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七八分鐘過去，蔣其昂睜開眼，只是眼神並未那般清明，人還有些恍惚茫然。
他換了換，看到穿警服的楚宵，莫名安心不少。視線又落在巫月和晏遲御身上，這兩人他不陌生卻也不熟悉，是宋城來的轉學生，十八班有名的學霸二人組。
「你們怎麼會在我家？」
「蔣其昂，他們二位是我請來救你的。」楚宵嚴肅道︰「說吧，那天你和沙曉燕到底去禮堂干什麼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
蔣其昂張唇之際，楚宵已經點開錄音筆錄音。
「曉燕？曉燕她怎麼樣了，是不是和我有同樣的癥狀？」蔣其昂趔趄地從角落就著牆爬起來，神色擔憂而急切。
楚宵定定看了他一眼，說︰「沙曉燕失蹤了。想要救回沙曉燕，需要你配合我們，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蔣其昂跌坐在床沿邊，恍惚回憶︰「因為高三學生不能去听戲，正巧曉燕又是個戲曲迷，我們倆吃過飯就早早去了學校，想要溜到後台去看。那天什麼也沒發生，戲曲表演的那些人在後面休息，也沒排練，我倆很快就走了。只有，只有——」
突然想到某樣東西，蔣其昂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和油漆工在牆面潑的白漆一樣，「當時有一個京劇臉譜面具掉在地上，我就、我就順手撿起來放在桌上。我沒想到，沒想到會惹來這麼多禍事。」
男生猛地抬起頭，眼中噙淚︰「都是我害了曉燕，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鬼魂附物。」晏遲御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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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兩位同學，請你們一定要救回曉燕，求求你們。」蔣其昂雙腿一軟，當下就往地上跪去。
楚宵瞥向身側沒有任何反應的兩人，只能認栽過去把蔣其昂扶起︰「蔣其昂同學，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下跪。這是警方的職責，我們會盡力找到沙曉燕同學。」
蔣其昂聞之，臉上的表情總算沒那麼悲傷，那麼喪。
然而巫月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沒把他敲暈︰「你要做好準備。我們可以找到沙同學，但帶回來的是活人還是尸體就不一定了。」
女生神色淡淡地陳述事實。楚宵頓時瞪大雙眼，听听這是人話嗎？小朋友你說話能不能委婉點？！
「請務必盡力。」蔣其昂握緊拳頭，聲音很低沉。
「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們的嗎？」
「……」
蔣其昂看向說話之人，少年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那眼神里卻有值得琢磨的意味。他下意識一顫，莫名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我精神狀態很差的時候，隱約听到一些聲音。但是我分不清是男是女。
好像說什麼，什麼放火，戲台子……」蔣其昂抬頭看了一眼晏遲御，似乎有些怕他，蔣其昂又細想了下，然後搖頭道︰「沒了。」
「感謝配合，在家好好休息。」
楚宵安撫好蔣其昂就帶著巫月他們離開了。
臨走前，蔣家父母得知兒子已經清醒過來，連忙道謝，又分別給三人包了紅包圖吉利。楚宵沒有接，巫月和晏遲御倒是接了。
一人兩千塊，對于這行來說，確實少了些。不過蔣母此前並不知道這行的規矩，短時間內也沒提前準備好，不過心意到了，便也足夠。
鐵柱牽著瘦長灰影飛在前頭，在他額前還貼著晏遲御準備的導行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