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被人識破身份,怎麼辦?
王啟恆沉眉怒目。
雖然他也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住,可妹子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在太子和皇後的眼皮子底下走動,激怒了太子和皇後,對妹子起殺心,怎麼辦?
看見王啟恆眼底情緒涌動,金帛眼眶不由微微濕潤。
家里,她最不舍的就是同胞大哥,所以,在明知娶了平南公主不會有好結果的情況下,她依然願意成全。
大哥,恭喜你如願所償!
大哥的婚禮,她應該是不會去了,便在此刻送上祝福吧。
金帛沖王啟恆勾唇無聲地笑。
這一笑,讓王啟恆提起的心落回了實地。
謝世子是誰,狐狸都沒他狡猾,怎麼可能做毫無準備的危險事?
看妹子一派輕松的樣子,應當無事。
謝世子甚至為了讓她出來看熱鬧,不惜冒被發現的風險,應該是很疼惜妹子的吧?
妹子傾城之色,哪個男人會不疼惜?
楚夫人和平南公主敘完話,金帛也和兄長眼神交流完畢,兩人都撇開頭,錯身而過。
「剛才和你眉來眼去的女子,應該就是錦繡妹妹吧?」
人剛走,平南公主就附在王啟恆耳邊低聲說道。
王啟恆鎮定自若,「誰?我沒和女子眉來眼去啊?公主看錯了吧。」
平南公主輕哼,「啟恆,你無需哄我,我不會拆穿的。如今,太子已經娶了太子正妃,我傻了,惹這麻煩。」
「只是沒想到,謝世子寵錦繡妹妹到如此地步?」平南公主看向王啟恆的眼神變的幽深。
王啟恆當即心生警惕,這眼神他熟悉,藏了太多的陰謀算計。
「殿下,謝世子,您玩不過的。」
「可本宮有你,還有錦繡妹妹啊!」
「殿下,臣的妹妹錦繡已經死了。」王啟恆板了臉,語氣也變的冰涼。
自從在姻緣廟再見,這還是王啟恆第一次這樣疾言厲色,平南公主不由有些委屈,更有些生氣。
「別忘了,你我很快就是夫妻了!」
在御書房時,皇帝不僅允了他們的婚事,還定下一個月內完婚。
皇帝這樣著急,是怕婚事有變。在皇帝看來,謝氏應該不希望看到王氏和平南王府聯姻,肯定會搞破壞。
「臣沒忘。妹妹地下有知,听聞臣能娶到公主這樣知書達理,疼愛弟妹的嫂嫂,定然會為臣高興~」
平南公主被噎住了。疼愛弟妹的嫂嫂,又怎麼會利用夫君的同胞妹妹呢?
「殿下,之前在御書房里,皇上和您說了什麼?為何出來時,臉色那般難看?」
雖然後來平南公主笑了,王啟恆還是在平南公主的語氣里听出了惶然和驚懼。
皇帝肯定跟她說了特別重要的話!
以平南公主的身份,還有什麼天大的事能驚嚇到她?
王啟恆一路都在好奇,礙于皇後和高貴妃在,不能問。
平南公主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皇上能和本宮說什麼?左右不過是苦口婆心勸本宮莫要嫁給你罷了。走吧,去跟太子和四皇子道喜一番,咱們也該回去了。」
說完,不等王啟恆說話,平南公主率先走了。
都不敢看他,肯定有問題!
平南公主不敢看王啟恆的眼楮,因為以王啟恆的敏銳和才智,肯定會在她眼中發現一些東西。
可那件事,她真的不能說,誰都不能說!
希望時間能讓王郎忘記在御書房里發生的一切吧。
對方不想說,王啟恆也不再追問。他原本就不是非要問出結果,誰沒有秘密呢?
御書房發生的事情,就算當時皇帝身邊沒有宮人伺候,也不代表就成了絕密。只要肯下功夫,有耐心,早晚能探知。
他提起那事,不過是想提醒平南公主,學會換位思考,御書房里的事是她不願啟口的,他對她唯一的胞妹王錦繡亦然。
就連父親都不能逼他利用妹子,何況是平南公主?
他們是馬上就要做夫妻了,可有句俗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他們彼此都有自己的家族利益需要守護。
王啟恆不再追問御書房里的事,兩人又恢復了和睦,一起去拜見了太子和四皇子,就打算離開,司寇卻急頭白臉地跑了過來。
「公主可曾見過小女?」
「未曾。」
司寇並沒有把平南公主的利用之事告訴司文靜,這是他作為父親對女兒的保護。平南公主身份貴重,女兒脾氣火爆,恩怨分明,若是讓她知曉平南公主利用她,必然大發雷霆,去找平南公主理論。
傷了兩家的面子情倒是其次,司寇怕女兒吃虧,平南公主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還不如讓兩人繼續保持親厚,剛好他又接受了平南公主的道歉。大不了再多派些人照看保護,他也多費點心思好了。
今晚婚宴,女兒一直都在他的盯視下,加上傷沒好,並沒亂動。他都要離開行宮了,不過和同僚說兩句話,轉頭就不見了人,嚇的他到處找。
他原本以為女兒是來找平南公主了,因為他壓著,平南公主和王啟恆鬧出事後,司文靜沒能來詢問平南公主的情況,或許是著急了,畢竟平南公主是為數很少對司文靜脾氣的閨中友人。
「文文沒來找過本宮。」平南公主擔憂地皺眉,「文文該不會又去找謝勛麻煩了吧?」
那妮子可是見謝勛就爆的。
司寇拔腿就往後門沖去。
他記得好像听謝世子說要去出恭,當時他還在心底嘀咕: 連番出大事,謝世子竟然還敢在行宮出恭,果然狗膽包天!
花團錦簇之中,一排恭房隱藏其中。
謝勛抻著懶腰走出恭房,「總算舒服了!」
剛才所有人都被圈在宴會大廳,想出恭都不行,偏他和楚玨喝了不少酒水,憋的實在有些難受。
「剛才皇後要是再不來,我都要忍不住躲柱子後面解決了……」
「藥是你下的,對不對?」
隨著一聲嬌叱,火紅的身影躥到兩人面前。
「司老虎!」楚玨下意識夾緊雙腿,往後跳開兩步。
自從三年前,他在大街上調戲漂亮小娘子,被司文靜抽了一鞭子,他再見司文靜,都有種雙腿一涼的感覺。
那一鞭,後來看大夫,大夫連叫好險,差一點兒,他就要被抽成太監了!
嚇得楚玨連做了三個月的噩夢,後來他听見司老虎來了,都遠遠躲開,真正是望風而逃。
听說勛哥曾多次被司文靜糾纏,他為勛哥擔憂地夜不能寐,特想問問,勛哥的雄風在司老虎的鞭子下,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