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口處,面上帶著溫和笑容正體貼接過阮穗歲行李箱的人,不是周祈川還能是誰?
看到他的一瞬間,宋知鳶還以為自己是產生了幻覺。
因為周祈川這樣溫柔的神情,她只在他們兩個人感情濃厚時才在他臉上見過。
「不是說了不讓你來嘛,你還真來啦?」挽上周祈川的胳膊,阮穗歲嗲聲嗲氣的撒著嬌。
說著,她還不忘看看四周,整張臉因為害羞變得通紅。
周祈川勾唇笑了笑,淡淡道,「走吧,我在春滿園定了包廂。」
「就我們兩個嘛?」阮穗歲受寵若驚,緊緊抓著他的衣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這倆人干什麼呢?」夏星洛看著這邊的動作,一肚子的火沒處撒。
賀雪那丫頭不是說的好好的,說什麼周祈川放不下鳶鳶,整天吃不下睡不好的。
這就是他的放不下?
好嘛,都騎到人臉上拉屎了,這還能忍?
宋知鳶攔住要去討個說法的夏星洛,勉強勾了勾唇角,「星星,我哥還在等我們。」
听她提季晏禮,夏星洛才冷靜了一點,氣憤道,「都是什麼事啊,咱找你哥去!」
說著,她拉著宋知鳶趕緊往外走,生怕她看多了難受。
和周祈川擦肩而過時,宋知鳶注意到他含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隨即便轉移了。
宋知鳶注意到了,卻沒有停留,頭也不回的跟著夏星洛離開了。
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阮穗歲識趣的松開手,好看的眉微皺,「周總,你確定這樣能行?」
見周祈川不說話,她訕笑笑,「如果我是宋小姐,我會有多遠走多遠。」
「所以你不是她。」周祈川終于開了口,臉上早已沒了剛剛看到宋知鳶時那幾乎能溺死人的笑。
即便知道自己在他心中比不過宋知鳶,但听到這種評價,阮穗歲的臉色還是不可抑制的難看了幾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就听周祈川冷冷道,「支票已經送到阮家,阮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壓下心中的難過,阮穗歲盡量讓自己笑得甜美。
她清楚,周祈川喜歡听話的。況且,以後家里的生意也離不開卓遠的照拂。
似乎是想到什麼,阮穗歲又道,「以後如果有需要,歡迎周總給我打電話。」
周祈川連一個多余的眼神也沒給她,松開手里的行李箱徑直離開。
絕情的模樣,沒有半點以往紳士的影子。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跟這些女人逢場作戲,周祈川都覺得惡心。
拒絕了季晏禮的挽留,宋知鳶回了自己的公寓。
雖然定期有人上門打理,但太久沒住人,一進門壓抑的氣息還是讓她心頭一陣不舒服。
如果沒有那些意外,她本該和母親一起,住在這個小公寓,憑她的工資也能過上還算不錯的生活。
但現在,母親沒了,周祈川也被她給弄丟了。
兜兜轉轉一圈,只剩下她一個。
宋知鳶沒有目標的在沙發上坐了半天,直到屋里的光暗淡下來,才起來開燈前往臥室。
從前周祈川送她的珠寶首飾,都被她分了類好好的收在保險櫃里。
每一樣,都承載著他們的幸福回憶。
那些甜美往昔涌上心頭,宋知鳶無奈地笑笑,從包里取出賀雪交給她的那條項鏈,放在手上仔細看著。
半響,她把項鏈和之前的珠寶一起鎖進了密碼箱里。
以後應該也不會再拿出來。
心里正難受著,宋知鳶突然接到了夏星洛的電話。
她叫她過去喝酒。
地點就是從前的度春風。
在她們不知道的時間,夏溫衍已經讓人重新裝修好了這里,隨時可以重新開業。
不得不說,他在做出那些決定時,看似瘋狂,其實什麼都為夏星洛考慮到了。
他是個合格的哥哥。
「就你自己?」看到她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夏星洛著實有些失望。
寂寞深夜,她還以為宋知鳶跟她不一樣,身邊能有個暖被窩的。
宋知鳶沒說話,走到她旁邊端起一杯雞尾酒嘗了一口,點評道,「還是之前的味道。」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手筆。」夏星洛下巴微抬,驕傲極了,「姐這手藝,整個晉寧都別想找出第二個來。」
在調酒方面,她確實有著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天賦。
宋知鳶笑了笑,朝著她舉杯,「喝酒,哪來那麼多閑話。」
「別告訴我你是因為男人來喝悶酒的。」夏星洛有點嫌棄她。
話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
她不也是因為男人來的嘛,好姐妹,誰也不笑話誰。
宋知鳶一口一口的喝了大半杯,才問她,「你跟我哥怎麼說?」
「分了唄,還能怎麼說。」夏星洛嗤笑一聲,說的毫無所謂。
如果不了解她,肯定就會被這句話給騙了。
想到見面時明顯瘦了一圈的季晏禮,宋知鳶猜到了一些,「再給他點時間,我哥會想明白的。」
「拉倒吧。不說我,說說你的事吧,這麼好的男人真的就拱手讓人了?」要是別人,夏星洛或許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她回去越想越覺得蹊蹺。
周祈川眼光高的不得了,能看上阮穗歲那樣除了撒嬌一事無成的大小姐。
娶回家當個花瓶擺著看嗎?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
宋知鳶苦笑勾唇,「不然呢?星星,你知道我做不出死纏爛打的事情。」
「你干脆報我身份證不就行了?」夏星洛立即給了個白眼。
誰不知道她當初追季晏禮時,有多死纏爛打?現在說起來,她都怕人家笑話。
宋知鳶抿唇,「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有什麼用,得周祈川知道。當時你說離婚就離婚,一點不帶猶豫的,現在想挽回還不好意思張口,就等人家張嘴?」夏星洛都看著急了。
主動去找周祈川?
一瞬的心動過後,宋知鳶想到晚上在機場看到的畫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搖了搖頭。
夏星洛,「慫了?」
「他身邊已經有阮小姐了。」宋知鳶苦笑。
她現在去,不就成了自己最討厭痛恨的第三者?
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她做不出來,也不屑去做。
聞言,夏星洛頓時樂了,拿起旁邊的手機翻動著,「你等著,我給你看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