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劉盈︰穿越,然後開始造神運動……

遼南半島北部。

樊會站在茫茫叢林之外,莫名想起劉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如今在遼南,這句讓他最初有些懵懂的話,如今得到了驗證。

在他身後,不僅有征調而來燕代軍隊,還有從東胡肅慎招募而來的部族勇士。

只是相較于漢人而言,那些部族勇士對這里的環境更加適應。

他們不僅從不迷路,重要的是還能夠在茂密的森林之中縱馬馳騁,絲毫不擔心會被樹枝掛住,從馬背上摔落……

或者說,其實是他們並不怎麼惜命。

尤其是在樊會開出‘巨額’懸賞令的情況下。

此次討伐箕國叛亂的戰爭,北路軍的使命並不是攻城拔寨,和劉盈會師王險城下,他們的主要任務其實就是擄掠人口,畢竟在如今這個年月,土地並不稀罕,勞動力才是最為稀缺的存在。

但讓樊會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衛滿的堅壁清野之下,窮苦潦倒的百姓紛紛逃離家園,或向北走、或向南行,背井離鄉艱難跋涉,只為了討一個活路。

所以,本來以為自己要扮演惡人的樊會和北路軍,瞬間成了解民倒懸的王師……

因此,為了盡可能多的搜集逃難的人口,熟稔森林的部族勇士就派上了用場,按照樊會給他們開出的賞格,每戶難民價值食鹽半斤,亦或是相應價碼的烈酒、布匹。

尤其是棉布,更是敞開量兌換。

但一切的前提是,戰後結算。

這並非是樊會小氣,主要是東北的部族勇士們沒有什麼敬業精神,你若是每單都給他們現結了,他們賺夠一匹馱馬的物資之後,拍拍就回家享受去了……

所以,先干活,後結賬……

當然了,為了安撫人心,主要是給別人一點盼頭,對于那些想要兌換烈酒的部族勇士,樊會並不刁難。

畢竟對于酒鬼而言,沒有一滴酒可以活著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于是軍中糧米布匹堆積成山,但烈酒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一箱箱的飛速減少……

也就是此刻大軍距離海岸線不遠,可以通過貨船進行補給,否則不僅沒有足夠的烈酒用來支付賞金,就連輪換的漢軍,以及隨行的民戶也早就斷了頓……

嗯,樊會停留在燕國的那幾天不僅又在加緊訓練軍隊,更重要的等待盧綰承諾給劉盈的二十萬戶燕國移民,以及給代國強行攤派的五萬戶移民。

不過考慮到補給問題,以及前期的基建速度,跟隨大軍出行的只有代國的五萬戶移民,以及燕國的第一批兩萬戶移民,至于後續的十八萬戶移民,要在未來三年時間慢慢遷徙。

而這種分批次遷徙的政策,也同樣適用于從楚、燕、趙、中山等國遷徙的民戶。

但盡管如此,足足七萬戶的移民,再加上好幾萬的軍隊,也組成了十幾條首尾不相見的龐大隊伍。

遼南半島的道路雖然爛,但遷徙的百姓大多都有一輛或是多輛四輪馬車,雖然拉車的牲口大部分是牛、驢、騾這樣的經濟實用型牲畜,但總歸比單純依靠兩條腿要快得多。

此刻行走在崎區不平的土路上,人聲鼎沸,牛吼驢叫,熱鬧極了……

如果衛滿見了這一幕,也許就不會對于劉盈所說的百萬大軍心有疑慮了……

而同樣信心倍增,對于天朝上國的實力再無懷疑的,還有被東胡、肅慎的部族勇士綁在馬背上抓回來的箕國百姓。

最初的時候,他們以為小命休矣。

但部族勇士的不打不罵,還是讓他們心中升起一抹安全感。

為奴為婢,總要好過曝尸荒野。

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下令將他們抓走的,居然是漢人!

原來,這世上真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原來,被他們奉為人間美味的野菜窩窩頭,在漢人那里只是用來喂豬的飼料……

原來,就算是連他們的頭領村長也舍不得多穿的棉布,在很多漢人家庭里就是一塊普普通通的抹布……

原來,人,還有另一種活法!

這一刻,他們對于軍中的漢官讓他們簽署的放棄家鄉田宅的文書再無抗拒!

反正那些東西他們也不打算再要了,而只要簽署這份協議,他們就能簽署另外一份協議!

長佃協議!

這份協議是他們和漢人移民所簽,規定漢人移民抵達定居點後,將劃定給自己的土地交他們耕作,他們出勞動力,漢人出農機,最後五五分成!

重要的這份協議可以繼承!

也就是說,他們的兒子、孫子,也將會在漢人的土地上勞作,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有了保障!

