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絕代風華繪梨衣(二合一,求訂閱!!!)

深夜的海面正在熊熊燃燒,蛇歧八家在水面上傾倒了一層厚重的油,源稚生點燃火把扔在海面上,狂風卷起沖天的火光。

各組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武裝力量和彈藥已經近乎枯竭了,點燃海面來抵御尸守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此蛇歧八家甚至犧牲了一艘萬噸級別的郵輪。

這是場背水一戰的決斗,不成功便成仁,所有人都把退路這種東西拋諸腦後。

警笛聲大片大片的響起,狂亂如潮,成堆成堆的尸守開始爭相從海里冒出,它們迎頭撲向火海,但火焰無法灼穿它們鋼骨般的軀體,也無法威脅到它們的生命,只能稍稍阻礙它們的動作。

尸守群頂著熊熊烈焰和槍林彈雨率先撲向火組的海警船,前赴後繼,火焰把它們的身體點亮,宛若一個個在篝火中躍動的人影,跳著某種嗜血的殺戮之舞。

海面上根本就沒有逃路,一艘艘海警船被圍過來的尸守群啃碎,這些家伙堅硬的爪牙甚至能在鋼鐵上留下痕跡,有些水手們來不及抓住直升機的救生索就被尸守群抓住,落入尸守群和掉入絞肉機沒什麼兩樣,只能發出短暫而絕望的哀嚎就被絞成滿天橫飛的血肉。

那些勉強救到幾名水手的風組直升機開始逐步退出戰場,而幾艘直升機來不及回收救生索,導致尸守們聯袂順著繩索攀上進攻,最後落得機毀人亡的下場。

六座須彌座中,能稱得上堅守防線的也只有源稚生所在的這一座。

戰場從海里上升到浮動平台,艦炮和魚雷已經派不上用場了,源稚生親自下場堵在船塢通向座台的通道入口,蜘蛛切橫在手中泛起清冷的幽光,頗有一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夜叉手持獵槍和巨大的斬馬刀矗立在源稚生的背後,宛若不怒自威的金剛佛陀。烏鴉和櫻埋伏在二樓,一個手持高精度狙擊步槍,一個渾身纏滿了奪命的利刃。

蜘蛛切以刁鑽的角度削翻了一只尸守的腦袋,夜叉跟進,將獵槍塞入它的嘴里,狠狠扣動扳機,乳白色的腦漿從炸爛的頭顱里迸了滿牆。難以置信這家伙甚至還帶著MP3和耳機,一邊做著屠夫般的殺戮一邊跟著耳機里的《e a Your Love》哼著魔性的音調,就差跳舞。

源稚生沒有約束這個二貨似的變態。夜叉一貫如此,其實源稚生內心也很傾佩這個頭腦簡單的家伙,居然能在鮮血淋灕、分分秒秒都在死人的戰場上如此放松,他懷疑這家伙是不是從小就被切除了調動緊張情緒的神經。

「宮本家主,外面的尸守還剩多少?」源稚生在頻道里疾聲詢問。

「至少在三百只以上,我們的防線已經全面崩潰了,保守估計我們折損了死三成的人員,還有許多人未撤離,損失還在全面擴大。」宮本志雄在頻道中大聲回應。

「通知受傷者迅速撤離戰場,失去作戰能力的人優先撤退!」源稚生發號施令,「如果把那三百只尸守解決掉是不是就算初步控制了戰場?」

「不……還有更多的、數量龐大的尸守,正在持續冒出海面!」宮本志雄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夾雜著一絲惶恐。

源稚生徹底呆滯在原地,他覺得身體里的血都涼了。這些尸守根本就像秋天的麥子,你割完了一撥又馬上長出來一撥,根本殺不完!但和麥子那種美好的東西不同的是,它們又是追魂索命的厲鬼,不把視線里活著的東西都給分食根本絕不罷休。

源稚生不禁想,這就是掘自家祖墳的報應麼?他們放出在幽暗的黃泉里困了幾千年的老祖宗,它們幾千年都沒有進食,實在太餓了,于是見到什麼吃什麼,連自己的子孫後代也不放過……听起來真是涼薄的諷刺啊,還有比這更扯澹的家族史麼?

