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一家獨大

作者︰夏目秋素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京都內其余同行在這十幾年間已經逐漸消失,或被司琴坊吞並或倒閉,京都內青樓從此唯司琴坊一家獨大。宋明見的便是司琴坊現任主子,名縱然。」

換了別人或許听不出什麼,但顧齊修所學寬泛,听名便知端倪,「少昊族女人。」倒不是對少昊族女人有何偏見,實在是這段時間少昊族人有些太顯露鋒芒了。

「縱姓是少昊族名門之姓氏,歷史已久,二十年前衰敗,現今已徹底消失。」

顧名思義,除了縱然,縱家人已經死光了。

「你說的那位前主,叫什麼?」

「縱離。」

這麼說,也已經是死人了,「什麼時候死的?」

「十五年前。」

顧齊修看著月亮,不知想什麼入了神。密探也一言不發的等他。

半晌,「繼續。」

「縱然從宋明家里離開之後又見了一人,不知說了什麼,縱然聞訊臉色大變,之後便匆匆返回司琴坊。司琴坊從昨夜開始便沒了生意,今夜有一人進去很久,離開時走窗,提了箱子,從和安街臨湖一側偏路進了無心客棧後門,應是下榻之處。」

顧齊修輕嗤,「賣木材的。」

「陛下是指……」

「無心客棧今日被包了店,大方走後門,就是他了。」有了頭緒便是有了底氣,顧齊修坐直身子,指尖輕點桌角,「龍元地界有人一直在躲避官家視線販賣烏羌竹,從少昊族運進賣至各地,按理來說不是違法之事,但既然他們偷模做,一定是烏羌竹的去向見不得光。見不得光之事易謀巨利,定是用來和地下組織交易私造兵器之類。住無心客棧那些人非長居京都,如此看來,司琴坊便是京都走私烏羌竹生意的據點,盯著客棧那些人,查查他們什麼來路。」

「司琴坊呢?」

「先不用盯了,查縱然除了宋明之外見了誰,得知了什麼消息。」

「遵命!」

顧齊修尋擺擺手,密探起身便準備離開,顧齊修道︰「天窗給我留著。」

密探不明何意,便沒敢動,立馬又跪了回去,「陛下,夜里風涼。」

顧齊修跟沒听見一樣自顧抬著頭,「你開的位置不錯,能看到月亮。今夜月亮不錯,只是遠不如想見的人。」

密探心里一動,似乎洞察了什麼天機,「陛下想見誰?宣來便是。」

顧齊修只笑了笑,沒答話。

「若有不便,屬下這就去給您綁來。」

顧齊修差點沒忍住采納了他的建議。但雖不能見面,想到顏薰兒心情就十分好,這便夠了。他從手邊隨意模了個值錢的東西扔給密探,「拿去喝頓好酒,退下吧。」

密探將齊王的玉筆架捧在手上,受寵若驚又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謝恩領命從屋頂離開了。

顧齊修的密探眼線遍布全國,相互交織組成密不透風的情報網。第二天佛曉,又一密探從長樂殿開天窗而入,進來才發現不遠處還有個洞,茫然的看著屋頂兩個大洞和埋頭在一眾批文之間的顧齊修,緊張道︰「陛下昨夜是否遭遇危險?」

顧齊修整個肩頸後背因為徹夜埋頭酸疼難耐,他緩慢坐直,將身體的不適藏的嚴嚴實實,還一本正經道,「你有沒有听過,明月寄相思。」

「屬下愚鈍,還望陛下指點迷津。」

顧齊修欲言,話到嘴邊卻又打了個彎,「算了,說正事。」

密探不敢問了,「稟齊王,月初有少昊族人聯系司琴坊主縱然,借她運送烏羌竹進入龍元的私道掩護,偷越邊境進入青遼縣,半月之間斷續私入二十余人,棲身在青遼縣欒江山一代偏僻無主的荒村,定是有所密謀,但我們查到之時已全部慘死,整齊排列吊在屋內,死亡時間大約是前天夜里,是人為,但對方做得很干淨,還未找到有用線索。」

「縱然知道的便是這消息?」

「是。」

「邊境關卡嚴密,縱然身在京都卻能手眼通天,大量偷運烏羌竹帶人越境不被發現,必定眼線眾多,關系網密不透風。少昊人私越邊境是極秘之事,卻泄露蹤跡一夜之間被屠盡,縱然自認為能永遠瞞天過海的交易被人識破,為求自保也為留後路,她定會尋求靠山,借宋明提供的機會,拉攏顏府合作。」

「這是肅清烏羌竹違法販賣的機會。」

「一舉兩得。雖不知是誰所為,卻為我的計劃掃清了障礙,有點意思。」顧齊修繼續下令,「追責在其次,徹底解決少昊族人的禍心才是主要目的。在縱然行動之前都不要輕舉妄動,另外,客棧的人有動靜嗎?」