嗯,這個世界上沒有傻子。

箕國的百姓在簽署協議之前,早就對一切有所了解,比如靠牲畜驅動的播種機、收割機,只用手搖就能輕松實現月兌粒、去殼的聯合月兌粒機。

這些機器都將決定了,在可見的未來,種地將不復從前的辛勞!

所以,這種讓子孫後代都受益的天賜良機,怎麼可能放過?

因此,他們自發的組團在難民隊伍里勸說新來的同胞簽署協議,和他們一起抓住這個給漢人世世代代做佃農的機會。

畢竟,做漢人的狗,是天下一等一的幸運啊!

…………………………

王險城。

劉盈正在替箕國王太後舉辦喪禮。

畢竟漢國是宗主國,而箕國也算是華夏一支,如今絕嗣,善後事宜理當由漢國負責。

重要的是人家的國土盡數為你所有,舉辦一場喪禮也是應有之義。

只不過劉盈臉上的哀傷,並不是為了箕國王太後,而是不舍。

濃濃的不舍。

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多封建國家的富裕程度,不能用其疆域遼闊與否,人民多寡與否來衡量。

如果說在別的地方,財富以二八定律匯聚,那麼在箕國,就是只有數量微乎其微的幾個上等人,掌握著近乎全國的財富!

比如箕國王室。

那些被他從叛軍手里獲得的金玉飾物,其精美豪奢的程度,完全不亞于他在長安城東西二市里看到的!

不過金玉不算什麼,重要的青銅禮器。

衛滿帶領的軍隊九成以上的人大字不識一籮筐,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對美的欣賞。

那些被他們特意留下來,沒有被融化成銅錠的青銅禮器,樣樣精品,無論從器型的大小還是制作的用心,都毫不遜色于劉盈從殷墟中獲得的珍品!

總之,就是不舍……劉盈吸了吸鼻子,嘩的一下扔出一把紙錢︰「魂歸來兮,尚饗……」

隨著他這一句念誦,喪禮頓時進入尾聲。

擺放著棺槨和隨葬品的木車,順著鋪設在墓道的滑軌直入墓室之中。

轟!

石門落下,隔絕了生與死,以及所有的貪婪、榮耀和恥辱。

「班師回朝?還是繼續留在這里一段時間?」張不疑慢吞吞湊過來問道。

「當然回去啊!」劉盈搖了搖頭,旋即興高采烈︰「我還準備去封禪泰山呢!」

一旁的劉邦走過來點點頭說道︰「奉行正道,拓土開疆……勉強算是配得上泰山!」

劉盈毫不畏死的皺皺鼻子︰「哼!勉強?爹,我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

孩子大了,大庭廣眾之下揍他有些不合時宜了……劉邦暗暗點頭,笑著說道︰「好吧,配得上泰山!這樣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劉盈雙手插腰,腦袋揚起︰「我不僅是打算封禪泰山,還準備在那里給大父建個廟,順便再看個日出!」

「建廟?」劉邦愣住,問道︰「在那建廟干嘛?」

「當然是為了每年去旅游……呸,是祭祀。」劉盈忙不迭改口,接著說道︰「泰山為五岳之尊,意義非凡、我準備把咱們之前祭祀的那個平台改叫聖皇頂,建聖皇廟,同時再給大父上幾個尊號……這樣,咱們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代天牧民了。」

嗯,其實就是和尚們的到來,讓他心中產生了幾分危機感。

論傳教,以及編造神話故事的能力,道教屬于是爛泥扶不上牆的那種,別說是戰斗力爆表的沙漠教派了,就算是有了中央政府下場拉偏架,道家也沒有干過外來的佛教……

甚至于拉跨到連他們的道教群仙,也大多都是換皮的佛教神仙……

所以他就只能親自下場了……

但這種話很明顯不能給劉邦說,因此他就只能編纂諸如代天牧民之類的說辭。

听完劉盈的話,劉邦稍稍愣神一下,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臉上的神情卻無疑在表示贊同。

畢竟他早年間為了造聲勢,也斬白蛇,號稱赤帝子,後來呂雉和他又打了一波配合,也就是劉邦藏在芒碭山里的時候,呂雉總能找到他,當別人好奇問起來的時候,呂雉說劉邦頭上有雲氣。

