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萍將洚皖安置好後,便看見風霖進來,「來的正好,我去藥堂取些藥,你來了剛好可以照顧他。」
風霖點頭,坐到洚皖旁邊,雲萍離開,看著洚皖蒼白的臉,心中就算是有問題,這時也咽下了。
雲萍取來藥,見洚皖醒來,便放心的在門外熬藥,皈旼帶著顏良來看洚皖,風霖看了一眼面前滿是擔心的皈旼,不容她思索片刻,便被雲萍拉出去煎藥。
皈旼見風霖離開,「顏良,你出去一下,我有些事要跟洚皖說一聲。」
顏良也乖乖得出去了。
雲萍見兩人出來了,笑了一聲,將藥遞給風霖,「你進去,他該喝藥了。」
風霖接過,走了進去。
「你還是到了這一步!」洚皖有氣無力地說道,風霖看了一眼兩人,便靠著屏風,不敢進去。
「你不該管!」皈旼坐在桌前,言語中帶著冷漠。
「我不該管?我就該眼睜睜看著你殺了顏良,皈旼,我于你說多遍,顏良不知內情,她不該趟這渾水。」
皈旼閉眼,「不知,不知,你們就知道告訴她不知,那彌樂呢,她做錯了什麼,如果沒有公孫氏,彌樂也不會死。」皈旼眼中帶著紅絲。
「彌樂與顏良是朋友啊,皈旼,如果彌樂看到,她會開心嗎?」
皈旼冷笑,握緊桌角,「你覺得彌樂看到你所說的,還是看到昔日的好友在自己尸骨未寒後,諂媚自己夫君的娼妓!」
「皈旼!你如此說,便是不妥了!」洚皖氣急攻心,輕咳了幾聲。
「你好好養著,其他事情便,不需理會。」說完,將懷里的藥瓶放在桌上,「這是解藥。」說完便離開,風霖看見皈旼要出來,便躲到簾子後面。
等風霖進去後,洚皖拿著藥瓶,看著風霖眼神,「你听到了?」
「嗯。」風霖點頭,「圍場也看見了。」
洚皖眼神呆愕,隨後低頭,輕笑,「無妨,這件事也不算是秘密,坐吧。」
風霖坐下,將藥遞給洚皖。
洚皖將藥喝盡,放在桌上,「你答應我,知道後,不能告訴其他人,包括顏良。」
「可這樣,顏良會不會有危險?」
「我不知道,但現在告訴她所愛之人要殺他,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以她傲氣會怎麼做?」
「我明白了。」
「這事要從隹鳥國歷史開始說起,隹鳥國由朱雀族與鳳凰族兩位先主創立,所以朱雀族在隹鳥國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後隹鳥國歷經時代變遷,舊氏族的勢力一步步強大,威脅到鳳凰族的地位,當時的朱雀族族長在自己族群實行郡縣制,成功瓦解了舊氏族勢力,但放眼整個隹鳥國,人民依舊活在舊氏族的刀俎中,所以她選擇了最快解決這問題的方式,推倒當時隹鳥國的領導者,也就是彌樂的母親,戰爭蔓延的很快,百姓擁戴朱雀,隹鳥國半片國土盡數丟失,女帝的母親看到了王國覆滅的未來,並無意再戰,但彌樂不認同,她說自己寧願戰死,也不願當亡國奴,最後彌樂死于朱雀族族長刀下。」洚皖將手微微彎曲,「後,女帝用隹鳥國永世忠心,換得元德女媧派兵鎮壓,朱雀族也因此兵敗垂成,族長自刎而亡。」
「顏良不知道這些?」
「她知道,但只是表面,那時她被自己母親送出神獸國,待到回來時,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她母親就是族長的女兒,所以自然不會告訴她祖母所做的事情。」
「所以皈旼是將對她祖母的恨,放在了顏良身上?」風霖眼神黯淡地看著洚皖。
「嗯,但也是因為不明真相的顏良,在彌樂身死後,表露自己的心思,對于深愛彌樂的皈旼這無非惡心。」洚皖嘆了一口氣,「皈旼很愛彌樂,彌樂很愛皈旼,兩人將所有愛都交給了對方,兩個人本應是世人羨慕的樣子,可……」
「那顏良的愛,算什麼?」風霖將手蜷曲,「她也很愛皈旼,難道這段情感中只有她一個人錯了?」
洚皖抬頭,「沒有錯,只是可惜了。」
風霖苦笑,「皈旼對彌樂的愛是受人歌頌,而顏良的愛只配可惜二字,未免?」
「幽若,感情是兩個人事,即使顏良多愛皈旼,皈旼也不會去看顏良一眼。」洚皖將手放在風霖蜷曲的手上。
「我明白。那我們只能看著嗎?」
「我猜顏良也感受到了,因為皈旼就算為了報仇,也會不假意的背叛彌樂,我們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嗯。」風霖將手放平。
夜里,永樂看著面前喝酒的皈旼,「你的事情,我已經稟告了師父,基本上沒事,你也要注意一點,這里畢竟是昆侖山!」
「知道了。」皈旼放下酒杯。
永樂不願在看到皈旼喝酒,上前拿走了酒,「你父親來信,說隹鳥女帝身體狀況已經堅持不到下半年了,讓你隨時做好準備。」
「知道了。」皈旼起身,奪走他手里的酒,一壺酒倒入口。
「夜里涼,別喝太多了。」
「嗯。」皈旼躺在石椅上,看著天上的上弦月,舉起酒杯,「干……」。
封印之地,承啟檢查七座石像,一切都是好的,可為什麼心中帶著不安,晚風吹動著石像上的鐵鏈,發出嘩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