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紫嵐是真的不好回答,畢竟關起門來的事情,誰知道呢?她又不是那種會偷听偷看主子私事的奴婢,主子說退下她便退下,主子說關門她便關門,至于其他……
「奴婢也不知道。」紫嵐面頰通紅,「這是主子的私事。」
百里長安笑得合不攏嘴,「哦,那算了。」
「是!」紫嵐俯首。
主子現如今,對祁越很感興趣嘛!
「對了,陳戊……」百里長安想起了那個瘋子。
紫嵐一怔,「那就是個瘋子,一直盯著主子不放,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更不知曉主子什麼時候招惹的,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沾著主子就不撒手,很是該死。」
「他要娶我?」百里長安嗑著瓜子,「為何有這樣的膽量?敢對當朝攝政長公主下手?」
紫嵐張了張嘴,這問題,她回答不上來。
「娶了我又該如何?」百里長安兀自思忖,「難道把我藏起來?那大昭丟了攝政長公主,還不得派兵滿天下的找人,他如何藏得住?」
紫嵐︰「……」
好像有點道理。
「退一步講,要是在大昭境內沒有內應,沒有藏身之所,沒有對抗朝廷的勢力,他怎麼敢如此囂張,竟敢肖想當朝長公主?」百里長安啐一口瓜子皮,「換做是我,有賊心沒賊膽,想想就算了,絕對不敢付諸實踐。」
紫嵐點點頭,「主子所言極是,這陳戊不就是背靠著冥淵嗎?想必是他們在大昭囤積了勢力,所以才會如此囂張放肆。」
「如果只是冥淵,那不過是烏合之眾,要不然也不至于,借助聖教甚至于其他人的勢力,來對付朝廷。」百里長安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我懷疑,是朝廷有人手握大軍,卻又跟冥淵合作,這才給了陳戊底氣。」
紫嵐眉心緊蹙,「難道是赫連家?」
現如今手握大權,又極力反對主子攝政的,以赫連家為首,說不定就是赫連家跟冥淵聯手,這才讓陳戊生出了妄念,一門心思要摘下天上的月亮,佔為己有。
「不管誰給的底氣,反正這人不能留。」百里長安滿臉嫌惡,「最恨別人毛手毛腳,還死纏爛打的,惡心。」
不是自己喜歡的人,卻無恥的糾纏,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分外厭惡!
「是!」紫嵐頷首。
殺了陳戊,是遲早的事。
這樣的腌東西,絕對不能久留……
「他怎麼……」百里長安瞧著窗外,「怎麼還沒回來呢?」
應該不會有事吧?
「祁閣主此人功夫甚高,應該不會有事。」紫嵐回答。
祁越的功夫,外人不得見,但是紫嵐和紫嫣整日跟著百里長安,還是見過的,若不是遇見了勁敵,又或者是踫到了有人使詐,按理說不太可能出事。
「可他身上有傷。」百里長安唉聲嘆氣,「聖教那幫人,素來心狠手辣。」
在墓穴里的時候,她都是親眼見過的,那些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實在是可惡!
紫嵐不會勸慰人,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老老實實在旁站著,小心伺候著。
「你是我的貼身丫鬟。」百里長安忽然開口。
紫嵐點頭,「奴婢是跟著您長大的,主子一句話,奴婢這條命都可以豁出去。」
「那你應該熟悉我身邊的一切。」百里長安瞧著她。
紫嵐頷首,「是,主子身上有什麼特征,奴婢都清楚。」
「來!」百里長安拽著她行至床邊位置。
紫嵐︰「??」
主子這神神秘秘的作甚?
「
給你看個東西,你看看是不是在哪見過,是否熟悉?」百里長安從床內壁的被褥底下,模出一個包袱來,仔細的打開來,取出了里面用帕子包裹的玉簪。
不過是尋常之物,瞧著沒什麼特別之處。
「主子?」紫嵐有點發愣。
百里長安滿臉期許的看著她,「我不記得那些事,自然也不記得是否見過這東西,眼下全靠你了,仔細看看,是否有眼熟的感覺?」
說著,她小心翼翼的將簪子遞給紫嵐。
對于這些釵環首飾,紫嵐是真的不懂,她慣來輕裝簡行,連帶著主子洗漱挽發,都是紫嫣一手打理,當然不明白主子這是何意?
「看看。」百里長安眉心微凝,「沒見過?」
紫嵐瞧著手中的簪子,「主子,奴婢沒見您戴過。」
這簪子,好陌生。
「沒見過?」百里長安問。
紫嵐點點頭,反復的查看了幾遍,然後很是肯定的回答,「奴婢沒見過,如果主子覺得眼熟,說不定紫嫣見過?」
「紫嫣。」百里長安抿唇,「你的意思是,還是得先回金陵城,才能知曉?」
紫嵐詫異,「主子,您該回金陵城主持大局。」
回金陵城,難道不是必然的事情嗎?
莫非,主子不想回去了?
雖然不想回去是好事,從此山高海闊,主子可以自由自在,可……大昭天下怎麼辦?小皇帝肯定鎮不住滿朝的老泥鰍,守不住大昭的天下。
「我也沒說不回去,就是腦子里空空蕩蕩的,這樣回去……怕是怎麼死都不知道。」百里長安默默的收起了玉簪,「還以為你能認得,沒成想你也不認得。」
紫嵐抿唇,倒不是真的不認得,那白玉簪的紋路很是清晰,她看著有點人,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