就這樣,忽悠了許多沛縣子弟跑到山里和劉邦一起喝風……

重要的是,這時候的人本就相信怪力亂神之說。

比如撞鬼了,就用狗屎洗澡……

「呵呵,建廟祭祀?那老頭要是泉下有知,非得被你氣活過來……」劉邦笑呵呵的搖著頭向遠處走去。

「為甚?」張不疑悄悄湊近劉盈,壓低聲音。

「怎麼?你不知道我大父是這世上最後一個農家學子?」劉邦臉上露出幾分緬懷︰「農家素來講究君民並耕,勤儉節約……如今我大興土木為他建廟,可不得把他氣活過來?」

張不疑忍俊不禁,很有義氣的說道︰「放心,到時候大父打起人來,算我一個!」

「我呸!」劉盈啐了他一臉︰「從小到大,那老頭啥時候打過你?尤其是你和我阿姐訂婚之後,老頭就惦記著抱漂亮重孫了,更不舍得揍你了!」

「你自己長得丑,怨我咯?」張不疑抹把臉,把即將月兌口而出的吐槽咽了回去。

劉盈等了一會,見沒有把張不疑坑到,輕輕搖頭說道︰「話說,我阿姐也該生了吧……也不知道是個男球還是個女球……」

「什麼球不球的,女孩子胖點好看!」張不疑皺皺眉頭,回想了一下說道︰「算算日子早該生了,但咱們那段時間不是飄在海上嗎?所以收不到消息也屬正常……」

「胡扯!咱們不還有電報嗎?」劉盈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要我看,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我老師有了孫子,忘了還有你這麼一個兒子……」

張不疑悚然一驚,很想反駁,但考慮到自家老爹一貫的尿性,以及陸續又給他生了兩個弟弟的事情,最終一言不發,一副金毛敗犬的模樣耷拉著腦袋離開……

劉盈笑了兩聲,轉身叫過周亞夫︰「朕不日即將西歸,向南征討不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所以,趁著朕還在,有什麼困難趕快說。」

周亞夫稍稍沉默了一下,斬釘截鐵︰「兩萬漢軍,再加上皇家海軍助陣,臣有十足把握!」

劉盈笑著輕輕頷首︰「很好,朕就是喜歡你這種勁頭!等到你徹底蕩平遼南三郡之後,朕加封你為南部校尉,從屬樊會的護東胡中郎將,統轄遼南三郡!」

一瞬間,周亞夫大喜過望。

畢竟他的上司是樊會,屬于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不會給他小鞋穿,也不會抹殺他的功績。

于是周亞夫抱拳行禮︰「臣定當殫精竭慮,不負陛下重托!」

…………………………

未央宮,椒房殿。

呂雉手中拿著多日前受到的電報單,越想越氣。

看吧,她就說能夠千里傳音,但她家那臭小子居然敢說實現不了,所以只能夠書信往來,不能用電報交流!

簡直鬼扯,怎麼報捷的時候就可以了呢?

而且,還只有區區六個字!

怎麼,多寫幾個字會判死刑嗎?

還有對面那個不讓人省心的大怨種女兒,她明明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幾百字,結果被她刪的只剩下了四個字!

怎麼,以為給自己生了個漂亮的外孫子,她就不會動手打人了?

劉樂卡茲卡茲的磕著瓜子,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榻上,對于呂雉殺人一樣的眼神視若無睹。

一回生二回熟。

她已經從張澹那里積累了很充足的帶娃經驗,因此直接將一切甩給了早就準備好的女乃娘和老媽子,自己安安心心的在山莊里坐月子,完事再到處跑著玩……

反正,她的任務已經完成,無論是張家還是她的公主府,都已經算是後繼有人。

往後余生,她就只剩下玩一個選項了。

所以呂雉暴走不暴走的也不重要了,所謂小仗受、大仗走,不能還手還不能跑的遠遠的嗎?

比如去西域耍耍……

張不疑多次給她講過西域的美景,大漠孤煙、瀚海干,終年不化的雪山,悠揚清脆的駝鈴……

這些,都是她從未見過,但一直有在夢到的場景。

所以,為了能讓自己玩的更開心,在呂雉的碎碎念中,劉樂蹭的站起,敦敦敦敦的扭頭就走!

她,決定對長(長安)羅(羅馬)鐵路追加投資!

…………………………

瑯琊郡,青縣,碼頭。

秋九月,大地褪去了夏日的高溫,暴躁的海也平靜了下來。

清晨,太陽從海面升起,剎那間金光浸滿了天地,光芒萬丈,攝人心魄。

但這種美景,讓早已見怪不怪的劉交、劉肥等人絲毫提不起興趣。

他們心中的焦灼,在于盼望海船準時進港。

昨天他們已經在港口等了一天,從清晨到黑夜,卻始終沒有等到想要見到的人。

嗯,其實就是劉盈班師回朝,他們來此迎接。

畢竟劉盈準備封禪泰山的消息早就傳了回來,一同傳來的還有在改封禪嶺為聖皇嶺,並且在泰山上為劉太公修廟祭祀的事情。

所以,劉氏諸侯王齊聚港口,準備伴駕同上泰山。

等到劉肥饑腸轆轆,準備抽空把上午茶吃了的時候,遠處的瞭望塔上,頓時響起一聲悠揚的號角。

都!

