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軸心與盟國

作者︰風染叢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當講完這番話後,阿道夫又起身走到窗前,望向窗外的多瑙河。那座以前經常惹他莫名生氣的老鐵橋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那里。

在庫比席克的記憶當中,當初阿道夫在暢談自己對于林茨的城市構思時,就常常看那個「丑陋的大怪物」很不順眼。果不其然,他又立馬開始抱怨道。

「那個丑陋的東西居然還在!不過它也剩不下多少日子了,你等著瞧吧,庫比席克。」

然後阿道夫又轉過身微笑著對庫比席克說。

「我真想和你再到那座橋上去走走,就跟以前一樣。可是這已經不大現實了,我所到之處身邊必定圍滿了人。但相信我,庫比席克,我已為林茨規劃了一幅宏偉藍圖。」

對此,庫比席克深信不疑。

他親歷過面前的「元首」年輕時候的想法,那時的他曾穿遍了林茨的大街小巷,就只為發現有待改變的地方。如今,他又開始跟自己從每一個計劃慢慢談起。

「新的多瑙河大橋將被稱作尼伯龍根大橋,它將是現代橋梁建築史上的一座典範。」

阿道夫向庫比席克詳細描述了這座大橋的兩個橋頭堡的形狀,之後是劇院,在阿道夫的設想當中,當新歌劇院在火車站的舊址建立起之後,劇院將專門被用來演出戲劇和輕歌劇。此外,要想讓林茨成為名副其實的「布魯克納之城」,還必須為這座城市建造一座現代音樂廳……

「我要把林茨打造成一個文化中心,並且我要親眼目睹所有的一切變為現實。」

在庫比席克面前,背對著窗外的林茨,阿道夫滿懷激情的對著好友說道,一如他當年的豪言壯語一般。

昔日,庫比席克還會打趣的問他︰「那麼,錢怎麼來呢?」然後引來阿道夫的怒視,而如今,庫比席克卻無法再這樣問了。

因為現在的他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窮小子。當初的他只能在腦海當中勾勒出自己的夢想,而現在他卻擁有著半個歐洲,整個世界都要傾听他的聲音,他已經有能力去親手實踐自己當年的夢想。

望著面前的「元首」,他的躊躇滿志,意氣風發,與當年那個在林茨高談闊論、滿懷志向的窮小子形象漸漸重合起來……

庫比席克本以為這次會面即將結束,但阿道夫接著又開始設想要在林茨組建一支大型交響樂團,這時,兩人的談話便突然切入到了一個私人話題。

「告訴我,庫比席克,你現在從事的什麼職業?」

阿道夫注視著面前的朋友,他想要了解自己的朋友這三十年里的事情。然後庫比席克告訴阿道夫,自從1920年成為一名政府雇員之後,他一直在從事書記官這個工作。

「書記官?書記官是干什麼的?」

他疑惑的問道。

庫比席克的臉上有些尷尬,他知道阿道夫看不起公務員,覺得他們只是混日子過而已,阿道夫又打斷道。

「這麼說來你成為了一個公務員,一個文書!這不適合你干啊,你的音樂呢?」

庫比席克沉默了一下,然後講述了他所不曾說過的過去。

1912年,他在維也納音樂學院學習了四年,最後成功被馬里博爾市立音樂劇院聘為樂隊副指揮,並在當地完成了他的首次亮相,然後在周邊城市巡回演出,獲得了社會各界的許多支持和贊賞。

緊接著,劇院老板對于他的表演極為深刻,表示願意讓他擔任歌劇指揮。那是一支由40人組成的優秀樂隊、一座上好的劇院、還有一個現代化舞台,所有這一切盡在凱爾滕州首府,這座因熱愛音樂而聞名遐邇的城市。

從一個裝修工的家庭,到現在即將登上大舞台的音樂家,庫比席克收獲了他過去甚至想都不敢想的一切。一切都仿佛都在變好。

然而幾個月後……戰爭摧毀了一切。

1914年,對俄戰爭爆發,庫比席克被迫作為奧匈帝國一名普通士兵奔赴前線,當幾年後他再度回到家鄉時,他發現一切都變了。父親重病,在他回來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為了照顧自己的母親,他最終選擇了放棄自己的音樂夢想,在埃費丁成為了一位普通的公務員……

