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後悔嗎?
宋知鳶用夏星洛剛剛問出口的話,在心里問自己。
她確定,會。
因為她已經後悔了。
接連兩個晚上,她一直斷斷續續的夢到周祈川,夢到她說出那些傷人的話時他那失落到極致的神情。
他明明什麼話都沒說。
可眼神卻告訴她,他們結束了。
深吸一口氣,宋知鳶掀眸看向夏星洛,揚起一抹笑,「星星,我談戀愛了。」
夏星洛微微一怔,苦笑道,「鳶鳶,你騙的了自己嗎?」
宋知鳶不知道。
但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兩全的辦法。
知道她是當局者迷,夏星洛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問,「鳶鳶,你最近,還做噩夢嗎?」
宋知鳶搖搖頭,輕笑道,「不做了。」
或許是和周祈川離了婚,放下了心結,她最近這兩個月都沒有夢見劉夢芸。
偶爾想起,也都是之前溫馨相處的畫面。
「那就好。」夏星洛低喃一句,眼神看著有些復雜。
只是她沒再提這件事,而是表情略顯嚴肅道,「星星,萬一我跟你哥掰了,我們倆還是姐妹,對不?」
宋知鳶心下微沉,試探道,「是度春風出事了?」
前些天,她花錢找的私家偵探傳來消息,說是听說度春風里確實有那種東西在售賣。
但是因為之前被查過,所以那些人很警惕,最近兩個月沒听說什麼動靜。
夏星洛搖搖頭,嘆了一聲道,「你哥現在是越來越忙了,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次人。我怕等我把他搞到手都七老八十了,還怎麼給你生干閨女?」
听她還有心情開玩笑,宋知鳶松了一口氣,安慰道,「堅持就是勝利。」
「借你吉言。」夏星洛訕訕一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我媽做的曲奇吃不吃?我哥過兩天要飛一趟倫|敦。」
想到夏母的手藝,宋知鳶不爭氣地點點頭。
「老板,這里是時言的全部資料。」在辦公室門外猶豫了幾分鐘,卓牧還是敲門進去。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們太太的眼光是真的好。
年僅二十九歲的心理學教授,國內外加起來,都不超過一只手。
而且,他還是壹心集團的太子爺,要錢有錢,要顏有顏,還有才華……
周祈川翻開文件第一頁,視線停留在家庭關系一欄。
卓牧趕忙解釋道,「之前時言一直在國外留學,沒有在壹心集團露過面。」
「學院那邊?」周祈川眉峰微擰,問。
卓牧,「時家***這塊做的不錯,太太並不知情。」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听說時家老太太最近身體不太好,今年私下組了兩個局,但時言都沒到場。」
這人擺明了不想戀愛。
听懂了他的潛台詞,周祈川冰冷的臉色緩和了些許。
「老板,時家那邊有人在打听太太,您看?」看他心情不錯,卓牧這才大著膽子問道。
時家是什麼意思,再清楚不過。
周祈川忽地勾唇,黑眸間的笑有些邪性,「讓楊明宇跑一趟時家,兩家合作,老太太身體抱恙理應去看看。」
「是,老板。」卓牧秒懂。
出了辦公室,他剛要給楊明宇打電話,就看到對面抱著一束洋桔梗走來的賀雪。
「卓哥。」賀雪淺淺勾唇,甜甜的打招呼。
卓牧和賀五關系很好,平常也把她當妹妹看,隱約能猜到小姑娘的心思。
他委婉提醒道,「老板辦公室里,可以不用放花。」
賀雪眉眼彎彎,笑道,「周總每天工作那麼久,看看鮮花綠葉之類的,對眼楮好。」
看她堅持,卓牧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往外走。
突然,賀雪像是想到什麼,喊住他,「卓哥,我看周總最近胃不是很好,我能早上給他帶養生粥嗎?」
卓牧轉身看向她,對上小姑娘單純的雙眼,最終還是沒說出拒絕的話。
臨近學院放假,宋知鳶怕在家里無聊,拉著愛麗絲找了份文稿翻譯的工作。
還能打發時間,還能掙點零花錢,一舉兩得。
只是她沒想到網上接到的第一份兼職,居然是要求她和時言保持距離。
「這位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雖然不滿對面男人傲慢的態度,但宋知鳶還是禮貌詢問。
男人臉色不佳,沉聲道,「宋小姐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以我們少爺的身份,哪怕是找一個英|國當地的貴族小姐都不算難事。」
這下,宋知鳶听明白了。
他就是時言之前說起的學院外的人。
宋知鳶淺淺勾唇,「如果這是時言的意思,希望他能親口告訴我。」
聞言,男人臉色更難看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了一沓支票簿,又掏出一只鋼筆遞給宋知鳶。
這架勢,宋知鳶再清楚不過。
她姿態優雅地站起身,不失禮貌卻態度明確道,「這種無聊的要求,希望別再有下次。」
男人有些意外,回過神來,宋知鳶已經離開。
他趕緊拿出手機,給時家老太太回了個電話。
那頭沉默了幾秒,「把人請回來。」
半小時後,時家莊園。
宋知鳶看著坐在沙發上保養得體,精致到每根頭發絲的時老太太,禮貌問候,「時女乃女乃好。」
「坐。」老太太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沒拿正眼看宋知鳶。
被楊明宇上了眼藥,知道孫子喜歡上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她差點沒氣得厥過去。
能客氣的把人請過來,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宋知鳶依言坐下,看著冷著一張臉的老太太,也不問,更沒有為了打發時間而去拿手機
她就那麼靜靜的坐著,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
沒想到她那麼沉得住氣,老太太倒是意外了一瞬。但隨即,那一絲欣賞被憤怒沖刷干淨。
她掀眸看向宋知鳶,問,「宋小姐是我家阿言的學生?」
宋知鳶點點頭。
「國內最講究禮儀倫常,既然阿言是你的老師,那你們是不是應該保持一定距離?」老太太直接扣了一頂大帽子。
確實,師生戀在國內不被很多人接受。
可時言並不是她的老師。
想到兩人的約定,宋知鳶唇角微掀,不卑不亢道,「我是管理學專業,不是時言的學生。」
老太太當即沉了臉,「強詞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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