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你若安康

作者︰茶小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第二天,黎月在莫問閣點起一把火,嵐七將屋內樂器一一搬了出來。

一個時辰過後,嵐七上前回稟,「大人已經將所有樂器拿出。」

黎月滅了手中的火折子,頭也不回的說︰「扔。」

「是。」嵐七抱起一把古琴,扔進火堆里。

黎月眼楮被煙燻的通紅,但還是強迫自己去看樂器被火焚燒。

春陽趕來,看到面前的場景,目光向旁邊偏移。

等到最後,只留下一把刻有牡丹的琵琶,嵐七看了一眼黎月,最終還是將琵琶帶到黎月面前,「大人這把。」

黎月目光落到琵琶上,手不自覺去模它,最後抱起它。

「這把是你自己做的,就別了吧。」春陽上前勸阻。

黎月彈了幾下弦,右手緊緊握住弦,握緊,臉靠近琴身,緊閉的眼楮流下淚水,右手一拔,弦全部彈出琴身,黎月看著沾滿血的手,左手將琵琶扔進火堆,「結束了。」黎月轉身離開。

最後春陽在故里黎悠墓前找到了她。

幾個月後,爰爰抱著木劍跟在辰月身後︰「哥哥!」

辰月轉頭,蹲下,「上來吧。」爰爰輕輕一跳,趴在他的背上,辰月起身,「都快三歲了,怎麼還走不動路。」

辰月將頭埋在他發間,反復蹭,「哥哥身上好聞。」

辰月搖頭,「三個時辰的書看不下去,半個時辰的劍也不行嗎?」

「嗯……」爰爰將臉逐漸下移,「哥哥能不能不跟母親講。」

辰月點頭。

「好耶。」爰爰一個跳下辰月的背,兩手往背後交叉,臉朝著他。

「明天必須把字帖上字練完。」辰月直起身子。

「好。」爰爰向後跳了幾步,轉身,撞到蘇朝朝。

「啊。」爰爰捂著鼻子,朝朝伸手扶住爰爰,「怎麼這麼不小心。」

「姐姐。」辰月上前,拉開爰爰。

朝朝收回手,施法變出食盒,「給你們做了些吃的。」

「哇,桂花糖。」爰爰扒開食盒的蓋子。

「嗯。」朝朝捏捏爰爰的小臉,「我來時候遇見了景輝。」

「他?」

「景叔叔對他很嚴,我看到的時候,他正被罰。」

「愛之深責之切,叔叔對景輝期望不是你我可想象的。」

「所以,我將你的一份給他了。」

「……」還沒等辰月反應過來,朝朝帶著食盒拉著爰爰離開了,留下辰月一個人。

朝陽閣,景輝坐在屋內,景涪推開門。

景輝听到聲響,行禮,「父親。」

「傷沒事吧?」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景涪將傷藥放在桌上,「用藥要仔細,別留下什麼遺癥。」

「是。」

景涪看著景輝,「也不知道你弟弟怎麼樣了。」

景輝眼神離開緊張起來,「父親怎麼會突然提起弟弟?」

「是想著他生辰也快到了,你們兄弟也該見見了。」

景輝咬著牙說︰「是。」

景涪看著他,「他是你弟弟,你應該做到一個當哥哥的樣子,知道嗎?」

「嗯。」

晚上,景涪來到故里水鏡巳的墓前,擺上一碗桂花糖,「你最愛吃的。」景涪模了模墓碑,刺骨的冰涼滲透進他的皮膚,「孩子他很好,風霖把照顧的很好,你在那邊不必擔心。」景涪不敢去看墓碑,而遠處景輝清晰的看著景涪的一舉一動,等景涪離開,他走到水鏡巳墓前,眼神帶著恨意,「你搶走了父親對我娘的愛,還生下一個孽種要搶奪我的位子,你該死,他更該死。」景輝將面前的桂花糖打翻。

「比起這樣,你還不如想想看怎麼對付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呢!」慕容芸將打翻的碗扶正,「水鏡巳已經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我們該想應該是她兒子,畢竟朝陽閣主只能有一位。」

「我早就說過,那人不過是一個廢物,如不是風霖護著,怕活不到現在,想跟我爭,差遠了。」

「對,是差很多。」慕容芸將手放在墓碑之上,「我可听說水族可是很想要回這位遺落的皇外孫呢。」

景輝哽咽,「父親不會的,他一直是看好我的。」

「哦?」慕容芸大笑,「絕對的權力面前,沒有人是個例外,更何況,自然族很缺水族的助力。」

「不會,絕對不會。」景輝自言自語。

慕容芸將手放在景輝的肩上,「那我們就賭一下,怎麼樣?」

景輝回頭,看著慕容芸。

听風閣,爰爰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嵐九提著燈籠牽著他帶到風霖這邊。

「阿娘!」爰爰走到風霖身邊。

風霖放下手中的筆,將他抱起來,「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

「小公子被夢驚了,嚷嚷得想見大人。」

風霖抱著爰爰,「嗯。」手指快速將爰爰發間的發帶取下,「阿娘陪著你。」

「嗯。」爰爰眼楮水汪汪的看著她,嘴角帶著笑容。

風霖將桌上的奏折合上,吹滅旁邊的燈。

嵐九在前面開路,風霖抱著爰爰,夜晚的蘭室伴隨著蘭花的清香,吱吱響的地板,讓懷中的爰爰不知不覺閉上了眼楮,等風霖將他放下時,已經睡得酣甜,風霖讓嵐九退下。伸手去撫模爰爰眉間的朱砂痣,展開笑顏,輕輕展開被子給他蓋上,揮手將窗戶關上。彎下腰去吻他的臉頰,「謝謝……」風霖心中說出這兩個字。

樹梢上的鳥被風吹離了樹,沒了樹的鳥,飛翔在空中,跟著雲飛行,等到太陽升起,鳥落到凌絕閣的屋檐上,屋檐下,雲舒拿著鳥食去喂停留在地上的鳥。

「母親。」一位頭戴銅色蝴蝶釵,前發後挽,一支桃花木簪旋起後發,身著葉綠色外袍,荷粉色蘿裙懸著白色的玉佩的女子向雲舒行禮。

「回來了。」雲舒放下手中的物件,站起。

雲萍上前扶住她,「母親這快臨盆了,就別在外面待著了,風大。」

「我不想在屋子里待著,就想著看看外面。」

「過幾日就是中秋宴了,母親不是最喜歡熱鬧嗎,女兒陪著你去。」

「不去了。」雲舒搖搖頭。

「大人,藥好了。」嵐二將藥遞上。

「嗯。」雲舒拿起,快速喝完,「真苦。」拿起旁邊準備好的桂花糖,喝了一口。

雲萍看了一眼罐子,「這是黎姑姑送來的?」

「嗯,里面還加幾味去火的藥,味道雖然不似從前,但總比沒有的好。」

「看來黎姑姑是決心學醫。」雲萍扶著雲舒進屋。

「我還是希望看到原來的黎月,至少是本心。」

雲萍注視著她的眼楮,自從烏鵲死後,雲舒再也沒有笑過,現在的她更像一個傀儡,雲萍眼神向旁邊瞥去,「那母親的本心呢?」

雲舒沒有抬頭看她,「月兌了身份,月兌了責任,月兌了一切,放縱的過這一生?」

雲萍眼神回到她身上,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女兒明白了。」

雲舒將手放在雲萍手上,「我也希望你可以這樣。」。

雲萍手微微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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