阿道夫認真的听著,最後他沉默了,他一向尊重庫比席克的父母,卻沒有想過會是這個樣子。

他無聲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我們輸掉的那場戰爭。」

那場戰爭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

一個擁有音樂天賦的年輕人、看似前途遠大的音樂家,最終卻因為戰爭不得不放棄了自己的夢想。同樣,阿道夫的未來看似也毫無懸念,漫無目的的學習加上對專業訓練的鄙夷,仿佛只能換來失敗的結局,但此刻他卻依靠那場戰爭成為了如今的德意志元首。

然後阿道夫看著庫比席克,說道。

「你不會一輩子都當一個文書的,庫比席克。」

說著,他又站起身,來回踱著步,然後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定一樣。

「庫比席克,我想去埃費丁一趟。」

埃費丁,這是庫比席克現在定居的地方,也是他當公務員的地方。

「當然我會來看你的,庫比席克。但我只會專程為你而來,然後我們可以沿著多瑙河散步。在這里,我簡直連想都不敢想——他們從不讓我一個人出去。」

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但庫比席克能夠想到這個決定的難度。

他不是一個人,他關系著整個國家的事務,整天睜開眼就是大量的法律制定、行政處理、政府高官的任免、乃至軍隊調動命令環繞在他身旁,一句話就能決定成千上萬人的生死。他就連平常一個人出來都做不到,更不要說突發奇想拋開政務去一個小城市里,這勢必會遭到激烈的反對。

但是,庫比席克搖了搖頭,並勸說阿道夫放棄這個想法,他不想讓朋友為了自己耽誤了自己的正事。

阿道夫皺眉,最後兩人還是聊到了他們所共同喜歡的音樂上。

這下終于談到了庫比席克喜歡的話題。可最後庫比席克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我在鎮上參加的一些音樂活動,以及自己在業余時間組建的小樂隊。因為同阿道夫平日里處理的那些重大國際事務相比,自己的小型音樂會表演簡直顯得微不足道,所以庫比席克擔心講多了反而會讓他感到厭煩。

但他想錯了。為了節約時間,像這種事情他只好一筆帶過,然而阿道夫卻不依不饒的打斷道︰

「什麼,庫比席克,你竟然會在這麼一個小小的埃費丁演奏交響!簡直不可思議。你演奏過哪些曲目?」

接著他又詢問我那支樂隊的實力如何,以及什麼編制;他對庫比席克的回答充滿了驚奇,同時也對朋友的成功表示了祝賀。

「這正是我必須要幫你的地方,庫比席克,」

他不由高聲說道。

「給我列份清單,告訴我你需要什麼。還有,你的個人狀況如何;日子過得不算拮據吧?」

很明顯,他在暗示庫比席克,只要他開口,他便會為自己的朋友準備一支大樂隊。對于此刻的他而言,這根本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但庫比席克回答道,雖然我的收入只能算湊合,但對我而言夠用就行,因此我沒有什麼個人要求。他側過頭看著庫比席克,表情有些驚訝。

顯然,他還沒見過像庫比席克這樣無欲無求的人。

「你有子女嗎,庫比席克?」

「有,我有三個兒子。」

「三個兒子!」

他欽佩的叫道,然後他表情鄭重的重復叨念了幾次。

「你都有三個兒子了,庫比席克,而我還沒成家,我現在是孤身一人。但我願意照顧你的兒子。」

于是庫比席克又跟他談起了自己家中的那幾個小子——希特勒想要了解他們成長的每一個細節。庫比席克跟他講,這三個兒子都頗具音樂天賦,而且其中兩個還是優秀的制圖員,他听後相當高興。

「庫比席克,我應該承擔起這三個孩子的教育義務,」

他對庫比席克說道。

「我不想讓這幾個頗具才華的年輕人重蹈我們的覆轍,你最清楚我們在維也納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但在我們分別之後,我還體驗過更糟糕的日子,不能讓年輕人的聰慧天資遭到貧窮與苦難的扼殺。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一定盡心竭力,尤其是對你的孩子們,庫比席克!」

「扣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敲門聲響起,然後有一個恭敬的男聲響起,是他的副官。

「元首,預計的演出要開始了。」

仿佛被打斷了談話,阿道夫臉上露出了不高興,但隨即仿佛想到了什麼一樣,他突然對著庫比席克說道。

「庫比席克,有興趣和我去看一場演出嗎?」

……

那是一場專門為元首而服務的歌劇,名叫《諸神的黃昏》,是德意志的歌劇家們為了服務元首而特意趕來的林茨,因為除了回到林茨的這段時間外,元首根本沒有其他閑暇時間。

那是極為宏偉的歌劇,莊嚴而嘹亮的聲音凸顯出覺醒的主題。是當之無愧的驚世杰作。

「這是我今年唯一能夠觀看的演出,但是沒法啊,我們正在打仗。」

坐在包廂內,阿道夫對著自己的朋友說道,然後他又略顯憤懣的補充道。

「這場戰爭會導致我們的重建計劃推遲數年,真是恥辱,我當大德意志帝國的元首又不是為了天天打仗。」

在波蘭和法國取得了重大軍事勝利的元首,居然會用這種口吻跟他講話,讓庫比席克感到相當震驚。他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的出現提醒了阿道夫‧希特勒這樣一個事實。

