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進房間的時候,萬倩就醒了。
拉開了窗簾的一角,看著外面,下雨了,雨滴滴滴答答的,一點一點的打在路上。
一組拍攝,今天的重頭戲是小穎,馮遠征老師。
馮遠征老師失算了。
他本打算和丁峰過過手的,可惜,馮遠征和丁峰,只有最後那點一場對場戲,平時見不到。
不過他也不是很難受,他發現了一個好苗子,鄧佳佳。
最近他忙著教鄧佳佳,不亦樂乎的。
翻身看了看男人,依舊睡得很香,那眉毛,那眼楮,那嘴角。
萬倩忍不住湊了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然後輕手輕腳的下了床。
套房里面沒有廚房,但是丁峰細心的帶了電磁爐和砂鍋,打算有空給萬倩熬湯喝什麼的。
你說,砂鍋帶了,那麼炒鍋也要整一個吧。
反正行李鼓鼓囊囊的。
慢慢的走進客廳。趙小穎已經跟劇組出發了。萬倩于是就拿出了電磁爐和炒鍋。
隨手從小冰箱里拿出了雞蛋,旁邊的櫃子里拿出了一些面包。
她想了想,又拿了幾顆西紅柿,然後是蛋黃醬。
早上吃的健康一點,西紅柿雞蛋三明治配牛女乃好了。
雞蛋打散,放一點點的蔥,攪拌均勻。
面包則放進面包機烤。
不一會,炒雞蛋的香氣開始螺旋上升。
她笑了,因為背後,一個男人正摟著她。
「倩倩,真香。」男人把嘴巴放在她的後脖頸。
「哎呀,癢,哎,呆頭鵝,是雞蛋香還是我香啊。」萬倩笑道。
「你,當然是你。」
「討厭!」
面包做好,雞蛋煎好,又切了幾片火腿,放上西紅柿片,加上醬。
很棒。
擺上桌,那男人拿起一片就要咬,自然被萬倩拍手手。
「有沒有洗手?刷牙?」萬倩問道。
「沒有,臭臭的,你聞。」丁峰把嘴湊過去,在萬倩鼻子那里哈氣。
然後自然是唇齒相依了。
吃的飽飽的,兩人手拉手出房間,到電梯間,自然松手,一前一後的進電梯。
打車去拍攝地。
兩輛車。
丁峰走到酒店門口,馬小玲已經在那邊等待了。
點了點頭,萬倩便和馬小玲一起乘車去片場。
丁峰自己,則攔出租車。
「拓兒,拓兒。」
他站在路邊揮手。
幾秒鐘後,嗖的一聲,一個紅色小奧拓,便停在他面前。
「你要去辣個兒。」
「畢節路,75號。」
「抄近路不抄?」
「听你的。」
「好嘛,上車嘛。」
丁峰隨即坐在後座上,司機也許是看出了他是外地人,轉換成半生不熟的普通話。一邊風馳電掣的開車,一邊和他聊天。
這出租車司機這種生物,真的是太能聊了。
丁峰完全招架不住啊。
就比如倆人在聊,為啥叫拓兒。
就比如司機看著丁峰眼熟,非說他長得像丁峰。
就比如說司機覺得,小伙子特別精神,適合當明星。
對,師傅,您說的都對!
車到了地方,丁峰下車,付錢,和師傅友好的告別。
然後四處找人,哎呀我去,人呢?
終于,七繞八繞的找到了寧昊的那個老金杯。
「峰哥!」金杯車里面,岳小軍盤著腿,不知道在干嗎。
「嘛呢?」丁峰敲了敲窗戶。
「一號又有個創意,打算和我研究研究,正想詞呢。」岳小軍手里面拿著個筆,面前一打的紙。
「什麼創意?」
「一個倒霉的賽車手和兩個殺手的故事。」
「啊?倒霉的賽車手開特斯拉毀容的故事?」
….
恩,緊貼詩詩。
聊幾句,遠遠的就看見寧昊在罵人。
「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你都不會嗎?還能拍嗎?真不知道你走誰的關系來的。廢物!」
那邊,演富二代兒子的,是中戲的小演員,沒啥名氣,是常立老太太托人送來拍戲的。
戲不好,但是人老實,寧昊這孫子日常立威,就拿人孩子開涮。
沒轍,丁峰是老板,萬倩老板娘,馮遠征老師他惹不起,脖子是自己人,鄧佳佳本來是立威的好人物,可惜馮遠征老師罩著,趙小穎呢。
啊,那也是投資人的人。
所以。
嘿嘿,你有沒有後台?
你的後台硬不硬?
恩,一口黑鍋就是你的了。
丁峰也沒管,這事很正常,導演沒有不罵人的。
現在願意罵你,那是因為換不掉你,但凡能換掉你,他就不罵人了。
直接換人演。
所以其實小伙子也是有一定實力的嘛。
「我的大寧導。」丁峰看見大家休息,忙走了過去。
「哎呀我的大瘋子。」寧昊看見丁峰一秒變臉,堪稱川劇奇葩。
「峰哥。」那個年輕人恭恭敬敬的打招呼。
「哎,小文啊,常立老師都跟我說了,你們這一屆,就你最好,基本功扎實,人也老實,你別放心里去,寧昊就是脾氣不好,但是他說的,是對的,你這次演的的確不好。」
「哎,寧導說我也是關心我,為我好,我懂的。」那位小文同學點頭哈腰。
等他走遠。
寧昊問道。「這個紋章,你很熟嗎?」
「不熟啊,常立老師介紹的,沒事,不用在意我,該罵罵,記得對我家佳佳和小穎,有點耐心就行。」丁峰不以為意。
「得 。」
休息一會,大家繼續。
副導演照例走到人群中囑咐道。
「各位哎,各位自然走,不要看鏡頭,願意露臉的可以把臉露出來,不願意的您說,我們後期刪掉。」
「麻煩千萬別盯著鏡頭看,您願意看熱鬧,您離遠點看。」
「理解,理解萬歲,謝謝大家。」
那邊馮遠征老師和趙小穎在補妝。
小穎似乎還在和馮遠征說著什麼。而馮遠征似乎頻頻點頭,很是滿意。
馮遠征和小穎說完,看見丁峰,揮了揮手。丁峰也忙向馮老師致敬
「您覺得,我這會拉著孩子的手,表情應該是憤怒多于羞愧吧。」馮遠征又和寧昊商量。
「這個嘛,我更傾向于羞愧,您想啊,您去的風月場所,被警察抓,還被女兒看見了。咱不羞愧嗎?」
「我反倒是覺得,馬先勇這個人,一根筋,他不認為自己有問題,他是來探桉的,莫名被抓,應該很憤怒才對。」
倆人商量著,然後看向丁峰。
看我干什麼?
「瘋子,要不咱拍兩次,看看那種效果好?」寧昊舌忝著臉說道。
拍唄,不是,制片人是陳曦,你問她啊,咋地,我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