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淳于寒你……」
你特麼的別過來啊!
俞念在夢境中大喊一聲,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嗓子里像是憋了一口氣喘不上來。
她翻了個身,終于掙月兌了這個夢魘,睜開眼來。
可是……
她怎麼好像掉進了另一個夢魘里?!誰能告訴她為什麼淳于寒坐在她的床頭?而且還離她這麼近!大半夜的,超嚇人的好吧!
「啊!」
俞念的反應來得最快,沒等腦子思考完這一連串問題的答案,她就已經喊出了聲來。
在這個音節剛剛冒了個頭的時候,淳于寒有些冰冷的手便覆上了俞念的唇。
不過是夢想成真而已,至于高興成這樣嗎?
淳于寒手上的涼意,讓俞念的理智瞬間回籠,她不能叫,叫也沒什麼用,叫了只會惹這煞神不高興而已。
別再他一個失手,把她給悶死過去就糟了。
等俞念冷靜下來,淳于寒才拿開了他的手,手心上還帶著俞念溫熱的氣息。
「大人,有事?」
俞念實在找不到什麼合理的緣由能解釋淳于寒為什麼半夜來找她,于是弱弱地問了一句。
淳于寒沒說話,只是垂眸看著俞念。
這眼神怎麼說呢,讓俞念不由得想起了剛剛那個夢,看得她渾身發毛。
「大人今夜也是來賞月的?可惜今天是陰天,沒有月亮。」
俞念覺得還是得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自己還未消散的恐懼感。
可淳于寒依舊沒有開口的意思,窗外憋著一場大雨的天就已經夠悶的了,淳于寒他比這天還要悶。
就在俞念以為淳于寒間歇性啞病又復發了的時候,這大爺終于開了他的尊口。
「你睡覺為什麼要掌燈。」
淳于寒的話問得好無厘頭,俞念真的很想翻白眼。
怎麼你是節能小衛士嗎?我多點一會兒蠟燭您老人家都容不得了?
我點蠟燭睡覺還不是被你白天的操作給嚇得!
俞念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淳于寒這個充滿了槽點的問題,一陣陰風透過窗欞,熄滅了床頭兩側的燭火。
突如其來的黑暗,籠罩著俞念和淳于寒。
起風了,要下雨了,這麼大動靜,在暗室守夜的春桃她怎麼還沒醒,能不能來救她一救?
這種氛圍,對于今天的俞念來說是真的很嚇人的。
尤其是老天爺還故意捉弄俞念一樣,下了一場雷雨,電閃雷鳴。
滾滾的驚雷炸響,俞念眼神一動,順勢往淳于寒的懷里一撲,柔若無骨的小手趁機環上了淳于寒的腰。
管他淳于寒到底是來干什麼的,俞念就當他是來給她送分來的好了。
距離今天結束還有不到兩個時辰到時間,一想起來還有可能完成今天的任務,俞念瞬間覺得沒什麼好怕的了。
但她嘴上還是很乖順地說著違心的話。
「大人,我怕。」
一邊說著,一邊小手還很不老實地在淳于寒的後腰上︱模︱索著。
任務說明,俞念如果觸模到那個胎記,系統上會顯示三秒的倒計時,可俞念模索了半天,也沒有踫到。
她都有些懷疑,淳于寒到底有沒有胎記了。
淳于寒低頭看著緊箍在他腰間的俞念,柔順的秀發散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她的每一根發絲都想貼近他,去尋求一絲安全感。
「別怕。」
指尖沒入俞念的發間,微微扣緊,淳于寒輕微嘶啞的聲線在濃重的夜色中彌散,僅僅兩個字,卻誘人淪陷。
如果是平時,俞念少不了要花痴一會兒,但她現在趕時間,只想借這個機會趕緊找到淳于寒的胎記。
不行,再這麼模下去,淳于寒肯定要懷疑她故意揩油了。
接著又一道閃電照進臥房,俞念一咬牙,看來得放狠招了。
迅速地掀開淳于寒儒衫的下擺,俞念靈巧地把自己的頭蒙了進去。
衣衫里滿是淳于寒的氣息,清冷的檀香雜糅了灼熱的體溫,呼吸間都是屬于他的味道。
俞念吸吸鼻子,瞪大了眼楮,現在可不是心猿意馬的時候。
靠著閃電的光亮,俞念終于在那勁瘦的腰身上,找到了那約莫只有指甲蓋大的青色印記。
尼瑪,這坑爹系統故意搞這種任務玩她吧,這麼點的玩意兒,誰能模的準!
心里痛罵著系統的無良,但俞念動作上可不敢耽誤,手不太方便也縮進來,索性臉蛋直接貼在了胎記上。
有些微涼的觸感相接,淳于寒身子一僵。
有些無奈地看著鑽在他身後的俞念,淳于寒心里不由得想,看來以後罰她真的要換一種方式了,這回好像真的把她嚇壞了,不然一道閃電而已,她不至于畏縮成這樣。
三秒鐘轉瞬即逝,又停了一會兒,俞念蹭夠了福利,心滿意足地從儒衫下鑽了出來,脆生生地說了句。
「多謝大人。」
雷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窗外雨勢漸歇。
俞念臉上因為悶在衣服里,有些潮紅,那雙桃花眼在黑夜里閃爍著雀躍的光。
那麼耀眼,讓人萌發出據為己有的沖動。
「睡吧。」
淳于寒把俞念按回了被窩里,眸色深沉宛如深不見底的潭水。
俞念裝模作樣地眯上了眼楮,這麼一個大美男坐在她床頭盯著她,她能睡得著才怪了,這樣不行,俞念得想個辦法把淳于寒給送走。
悄咪咪地睜開一只眼楮,俞念聲音軟糯的開口。
「夜深了,不如大人也早些休息去吧。」
俞念能感覺到,她一開口,淳于寒周身便泛起了絲絲的冷意。
「利用完了,就趕人走?」
這話怎麼說的俞念好像個渣男一樣……
俞念總不能留他住下吧,那這一夜俞念都別想睡了。
「大人別誤會,我的意思是大人公務纏身,明日還要去早朝,怕耽誤了大人休息。」
俞念周旋了一下,淳于寒的氣場也算是緩和了一些。
「明日我要去城外巡查,這幾天不在,你待在丞相府不要出去惹事。」
淳于寒臨走前,還是把這個消息提前告訴了俞念。
一听說淳于寒要出差,俞念的腦袋瓜從被窩里支稜起來。
「你的意思是要離開京都嗎……」
淳于寒要是走了,俞念的續命任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