光陰似箭催人老。

畢竟我們相識之初恰值風華正茂。盡管他現在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強壯,但當他發現自己這個少時伙伴已年華垂暮之時,他必定也意識到,無情的歲月同樣在他身上留下了無法抹去的印記。

「這場戰爭奪去了我的大好時光。」

他繼續道。

「你是了解我的,庫比席克,你知道我一直都想建設好這個國家,這才是我一輩子的願望,你懂我意思嗎?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年輕時做過多少的設計和構想。到目前為止才僅僅實現了幾樣,仍有大量的計劃有待完成。但還有誰能擔此重任?現在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戰爭奪走我的大好時光。」

「恥辱,悲哀!時間不等人啊,庫比席克,我們只會越來越老。再過幾年,想做都來不及了。」

直到歌劇結束之後,兩人之間即將分別,戰爭還在繼續,他不可能一直呆在林茨和自己的朋友敘舊。但他依然依依不舍的握著自己朋友的手,深情的說道。

「這場戰爭已經把我拉下了水。但我希望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太久。等仗一打完,我就能將工作重心轉移到國內建設上來,然後開始實施我余下的所有計劃。庫比席克,到那時我會派人來請你,我要讓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諸神的黃昏》落下帷幕,這的確是一場感人肺腑的表演。

庫比席克緩緩的走出劇院,發現大街已被隔離管制,于是他站在元首將要路過的地方,希望能再看朋友一眼。幾分鐘後,元首的車隊抵達劇院門前。希特勒站在他的座駕上接受民眾的夾道歡迎。他的護衛隊貼靠著警戒線,分駛于街道兩側。接下來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庫比席克永生難忘。

車隊朝著庫比席克所在的人群方向緩緩駛來,庫比席克站在繩子拉成的警戒線旁抬臂行禮。就在那時,元首認出了他,他示意司機讓整個車隊停止前行,而他的座駕卻向我這邊靠了過來。他探出身子拉住庫比席克的手,沖朋友微笑著說道。

「再見。」

元首的座駕又回到了護衛隊中間,他調正身姿,與眾人揮手作別。

然後車隊便徑直向機場駛去,只留下了身後陷入人群擁擠當中、成為了輿論焦點的好友,因為所有人都想明白為什麼這個人會得到元首的青睞。

這便是庫比席克少有的和阿道夫‧希特勒之間的接觸,因為在此之後的日子里,戰爭越發艱難,他也只有很少的幾次機會能夠再見到自己的朋友。

……

「元首,EU計劃目前有了一些新突破,達文茲博士希望你能夠去看一下最新的進展。」

專機上,一位上將正坐在一旁,不時在文件上記錄著一些東西,同時對著阿道夫‧希特勒說道。

剛剛從好友重逢的喜悅當中恢復過來的阿道夫,計劃是一個極度機密的計劃,是指以太,U則是不明,意圖利用古老亞特蘭蒂斯的技術重現種種黑魔法。在「極北之地」成員的心中,它們瘋狂的堅信著古亞特蘭蒂斯文明的存在,並試圖尋找沉沒的亞特蘭蒂斯。

按照它們的研究,古亞特蘭蒂斯時期是一個魔法高度發達的時代,上古人類利用一種名叫「以太」的能量,則達文茲博士負責的則是利用古亞特蘭蒂斯文明的「以太」,試圖制造依靠「以太」為動力的飛行器來應對盟軍的戰機。

「碟型的飛行器?有趣。」

看著上將遞過來的新型飛行器圖紙,那個奇奇怪怪類似碟子一樣的飛行器引起了阿道夫的興趣。

「古老的智慧不該就這樣被掩埋,德意志需要更加強大的科技,不管那是什麼。另外告訴古代集團軍群,我不管它們的敵人是什麼狼人、魚人、吸血鬼,哪怕那是巨龍,任何阻攔德意志的敵人都應該被粉碎!」

