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朝朝為了藥鋪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武國公府有了點隱秘的動靜。
武國公周盛皺著眉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小廝,「你說什麼?皇上查我們?」
查他們做什麼?
那小廝算是他的心月復,此時也忍不住縮了縮身子,「皇上如今大肆查五公主被刺殺一事,宮里的貴妃……貴人又與皇後關系不好,怕是皇上懷疑是咱們做的。」
「哼,那五公主出宮之事,我們都不知道,哪來的刺殺!」周盛一甩袖子,滿臉不屑,「查去吧,又不是咱們做的。」
他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的小廝又說話了。
「國公爺,國公夫人她……病了。」
早不病晚不病,在這個時候生病,豈不是招人懷疑?
于是周盛停下了步子,狐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本國公說?」
在一刻鐘之後,他背著手來到了後院。
他平日里大多數與小妾在一起,至于當年扶持走過的老妻,已經是有些看不上。
但是因為她生了三個兒子與一個女兒的緣故,這國公夫人的位子就讓她坐著。
「夫人生病怎麼不叫府里的大夫來看看?」周盛進了屋門,就覺得里面的光線有些暗,忍不住皺了眉,語氣也不好,「將窗戶簾子打開些,這樣捂著做什麼?」
屋里伺候的丫鬟有好幾個,趕緊去拉了簾子。
看著明亮起來的屋子,他這才覺得好多了,將目光落在臉色蒼白的老妻身上,「你怎麼了?」
不是前幾日還去找他,怎麼今日就難受成這樣了?
「沒事。」武國公夫人下意識地將被子拉高一點,有些心虛,「老爺就別過來了,小心過了病氣,妾身睡一覺就好了。」
她看著站在五六步遠,果然停住了步子的男人,心里愈發緊張起來。
是她偷偷到書房找到了武國公的備用令牌,調動了他手底下的死士。
沒錯,武國公府是養了死士的,這件事只有她跟武國公兩個人知道……只是這幾年下來,武國公一心痴迷于,對死士看管的也沒那麼嚴,這才讓她鑽了空子。
不過這並不重要,但凡大族,或多或少都會養點死士。
向來自持高門大戶的武國公府也不例外。
只是,這件事她是偷偷做的,並沒有讓武國公知道。
武國公府在嫻貴妃沒了貴妃位子的時候,就已經被皇上盯上了,他若是知道的話,一定不允許。
可是她的女兒在宮里被降位成了貴人……她這個當娘的哪里受得了啊,回來之後借著沖動就將令牌偷偷拿回來了。
「那你休息吧。」武國公到底出身武將,心思沒那麼細,吩咐旁邊的丫鬟,「去請府中的大夫來看看。」
雖是沒了什麼感情,但是也不至于絲毫不關心。
在他轉身離開後,武國公夫人深深地松了一口氣,「不用去請大夫,我自己歇歇就好了。」
哪有什麼病,不過是嚇得慌罷了。
本來以為五公主出宮是偷偷的,連累著那大長公主不能泄露身份的秘密,所以不可能查的太多的。
結果!
她想的太簡單了……
如今那如夫人是不是大長公主的身份還另說,也說不定真有可能是皇上培養出來的這麼一個人放在外面,不然那如夫人區區一個女子怎麼能過得這麼順暢?
尤其是現在皇上居然承認了五公主出宮這件事,還要查下去!
武國公夫人抬起自己的手,就明顯地看到五個手指頭在明顯地發抖,于是又放進了被子里。
在想了一番之後,她掙扎著起身。
不能坐以待斃了,她要去佛堂求求列祖列宗保佑武國公府。
「拿衣服過來,本夫人要去佛堂。」
……
秦朝朝回宮的時候,特意帶上了鐘易煙。
「等會我見了皇後娘娘,怎麼問安啊?」鐘易煙搓著小手,在馬車上有些緊張,「我有一種感覺。」
「什麼感覺?」秦朝朝奇怪地看著她,手自覺地去拿糕點。
她的手都搓了一道了,已經泛紅了,真不疼?
「有一種丑媳婦見公婆的感覺。」鐘易煙眼巴巴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朝朝,怎麼辦?」
得虧沒有將糕點扔進自己的嘴里。
要不然準嗆著!
大長公主沒有跟他們一起回去,于是馬車里就坐了秦朝朝,青柳,鐘易煙以及……裴飄。
馬夫依然是童青。
「其實鐘姑娘不用緊張的。」青柳噗嗤一笑,「皇上和皇後娘娘都是知道你的,我們公主說過好幾次了,到時候你跟著公主走就行了。」
鐘易煙挑眉,歡喜道,「原來你在宮里會提起我啊!」
「朝朝,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日後一定跟著你混。」鐘易煙作勢要抱她的大腿。
旁邊的裴飄一直沒說話,但他的臉上卻是妥妥的嫌棄狀。
之前離公主遠,覺不出這姑娘怎麼樣,怎麼坐在一起了,話這麼多。
話多,戲也多。
這樣想起來,裴飄覺得公主有些偏心了。
他話多的時候,公主就讓他多喝熱水。
倒是這鐘易煙話多,公主就笑意盈盈地托著小臉听她說。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裴飄哼了一聲才率先跳下去,他就不信了,公主看不見他的情緒。
只不過。
現實有些殘酷。
鐘易煙興高采烈地說著話,完全吸引了秦朝朝和青柳的注意力,誰也沒看見後面有個苦著臉的大冤種。
「等會見了皇後娘娘,我是要行跪拜大禮嗎?」鐘易煙的話題轉移的很快。
其實秦朝朝也不是很懂,于是她看向旁邊的青柳。
「對,第一次見皇後就是要行大禮的。」青柳還認真給她示範了一下,「這個樣子就行了。」
她的禮很規範,鐘易煙看的也很認真。
只是等到了長鳳宮的時候,踫巧了秦政也在。
鐘易煙站在殿中有些傻眼。
「行禮呀?」青柳小聲提醒了一句。
不等秦政跟蕭皇後說什麼,就見鐘易煙咚的雙膝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個響頭,緊張之下說話也不知道提高了幾度。
「臣女鐘易煙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鐘易煙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變了調調,臉色猛地發燙了起來。
她心里哭唧唧,一定是給朝朝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