「屬下正要奏稟此事,」密探開口略微遲鈍,像是有難言之隱,「自那人從司琴坊返回之後皆無異常,寅時末卻有兩人毫無預兆破窗而出,扎進長眠河。長眠河連通的暗渠支流眾多難以尋蹤,我們便只分了三人下去尋找,其余兩人進客棧準備向掌櫃的盤問些消息,但剛從二樓被破開的窗戶進去便聞到沖天的血腥味,整座客棧沒有一絲光,我們的人謹慎進入不久卻听到隔壁屋破窗逃出的動靜,是殺人者,藏身黑暗趁我們放松戒備時伺機逃身了。」

「店主被滅口了?」顧齊修腦海里浮現出昨日下午給店主遞錢時的情形,不禁感嘆人命實在脆弱,心中也升起了未能救人一命的自責。

「陛下,死的不是店主和店內伙計,是與那黑衣人一起住店的同伴,一劍封喉之後斷其左臂,現場未找到被分離的左臂,應是被殺人者帶走了。」

「殺人分尸?若不是那人左臂上有能供人辨認身份的特征,便是江湖上委托殺人的慣用手法,」先是偽稱販賣木材的商販,又和縱然聯絡,想必是和烏羌竹有關系。烏羌竹從少昊進青遼,少昊那群人亦是在青遼死的,若說兩樁命案都是委托殺人,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有了相同點,「客棧里住店的有四人,逃三死一,殺人和被殺者是同伴。將兩件命案放在一起查,重點查那個斷臂人的身份。」

昨夜晚飯後去祠堂祭拜後,按顧齊修交代的,顏薰兒單獨去書房找爹爹說了宋明之事,洗漱完畢回到房間躺下已經很晚了,早上一覺睡到日頭高起被五月叫醒後,懶懶的倚著床頭半天不動。

五月鍥而不舍的叫到小姐睜開眼便打開內屋的窗戶透氣,宋喬則端了盆涼水進來,擰了毛巾走到床前,「快午時了,小姐還不打算起嗎?」

顏薰兒面向窗外,雙目無神,若不是眼楮睜著,和睡著了的狀態一模一樣,「小姐,我听說魚類都是睜著眼楮睡覺的,您現在就很像。」

「哎,」顏薰兒長長嘆了口氣,坐了起來,接過宋喬手上的涼毛巾,覆在臉上擦了擦,頓時清醒不少,「起床了又能做什麼呢?今天天氣這麼好,爹爹是不是已經進宮了?」

宋喬將毛巾放回盆里,拿出林大夫開的藥膏,取出凝脂混著藥水攪拌,邊接小姐的問話,「大人公事纏身,自然早就離府了。小姐昨日不是還和齊王上和安街趕熱鬧了?像齊王和大人那樣為國事操勞之人,昨日得閑,今日便要加緊工作。人生于世,哪有天天放松,天天快活的道理?小姐前些日不是還買了套什麼絕版書嗎,您讓我放書房里了,怎麼會沒事可做。」

「對啊,還有沒看的書。」顏薰兒仍然蔫蔫的,沒什麼喜態。

五月和宋喬都看出來了,小姐似有心事,而這心事也不難猜。她們不便插嘴,只默默不語坐著手上的事情,不再催促。

宋喬將藥膏和好來到床前蹲在,「小姐將腿露出來些。」

「不用抹了,已經好了。」

「論醫術,林大夫比你我都要精通,既然是大夫囑咐的,小姐便涂上吧,也就剩這最後一次的量了,總之沒有壞處。」

宋喬跟著顏薰兒多年,對她的脾性一清二楚,也有一套應付她的手段,溫柔一哄便起了效果,讓顏薰兒老老實實將腿露了出來。

這藥膏很油,剛抹完的時候要露在空氣中等待吸收,顏薰兒將褲腳挽起下了床,披上外衫去了中庭。五月倒完水,將煮好的茶和糕點端出來,目光避開和顏薰兒對視,余光卻又不自然的往她身上偷瞥。

顏薰兒注意到她的目光,偏頭湊到她眼前,「不如光明正大的看?」

「小姐……」五月被嚇一跳,立即站直身子。

顏薰兒笑著拉她坐下,「怎麼怪怪的?有話便說啊。」

五月知道自己沒有騙過小姐的心思,但還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確定不說?」顏薰兒拿了塊糕點塞進嘴里,語氣含糊。

五月有點憋不住,委屈巴巴的點頭。

顏薰兒用了然于胸的目光審視著她,將糕點嚼碎咽下又噎了口水,「給我憋著,我不听了。去幫我把那摞書拿過來。」

「啊?小姐,我……」

「不準說,憋著。」她知道五月是個藏不住話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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