那低沉的聲音擲地有聲的說著。

按照德國當時的集團軍群編制,有著A、B、C、D和南方、北方六個集團軍群,雖然日後還會擴充,卻從來沒有什麼古代集團軍群……

……

而在英國倫敦的某處古老地下教堂當中,在幾點燭光當中,一群身披黑色修士袍的人正在說著什麼。

「現在已經能夠確定了,世界密鑰已經落入了納粹的手中,準確來說是落入了那位納粹元首的手中,或者說是世界密鑰選擇了他。」

一名將自己籠罩在黑色修士袍當中的老修士,對著自己面前的同伴說道。

幾人不語,唯有偶爾響起的一聲嘆息。

「世界密鑰並非是人類所能掌控之物,雖然時至今日依然沒人能夠真正破解世界密鑰當中的秘密,但我們不能任由這個可能性,假如那位德國元首真的破解了其中的秘密……後果不堪設想。」

其中一人不由說道。

但隨即便有一個蒼老的女聲反駁道。

「但過去的經歷以及告訴了我們,插手世俗的權力爭斗並非是好事,我們必將付出代價。」

一時之間,幾人之間嘈雜的聲音響起。

對于是否要插手世俗之間的事情,這個古老的隱修會之間起了激烈的爭執,但最終,一個聲音的響起平息了這個爭論。

「世俗的權力與我等無關,德國的強大與否也與我等避世之人無關。世事紛擾,權力爭斗起起落落,千載之下無新事,何須去關心。但是如今那個名叫極北之地的年輕勢力,竟試圖以世俗的力量壓制整個暗世界,去尋找它們所謂的亞特蘭蒂斯文明……暗世界與世俗之間的爭斗綿延上萬年,好不容易才有了如今的平衡,打破平衡絕非益事。」

「這並非是我等的事情,而是事關整個人類世界,那位名叫阿道夫的德國元首如今聯合意大利,兵壓法蘭西、力挫波蘭,整個歐洲都恐怕找不到敵手了……」

那個聲音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

「我等扎根于歐洲,僅以我等的力量恐怕難以有十足把握,或許……我們應該向大洋彼岸的新世界尋求幫助了。」

新世界這個詞一出,幾人之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對于這些隱修會的老修士而言,這個詞匯仿佛是有著什麼奇特力量一樣,讓他們不願提及。

「新世界?您的意思是向那些沉迷于世俗權力和財富的商人、那個共濟會求助?」

不滿的蒼老女聲響起,其中的厭惡溢于言表,仿佛是她與這個共濟會之間存在什麼過節一般。

「共濟會掌控整個新大陸,歐洲也有他們的力量,它們的力量猶在隱修會之上。此刻不是計較恩怨的時候了,為了人類的利益,我們應該聯合共濟會一起擊敗那位德國元首。」

伴隨著這個聲音,地下教堂當中再度陷入到了沉默當中。

幾天後,一封信件被送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國某處。

「……關于德國……世界密鑰……」

……

而在柏林的某處,那個被嚴密保護在重重鋼鐵密室和最先進機關的地方,那個栩栩如生的雕像之內,一只豎立的瞳孔睜開,冰冷的注視著那水晶天內。

在棋盤之上,那個雙手握著武器的凶惡頭顱在自己的母體之上肆意揮砍著,所揮砍之處,到處都是滲出的鮮血。

那長滿千百個頭顱、千百只手腳、非人非獸的龐然大物發出痛苦的聲音,它試圖擺月兌這一痛苦,但身上的千百個頭顱卻都有著自己各異的想法,在一旁瘋狂鼓噪著,令它難以實現自己的想法。

「……」

注視著那個痛苦的龐然大物,那冰冷瞳孔發出了常人無法听見的古怪嗤笑。

民族主義,這一起源于英法百年戰爭、經由那位救國聖女貞德而激發出來的愛國情緒,又經過了法國大革命的洗禮,它促使了那水晶天之上的東西誕生。

正因為對于自身「人類」概念的形成,最終形成了那個長有千百頭顱、匍匐在大地之上的龐然大物,因為所有的人類都將自己視為同類。

而現在,這個曾經促進進步的東西,也最終扭曲成為了一個乖戾殘忍的東西。

智慧**詐,勇氣生暴虐,愛情生色欲,仁慈生軟弱……善惡一體,萬事萬物都有其兩面,那麼,為保護國家而誕生的民族主義又將會誕生出什麼?

冰冷瞳孔曾經說過,它借助貞德之手種下了一粒種子,如今,這粒種子發芽了。

注視著那棋盤之上的龐然大物痛苦哭泣著,那冰冷瞳孔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嘲弄著那自不量力的幼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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