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道人家。」
對于年輕女子的說法，老頭兒撇了撇嘴，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夜玄哥哥，我先走了喲。」
小女孩給夜玄揮手道。
夜玄微微一笑。
眨眼間，就只剩下夜玄、夜思行、姜玄通三人。
「乖外孫，怎麼想著來看外公了？」
老頭兒對著夜玄擠眉弄眼。
夜玄總感覺自家外公有些老不正經，模了模鼻子說道︰「沒事兒做就過來看看。」
老頭兒頓時瞪眼︰「沒事做才想著來看？」
夜玄︰「不然呢。」
老頭兒又是豎起大拇指，咧嘴笑道︰「這感情好，有事兒的時候可千萬別想著來看外公，你外公我是個廢物！」
夜玄︰「……？」
老頭兒來到夜玄旁邊，勾肩搭背，笑嘿嘿地道︰「乖外孫，也不怕你女兒在，我跟你直說吧，你外公我真是廢物。」
「我是廢物！」
然後。
老頭兒猛然大吼。
聲音似乎要傳遍整個姜家。
還未徹底遠去的年輕女子，听到這個聲音，頓時臉色一僵，隨後無奈搖頭道︰「老爺子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小雨澤卻是懵懵懂懂地道︰「爺爺得了什麼病？」
年輕女子瞪了小雨澤一眼︰「爺爺沒病！」
小雨澤更不懂了︰「娘不是剛剛還說爺爺病的越來越嚴重了麼？」
年輕女子︰「……回去慢慢跟你說。」
小雨澤撇嘴道︰「娘每次都這麼說，回去就假裝沒這件事兒。」
年輕女子不由扶額。
此刻。
要說最無語的，還得是夜玄。
萬古歲月之中，他見過的奇葩自然也多。
向姜玄通這樣的，自然也有。
只是……
夜玄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外公竟然是這種奇葩。
「哈哈哈哈——」
喊完之後，老頭兒又是哈哈大笑，拍著夜玄的肩膀說道︰「乖外孫，怎麼樣，你要不要也喊一句？
很帶勁的！」
夜玄搖頭拒絕道︰「我不是廢物。」
老頭兒眼楮一亮︰「這個口號也可以，來，大喊一聲。」
夜玄︰「……」
老頭兒︰「來嘛，不要害羞，要勇敢的表達，我來幫你起個頭。」
說著，老頭兒雙手放在嘴前，大聲喊道︰「我外孫不是廢物！」
夜玄︰「外公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老頭兒扭頭看向夜玄，瞪眼道︰「厲害呀乖外孫，你才見外公第一面就知道我有大病了！」
「實不相瞞，我病得不輕，估計要完蛋了。」
夜玄眯了眯眼，仔細打量力量一番老頭兒。
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病狀。
唯一值得一說的，大概只有外公的修為。
並不高，只有天神之境。
僅僅只比小雨澤高一個境界。
是因為這個，所以老人家才會大喊自己是廢物？
不過听娘說，老人家在姜家地位雖然不高，但也絕對說不上低。
不然那麒麟血衛的羽統領也不會叫老人家一聲三爺了。
「咦……」
夜玄忽然一愣，看向老頭兒，問道︰「外公涉獵頗多呀？」
老頭兒本來正嘆氣著，似乎真就是將死之人一樣，此刻聞言，不由愣了一下，笑著說道︰「乖外孫就是乖外孫，這都能看出來，牛逼！」
「不怕跟你說，你外公我丹器陣符樣樣精通，哪怕是姜家那些老不死的族老，也得稱贊我一句，但我覺得我不行，我是廢物，雖然精通，但卻遠遠達不到巔峰，因為我是廢物，我是廢物啊……」
老頭兒又是嘆氣連連。
夜玄微微一笑道︰「不管是丹器陣符還是其他，都需要自身實力的支撐，不出意外的話，外公是因為涉獵這些，忽略了自身的修為，所以才導致現在的情況。」
老頭兒詫異地看著夜玄︰「牛逼啊乖外孫。」
旋即老頭兒又是雙手負後，看著遠方嘆氣道︰「只可惜我發現的太晚，等我想要重修境界時，發現自己已經老了，修不動了。」
「我是廢物啊！」
老頭兒又是喊了一聲。
夜玄看著老人，若有所思道︰「外公有沒有試過以諸道來帶動修為？」
老頭兒有些茫然︰「這怎麼做？」
夜玄輕聲道︰「你知道藥天帝麼？」
老頭兒白了一眼，沒好氣地道︰「那是你祖上，你說我知不知道。」
夜玄︰「……」
行吧。
夜玄輕咳一聲，隨後道︰「昔年藥天帝的天賦也不出彩，但他在煉藥一道上，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正是煉藥一道的造詣，讓他成就了一代藥天帝。」
老頭兒一臉古怪地看著夜玄︰「你小子在哪听說的這些，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真就是哄騙你外公沒看過族內古籍麼？」
夜玄聞言一笑︰「古籍上的東西都是人寫的，尤其是自家後人寫自家前輩的時候，往往會增添諸多贊美，那些看一看就行了，若是當真，那就是蠢貨了。」
老頭兒指了指自己，凝聲道︰「你在罵你外公是蠢貨。」
夜玄搖頭道︰「我可沒說。」
老頭兒哈哈大笑道︰「我是蠢貨！」
「當然，姜家大部分人都是蠢貨。」
老頭兒笑著說道︰「乖外孫，外公還是更信任你的，你給我說道說道，這具體要怎麼做？」
夜玄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身旁的夜思行。
「怎麼了爹？」
夜思行疑惑道。
夜玄輕聲道︰「帶你老太爺去煉丹、畫符、繪陣、煉器，你在旁邊看著，給他指點指點。」
夜思行有些忐忑道︰「爹，我可以嗎？」
夜玄點頭道︰「必須可以，你是我夜玄的女兒。」
夜思行聞言，露出燦爛笑容，重重點頭︰「嗯！」
一旁的姜玄通听得一臉納悶︰「等等，你小子就讓你女兒指點我？
她不是沒修為麼？」
夜玄輕拍夜思行的肩膀，指著遠處天穹之上，「看到那座大岳了嗎？」
夜思行盡管閉著眼楮，依舊能看到，她點頭道︰「看到了。」
那座大岳，在天穹之上，宛如神岳鎮天，氣勢無匹。
「搬過來。」
夜玄說道。
夜思行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
轟！
下一刻，那座大岳壓頂而至。
遮天蔽日。
「好像……很簡單。」
夜思行說道。
老頭兒目瞪口呆︰「這他娘的是姜家的神嶽顯化，大聖都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