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無事不登三寶殿

听陳王後這樣說,語兒也只好順著陳王後的話寬慰,「是,您說的是,大王是真的深愛著您的,那周氏只不過是一時新鮮,過了這幾月,她還能算什麼?幽蘭宮便是冷宮,足夠她想清楚一輩子的了……」

齒咬著紅唇,漸漸的腥味彌散在了唇齒之間,一旁碧宛見狀趕緊勸道,「主子,您輕點咬,疼。」陳王後不曾在意,突然目光呆滯,也不說話,嚇得語兒趕緊晃了她幾下,陳王後還是如此,卻漸漸的開了口,「她以為她還能長長遠遠的待在宮中,當初她既然有那個膽子狐媚了大王,如今她便要有這個心,準備著受死。」說著冷笑一聲,「走著瞧吧!!」

闔宮上下也就這麼大,陳王後病倒的事兒自然傳開了,周美人在春艷閣里喜不自勝,喚了春望,「春望,再給我來一碟子玫瑰糕,我今兒胃口好能吃,一早便听見這麼高興的事兒可不叫人痛快?」

唬的春望趕緊開了窗戶看了看四周,見空無一人才松了口氣,「主子,您小聲著些。」

如今陳王後病了,代王且關心如此,連照料宮中事宜的事兒也交給了岑夫人和韓夫人,可見代王憂心著陳王後的病,素日里就周美人最是不敬王後,這會子王後病了,她不忌諱著,還反倒要吃要喝起來,旁人看見了指不定又生出些什麼事來。

周美人卻很是無所謂,瓜子皮兒胡亂丟了不說,還道,「這同我有什麼關系?她自個兒身子不好病了還能賴我不成?」

春望知道勸不下來,只好讓藍衣去取了玫瑰糕來,這才算堵住了周美人的嘴。

那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她到底是不知道隔牆有耳。

那邊岑夫人听說了,只是一笑,「大王把掌權的事兒交給了我和韓夫人,那韓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心底盤算著什麼我知道,明兒必定要去會會她啊!」

菡萏原本只是在低下听著,竟沒想到岑夫人會越過身邊體己的翠玲同她說話,有些受寵若驚,因此听得格外清楚,「這事兒你怎麼看?」

她反應過來,有些慌張,「奴婢愚昧,不知道夫人所說的是何事,奴婢也是個愚笨之人,于事情上都沒有主意,夫人還是問問別人的意思吧!!」

岑夫人見她推月兌也不強問,只是嘆了口氣,「窩囊了這些時候,大王到底是能夠想起咱們來,看來王後這回病的不輕吶。」

岑夫人正說著要去尋韓夫人說事兒,這韓夫人便自個兒找上了門來,岑夫人覺著稀奇非常,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暗自思量了,還是讓韓夫人進來了。

韓夫人卻也沒有說上些什麼,左不過是問候了岑夫人幾句,再則也不過是問問岑夫人近來如何,往後掌管代宮中的事宜一類的,也沒什麼要緊的話。

半眯著眼眸子,岑夫人冷冷的看她,心下明白大半截,也不說什麼好歹出來。

這韓夫人素日也挺要強,如今她們二人管這宮中的事,韓夫人必定要與自己一爭個高低,岑夫人想不去理會,卻又是不大可能的事,若說兩個人各自管著各自的事兒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陳王後生病,中間沒個人經由著,兩個人也不好分。

要說這韓夫人如何,她對陳王後還是有三分畏懼,畢竟陳王後已同劉恆是多年情分,兩個人自然親密無比,韓夫人恩寵再盛也是比不過的。

而岑夫人久居深宮多年無寵,韓夫人自然不會過多放在心上。

「今兒我來找姐姐不為別的,只是想問問這往後的事兒要如何辦?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如今王後娘娘病了,代王宮中又只有咱們這兩個高位,能說得上話的也不過是你我二人,且不說別的,這宮中的對牌也是時常需要人管理的,往後從誰那兒支會,還是不知道的……」韓夫人自顧自走到桌案之前,自個兒斟茶饒有興致的吃了起來。

一切皆被岑夫人看在眼里,她不動聲色一笑。

但凡是得了分發對牌的權利,就相當于有了支會宮中各人的權利,這韓夫人也是個會打如意算盤的,明里問了岑夫人,是料定她不好意思駁回。

可偏偏她想錯了,岑夫人不笨,這權利若落在了韓夫人的手中可還有個好的?