源稚生想著想著忽然覺得自己在這麼殘酷激烈的戰場上,思緒都能跑偏,看來被那三個神經病害得不淺,想到哪三個神經病,源稚生沒來由怔了怔,忽然對耳機問道︰「宮本家主,那三個神經病呢?我是說迪里雅斯特號,它應該即將完成上浮破開水面了吧?」

「少主,很不幸的是,連著迪里雅斯特號的絞盤電機被尸守損壞了,它從三分鐘前就罷工了。」宮本志雄微微嘆氣,「迪里雅斯特號在兩分鐘前經歷了一段高速上浮,他們在短時間內就移動了一千六百米,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但現在他們依然停留在海下兩千四米的深度,僅靠鋰電池的速度,只怕很難逃出尸守群的圍剿。」

「絞盤機壞了?」源稚生大驚,「損壞到什麼程度?是否還能修復?」

「是電路系統被破壞了,起動機和工作系統都沒問題,絞盤附近有備用電閘,啟動備用電閘再手動啟動絞盤機就能正常工作。」宮本志雄說,「我們有嘗試派人去修復,但那里被尸守佔領,我們派出去的人都被殺了。」

「你負責帶領岩流研究所剩下的人開始撤退,絞盤機那邊我去!」源稚生轉身來到工程電梯里。

「少主,您不能去,那里滿是尸守,您是我們的主心骨,萬萬沒有部下逃生讓少主去送死的道理!」宮本志雄驚聲說,「請您與我們一同撤離。」

「至少要機器運作起來,至少讓他們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我才能考慮撤離的事!」源稚生飛快地敲擊著電梯的上行鍵。

其實他心里想著就這麼戰死也好,雖然天體海灘和曬日光浴的美麗女孩們和他無緣了,但至少也算對家族盡職盡責了吧?況且他還答應過那三個家伙,如果他們死在了海底,那他就死在海面給他們陪葬,他們可是一起喝過酒踫過杯的,男人喝過酒踫過杯後的承諾價值千金,該拿命去遵守!

電梯門還沒完全閉合,一雙孔武有力的胳膊忽然把門板撐開,緊接著魁梧和瘦削的身影雙雙擠進了電梯。

「該死的,我不是已經下令撤離了麼?你們怎麼還沒上直升機?」源稚生看著擠入電梯的烏鴉和夜叉,面色慍怒。

「宮本家主說得對,哪有少主送死部下逃走的道理啊?」烏鴉笑笑,「那樣我們會背負一輩子的罵名啊,少主你知道我好面子,如果被千夫所指,我的良心會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的。」

「夜叉你呢?」源稚生望向夜叉。

「e a your love,e a your love,Baby!」夜叉依舊用濃郁的關東口音哼著他的二逼英文歌,甚至還把手上的獵槍管揮舞得像玫瑰花,「我的歌還沒听完呢,冥冥之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我無法登上飛機……哦!我似乎得了一種不听完歌就上不了飛機的病!」

源稚生氣樂了,他忽然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兩個家伙和那三個神經病也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當周圍都被怪物包圍好像來到了世界末日的時刻,有這麼一群二貨圍在你的身邊載歌載舞逗你笑,陪你送死,其實還……蠻幸運的。

工程電梯把他們送往須彌座的頂部,電梯門開的時候,入眼皆是青黑色相間的黑影,這座平台已經布滿了尸守。

尸守們把這里當作根據地來享用它們獵捕到的新鮮血肉,風雨拍打在他們的身軀就像拍打在鋼鐵上,傳來叮嚀的脆響,有的尸守在掠奪同伴搶來的美食,有的尸守盤踞在高處如蛇一般纏繞住通信電纜,當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它們無一例外地用赤金的童孔打量著突然出現的三人,虎視眈眈。

「看它們的樣子大概還很餓,沒吃飽,確定我們不是來給它們送人肉便當的麼?」烏鴉一邊咽口水一邊把填滿子彈的彈夾拍到沖鋒槍的槍膛里。

「那就給它們喂槍子兒,這玩意管飽!」夜叉冷冷地說,他已經亂槍開射了,反正目之所及都是尸守,隨手開槍都不用擔心子彈打空,頗有一番現實版喪尸圍城的緊迫感。

源稚生提著蜘蛛切越過了夜叉和烏鴉,在前方開路,遇到危機少主一般是被簇擁著保護著,主公開路的情況少之又少,烏鴉是精準的神槍手,夜叉也絕對算驍勇的悍將,但無奈源稚生的血統實在太過人,天照命生來既是崇高的貴族,又是無匹的將軍。

