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想應該是這里。」
朱顏用手指在X市畫了一個圈。
「你確定是回了老家，不會是去了別的地方。」
「就因為這里是李欣的老家，他們回這個地方的可能性最大。
我在想，這個病人既然用李欣的身份證，那麼她就可能和李欣有關系，也許她也是X市的人，或許是李欣的親戚朋友也說不定，所以他們才把她接回家里去。
家才是病人最熟悉的地方，家才是庇護的港灣，從康復的角度來說也是最好的選擇。」
「那我查一下X市的康復中心有幾家。」
「查到了，有兩家，這是他們的名字，就是不知道病人會被送去哪家？」
「嗯。我給凱哥打電話，他可能已經到那邊了，讓他去看看，就能證明我們的判斷。」
朱顏給王凱打電話，告訴了他這邊的情況。
王凱說︰「正好我剛剛到S縣，如果病人是X市的，或者是李欣的親戚朋友同學，那麼範圍又縮小了，康復中心我會留意的，如果病人真是轉到這里來了，那麼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朱顏相信王凱說的，查一個人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那就等你好消息了。」
朱顏掛了電話，對郭琪琪說︰「等著吧，有兩大帥哥出馬很快就有消息。」
「也只有這樣了。」
徐峰回來了，他去鄭清河所在的縣城調查的結果收獲並不大，鄭清河沒有一位叫李欣的遠房親戚，這是從他兒子嘴里打听到的，應該不會錯。而且縣城的所有醫院都去問過了，那段時間根本就沒有收治過叫李欣的病人，更何況是腦部受重傷昏迷不醒的，這樣的病人就算不知道叫什麼，醫生護士也會有印象，而且徐峰還帶去了病人的照片，可是都說沒有這樣的病人。
郭琪琪︰「哼，早就知道這兩口子在說謊，現在果然得到印證了。」
朱顏︰「這就奇了怪了，那她是在哪受的傷？又是從哪里送到江城來的呢？」
郭琪琪︰「徐峰你為什麼不干脆直接去問鄭清河兩口子。」
徐峰︰「憑什麼去問，我又不是警察，他們會告訴我嗎？」
說的也是。
「而且我去的時候，他們又來了江城，照面都沒打。」
郭琪琪︰「他們來江城是把病人接走了。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去見她呢。」
徐峰︰「這個時候接走病人有古怪。」
朱顏︰「不管是鄭清河兩口子撒謊也好，有古怪也罷，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徐峰，查鄭清河的通話記錄，就可以揪出他背後的那個人。」
郭琪琪︰「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朱顏︰「想到了也要一步一步來嘛。」
徐峰︰「這個得凱哥才行。我沒辦法進入系統。要不鄭清河自己帶上身份證去營業廳也可以查。」
郭琪琪︰「你這不廢話嗎？讓他去營業廳還不如直接問他呢？」
徐峰︰「那我給凱哥打電話，匯報一下情況，讓他查一查鄭清河的通話記錄。」
郭琪琪︰「那還等什麼，趕緊打吧。」
徐峰打電話去了。
朱顏則盯著電腦上鄭清河的照片看。
這是之前王凱從戶籍資料上面保存下來的。
她要試一試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郭琪琪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打擾她的，干等著也不是辦法，默默地回自己房間去上網。
朱顏看著鄭清河的照片，慢慢閉上眼楮。
腦子里開始出現了雜亂無章的線條，慢慢地線條越來越清晰——
鄭清河在打電話，「老四，放心吧，她已經被康復中心的人接走了，是劉主任親自來接的……是是是……我知道，不會亂說的…還是你考慮得周到…我們也松了一口氣…好好好…再見。」
朱顏睜開眼楮，自己的感覺還跟以前一樣，這是一個不小的收獲。
她敢肯定現在和鄭清河通話的這個人就是背後之人，但是只知道他叫老四。
叫老四應該是平輩或者子佷，長輩不會這麼叫。
她看過鄭清河的戶籍資料，鄭清河只有一個兒子，但是有好幾個兄弟姐妹，他排行老大，這個老四會不會是他兄弟姊妹中的一個，听口氣也像。
如果不是自己關系密切的人，恐怕也指使不動鄭清河吧！
就是他了。
找到他就知道病人是誰了。
等等，再試試看李欣在干什麼。
電腦上換成了李欣的身份證像。
朱顏看了片刻慢慢閉上了眼楮。
依舊是雜亂無章的線條，然後慢慢清晰，腦子里出現了一個畫面。
這是什麼地方？
好像是醫院？
就是醫院的房間。
房間里有歌聲響起，是熟悉的
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子隨著音樂在翩翩起舞，旋轉，旋轉……慢慢地她的動作慢了下來，回過頭來，驚鴻一瞥。
朱顏看清楚了，竟然是——那個病人！
這怎麼可能？
她不是植物人躺在床上不能動嗎？
為什麼還能跳舞？
不可能！
自己看錯了？
不對。
自己明明看的是李欣，為什麼會是她？
或者——她就是李欣。
李欣就是她。
腦部受傷住院的其實就是李欣？
那王凱做的對比結果又怎麼解釋？
對比結果是——她和李欣是兩個人。
是，猛一看倆人是像，要不然趙江生也傻傻分不清，一個身份證上的照片，一個是胡。昏迷的病人，誰會去盯著看仔細分辨？
朱顏那天在醫院里也是憑感覺看出倆人的不同來。
王凱的對比結果是錯的？
還是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
啊，真是亂啊！
朱顏再一次閉上眼楮，再好好想一想，一定有什麼是自己忽略了的。
要是能見到李欣本人就好了，光憑照片感應到的信息不多啊！
徐峰過來了。
「朱朱姐，凱哥……」
看到朱顏閉目養神就把話咽下去了。
聞聲而來的郭琪把他拉出來，說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徐峰︰「凱哥查到了最近跟鄭清河聯系得最多的是這兩個號碼，這兩個號碼都屬于同一個人，他叫鄭穆。」
郭琪琪︰「鄭穆？感覺很熟悉。姓鄭的，跟鄭清河是什麼關系？」
朱顏︰「應該是兄弟。」
結合之前听到的鄭清河在電話叫老四，朱顏肯定。
郭琪琪︰「咦，你听到了？」
朱顏︰「我又不是睡著了。」
郭琪琪︰「不是怕影響你感應嘛。」
朱顏︰「沒關系，已經結束了。」
徐峰︰「凱哥把鄭穆的資料傳過來了，在朱朱姐你的郵箱里。」
三個人湊到電腦前看郵件。
前面的姓名年齡，籍貫之類的一掃而過，目光落在後面的一段上︰
鄭穆現居北京，離異無子女。名下有一家叫星雲的文化傳媒公司……
還沒看完就听到「啊……」郭琪琪激動地叫起來，冷不丁地嚇了徐峰和朱顏一跳。
徐峰︰「干什麼？」
朱顏︰「怎麼了？」
郭琪琪指著電腦，「啊哦呃」的嚷著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徐峰︰「傻了？」
郭琪琪︰「你才傻了呢？」
朱顏︰「這下正常了。」
能夠開口和徐峰懟了當然正常了。
朱顏︰「你是不是知道這個人？」
不說認識只說知道。
郭琪琪忙點頭︰「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