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俞念不知道淳于寒喝多了沒有,但俞淮風的臉上已經泛起了酡紅。
人家來之前,俞淮風還擺未來岳父的架子,現在對淳于寒的稱呼已經從淳于大人改成了淳于賢婿了,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俞念不由得感嘆,淳于寒這個籠絡人心的能力真的很強,除非他不想,只要他願意,和誰結盟都不是難事。
就在俞淮風已經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起當年的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的時候,俞念忽然覺得肩頭一沉。
淳于寒的頭,竟然枕在了她的肩膀上。
俞念歪頭視線下移,淳于寒俊逸冷白的臉上泛起一道緋色,醇香的酒氣縈繞在俞念得鼻尖。
這是,醉了?還是在演?
「淳于寒?」
俞念小聲喚了他一聲,扯了扯淳于寒的胳膊,肩頭上的人並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反而因為被打擾了似的,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鼻子哼了一聲。
「恩,時辰也不早了,管家收拾一間客房,讓淳于賢婿早些休息吧,明日正好一同上早朝。」
不知道是不是俞念的錯覺,俞淮風最後這半句話听起來怎麼還有一種和淳于寒惺惺相惜的意思呢?
「爹,這是不是不太好,還是讓人送淳于大人回府去吧。」
監國府和丞相府就一牆之隔,讓人回家睡不好嗎?
「夜深露重的,又飲了酒,再著了風寒就不好了,念念你就不用操心了,交給你大哥就好。」
說完,俞淮風還很神秘地在俞念耳邊念叨了一句。
「念念,他是個太監,住在哪你都不用擔心。」
俞念一噎,她怎麼感覺酒後的俞淮風畫風突變呢?她是擔心這個嗎?
淳于寒被俞寧背著離開了正廳,俞念頓感渾身上下都輕松了幾分。
「小五,從前我擔心淳于寒對你不好,今日一見,四哥也就放心了。」
俞景作為這頓飯唯一的一個正常人,終究還是被淳于寒這只披著羊皮的狼給騙了。
「是,大人待我確實是極好的。」
俞念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話鋒一轉。
「近日我看明珠的臉色好了很多,相信她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恩,多虧了小五送來的藥鼠。」
一提起陸明珠,俞景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層難以言說的憂傷。
「天色已晚,小五也早點休息吧。」
只要一提起陸明珠,俞景就刻意地開始回避起來。
「四哥,你的銘佩都送給了她,為了救她不惜犯下大錯,怎麼現在卻畏首畏尾?這可不像你。」
俞念系統里面,拯救俞景的功德值遲遲沒有結算,兩個當事人的態度又全都是閉口不談,俞念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找到一個突破口。
「小五,你應該听說過一個詞叫有緣無分,用來形容我和她再合適不過了。只要她過得好,我便安心了。」
俞景說完,留給俞念一個滿目蕭然的背影,緩步離開了正廳。
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身影是那麼的單薄。
夜半,俞念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里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怎麼就不能在一起呢?
按理說,這是俞景和陸明珠的私事,俞念不應該管得太寬,但這事情要是不解決,那個老六系統根本就不給她結算功德值,那她之前遭的罪不就成了竹籃打水了嗎?
俞念思來想去,困意來襲,正模糊了睡眼,忽然一陣冷風襲來,俞念的被窩被掀起,後背傳來一股子灼人的滾燙。
俞念頓時困意全無,驚得要開口,一只同樣溫度火熱的手覆上了她的嘴。
「本官在你們丞相府水深火熱,你倒是睡得香?」
淳于寒喑啞的嗓音傳來,俞念能听得出他的尾音有些許的顫栗。
俞念嗚嗚兩聲,拍了拍淳于寒的手示意他可以松開她了。
灼熱的溫度離開,重新吸入鼻腔的空氣都變得有些冰涼。
俞念轉過身來,夜色包裹著淳于寒精致立體的輪廓,那雙狹長的眼眸在黑夜里亮的嚇人,赤紅的眼底,攢動著一股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火焰。
「你怎麼了?」
俞念壓著嗓子小聲詢問著,心頭閃過不太好的預感,丞相府的水是很深,但不應該把淳于寒給熱成這樣吧。
「你送得醒酒湯,還反過來問我?」
淳于寒的話,又讓俞念清醒不少,她沒叫人給淳于寒送過什麼醒酒湯,如果淳于寒這麼說那除非是……
「大人還不了解我,我要是給你送湯肯定親力親為,哪能假手于人……」
同在一個被窩里,兩人靠得極近,俞念溫熱地吐息噴在淳于寒的側臉,清香的梔子味道撩人心弦。
身的燥熱,融化了關押野獸的囚牢,淳于寒伸手扣住俞念的後腦,把人攬進懷里。
像是擁入了一塊冰,安撫著身體里躁動的熱流,但卻有種杯水車薪的感覺,那些熱流躁動著,叫囂著,想要更多,更多……
側臉貼在淳于寒炙熱的胸膛上,強有力的心跳聲,落在俞念的耳邊。
「你不會是把那醒酒湯給喝了吧!」
俞念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看淳于寒的身子這樣滾燙,該不會是中了什麼媚藥吧!
「你是不是傻,你明知道有問題還要喝。」
「不喝怎麼知道這是誰的計?」
淳于寒在听到那個婢女說是俞念叫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懷疑這湯有問題,索性將計就計,順水推舟,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那媚藥的藥性已經被淳于寒用內力逼出七八分,這種余毒的藥力,本來在淳于寒的掌控之內。
誰知道一接近俞念,已經被壓制下來的藥力竟然反彈得如此厲害。
淳于寒的意思是要引蛇出洞了,俞念也有些好奇,誰這麼大膽,敢在丞相府算計淳于寒。
不過有一件事,俞念更好奇。
「大人,你吃了這種藥也會有那種反應嗎?」
淳于寒被俞念的話氣得郁結,大手攀上俞念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在上面狠狠地掐了一把。
「俞念!太監不是男人,但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反應!」
淳于寒嘶啞的低吼在俞念耳畔響起,她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什麼都敢說。
掐了俞念的腰,淳于寒仍覺得不解氣。
伸手把懷里的人拉出來,扯掉她肩頭的衣料,低頭狠狠地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