源稚生每踏出一步就會伴著無數的血飛濺,血水把雨幕染黑,尸守的死軀一具具倒下,像是暴虐殘酷到極點的動態潑墨畫,烏鴉和夜叉僅僅負責掩護。

源稚生踩著血水來到直徑超過兩米的巨大絞盤面前,直徑一米的手動轉動正好轉到朝天的方向,源稚生深吸一口氣,一躍起三米的高度,他抓住沉重而冰冷的手柄,手臂上暴起游蛇般的青筋,斷喝一聲,六人才能啟動的巨大絞盤竟是被他緩緩拉動,明艷的火光濺開,似乎在夜空中亮起了一顆璀璨的星。

「趁現在,啟動電閘!」源稚生大吼,脖頸上血管凸現,雨水潑灑到他身上立馬被高熱的體溫蒸發,冒出鳥鳥白煙。

夜叉把電路口前的閘板和尸守一起轟開,烏鴉大叫︰「你這樣把電路一起打爆了怎麼辦!」

「如果上帝都不站在他們那邊,那我們也救不了他們!」夜叉骨子里居然是個上帝論者。

烏鴉推開被爆掉的尸守的無頭尸體,此時也顧不上電閘開關上沾染的黑血有多惡心,他搬開電閘,驚喜地發現電路系統居然還能正常運轉︰「少主,上帝還是卷顧他們的,電路系統成功啟動了,絞盤機動起來了麼?」

「成功了!太好了!那三個神經病有救了!」源稚生驚喜地擊掌。

「少主。」櫻出現在源稚生的後方,遞上一部手機,「政宗先生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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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源稚生說,「十分鐘,再堅守十分鐘我們就能全面撤離。」

「稚生啊。」老人的聲音透著些許沉重,微微沉默後開口,「很不幸的告訴你,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海嘯隨時可能席卷須彌座平台,尸守還在源源不斷冒出,那三個人在海底被尸守中的王盯上了,靠我們的力量無法解決那種麻煩的東西。」

「雖然這個決定很不人道,但我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放棄他們。這次多虧他們幫我們吸引了一部分尸守群的攻勢,不然須彌座只會崩潰得更快,我承認是我們愧對那三個孩子,但正像我說的,有一部分的血不得不流,我們犧牲那三個人,整個日本都會得救,我們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你即將成為蛇歧八家的領袖,這是你領袖之路的第一堂課,你要學會殘忍。」橘政宗沉聲說,「繪梨衣已經到了,撤離吧稚生,你已經盡力了。」

源稚生癱倒在絞盤旁,他的身體無力倒下,頹喪和灰敗爬滿了面龐,就在成功的前夕他被告知了絕望的消息,激昂的斗志被澆得徹底熄滅,他還是沒能救下那三個家伙,尸守的殘骸斷肢布滿他的周圍,他混在那些尸骸里,像個被抽空靈魂的軀殼。

須彌座的探照燈忽然齊齊打向海面,並且隨著海面上的一道光影緩緩移動,就像話劇舞台的聚光燈籠向女主角。

那是一艘隨浪逐流的小木船,穿著巫女服的女孩站在船頭,海風把她暗紅色的長發吹得像流雲一樣飄動,她接近源稚生所在的須彌座,附近的尸守們聞到了前所未有的極品食物,這樣等級的鮮血吮上一口它們都會永恆升華,甚至從半死的狀態再度獲得生命。

尸守群聚堆撲上,每一只都是嗜血的凶獸,但船頭的女孩看也不看它們,腰間那柄櫻紅色的長刀無聲地出鞘,輕輕揮動,就像隨手點染一幅寫意的潑墨畫,毫無落筆與章法。

但尸守們堅硬的軀體被無名的力量審判,就像繪在紙上的畫被鍘刀切裂,斷口宛若鏡面般完整,這些猙獰的凶物在女孩的刀下如螻蟻般死去,無力到蒼白。

燈光與火焰在女孩的臉上跳躍,此刻的她縴塵不染,此刻的她絕代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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