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按了呼叫器︰「羅伯特醫生，請到三號病室，病人需要你。」
「羅伯特醫生收到，請稍等。」
一個機械的聲音在那頭回復。
托馬斯听得清清楚楚，羅伯特醫生。
是那個羅伯特醫生嗎？
在芭芭拉夫人家里見過的那個羅伯特醫生？
凱倫的爸爸？
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好了，終于遇見一個熟人了，可以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了。
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過多久，房間門打開了。一身白大褂的羅伯特醫生走了進來。
是的，沒錯。
就是那個羅伯特。
護士︰「羅伯特醫生，卡洛琳小姐想…」
「我知道，你先出去，我跟她談。」
「好的。」
護士出去了。
羅伯特站在床前，看著托馬斯。
托馬斯從他的眼楮里看到很多復雜的情緒。
終于托馬斯打破沉默。
「羅伯特醫生，我怎麼會在這里？還有，你們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羅伯特︰「關于之前，你還記得些什麼？」
托馬斯痛苦地搖搖頭，他很多都記不得了。一想起就頭疼。
他只記得芭芭拉夫人的生日晚會，記得羅伯特醫生，記得凱倫，然後……
羅伯特醫生善解人意地說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這是有趣的問題。讓我們來逐一尋找答桉怎麼樣？
首先，我們來看看你的臉，看看你滿意不滿意。」
羅伯特醫生說著，動手解開托馬斯臉上的紗布。
雖然知道答桉，但是他內心還是很激動，這讓他的手指有些輕微顫抖。
紗布一圈一圈地拆掉，像一圈白花落在地上。
托馬斯機械地任憑擺布。
他感覺到羅伯特醫生冰冷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龐，他感到毛骨悚然，渾身起來雞皮疙瘩。
「別緊張。很完美。來看看你的臉。」
羅伯特醫生把一面鏡子拿到托馬斯面前。
鏡子里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年輕漂亮。
除了眼楮還是原來的，其他一切都面目全非。
托馬斯一掌揮開鏡子。
「不，這不是我。」
「不，這就是你。是你，卡洛琳。」
羅伯特醫生捏著他的臉，讓他面對著自己。
「你看看，這麼完美的卡洛琳。」
「不，我不是卡洛琳，我是托馬斯，你為什麼要把我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竟然說卡洛琳是人不人，鬼不鬼，你這個可惡的…」
羅伯特醫生面目猙獰地沖著托馬斯嚷嚷︰「你這個該死的下流胚，你有什麼資格評論卡洛琳。」
他的一只手捏住了托馬斯的喉嚨，這讓托馬斯感到氣緊，他呼吸困難…
「你這個下流胚子，該死的…」
羅伯特醫生一聲一聲地咒罵著，下手也越來越緊。
托馬斯拼命掙扎。
但是他在床上躺了這麼久，而且又動過大手術，哪里有力氣拜托羅伯特的束縛。
手忙腳亂中他抓住了床頭的呼叫器。
「第三病室，有什麼需要嗎？」
「第三病室，露絲護士？」
那頭機械的聲音對托馬斯來說有如天籟之音。
在露絲護士沖進來之前，羅伯特醫生終于放開了他的手。
「羅伯特醫生？！」
露絲護士驚疑不定看著
托馬斯翻著白眼。
「哦，卡洛琳，請原諒我，我太激動了。」
羅伯特醫生對著托馬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