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主閣,「四位辛苦。」
「尚書大人。」四人行禮。
川澤點頭,做出請的動作,「請坐。」
四人入座。
「兩位嫂嫂看看?」
「嗯。」
疏影看向其中唯一的女子,「那就從這位女官開始介紹吧。」
女子站起,作禮,「在下姓慕,名容芸,幻界三生國夜來香族,暫為六部侍郎。」
川澤突然抬頭,「冒昧一下,請問幕府于你有何關系?」
慕容芸微微抬頭,嘴間帶著微笑不慌不忙的回答,「那是臣下還未右遷時辦的。」
「幕府?是那個為平民辦學的幕府?」
「是。」疏影回答到。
「如此年紀便有這等偉績,不簡單啊。」水鏡巳不由感嘆。
「確實利國利民的好事。」疏影附和,再看了一眼慕容芸的眼楮,後仰身子,緩緩眨眼。
川澤眼神示意慕容芸坐下,「那就請下一位。」
旁邊男子站起,「在下姓蘭,名靖宇,是夢幻族人,無官職。」
「你就是這年科舉的官員?」
「是的。」
「怪不得看起來就是一副狀元樣。」水鏡巳邊搖頭邊感嘆。
蘭靖宇坐下,「在下洛玉,來自幻間水族,官至中書舍人。」
「洛相家的?」水鏡巳開口。
「正是,公主好記性。」洛玉點頭。
「長的也確實像洛相。」
「在下魯齊,與狀元同族,官至中書侍郎。」
「我記得上一次科舉,你是狀元是吧?」疏影眯眼看著魯齊。
「是的。」魯齊答道。
「兩位嫂嫂看好了嗎?」川澤示意魯齊坐下。
「差不多了。」
「那四位就先回去,等有了消息,我會讓掌儀大人去告知你們的。」
「是。」四人離開。
「嫂嫂看上哪一位?」
「夢幻族的兩位都很不錯。」
「我們水族也不差。」水鏡巳毫不避諱。
川澤微微皺眉,「此事還需跟姑姑商量,也不是我們就能定,不過嫂嫂們的意見我都會跟姑姑說的。」起身。
「那好。」
川澤離開。
「阿巳,你也太魯莽了,你推薦誰也不能推薦自家人啊,要學會避險。」疏影皺眉。
「我是真覺得那洛玉好。」
「再好也不能說,不過川澤應該不會怎麼樣,哎,你啊。」
兩人離開主閣。
路過朝陽閣,里面傳來景涪與景輝玩耍的嬉笑聲,水鏡巳停下腳步,疏影看著她,「還是沒放下?」
「對于他們來說,我只不過是個外人。」水鏡巳苦笑。
水鏡巳向前走去,疏影看了一眼朝陽閣,再看水鏡巳,眼珠緩緩移動,最後跟上水鏡巳的腳步。
辰瑤閣,承啟打開四個人的資料,「這個洛玉就不考慮了。」
「是。」
再看到蘭靖宇和魯齊的資料,輕嘆,「夢幻族本就是商人的後代,時過境遷國力已是富可敵國的程度,染指政權也是必然的,這個蘭靖宇是蘭氏門閥的人?」
「是的,還是長子。」
「那便不能考慮他了,夢幻族王族年幼,蘭氏把持朝政,要真出了事情,我們還是不趟這渾水了。」
川澤指了指另外一本,「那便只有魯齊與慕容芸可選了。」
「慕容?」承啟打開資料。
「我派人去查了,她確實姓慕,也確實是幕府的,但魯齊那邊我估計不能選他。」
「為何?」
「魯齊出身是平民,好不容易寒窗苦讀到了如今的地位,這為官不到四年,如果被選了,怕是回去又要重新開始了。」
「那便只有慕容芸了?」
「怕是只能這樣了,不過慕容芸既然開辦了幕府,自身也是有能力的。」
「那便就她了。」
「嗯。那川澤就先去知會大哥了。」
「嗯。」
昆侖山,昆侖君與風霖下棋。
「听司徒說你找我很久了,現在見到了,就一直下棋?」昆侖君含素手靠著棋盤。
「找你太久,累了,下盤棋休息一下。」
「怕不是在磨我的時間?」
風霖抬頭,「方正昆侖君也閑。」
「好了,我的錯,以後保證出行規律,所以有什麼事嗎?」
「上次提議給學院加上心魔課程的事情怎麼樣?」
昆侖君立刻伸直身子,「這事有難度,心魔實在太危險了,你們自己處理都很困難。」
