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劉福祿怒吼一聲,他就是渴望與周超堂堂正正來一戰,可這會兒卻看到一支羽箭沒入了周超的肩膀,這還是周超反應迅速側身躲避後的成果。
但就在這時,成千上萬支箭矢如雨點般從高空落下,根根羽箭的尖銳箭頭上閃爍危險的寒芒。
「噗!」
一連串羽箭沒入所發出的聲音,一瞬間周超這方的人就倒下了一半。
也許是這些箭矢的出現,第一時間分散了劉福祿帶給周超的恐懼,現在的他,正在全力應付那寒光點點的箭矢。
「都給老子住手!」
劉福祿紅著眼楮轉身,朝著兩邊的上方怒吼,他披散著的頭發,配上殷紅的眼珠子,看起來十分恐怖。
被劉福祿吼了一嗓子,那些弓箭手都有些畏懼地停了下來,全部把目光集中在左邊高地上的最前方的那個人。
「繼續!」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沒有感情地下令,這讓劉福祿十分憤怒,他朝著那個人大吼道︰「張青你敢!本將軍是你的上官,我讓你住手沒听到嗎?」
听完劉福祿的怒吼,張青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後,就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雖說你的確是我的長官,但是梁王有令,若劉將軍發瘋,可不必理會!」
提到了梁王,劉福祿明顯就愣了一秒,他神色很猙獰,似乎是在遵從本心和梁王之令這兩者間掙扎著。
也就是這短短的停頓,給了周超他們喘息的機會,周超正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身旁的將士已經聚了過來。
「將軍你快走!」
「是啊!將軍,只有你活著,我們才有能力和劉福祿對抗,所以你趕緊逃回去,不用管我們!」
看著這一眾人真誠而焦急地喊道,周超只覺得鼻子一酸,眼眶里好像多了什麼東西,好特麼難受!
「不!我怎能拋下你們不管?」
以前在看電視劇時,總覺得在這個橋段里的人都有些傻,明明逃走就是最好的選擇,非要多浪費一點時間,多死幾個人。
而現在周超體會到了那些電視劇里人物的感情,這麼多人為了讓他逃走而不顧自己,是要長著多硬的心才能扭頭就走?
理智告訴他,現在就應該馬上逃,可感情卻讓他不得挪動半步。
就是這磨蹭的片刻,劉福祿終是選擇了梁王之令,即便是他再怎麼不情願,也必須要看著周超死在箭雨里了。
「叮叮叮!」
眾人合力舉起手中的盾牌,形成了一排排的盾牆,勉強擋下了這一波射擊。
「走啊!」
士兵們朝著周超吼了一聲,這些人以前從來都不敢這麼對周超,就是最不信任的時候,也只敢鄙夷地看一眼周超而已。
「真是長氣,居然能吼一句將軍,死了走在黃泉路上,也能跟兄弟們多吹噓幾句了!哈哈哈!」
說罷,一巴掌重重地拍打在了「間隙」的上,頓時它長鳴一聲,邁著那四只大長腿向著樊城的方向逃回去。
敵人的弓箭手不斷地射擊著,想要攔截周超,但這些將士們紛紛跟在周超身後替他抵擋箭矢的攻擊,直到他離開射程之內。
看著周超遠去的背影,劉福祿愣了一下,在他的想法里,周超就不會逃跑,就應該和自己大戰到雙方分出勝負為止。
于是怒火又向著張青傾瀉而去,後者懶懶地瞥了一眼劉福祿道︰「不怪我,是你自己忘記了原本的目的,楚王沒死,你就只知道糾纏那個周超了!」
「楚王?!」
劉福祿「唰」的一下汗流浹背,對啊!他怎麼就把楚王這麼重要的目標忘記了?對了!是在他們剛逃出去的時候,周超回過頭和他打了起來,所以他才忘了這件事。
此刻,周超早已跑出去了好遠,弓箭的射程早就過去了,這會兒正在向著之前在節點那里動手的地方跑過去。
「都給我滾開!」
長槍所致,不管是敵人還是友軍,此刻全都被劉福祿給拍飛了出去,若是沒殺成楚王,最起碼也要把周超生擒回去,這樣梁王就不會大發脾氣。
他胯下的烏騅馬速度極快,正在努力地縮小著與周超的距離,反觀周超的坐騎「間隙」,雖說很聰明,可到底在奔跑這一途上不如人家。
「再跑快一點!」
周超俯身在「間隙」的耳邊催道,既然被將士們給送出來了,那就不能辜負他們用生命所救下的這條性命。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間隙」也加快了步伐,但品種的優劣差距還是有點大,「間隙」不過是一匹駑馬,還遠不是烏騅這類馬的對手。
眼看即將追上周超,劉福祿也舉起了長槍,他雖說想要和周超分出高下,但若是事不可為,必要時砍下他的手腳也無不可。
武學和生命哪一個更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感受到背後捶過來的勁風,周超想都不想就附身下去,也幸虧他反應不慢,否則剛剛被劉福祿打下來的就不是頭盔,而是頭顱了。
想要拔劍應戰,可伸出去的手卻猶豫了一下,是的,他不想與劉福祿對戰,從方才時,他就感覺到這家伙不是一個正常人,那恐怖的面容和行為,令他心生畏懼。
一連躲開了三槍,周超就是不進攻,既然不想打,那就只能躲,躲不開就只有一個「死」字!
這會兒劉福祿也不想和周超一門心思地打一場了,他現在的目標就是生擒周超,再別無他想。
刁鑽如毒蛇一般的長槍捅出,就要直取周超的性命,突然,「間隙」硬生生地停了下來,並翹起後腿,如驢子一樣去踹劉福祿。
這一突然的舉動,不僅是周超,就連劉福祿也沒想到,烏騅剎不住,就被「間隙」一腳給踹翻了,但作為代價,已經出槍的劉福祿扎在了「間隙」的上。
不去管人仰馬翻的劉福祿,「間隙」邁開長腿繼續向遠處逃去,那只碩大的不停地流著血,周超只好扯下袍子幫它止血。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傷了!」
周超十分自責,要是他有勇氣與劉福祿對拼,不至于害得「間隙」受傷,也不會讓它受了傷還在扯著傷口奔跑。
他用力捂住了「間隙」的傷口,盡管它還在跑動,這麼做也止不了血,但也不能讓情況進一步惡化。
同時,他抬起頭,去尋找那個魔鬼的身影,定楮一看,這家伙從馬上摔下去還跟沒事人一樣,倒是烏騅被摔跛了腿。
「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望著那道白色的背影,劉福祿在原地瞪著眼大吼著。
他緊緊捏著鐵槍,有些不甘心,他想親手捉住周超,只可惜烏騅腿跛了,沒了個代步的,根本追不上。
周超回頭瞄了一眼被留在原地的劉福祿,剛剛才松了一口氣,就听到一聲嘹亮如鷹鳴的響聲。
鷹哨!
果然啊!
這個東西想要仿冒實在是太簡單了,哪怕吹出來的聲音所代表的意義不同,也能夠起到傳遞消息的作用。
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高,如那被狂風吹拂的水波,層層疊疊的漣漪一浪高過一浪,直至穿透天際。
隨著哨聲響起不久後,大地開始顫動起來,能夠看到遠方的地平線出現了一支支黑壓壓的軍隊。
其他節點的巨門關士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