子里的東西她很熟悉,上輩子太夫人大病那一場要分家時就把這些東西給了她。

她曾經無數次打開箱子,里面的每一件東西她都很熟悉,還有父親注解的書籍,她也曾一頁一頁的翻看,這些東西陪伴了她很多無眠的夜晚。

蘇辛夷把東西鄭重的收起來,只把那些書籍拿出來擺在案頭,其中有幾本起了毛邊,可見看書之人的喜愛。

書房的簾子被掀起來,連翹走了進來,「姑娘,尚書府的江大姑娘給您送了請帖,邀您與幾位姑娘去元德戲樓听戲。」說著話一頓,臉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也給大姑娘遞了帖子呢。」

蘇辛夷當初在東黎王府與江家結下了善緣,沒想到蘇白薇和離後,第一個表示善意的是他們家。

「去。」蘇辛夷立刻答應下來,江家請了她們去听戲,還是去黃金坊的元德大戲樓,不就是做給人看的嗎?

蘇白薇和離了又怎麼樣,別人一樣把她當齊國公府的大姑娘看待。

大夫人那邊也得了消息,高興地不得了,大手筆的給府里的姑娘都做了新衣服,打了新首飾,尤其是蘇辛夷這邊比別人還多了一套。

蘇四夫人笑呵呵對著辛夷說道︰「你大伯母現在看著你就跟看眼珠子似的,我這個母親都要靠後站一站了。」

蘇辛夷抱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那也是因為我是您女兒。」

沒有嫡母護著看重,別人又怎麼會看重她。

蘇四夫人被哄的高興,把閨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叮囑她,「這次出門可別再惹事了,咱們就高高興興的听戲。」

蘇辛夷︰……

我也不是出門就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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