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別眾人再次上路,吳侍郎感慨︰
「柴大人,神州因你而動,老朽甚是羨慕,恨不得年輕三十,于你同行!」
「侍郎大人何用羨慕,人之一生有喜有悲,回頭看,入心不過兩三事,原本看中的許多事,到頭來不過一笑。」
吳侍郎輕輕點頭,柴天諾緊接笑道︰
「再者說了,你我本就同行,年歲大小,又有何干?」
吳侍郎想想,笑了,此話有理,無謂老幼,皆是同行者。
行二日,風雪起,已是歲旦,隊伍于風雪中安營扎寨,度過難忘的年關。
柴天諾帶蠻兒來至營外,斟酒三杯敬西北,那些人那些事,永難忘。
轉身朝南,兩人跪地叩首,拜死去的爹娘,拜許久未見的義父阿娘,每逢年關,最是想家。
臨近正月底,隊伍穿過山巒進入直隸,三聲炮響,十萬鐵騎隆隆行來,大華血紅軍旗于風中獵獵作響。
此次天機辯的事情已經傳遍大華。
柴天諾力壓佛家大僧正、道家少陽山道首逸陽真人解得天機,更有兩首傳世大作驚天下。
三十學子有兩人得神州風流名號,傳大華文蘊,無論名士朝臣皆喜,天齊大帝更是滿意,下令左右監門衛十萬余眾出京迎接,給了十足的場面!
「中郎將大人文宗武聖,天下無敵!」
吼聲如雷,震的漫天飛雪為之一停,柴天諾大笑,自己這兩衛兄弟,馬屁拍的屬實不錯,每個字都撓到了自己的癢處,人才啊!
「夫君,這便是你手下的兵?」
柴蠻兒透過窗戶,看著意氣風發的兩衛府兵問。
柴天諾笑著點頭︰
「除了他們,何人能拍出如此爽利的馬屁!」
柴蠻兒噗嗤笑出聲,這話有自污嫌疑,不過看夫君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鐵騎如潮與大地涌過,丁丑看的入神,什麼樣的人領什麼樣的兵,這赳赳鐵騎,雄壯的讓人心顫!
「蠻兒,你看那是誰?」
柴天諾指了指一旁,兩位身穿全甲的校尉正樂呵呵的揚手示意,柴蠻兒立時驚喜叫了起來︰
「楚大哥廖大哥?!」
兩人再招手,然後策馬前行,柴蠻兒心中暖洋洋的,忍不住喃喃自語︰
「到家了,真的到家了。」
復行二十里,風雪漸息,一路上的景象,屬實讓大家伙吃驚。
原本荒蕪的直隸如今到處都是農田,收割完的作物根睫矗立如林,到處都是新建的屋舍,無數炊煙升起,與蒼茫天地染上人間煙火氣。
驛道上,還有許多大車在各個村鎮之間往來,物資交易極其紅火,與走時相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見柴天諾、吳侍郎皆是滿臉驚奇,與左右監門衛一同出京迎接的禮部員外郎左盡忠,拍拍胖乎乎的肚皮,笑呵呵的說︰
「二位大人離京後的第二天,陛下便頒布了易農策,于人口臃腫九省移民八百萬到直隸,按人口分發田畝,二十年不徭,五十年不稅!」
听聞此言,柴天諾吳侍郎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政策,也太優厚了吧!
「之後的事情二位大人應該也能想到,報名之人遠超八百萬。」
「各部精誠合作,八百萬移民不到月數便搬遷完畢,正趕上最後一波糧食播種。」
「老天也是配合,深秋時糧食收成喜人,原本預備的救濟糧半點沒用,反倒是從移民手中收購了大量新下糧食。」
「大華過了個肥年,以後的直隸,必是我大華糧倉!」
柴天諾略作沉默,終是笑了,心中感慨萬千
,數百萬性命肥了大地,糧食收成喜人,他們居功至偉。
于直隸修整一晚,第二日午時使團入京,蕭山府回歸駐地,李正熙跟隨入京,其身後,還跟著輛馬車。
「……老李這是真的入了迷,與他來說並非好事。」
看著不時掀起車窗與李正熙說笑的妖姬,柴天諾無奈搖頭。
妖姬這名字,一听便不是正經人能有,這兩千兩買回的妓子,屬實也襯得上這名字。
第一次見面,妖姬便是從車上滑下來的,不是形容,真就是蛇一樣滑下來的,那身子,就跟沒有骨頭一樣。
長相嫵媚,但算不得絕色,不過眉眼間的風情屬實勾人,一瞥一笑總讓人禁不住心跳。
比眉眼更厲害的便是那身段,前凸後撅,小腰盈握,走起路來擺的便像一條水蛇,莫說使團眾人,便是柴蠻兒都看直了眼。
若非柴天諾攔著,蠻兒能撲上去啃兩大口!
「夫君,這小娘也太勾人了,真想親上兩口,今個晚上你與我綁了她,我要吃了她!」
這話真是蠻兒說的,當場驚呆一群人,柴天諾羞紅了臉,抱起自家娘子便跑。
這他娘說的什麼話,地痞流氓都自愧不如!
眾人里,唯一不受妖姬影響的便是柴天諾,先是境界夠高,武道陸仙術法鳴蟬,哪一個拿出來都是世間少有,些許魅色豈能擾亂他的心境。
再便是,這女子長得太象前世那人,那個傷透了柴天諾的心,差點讓他自廢的女人!
如今見她,別人眼中的嫵媚,皆化作無法忍受的厭惡,望之欲吐。
「柴大人啊,我還是那句話,莫拿你與他人相比。」
吳侍郎無奈搖頭,指著滿臉柔情的李正熙說︰
「他老李已年過而立,至今未得婚配,家中老父焦急到了極點,便是遠那也是皇親國戚,若是斷了香火傳承,那真就成了罪人。」
「與老李來說,傳宗接代比什麼都重要。」
「正因為年紀大了,我才希望老李能多努力一把,能否進宗師,這兩年,至關重要。」
柴天諾臉色凝重,李正熙年歲終是老了,雖然自己暗自與他不少好處,可他與卞盛子進相比,差距頗大。
若不能在兩年內做出突破,今生,便只能是個武夫了。
宗師,吳侍郎一驚,這才知曉,柴天諾竟然與李正熙定下如此高的目標!
「老李能有這個資質?」
「有,不過過去被他浪費了,這些日子我之所以經常讓他與我一起捶打根基,便是想助他一臂之力!」
「可他的表現,還比不上丁丑!」
說到這里柴天諾忍不住狠狠錘了下手,女乃女乃個熊的,整天把持不住,兩條腿都快成面條了,根基哪里捶打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