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能叫夜帝哥哥了。」
「得叫……師尊。」
夜玄笑眯眯地看著嫦夕，同時輕輕一點虛空。
嗡————
下一刻。
嫦夕緩緩落地，那股狂暴的力量，也在這一刻趨于穩定。
嫦夕飆升到王侯的境界，也在這一刻緩緩回落。
在嫦夕落地之時，便回歸到了通玄境一重。
煉體境自然是直接跨越了。
「師……尊？」
嫦夕看著夜玄，呢喃了一聲，眼神有些復雜。
夜玄頷首道︰「對的，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兒。」
嫦夕既有開心，更有失落。
她低垂著腦袋，低聲道︰「我只想叫你夜帝哥哥。」
夜玄自然知道這小丫頭是什麼心思，他笑了笑道︰「這個也無妨，只要你心里面知道我是你師尊就好。」
嫦夕听到這番話，何等開心，直接一把撲到夜玄懷里。
至此。
嫦夕便成為了夜玄的弟子。
當然。
在嫦夕心里，夜玄更是心上人。
她喜歡他。
從始至終，兩人雖有師徒之實，卻並無名分。
因為嫦夕從來沒有叫過一聲師尊。
她一直都叫的夜帝哥哥。
收徒嫦夕之後。
夜玄並未帶她直接離開，進入所謂的修煉界，而是在此地一直陪伴嫦夕。
教導其使用得到的力量，來讓自己的勞作變得更加輕松。
日子清貧。
所幸兩人都不在意。
況且對于嫦夕而言。
有了夜玄的陪伴，這就很好了。
她灰白的日子里，有了光的普照。
再加上夜玄教她的那些，讓她掌握了強大的力量。
但兩人還是保持著之前的生活狀態。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
一年後。
茅屋不遠處的那座矮山上，有著兩座挨得很近的墳塋。
嫦夕依舊是一襲干淨素雅的白衣，她蹲在地上，雙手捧土，然後輕輕張開，任由那新土從雙手間滑落而下。
她在父母的墳塋添土。
這是夜帝哥哥教她的一種規矩。
添完土，嫦夕退後些許，隨後對著雙墳跪拜三磕頭。
「爹、娘，小夕要走了，夜帝哥哥要帶我去看更廣的天空，小夕以後會回來看你們的。」
嫦夕站起身，那張俏麗容顏上，掛著淺淺微笑。
遠處，夜玄倚在一棵大樹下，默默地看著那一幕。
嫦夕回過頭，笑眼彎彎地看著夜玄。
夜玄回以微笑︰「走吧。」
嫦夕拂去白衣上的塵土，伸手牽住夜玄，螓首輕點。
嫦夕告別了父母，與夜玄離開了。
夜玄牽著嫦夕的玉手，一步邁出。
整座大山，都在嫦夕眼中迅速變小。
然後，她看到了大山外的世界。
也看到了大山對于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渺小。
夜玄帶著她，去看天地。
去看修煉界的殘酷。
去看凡間王朝的更迭。
去看世間疾苦。
去看人間煙火。
去看世間百態。
……
期間，夜玄也帶嫦夕去了蒼古大世界。
去看了東山洲不老山的那位少年。
少年英姿勃發，天賦很高，人很正直。
少年叫牧雲。
「夜帝哥哥，我們為什麼不去見他？」
嫦夕跟在夜玄身邊，有些疑惑。
夜玄笑了笑，說再看看。
嫦夕又問道︰「若是夜帝哥哥看上他的話，他以後是不是就是小夕的師弟了？」
夜玄微微頷首。
……
後來。
夜玄身邊便有了兩個人。
嫦夕、牧雲。
牧雲尊師重道，不管對夜玄還是對嫦夕，都很尊敬。
嫦夕和夜玄的感情，則是越來越深刻。
只是兩人未曾捅破那層膜。
直到後來，嫦夕進入到天人境，渡天人五衰，入天神境的時候。
這個劫，對于天資恐怖的嫦夕而言，並不難。
甚至可以說很輕易。
可嫦夕卻幾乎要隕落。
夜玄看到那一幕之後，出手救下了嫦夕，輕輕一嘆。
嫦夕躺在夜玄的懷中，她伸手撫模著夜玄那張虛假且真實的臉，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極其遙遠。
嫦夕眼神迷離，眼角有淚流下。
「其實小夕對變強，依舊沒有念想，小夕只願與夜帝哥哥在一起。」
她借著這次劫，把心中的想法，表達給夜玄︰「若是夜帝哥哥不願，那便不要救小夕了。」
夜玄那顆塵封漫長歲月，甚至辜負了紅塵女帝夏心妍的道心，在這一刻似乎迎來了一束光芒的照耀。
他沒有說話，默默救治嫦夕。
嫦夕阻止夜玄，她有些淒然地道︰「夜帝哥哥，我想听到你說出來。」
夜玄伸手為嫦夕拭去淚水，輕聲說出了一個字︰
「好。」
就是這個字，代表了兩人真正的開始。
嫦夕得償所願，終于開心的笑了。
自此之後，嫦夕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修煉速度。
沒了心結的她，綻放出應有的光彩。
夜玄一邊陪伴著這個既是自己徒弟，又是自己道侶的姑娘，一邊加快了自己的布局。
他找到了玄黃九鼎，打算日後借玄黃九鼎鎮壓這具怪物肉身。
往日的故事。
僅僅只靠只言片語。
無法道盡。
但在那段歲月之中，夜玄的確很開心，也難得地敞露心扉。
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即將能擺月兌這具怪物肉身，回到本體的緣故。
也或許是因為與嫦夕攜手相伴的緣故。
種種緣故。
也導致了夜玄那段時間的道心，其實是出現了很大的破綻。
這一點，夜玄其實有所察覺。
但這個破綻是由嫦夕引起的，他便不打算去修補。
而這。
才是他當年被雙帝背叛的最大原因吧？
或許如此。
夜玄喜歡反思。
在後來的歲月里，他把這段歲月逆推，一點一點思考後，覺得其實有很多地方都有問題。
這段故事。
知曉之人，也只有嫦夕和他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帝魂蘇醒之時，他依舊不太相信嫦夕的背叛。
幽鬼大世界天域之門見嫦夕。
那場見面，有的是無盡的冷漠。
很陌生。
直到他從歲月盤和太虛珠之中看到了那道九色身影。
但這是借口嗎？
他不覺得如此。
因為以前的嫦夕，把他看的比自己還重。
任何一個理由，都不足以讓嫦夕背叛他。
可結果就是背叛了。
這僅僅只是因為那道九色身影？
未必如此。
所以他來天域後，會先去那座朝元天池，想等一個更細致的答案。
可惜並未等到。
所以他來了女帝宮。
ps︰這幾章看到有不少書友在說老鬼寫的很水，但說實話這幾章是老鬼最有感觸的幾章。雖然一開始的嫦夕和牧雲背叛夜玄，只是當時老鬼設定的一個很俗套的劇情，但總覺得寫到現在，還是要考慮到嫦夕和牧雲他們為什麼這麼做，老鬼在給自己一個答案，也想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希望老鬼能越寫越好，大家越看越喜歡。好，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