岑夫人自然不答應,「如今王後娘娘只是抱恙,左不過是十天半月也就好了,只是暫時需得咱們低下的人幫襯著,這宮中可不能離了王後娘娘,依我之見,對牌便放在雅蘭宮,仍由王後娘娘那邊送出。」

令韓夫人意料之外的是岑夫人不爭,卻也不肯相讓,那韓夫人在心中冷笑一聲,她到底是奈何不了岑氏。

看來素日來傳聞岑夫人雖然無寵,為人淡漠,可並不是可欺之人並非是無稽之談,還是有由頭說法的。

韓夫人仍舊不肯,「王後娘娘那邊日夜操勞,況且娘娘染病,這終日需要安心靜養。倘或雅蘭宮進出來往的人多了只怕會擾亂了娘娘休息。」

笑容有些深意,「那就讓雅蘭宮的人單獨出來管著,不然出了事兒了就不好了。我覺著王後娘娘身邊的語兒不錯素日服侍著很是盡心竭力,想必也最是知道王後娘娘,讓她來管著,咱們也大可放心了……」

她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楚不過了,韓夫人臉上漸漸有了淡漠之意,笑容略有些深,「既然如此,那就讓語兒先管著吧!!」

岑夫人不慌不忙的送走了一臉不快點的韓夫人,菡萏在一旁把話听的真切,她知道陳王後病的不輕,可自己主子還是那麼說了。

夜里菡萏找到竇漪房把事兒說大半,才算是覺得心安。

菡萏覺得竇漪房總是要比她能干,遇到什麼事也比菡萏更有主意,所以菡萏尤其依賴竇漪房。

從前在王柳月宮中是這樣。現在更是這樣。

且說自從竇漪房被岑夫人從虎口救下來以後,周美人就再也沒有開口為難過竇漪房,如此看來也是甚好,只是風雨前的平靜又不免令人平白揪心一把。

陳王後的病始終不見好,反倒有日益嚴重的趨勢,這日周美人因躲避眾人口舌故而還是前往瞧一瞧,陳王後客客氣氣的接待了周美人,茶水都是用的最好的,瞧上去竟是周美人對陳王後沒有好生氣,陳王後卻客氣著。

偏是這個時候陳王後病情突然加重,竟然連夜的頭疼,又似中了魘一樣,發瘋不已。

任憑雅蘭宮里的人怎麼去勸終究都是無果,又連夜再請太醫,太醫卻說陳王後這是病魔攻心,卻不像是天命,倒像是人力所為,又讓欽天監來看了,欽天監也這麼說,劉恆听了哪里有個不查的。

正是讓查,幾個宮女翻箱倒櫃的正要找出太醫和欽天監所說的人力,陳後滿心的不相信,一面還罵罵咧咧著勸,「這是何苦來的?我們本不是那等可在別人眼里珍貴的人,如今我要死了,大王你再挑好的取了,也不枉咱們夫妻一場,從此我也不擔心我去了沒人陪伴你了……」

說著又咿咿呀呀的哭上了老半天,「我心中一直都是有大王的,便是奸人挑唆是非,可到底也不能掩藏我對大王的愛,雖然我和大王也有君臣之禮,可也有夫妻的情分在里頭。」

她迷迷糊糊的一番話說起來很是中听,劉恆在一旁緊握著她的手,照單全收了。

語兒輕輕的扶著陳王後坐到床沿,劉恆已經回去有事去了。

陳王後因問,「晚點他還會來嗎?」

語兒心中咯 了一下,「娘娘,大王一定會來看您的。娘娘,奴婢覺得大王這樣疼愛您,那周美人遲早會被忘記,如今您這樣只為了弄倒一個周美人,奴婢覺得無比不值。」

明明劉恆現在會為了她傷心落淚,還吩咐著雅蘭宮的人時刻伺候著。陳王後哪里肯依,如今雖然六宮矚目的人必定是陳王後,其次則是周美人,惹出來的事端也不少,只是還暫時未得浮出水面。

這天雅蘭宮中突然搜出了不干淨的東西,是一個小人,上面還寫著東西,那些人仔細的瞧了,不是別的,竟然是陳王後的生辰八字。

急忙叫來了劉恆驗看,劉恆心中怒火填心,直問是哪個奴才做出來的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整個雅蘭宮的奴才都跪在地上,可就沒有一個人膽敢承認,劉恆又要讓用刑拷問,卻被陳王後一把抓住,「大王如今是要在我這雅蘭宮大開殺戒了?如今妾也不是那等得寵之人了,大王心疼下臣妾,這些日子不得安生就放過臣妾低下的這些人吧!!」

說著陳王後就要看那個施針的小人偶,「這是什麼?」

她刻意將那張絹子給拿了出來,「是這濁物身上的……」

宮人也都都避著這巫蠱之術的說法,所以稱之為濁物,陳王後也不例外。

陳王後與那語兒兩人早是商量好了的,只待陳王後一問,語兒立馬接過,在手中端倪了半響,「這是周美人的絹子。」

她清晰的看見劉恆的神情變得更加沉重了,陳王後裝瘋故言,「死丫頭,你不要胡說,周美人的絹子怎麼可能在這兒?」

語兒委屈道,「奴婢可不敢說謊,這千真萬確是周美人的東西。」

說話間,劉恆已示意萬全萬公公前去接過絹子,後呈上去,劉恆認得,那張絹子他再熟悉不過了,那夜周美人承歡,他親自送的。

絹子在劉恆手中握緊,掐出一道道皺褶,他眉目生蹙,唇兒輕啟了,「把她帶過來。」

且見少年代王俊郎的臉上露出陰冷之色,那是旁人很少所見的。可見劉恆是真動了怒氣。

那周美人還尚且在春艷閣中高興,听說陳王後病得更重了些,周美人眉開眼笑的,喜不自勝,正等著陳王後一死就挑唆著代王立她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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