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四章 夫妻夜話

房俊覺得自己冤的不行,羊肉沒吃到惹了一身羶……

可到底曾被巴陵公主捉住把柄,指天立誓毫無肌膚之親這等話語說不出口,只能和稀泥混淆視听,企圖蒙混過關。

「殿下說的哪里話?吾對殿下之忠貞天日可鑒!」

「呵呵!長樂怎麼說?」

「……長樂不一樣啊,長樂乃和離之婦,尚未婚嫁、待字閨中,這你情我願的,性質不同。」

「房二你要臉不?」

「……」

房俊無言以對,心里暗恨誰叫自己不檢點呢,處處把柄,一抓一個準兒,簡直欲辯無從。只能一狠心,來一個霸王硬上弓,女人只要是在床榻之上將其征服,大抵都是言听計從的。

「哎呀!房二你放開本宮!褻瀆公主,該當何罪?」

「臣有罪!」

「再不松手,本宮去太子那里告你一狀,說你恃強凌弱、凌虐公主!」

「臣該死!」

「……唔。」

房內一通折騰,外間侍女面紅耳赤,備好了熱水棉巾,守在門口,待到帳內雲收雨散歸于靜寂,這才敲了兩下門,推開,紅著臉兒魚貫而入,便見到高陽殿下已經離水的大白魚一般攤在那里……

侍女們服侍主人清洗一番,重新更換了被褥,這才告退出去。

被房俊攬在懷里,高陽公主虛弱的掙扎一下未果,只能听之任之,好不容易順過氣回過神,眯著眼享受郎君的,口中兀自不忿,罵道︰「房二你做賊心虛,你欲蓋彌彰!」

房俊笑道︰「方才殿下已經親身感受,敢問與昨夜可有不同?」

高陽公主不依不饒︰「自然大不相同,昨晚你亢奮多了!」

軟硬兼施、上下其手都不管用,房俊干脆躺平任嘲,破罐子破摔︰「行吧,殿下金枝玉葉、金口玉言,你說是那便是吧。」

他這麼一說,高陽公主反倒翻過身,倚在房俊身邊手肘支著他的胸膛,居高臨下審視他的神情︰「你當真沒踫她?」

房俊指天立誓︰「若與巴陵有染,天誅地滅、人神共憤!」

踫肯定是踫了的,不過是她踫我……

「哎呀!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憑白發誓作甚?睡了便睡了,有什麼打緊?那巴陵平素驕傲得緊,討厭死了。」

拍了房俊的嘴巴一下,高陽公主嗔怒。

伸手攬住縴細柔軟的腰肢,緊了緊,將嬌軀攬在懷中,房俊抬頭看著房頂,心中思慮萬千。

高陽公主拱了拱,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再不動彈,半晌,忽然幽幽說道︰「二郎怕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總覺得當下這局勢不大對勁,一定還有什麼看不見的施禮隱在暗中操縱一切,東宮也好,關隴也罷,甚至郎君你,都盡在操縱之內。」

這下房俊是真的驚了,詫異道︰「殿下何出此言?」

難不成「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道理這般正確?高陽公主跟武媚娘整日里廝混一處,居然也沾染了幾分政治天賦?

而且這種喜歡在辦事的時候說事的習慣,分明就是與武媚娘一脈相承……

高陽公主哼哼一聲,不滿道︰「真以為我傻呀?平素外頭有你,家中有媚娘,我懶得費神多想而已,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保養保養肌膚,免得人老珠黃被郎君嫌棄……不過眼下局勢危及,家中各個緊張兮兮,我乃當家大婦,豈能整日里傻樂呵,萬事不上心?」

頓了一頓,她小心翼翼道︰「是太子忌憚郎君功高震主,故意設計陷害郎君麼?」

身為皇室公主,最願意見到的自然是自家郎君能夠忠君愛國,受到皇帝、太子的信賴與重用。反之,則會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房俊拍了拍她光滑的後背,溫言道︰「你呢,自幼生在皇家、錦衣玉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所以這輩子只要好好的享福就行了,平素只負責吃喝玩樂、貌美如花就行了,實在閑不住便多多生兒育女,朝堂上這些事毋須操心。」

「嗯。」

高陽公主將螓首窩在郎君胸口,四肢八爪魚一般痴纏上去,心中溫暖感動無以復加。

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只是如此親昵之舉動,自然又引發了一場疾風驟雨一般的戰斗,幾個回合便潰不成軍,苦苦求饒……