一瞬間,無數的號聲、鼓聲,黃鐘大呂之聲次第響起。

這表示著皇帝的御船即將進港!

劉肥等人忙不迭的整理衣冠,尤其是劉賈、劉喜兩人,更是反復讓侍從檢查自己的儀容儀表。

劉太公已經不在人世,劉喜這個純粹依靠血脈封王的劉氏子自然要格外注意,畢竟劉邦會念在兄弟之情給他留幾分面子,但劉盈不會,稍有差錯,必然會遭到劉盈下旨申斥!

劉賈雖有戰功,但卻是劉氏旁支,他的父親是劉太公的堂兄弟,因此和劉盈隔著一層,同樣擔憂授人以柄。

片刻之後,劉盈從芒碭山號走下,身穿繡有十二章紋的黼黻,頭頂金冠閃耀,按劍而行,龍驤虎步,越發顯得威風凜凜。

一時間,就連素來很是不服的劉肥和劉如意也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心中滿是畏懼。

劉盈,已經不再是他們家的老三,而是他們的皇帝,生殺予奪的皇帝!

人群中,依舊保持直視的唯有呂澤。

畢竟親舅舅。

此刻呂澤的眼中滿是欣慰,欣慰當初的稚子,終究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只可惜他家就全是孽障……

呂澤無聲嘆息,和身邊諸侯王一起三拜九叩。

「臣等拜見陛下,恭賀陛下凱旋……」

「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盈很是驕傲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自己人,就免了吧……」

一瞬間,劉如意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眉頭緊皺。

免了?

怎麼不早說?

大家磕頭如搗蒜的時候你是沒反應過來嗎?

他和一旁的劉肥對視一眼,心中同時閃過相同的念頭。

老三就是虛偽!

劉盈對此渾然不覺,只是向大家宣布了自己要和他們一起爬泰山看日出的決定。

于是,劉肥的臉色越發黑了起來。

讓一個三百斤的胖子,連夜爬山看日出?

想讓他死就直說!

但很明顯,他拒絕不了。

劉盈只是在陳述自己的命令,而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一如之前要求從齊國遷徙人口那樣。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沒有人可以拒絕。

尤其是劉邦也是滿臉向往。

上次沛縣兄弟會游泰山的時候,恰好趕上社日,泰山腳下人山人海,天南海北的商賈齊聚一地,因此他們只是玩了個痛快,並沒有真的爬到山上去看日出。

所以,這次正好補上!

在一片哀鴻遍野之中,劉邦拉著湊到他身邊的劉如意問道︰「你怎麼也來了?」

劉如意皺眉說道︰「三哥讓我來的,說是要封禪泰山,然後順便在大父的廟里給我舉辦冠禮……」

「嗯?哦,對對對,虛歲二十二了……也到了加冠的年紀了。」劉邦恍然,無視了劉如意一臉受傷的表情,笑眯眯的問道︰「你母親呢,她也來了?」

劉如意扁扁嘴︰「沒來。我母親住在泰山行宮,和太上皇後在一起。」

劉邦的臉上,頓時浮現起滿是失落的神情。

如今已經無力爭奪皇位的戚姬也大鵬展翅了起來,但偏偏這樣,越發戳中了劉邦的癖好……

所以,人以群分……劉盈耳朵抖了抖,視線不經意從劉邦身上掠過,旋即看向和虞姬站在一起的盧綰,輕聲長嘆,但嘴角向上翹起。

…………………………

泰山行宮。

劉樂揮舞著手中的電報單,蹦蹦跳跳,哼著荒腔走板的歌曲。

「我有一只小毛驢,被我做成驢肉火燒……」

在她身後,小步快跑跟著的張澹愣了一下,于是有樣學樣,蹦蹦跳跳,唱著同樣荒腔走板的歌曲。

呂雉看著眼前一大一小闖了進來、同樣沒規矩的身影,銀牙暗咬,準備發火。

不過下一秒鐘,多雲轉晴。

「你弟弟說已經到了青縣,過幾天就來泰山……還說要和大家一起去泰山看日出……」

呂雉喜滋滋的說完,同時臉上開始犯難。

畢竟她養尊處優這一二十年,當初那個白天在地里干一天農活,晚上還能織布到凌晨的體格早就廢了,真讓她 然間也去爬那麼高的山,說不擔憂是假的。

于是呂雉 然站起,一把攥著劉樂向外走去。

「走,從現在開始陪娘鍛煉身體……」

「可是、可是弟弟沒說讓我也去爬山呀……放開我,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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