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過了一個多月,十二月初的天,忽然飄起細雪,漫天飛花從天而落,堆滿了樹枝、房檐、車頂、水泥地……
整個世界一片白。
溫離盯著上的日期,已經是初三了,那人上周二走的時候說今晚會來,他臉頰又可恥地開始發燙,他覺得自己有病,一邊唾棄自己的想法,一邊又踏馬控制不住!
左輕絕對對他用了什麼奇怪的藥。
他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溫離有些焦躁地抓扯頭發。
就在這時候,門口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他心跳瞬間快了起來,似在附和門外的聲響。
「老大,開門啊!!」
張鵬的聲音傳了過來。
溫離心跳漸平,還劃過一絲不可查的失落。
他打開門問︰「什麼事?」
男生搓了搓,走廊上灌著寒風,確實很冷,他說︰「出去堆雪人要不要?」
溫離眉心擰得死緊︰「現在是晚上,哪有人會在這個時間堆雪人?」
張鵬走了進來關上門,屋內的空調讓他暖和不少,他拿過紙巾擦了擦因為冷熱交替流出的鼻涕道︰「操場上舉辦了堆雪人大賽,前三名能拿到左輕的親筆簽名,很多人過去湊熱鬧,你不去看看?」
「……」少年環住雙臂︰「誰舉辦的比賽,左輕她才不會這麼幼稚,你們別被騙了。」
張鵬知道他倆熟,笑道︰「要不你幫我要一個?都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有關系在這,不用白不用。」
「……」
溫離簡直無語。
「你還有沒有事?」他的眼神分明在趕人。
張鵬笑了笑︰「老大我可沒騙你,舉辦方是我們籃球社的人,你們還認識,就是左暖啊,她要到簽名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溫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與左暖之間其實並沒有多少來往,大三結束,社長之位交到下一任的里,他去籃球社的次數越來越少,兩人之間自然沒什麼交流。
張鵬在屋內轉了一圈問︰「老大,你一個人住不悶麼?要不要搬回去,自打那次之後,你睡的地方再沒漏過雨,咱們三都挺想你的。」
溫離翻了個白眼︰「住習慣了,不想換。」
「那好吧。」男生嘿嘿笑兩聲,在桌上抓了一把瓜子走了出去。
「……」
左輕那晚並沒有來,也沒發消息解釋緣由。
溫離在次日起床時,看見微博上的推送︰
#昨夜廣宇總裁與男友出入一家豪華酒店,直到早上八點才離開#
下方有配圖。
兩人戴著情侶款黑色寵物口罩,站在店門口的台階上,北風吹得左輕衣角翻飛,她拿著,好像在與什麼人通話。
溫離目光駐足在兩人的口罩處,死死挪不開視線。
……他是小三吧?
一直逃避的問題,在這一刻無限放大。指甲蓋掐進了掌心,他卻渾無所覺。
一個多月來,他們這樣究竟算什麼?
那人又把他當什麼?
地下情人?
感情的廉價調劑品?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長期泡友?
還是一個壓根不用負責且見不得光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