*****

潼關。

窗外斜風細雨,李勣一個人坐在窗前,面前小火爐上的水壺「呼呼」冒著白氣,他將水壺取下,倒水斟茶,側耳听著斥候的匯報。

良久,才出聲道︰「密切關注關隴之動向,稍有異常,即刻回稟,不得懈怠。」

「喏。」

斥候退下,李勣將茶壺中的茶水斟滿茶杯,淺淺的呷了一口。茶水入喉,清香馥郁,回甘無窮,他卻仿佛沒心思品嘗,眼神略微發散,看著窗外雨幕,卻又視如不見。

身後腳步輕響,褚遂良推門而入,來到李勣面前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捧在手里沒喝,斟酌一番,道︰「不知英國公喚吾前來,所為何事?」

李勣依舊不語,只慢慢的飲茶。

諸遂良沒喝,又將茶杯放下,地頭注視著杯中淺黃色的茶湯,低聲道︰「吾一無所知。」

李勣這才將目光從窗外收回,看著諸遂良,語氣清冷︰「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這天底下除了我,沒人能將你從鍘刀低下救出來,而我之所以願意救你一命,使你不至于闔族死絕、斷子絕孫,便是在于你的價值。可你若是這般對我有所隱瞞,我要你何用?」

沒有疾言厲色,但是言語之中的冷酷之意卻讓諸遂良打了個寒顫,面色泛白。

身為宰輔之首,禮絕百官、領袖文武,可以封駁皇帝的旨意,更何況李勣的根基在于軍中,當世數一數二的統帥。如此文武並舉、根基雄厚,即便是皇帝亦要禮敬三分。

諸遂良自然清楚自己犯下的是何等罪行,之所以現在還活著,並未已經月兌罪,只不過時辰未到。

正如李勣所言那般,若他還想活著,不想家中子嗣族人遭受屠戮、闔族滅絕,普天之下唯有李勣願意救他、能夠救他。

他無奈道︰「非是我沒有告知,實在是無法告知。」

李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看了半晌,直到諸遂良額頭冒出冷汗,這才哼了一聲,低頭斟茶,不再理會。

諸遂良如坐針氈,見到李勣不理會他,試探著問道︰「那……我先回去了?」

李勣嗯了一聲,眼皮也未抬,叮囑道︰「但有異常,即刻來報。」

諸遂良僵了一下,想要辯解一番自己的難處,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只是默默頷首,而後轉身走出去。

李勣將杯中茶水飲盡,起身拿起一件簑衣披上,開門走入風雨之中,與諸遂良腳前腳後,進入旁邊那間禁衛重重、停放棺槨的院落之中。

事情已經明顯超出了他的掌控,他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精準掌控長安局勢,更要穩住自己的地位。

風雨不歇。

*****

鄭縣南臨華山、北瀕渭水,自古便是出入關中之要道,連通潼關、長安之咽喉。

一座諾大的軍營駐扎于縣城之外,數千兵卒屯駐此間,乃是南陽段氏入關支援關隴的門閥私軍。

風雨如晦,營帳之中,一眾段氏子弟愁雲慘霧。

居中一位身著甲冑、面白無須的中年人一臉凝重︰「家中剛有書信抵達,存儲的糧秣倒還是有一些,此刻也已經啟程運來,但今日多余,路途難行,最少還得月余才能送抵此地。」

面前三四個青年人一片慘嚎,一人叫道︰「那如何使得?如今軍中糧秣只能支撐三日,當道糧食告罄,難不成讓咱們帶著兵卒去那荒郊野外刨草根、剝樹皮?」

又有一人道︰「關隴這幫混賬當真一群廢物,那麼多糧秣居然被房二一把火燒個精光……大兄,如今關隴自顧不暇,看來是沒人管咱們了,不如由吾帶兵去往附近村鎮擄掠一番,搶一點糧食回來,否則這麼多兵卒豈不是要餓死?」

白面中年人沉吟不語。

當兵打仗,為的就是一口吃的,如今軍中糧秣告罄,若是不能及時補給,怕是軍心渙散,隊伍沒法帶了。

但擄掠村鎮……這種事後患太大。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
本站推薦︰ 夜的命名術 武神主宰 末日我有超級求生系統 怪獵聊天群 我的人生可以無限模擬 網游︰我騎士號血超厚 我有一身被動技 這個外掛過于中二 妙醫聖手 萬相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