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穗歲的嗓音甜甜嗲嗲的，哭起來像是小貓一樣，惹人憐惜。
但周祈川此刻听著，只覺得煩躁。
他看著視頻里還在努力適應鏡頭，想讓自己哭得更好看的阮穗歲，唇角沒什麼溫度地勾了勾。
「我們在談戀愛？」
听著他問，阮穗歲愣了好一會兒才確定，他是疑問句。
她心中咯 一下，想到好姐妹說男人都扛不住女人的眼淚，狠了狠心在桌上又掐了自己一把。
瞬間，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止不住的往下掉。
「祈川，我知道你生氣消息走漏的事情，我也沒想到，是那些網友太熱情了。」阮穗歲一邊哭，一邊解釋著。
那梨花帶雨嬌滴滴的模樣，看得賀五只想給她兩巴掌。
裝什麼裝？
是不是阮家的手筆，心里沒點逼數？
周祈川眉梢微微挑動，示意她繼續。
猜不透他的心思，阮穗歲也不敢再揪著宋知鳶罵她的事情，擦了擦眼淚問，「祈川，你什麼時候從倫|敦回來呀？」
「查我？」周祈川掀眸看去，眼底黑沉一片。
阮穗歲心中咯 一下，反駁的話月兌口而出，「我沒有。」
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
知道他討厭不安分的人，阮穗歲壓下心驚，努力勾起一抹淺笑，「我看到小雪的朋友圈了，想著她是你的助理，肯定跟著你一起的。」
「還有事？」周祈川懶得听她蹩腳的謊言，看了眼腕表。
他的不耐表現的太明顯，阮穗歲想裝不知道都不能，勉強勾勾唇，「忙完了早點回來，我新學了兩樣甜品。」
「嗯。」周祈川連一個敷衍的「好」字都懶得說，應了一聲，直接掛斷電話。
站在旁邊的賀五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別問，問就是開心。
「老板，喝點水降降火。」他幾乎是小跑著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過來。
周祈川掀眸看向他，「就這麼討厭她？」
賀五比較實誠，沒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听明白他說的誰，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不等周祈川問，他坦白道，「阮小姐架子太高。」
這話，已經是從卓牧那里學來比較委婉的評價。
說完可能是覺得不妥，賀五又道，「只要老板喜歡，我們能忍。」
周祈川目光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說話有進步。」
「真的？」賀五撓撓頭，笑了，「小雪說我性子太直，容易惹老板不開心，得改改。」
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老板，你又給小雪放假了？」
「沒有。」周祈川看了眼時間，九點半。
雖然出差沒有規定上班時間，但賀雪一直是按照在公司上班的時間過來的。
最晚不超過九點。
但現在這個點，還沒見到她的人影。
「睡過頭了？」賀五有些擔心，跟周祈川說了一句，就趕緊離開了。
在賀雪門外敲了會兒門，沒听到動靜，他又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通著卻一直沒人接。
賀五忍不住嘀咕，「這丫頭，去哪兒了？」
卓牧剛好從隔壁房間出來，看他著急上火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在找賀雪。
「小雪早上跟我請了假，說是去見個朋友，我還沒來得及跟老板說。」
「朋友？」賀五聞言，頓時急了，「她身邊哪有朋友在倫|敦的？」
賀雪家境不好，是通過優異的成績考到大學的，因為學習好話不
多，在學校並不是很受歡迎。
她的那些朋友，賀五十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
「打個電話問問？」卓牧也有些擔心。
昨天賀雪回來的時候，他踫到了，總覺得她似乎是有什麼要說，問了也不吭聲。
畢竟是小姑娘，卓牧也沒好意思多問。
賀五舉起手機給他看，上面兩三個未接通的通話記錄。
「沒找到？」周祈川在屋里坐了一會兒，沒見到他們回來，猜到出了事情。
賀五點點頭，急匆匆道，「老板，我得出去一趟。」
「卓牧，找幾個人一起去。」周祈川沉著臉吩咐。
人是他帶出來的，他理應負責。
卓牧點點頭，顧不上多說什麼，趕緊跟上賀五的腳步。
公寓樓下。
宋知鳶睡醒下來買午餐時，認出了站在單元門-門口的賀雪。
她跟賀五很像，圓圓的臉蛋，笑起來甜甜的，一看就很討喜。
「上去坐坐嗎？」宋知鳶問。
賀雪不好意思地笑笑，搖搖頭，「不了。」
想到她之前發來的照片，宋知鳶輕笑，「走吧，旁邊有家便利店，我剛好餓了。」
話落，她就听賀雪的肚子咕嚕的叫了一聲。
賀雪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我哥發現，出來的有點早。」
能感覺到她身上的善意，宋知鳶點點頭，帶她去了便利店，要了兩份三明治還有兩盒酸女乃。
賀雪沒著急開口，小口的咬著三明治，眼神偷偷的打量著宋知鳶。
宋知鳶也不急，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看著窗外經過的行人。
當初剛到這里那幾天，沒什麼信得過的朋友，晚上也不想跟人出去也不想回到空蕩蕩的房間，就喜歡買點吃的坐在便利店里看書。
習慣了，也不覺得無聊。
「知鳶姐，老板不會跟阮小姐訂婚。」喝完最後一口酸女乃，賀雪忍不住開口。
——老板不會跟阮小姐訂婚。
听著這話，宋知鳶心口不可抑制的輕顫一下。
她垂眸，語調很輕，「他們並不適合。」
就算真的在一起，分開也是早晚的事情。
當時在氣頭上，現在想想，宋知鳶突然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阮穗歲置氣。
如果是她，或許也很難用心平氣和的心態，對待周祈川和他的前任。
「你都知道？」賀雪有些意外。
但說完，她又笑了，「我哥說的沒錯，知鳶姐你真的很聰明。」
她很羨慕。
突然被人夸，宋知鳶有些不好意思，掀眸看向她，「小雪，你也很聰明。」
明明喜歡周祈川，卻安安分分的守在旁邊，沒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賀雪愣了一瞬，甜甜勾唇，「知鳶姐，我如果是個男生，我肯定也喜歡你。」
她還想說些什麼，余光瞥見窗外那道頎長身影，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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