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崢雀躍的道︰「沈姐姐,你上次給我釉彩配方我配制出來了!那顏色太好看了!我還燒制了幾個瓷器,你看看我調的色對不對,燒出來好不好看?」
說著他便要放下背簍。
星濃見他一頭大汗便道︰「進去喝點水再說。」
「好!」章崢高興的道。
星濃推開院門,章崢和他那只羊走了進去。
楚天闊往里面看了一眼,家里沒人,這孤男寡女的。
楚天闊抬腳……
「師兄再見!」星濃對要去視察御賜牌坊修建情況的楚天闊說了一聲,然後順手關上院門。
現在院子里有小雞,小狗,不適合開著門。
楚天闊︰「」
松柏︰看吧!看吧!這就是上門不帶禮,不懂人情世故的結果。
楚天闊伸手推開院門。
兩人回頭看向他。
楚天闊看了一眼章崢,淡道︰「我有事找他。」
章崢聞言詫異道︰「公子找我有什麼事?我們認識嗎?」
「關于省油燈。」
星濃聞言便道︰「那師兄也進來吧!」
~
院子里,野牛帶著兩只豬崽還有一群小雞,小鴨在院子里吃著草莓,玉米粒……
小山羊看著流口水︰它就知道跟著小主子出來會看見上次吃的果子。
家里的人都去後院那邊幫忙砌院牆,屋里沒有人。
三人圍著一張四方桌而坐著,桌子上擺放著一籃子草莓和玉米。
星濃拿起幾只草莓和兩根玉米放在地上給小山羊吃。
小山羊立馬低頭吃了起來︰這里的伙食也太好了吧!
章崢獻寶一樣,拿起一件一件精美的粉彩瓷器放在桌上︰「沈姐姐,這些都是我按你的方法做出來的,你覺得如何?」
這些瓷器主要有花瓶,茶壺,筆筒,碗盤,胎質細膩,色調柔和而淡雅,花鳥濃淡明暗層次分明,清新透徹,溫潤真實,躍然瓶上。
星濃眼里有著驚艷︰「你做得很好,比我見過的都好。」
這個朝代陶瓷發展到青花瓷,五彩和斗彩階段,粉彩是沒有的。
星濃寫給章宇的就是粉彩的制作方法。
粉彩椒色階多,過度效果明顯,立體感強,比起斗彩的青花填彩,平面填充的立體效果要強得多。
星濃看著那只茶壺想到紫砂壺。
只是不知道這個世界哪里有紫砂礦料。
她決定下次寫個五色紫砂礦料的特點,配色方法給他,看他能不能找到。
楚天闊拿起一個茶壺看了一眼底部,眸光閃了閃︰上面有一個章字。
卻不是章氏瓷窯的那個章,是一個新寫法的章。
但他已經可以確定是章家。
「你姓章?」
「嗯,我叫章崢。沈姐姐,多謝你,因為你,祖父終于允許我在瓷器上印上自己的章字了!」
星濃笑笑︰「是你做得好。」
楚天闊︰「章公子,朝廷打算做一萬件省油燈,交給你們做如何?」
章家當年發生大火,章氏嫡系全部葬身火海,只有章家少主新婚三年的妻子梁氏逃出了火海,章氏瓷窯也隨之銷聲匿跡。
宋氏瓷窯則逐漸開始在楚國獨大。
而他查到那位梁氏兩年後改嫁給宋氏瓷窯的家主做繼室,然後宋氏瓷窯是愈發的出名。
章氏瓷窯出事的時間就在外祖一家出事之前的半年。
那一年發生幾件大事。
章氏瓷窯銷聲匿跡;徐家船坊出事,家主被殺,船塢燒毀,開放海禁一事被迫擱置多年;外祖一家滿門抄斬……
陸陸續續的,這一樁一件,他並不覺得沒有關系。
而章家人他一直找不到,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他想知道這個少年的祖父是不是章家家主,或者和章家有什麼關系,知不知道當年發生什麼事。
章崢聞言遲疑了一下︰「這個我得回去問問我祖父。我明天答復你!」
他是偷偷跑出來的,祖父不知道啊!
楚天闊︰「好。」
章崢想到他出來有點久了,立馬站起來︰「沈姐姐,我得走了!明天過來找你。」
說完他撿起地上那條揣著小山羊的繩子,扯了扯︰「小山,走了!」
小山羊看著遠處吃著草莓和玉米的野牛和豬崽們,它不動。
章崢用力扯了扯繩子,拉它走,「回家啦!」
小山羊四只腳伸直,死死撐在地上,其中一只山羊腳還鉤住桌腳。
它不走!
它還沒吃夠!
章崢︰「」
這只看見吃的就走不動的吃貨!
章崢松開繩子︰「你不走,我就將你送給沈姐姐啦!」
小山羊立馬往野牛他們的方向跑去。
章崢︰「」
最終,章崢還是沒能拉走小山羊,他提著一籃子草莓和玉米走了。
~
第二天,一大早。
顧氏在後面幫忙砌院牆,沈若熙和星晴去河邊洗衣服了。
星濃在院子里除草和淋菜,院子里的菜已經長出好幾片葉子了,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吃。
玉米長得比較快,已經有星濃半截手臂那麼高。
這時院門敲響,星濃以為是章崢便道︰「推門進來就行了。」
顧萍和周錦金推開了門,兩人提著兩盒點心和一籃子雞蛋走了進來。
顧萍看了一眼星濃笑著道︰「哎呦,這不是星濃?越來越漂亮了。那天你們搬家的時候趕著回城便沒過來,今天有空特意過來一趟。我姑呢?」
周錦金隱晦的上下打量了星濃一眼,五官倒是挺精致,就是太瘦了一些,再長大一點倒不失為一個黑美人。
不知道哪個星晴長得怎麼樣,那樣的人家怎麼會看上她?
星濃稍微一想才認出她是大舅公顧玉夏的女兒,听說嫁到城里一家榨油作坊,日子過得還不錯。
星濃對著後院喊了一聲︰「外婆,有人來找你!」
顧萍笑了笑︰「我是大表姑,這是你表姑丈,星濃,不認識了嗎?」
「不認識。」星濃說完便繼續除草,沒有理會他們。
顧萍︰「」
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沒有禮貌?果然是缺家教的。
周錦金皺眉。
果然是有娘生,沒爺教的野種。
他們都自報家門了,招呼也不打,也不請他們進屋坐坐。
就算得到皇上的賞賜也走不遠!
本以為是個有本事的,早知道他就不來了!
顧氏這時匆匆跑出來,看見顧萍高興的道︰「阿萍來了!是有什麼事嗎?來,進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