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尚風院。
謝加把房間里所有能砸的東西,全砸了。
被押回來後,父親的兩個侍衛把他月兌臼的雙臂復位了,卻不讓他出去。等到那兩個侍衛離開,他終于能出得房間,謝勛已經全須全尾地回府。
听說只死了個侍衛!
這讓他如何不氣?
好不容易盼到能夠殺了那紈褲的機會,就這樣失去……
謝加這邊大發脾氣的情況,謝勛離開密室,九碗就跟他稟報了。
「隨他作去吧。」謝勛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要解決謝加十分容易,隨便給他吃點兒什麼藥,向狗皇帝報個重病,解除官職,從此將其關在尚風院里,當豬養著。謝勛還要用他破局,便只能暫時忍他一忍。
「二哥!」
謝勤從沖浪閣里奔出來,關切地上下打量謝勛。
「二哥,你沒事吧?我听說,皇上要問罪于你?」
謝勤之前從謝勛這里飄走後,就把自己關在屋里,思考如何提高《東海日報》的銷售量。等他接到消息時,謝勛已經和謝尚書出府進宮去了。他原本想去宮門口等,又怕自己的出現會影響父兄的計劃,就來了沖浪閣守著。
謝勛噠地打開折扇,「你看二哥像是有事兒的樣子嗎?」
「不像!」謝勤笑著搖頭。
「世子爺!」
一道嬌俏的身影從後方疾沖上來,悶頭扎進謝勛的懷里。
「急死奴婢了!」
丫鬟不能去前院,她一直在二門等著。謝勛進了府門後直奔密室;出了密室,又從角門進的內院,主僕倆就錯開了。
溫香軟玉突然抱滿懷,謝勛頓時心旌搖曳。
好久沒練功了……
有點兒想練功~ 可惜,身邊還有個電燈泡。
哎~
謝勛輕推開紫菱,揉揉她的肩膀,「爺沒事。去給四少爺沏茶。」
紫菱才驚覺四少爺也在,有些微羞地紅了臉。她雖然是老爺內定給世子爺的通房,可在其他少爺面前摟摟抱抱,到底有些孟浪了。
謝勤也微有些窘。
他是不是打擾二哥了?
謝勛看出少年的窘迫,轉移話題,「上次二哥跟你說的事情,思考地如何了?」
提起《東海早報》的事情,謝勤立馬精神一振,眼楮冒光。
「二哥,我想了幾個招,提高銷售量,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說來听听先。」謝勛以眼神鼓勵。
或許是真地對商事感興趣,謝勤竟然去掉了羞澀和怯懦,侃侃而談起來。
「如今咱們的《東海早報》基本只刊登店里貨品的消息,讀者群有限。若我們能在其中加一些趣味兒的東西,比如話本連載、生活小知識、甚至科考的消息,擴大讀者群體……」
啪啪啪,謝勛鼓掌贊賞,「說地好!」
基本貼近他之前的設想。問題是,他是現代人,見過無數樣式的刊物,謝勤卻是土著,能想到這些,可見是真地用心琢磨了。
「從明天開始你就去早報工坊吧。好好跟工坊的管事學習,以後早報那邊就靠你了!」謝勛用力拍一下便宜庶弟的肩膀。
謝勤兩眼瞠地圓圓的,「真地嗎?我,能行嗎?」
「嗯,是塊兒從商的料。別怕,不懂的地方可以問工坊的管事,再不然還有二哥。」
謝勤用力點頭,「我會好好學的!」
謝四少爺又是飄著離開的沖浪閣。
謝勛讓四少爺去早報工坊的事情很快就傳了出去。
這消息並非謝勤的人傳出去的,而是謝勛。他是謝氏未來的家主,就像便宜老爹說的那般,他需要幫手。他放出這樣的消息,就是想讓謝氏的人知道︰他,謝勛,不是個會藏著掖著,什麼都抓在自己手里的人。只要是真心為家族繁榮昌盛,不論是否同胞兄弟,他都會用!
謝加听到這個消息,再次把房間里能砸的都砸了個粉碎。
「欺人太甚!」
小廝不知道少爺罵的是世子,還是老爺,只縮著脖子,當個靜態景兒般。
謝尚書得到消息,丟了一句,「砸碎的東西,從他的月例里扣除。什麼時候夠了,再給他發月例。」
然後,謝加開始了節衣縮食的日子,要不是還能從吳氏那里弄些銀子,他連請同僚喝酒的錢都沒有。得了此番教訓,他之後不管多火大,都不敢再砸東西。
謝勤歡歡喜喜地去了早報工坊,跟工坊的管事虛心學習請教。短短七日時間,就已經熟悉了早報的制作流程,還找到一批撰寫話本和生活小知識的寫手。謝勛看他做事有條不紊,就干脆把早報編輯部交給他管了。
如今,謝勤在工坊,大家都稱他一聲「總編」
這個職務是謝勛造出來的,剛開始謝勤還有些不習慣,總感覺二哥太抬舉他,他怕自己名不副實。
直到,改版了的《東海早報》在沒有任何震驚民眾的消息,卻依然賣出百萬份的量時,謝勤才有了信心。
謝勛與有涯先生約定的斗詩日子也到了。
清晨,丫鬟紫菱抓著謝勛的袖子,「世子爺,您就帶奴婢去嘛!上次百花宴上您的風姿奴婢就沒能看見。」
因為自己外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跟九碗去做些機密的事情。他這段時間出府應酬,幾乎不再帶紫菱。
謝勛用折扇輕抬小丫鬟的下巴,「你想要听爺吟哪首詩,爺現在就給你吟來,何必去那全是臭男人的地方?」
地點在青陽書院。這個時代,唯男子能入書院讀書。書院可不就是臭男人的地方?
紫菱卻誤會了,以為主子心疼她,頓時又是歡喜,又是激動,又是羞澀。
「那,世子爺和奴婢可是說定了。世子爺在斗詩會上吟了什麼詩,晚上世子爺要一首一首給奴婢吟來……」說著,眼波流轉,秋波頻頻送來。
謝勛打了個激靈,不行了,趕緊走,再待下去,又想練憋死你大法了。
身後留下一串女子甜美的嗓音,「世子爺,奴婢在房間里等著您回來~」
謝勛已經從那聲音的波浪線幻想出小丫鬟等待他的場景,必然是在他那張寬大無比的羅漢床上……咦,不能再想了!
都怪最近用那丫頭練功太勤,導致那丫頭的膽子愈發肥,如今已經敢爬他的床了都。
「世子爺~」
一團柔軟的香物突然從外面滾進車廂,撞入謝勛的懷里。
這是?
謝勛愕然地看著幾乎扒在他身上的香軟之物。他並沒失措或是驚跳起來,九碗就在外面,若不是相熟之人,根本不會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