風霖拿出一本書,「這是處理心魔的方式,還有可以先請幾位夢幻族的編制心魔的夢境,一步一步走,最後再歷練,,這樣也不算是揠苗助長。」
「但你確定在夢境練習的學生能夠面對真的心魔?」
「昆侖君是對夢幻族的夢境有什麼誤解?夢幻族織的夢境可是比真的還可怕的東西。」
「確實,夢幻族的人可沒一個人敢招惹。不過你為何要讓他們學會這些有何用,他們也不能替你們去。」
「自身有防備總比沒防備的好,說不定哪天我們完成了我們的使命,他們就會替我們守護這個世界呢。」
「你啊,還真跟你娘一樣。」
風霖听到這句話,低頭,輕笑,「畢竟有其母必有其子。」
風霖與含素聊完,司徒長風送她出山門。
「我記得司徒長老是天界之人?」
「是的。」
風霖看著司徒長風額間紅色的鳳凰印,頭微微下沉,「不知司徒長老可听過天界羽族?」
「自然知道,那是王母的母族,不過如今已經變成遺跡了。」司徒長風就像一個回答機器,全程沒有任何表情。
「羽族有個很古老的故事,故事的開頭便是南國羽族有金鳳棲于梧桐林中,司徒長老可听過?」
「未曾。」
風霖移開目光,輕笑,離開。
「司徒長老,哪位是?」剛剛回昆侖的歐陽永樂看著風霖離開的身影。
「院長的朋友。」
「原來如此。」歐陽永樂轉身。
等風霖回到江山,嵐一就來回稟,疏影生產之事。
潮汐閣外,風霖姍姍來遲,「五哥,我來遲了。」
「無妨。」
風霖听見屋內的嘶吼聲,不由的皺眉。
過了幾個時辰,就听到嬰兒的哭聲。
婢女出來告訴瑾懷,「恭喜大人,喜得小姐和小公子。」
「兩個?」瑾懷開心的不能言語。
「恭喜哥哥(瑾懷)。」風霖他們行禮。
瑾懷手上做了回禮,腳已經邁進屋內。
「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雲舒招呼大家離開。
「是。」
嵐一拿著燈在前面照路,後面川澤和風霖慢悠悠的走著。
「怎麼樣?」
「啊?」川澤被風霖突然提問嚇了一個激靈。
「早上的事情。」
「姑姑定了。」
「嗯。」風霖看著川澤,「說起來哥哥也弱冠了,也是時候找個人了。」
「又打趣我,我要真娶了人,你樂意?」
「男婚女嫁天經地義,哥哥要是不娶,建蘭閣那邊也是有辦法的。」
「我倒希望建蘭閣那邊早些來,這樣有個孩子帶帶,別提有多開心了,我這一天天看著景涪帶著景輝,我,眼饞。」
風霖嘴角帶笑,「外人眼里耿直的川澤大人,背地里卻想要個小孩帶帶。」
「哪有什麼了,誰不想有個女乃女圭女圭叫自己阿爹。」
「是是。」風霖點頭。
回到听風閣,水鏡巳坐在蘭室門口,手中握著圓扇。風霖上前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孩子可不可愛?」
「還未見到。」
水鏡巳輕扇圓扇,「疏影生的好看,想必她的孩子也不會差。」
風霖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回答道︰「是的。」
水鏡巳將目光從她的身上移向月亮,「也不知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風霖後傾身子靠著椅背,「應如他的父親一般。」
水鏡巳將圓扇放置在椅子上,「是啊,應如他父親一樣。」
突然一陣風吹過,吹落了椅子上的扇子,水鏡巳手指上移將風吹亂的發絲挽向耳邊,「想想那天也是個有風的日子。」
風霖將目光匯聚到她的身上。
「那年朝花節,花間的我看著他與她,他對她的,是我不曾見到過的,我便認為自己也可以得到這樣的愛情,那時的一見鐘情,讓我遺忘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已經有了可以讓他付出全部真心的人,又怎麼可能接受另一個毫不相干的人。」水鏡巳撿起地上的扇子,指尖用力握著扇柄。
