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南珍這般模樣,紫嵐止不住低笑了一聲,「怕了?」
「若是怕了,也不至于出現在這里,這條命都是長公主的,有什麼可怕的?」南珍抬眸瞧她,「我只是覺得有點不敢置信,有你和紫嫣在,居然也會讓人鑽了空子?」.
紫嵐斂眸,不語。
這事,是她們大意了,或許連主子自己都沒料到,會有這麼大的紕漏。
「我悄悄的瞧過,現在這位長公主,跟赫連家那位二公子走得很近。」南珍幽幽啟唇,「原本這挑唆的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我瞧著她在這位二公子跟前,總有點低人一等的感覺,我便覺得不對勁。」
百里長安是誰?
低人一等?
饒是在先帝跟前,她也沒有低過頭,這輩子唯一能讓她低頭的,大概只有先皇後,自從先皇後走了,她就再也沒什麼可顧忌的。
低頭?
不可能!
「倒是不如你看得清楚。」紫嵐苦笑。
南珍搖頭,「你們是當局者迷,我是旁觀者清。在你們眼里,她是天,所以必須保持絕對的忠誠,可我不願意,我是後來的……我對她所有的了解,只是因為將她引為知己。」
紫嵐點點頭,「你說得很對,我們可以懷疑任何人,但絕對不能質疑主子的決定,發現她不對勁,實在是因為陌生。」
最熟悉的人,忽然有了陌生的舉動,連眼楮里的光都消失了,怎麼可能不懷疑呢?
「這件事你們不方便出手,交給我便是。」南珍低聲開口,「我會查清楚,到底是誰做了手腳,她又去往何處?」
紫嵐頷首,「我與姐姐,正有此意。」
公主府的人,不能輕易動手,否則會打草驚蛇。
魅色坊則不同,原就被摘出了公主府,充其量只是江湖人、生意人,是以他們出手最為方便,也不會招來懷疑。
「交給我便是。」南珍瞧了一眼門口方向,「這些日子,公主府沒來消息,我便明白事情怕是有點不好收拾,以至于你跟紫嫣姑娘,都不敢來魅色坊詢問消息了。」
紫嵐滿面嘲諷,「曾經是想給個試探的機會,可沒想到她這麼不中用,充其量只是贗品,那點精髓是半點都沒學會,何況這些公主府的秘密。」
「牡丹已經成功了。」南珍端起杯盞淺呷一口,「那位國公爺,很快就會能再度當爹,且這個爹當得,一定會心滿意足。」
紫嵐噗嗤笑出聲來,「絕妙。」
「人已經在準備了,過兩日就會出魅色坊,只是長公主不在……」南珍猶豫了一下,「此事便由我自己做主了。」
紫嵐點頭,「主子早就說過,這魅色坊既是交到你手里,那便是你的,你全權做主便是。我只是個傳遞消息的,別的一概不管!」
「好!」
從魅色坊出來,紫嵐悄無聲息的回了公主府。
「媽媽?」牡丹上前,「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南珍靠在欄桿處,瞧著富麗堂皇的魅色坊,「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些人吃飽了撐的,抖落為數不多的小聰明。」
牡丹不解。
「你好好抓緊赫連應便是,這些事我自己會處理。」南珍含笑望她,「莫要擔心,該來的總會來,該死的留不住。」
牡丹頷首,「你放心,我心里有數。」
「那就好!」南珍點點頭,「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好好的活著。」
活著,才有希望。
現如今的牡丹,對于「活著」二字是越來越有感悟了,她要好好活著,然後讓那些仇人,也「好好的」活著。
待牡丹走後,南珍沖著底下人招招手,「去辦件事,盡快!」
「是!」
這金陵城的風雲,也該攪一攪了,不然那些人還真的以為,可以只手遮天,以為天衣無縫了呢!
今日的金陵城,天朗氣清。
沈唯卿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心里有點沉甸甸的,如果她真的在禮州,豈非又跟祁越在一處了?
真是,氣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