風霖不語,緩緩伸出手,握住她拿著扇子的手,「過去已成過去,不必執念與它。」
水鏡巳松開扇柄,「那你風霖會忘記過去年少因沖動而犯下的錯誤嗎?」
風霖握住的手松一下,「不會。」
「真正動過心,又怎能真正放下,放下,只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水鏡巳站起,「好了,夜深了,我先回去了。」
「好。」風霖收回手。
等水鏡巳走後,風霖拿起椅子上圓扇,「今天她去過故里了?」
「是。」嵐一出現。
「今天……算了,水鏡巳後面不必監視。」
「是。」
「退下吧。」風霖將兩指按住鼻梁兩側,陷入回憶。
「風霖。」景涪在潮汐閣將她叫到了一邊。
「六哥,有事?」
「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
「水鏡巳她和孩子還好嗎?」
風霖有些驚訝,但想想也是情理之中,便如實回答,「回來後有些抑郁,不過五嫂多去陪她,孩子的話,一切健康。」
「嗯,麻煩你了。」景涪眼神下移。
「六哥,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我……覺得以前過去執拗了,想在事上做些彌補。」
「此事是六哥的家事,既然六哥你都想通了,那我也沒必要再問下去了。」
「嗯,再過幾天你是不是要跟三哥出去一段時間。」
「嗯。」
「那水鏡巳那邊就交給我吧。」
「好。」
風霖收回思路,庭院中引水的竹筒,向左傾斜,水流到下方的竹筒。
第二天,風霖跟帝熙離開江山。
兩個月後,五行國金族王族吉安城,帝熙收起太白,走到前方的尸體邊,風霖現身在他旁邊,食指與中指合並,一束藍光將尸體包裹,最後一個暗紅色的火焰被藍色的靈力提取出來,風霖看到火焰的那一刻,臉色立刻暗了下來。
「還是沒有找到?」
「都是普通的心魔。」風霖拿起忘心鈴,將火焰打入鈴中。「我們這兩個月怕是白忙活了。」
「出來的時候,你便說他們是想試探我們最強者的實力,所以玉杉才會遇襲,但現在你親自出來又怎麼會?」
風霖低下頭沉思,又立刻抬頭,「除非他們知道我的實力。」
「知道你實力的也就只有王母了,但王母不會傻到去跟這些隨時倒戈的心魔做交易。」
「嗯,我們所面臨怕不只是一個心魔。」
「後面打算怎麼做?」
「先回客棧。」
「嗯。」
回到客棧,風霖展開《密錄》,就著燭光翻閱。
「風霖。」帝熙輕扣門。
風霖起身,打開門。
「看你沒用膳便送來一些。」帝熙舉起食盒。
風霖看一眼,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帝熙坐在風霖的對面,「在看什麼?」
「風氏歷代的記錄。」
帝熙看了一眼,「已經看到了風靜姑姑記錄的啊。」
「嗯,子仞能解開的封印很少,目前也就看了十幾位寫的。」
「嗯。」帝熙將食盒放在桌上,「記得吃,我就不打擾你了。」
「嗯。」
第二天,他們回到江山,水鏡巳就抱著兩個女圭女圭,坐在蘭室,「回來了?」
「這是?」
「你佷子跟佷女啊。」
風霖看著襁褓中兩個嬰兒,「叫什麼名字。」
「女孩叫蘇朝朝,男孩叫蘇辰月,覺得怎麼樣?」
「很好。」風霖手伸到辰月臉頰,辰月轉醒,對著風霖笑了笑。
「看來這個孩子很喜歡你。」
風霖收回手,「嗯,最近怎麼樣?」
「他一直陪著。」水鏡巳說出這話時,臉色帶些粉女敕。
風霖心領神會的笑了笑,「嗯。」
「多謝。」
「不必謝我,這是你努力的結果。」
水鏡巳點頭。
「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