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直門附近，一家小餐館。
臨時樂隊所有成員，楚其楚同兄弟，再加上江海這小子足足十個人聚在這家餐館兒。
按照江河的意思，本來是想帶他們去東來順的。
可這幾個家伙都說來這里。
他倒無所謂，對江河來說其實在哪兒吃都一樣。
本來他也不是什麼貴族。
隨便點了十個菜，把小桌挪了一下拼在一起。
眾人圍著拼好的桌子坐好，趙波立刻說開了。
「今兒我算是看明白搖滾圈這幫人的操性了。我們幾個沒登台之前，這幫人都不拿正眼瞧我們，表演完態度那踏馬叫個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多好的朋友呢。都什麼東西呀！！」
他說完，錢勇等人也跟著說搖滾圈那幫人的不是。
江河、楚其楚同一言不發。
在圈里只要你打個滾兒，這種事肉眼可見，可以說是極正常的情況。
他們又沒接觸過你們，不知道臨時樂隊會表演成什麼樣，怎麼可能上來就跪舌忝啊。
埋汰完搖滾圈那幫人，又開始嗶嗶江河的高光時刻。
說到高興的時候，趙波還給大伙炫兒了一個。
菜還沒上來， 先喝上了。
聊著聊著又問江河為什麼不肯摘口罩。
這個問題江河不是沒想過，別覺得像他嘴上說的那樣不願意佔人便宜。
他什麼時候是那麼正派的人了。
江河是不太想在觀眾眼中太過于出名的。
相較于台前的光鮮，其實他更願意當一個幕後的大佬。
想想吧，如果一個又一個天王、天後，影帝、影後，都是他培養起來的。
這感覺可比出名當明星要爽快的多。
出名有好處是肯定的，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壞處。
至少他太出名的話，弄個影視公司或者唱片公司肯定會受到全社會所有人的關注與監督。
流量有是有了。
可稍稍有一點不好，媒體恐怕都會給他無限放大。
如果僅僅在特定的圈子里出名，那就不一樣了
十個人吃十個菜，算不上奢侈，只能說灑灑水吧。
跟溫洲人相比他這點真不算破費。
90年溫洲有派頭的人家請起客來必上兩道湯︰一道湯是海鮮大盆中漂浮一只百元美鈔折成的小船，稱「一帆風順」。
還有一道湯是海鮮大盆中再浮一小盆，上面有規則地擺放十只進口手表，在座各位見者有份，稱「表表心意」。
別覺得這是傳言，這可是真真的事兒。
如果這些你們沒听過，那椅子墳總該听過了吧？
呃跑題了。
眾人吃的正酣，小飯館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幾乎下意識的，包括江河在內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六男兩女，八張年輕的面孔走進這家小館子。
好家伙緣分吶！
江河抽了抽嘴角，這他嗎音樂會上剛剛剽竊了人家的歌，現在就踫到正主了。
看一下時間，還沒到音樂會結束的時候，這幾個應該也是提前出來的了。
「江河，他們是黑豹樂隊的。」
楚其小聲說了句。
其實還真不用他告訴，對黑豹樂隊江河絕對比他熟悉的多。
其他人的眼楮看著黑豹來回移動，江河只看其中的四個人，欒豎、竇仙兒、王非，還有一個姜欣。
前三位許多人應該都熟，第四位姜欣現在可是竇仙兒的正牌女友。
這人也很牛的，自己是歌手不說，歷任男友沒一個搖滾圈之外的。
可見對搖滾是多麼的真愛呀！
誰能想到這才90年代初，這幫人就已經搞在一起了，之後竇仙兒還送給了自己兄弟欒豎一頂紅帽子呢
黑豹的成員看著不久前還在台上發光的江河一行人，也沒想到在這里踫到。
因為自覺受到了冷落，想要找個小飯館借酒消愁來個一醉方休的，還特麼踫巧遇上人慶功的。
這就很難受了
經紀人郭川林看著主位上的江河，衣著和頭發無一不向他證實自己的身份。
竇仙兒頂著一頭燙過的長發，也把目光落在江河身上。
兩個女孩子更不用多說，她們還沒見過搖滾圈有這麼帥的男人。
年輕的竇維長相其實也很帥，可跟江河一比那就差一些了。
沒辦法有些人就是天生耀眼，且自帶濾鏡。
「師兄、師姐，你們也在這啊！」
欒豎揮揮手，向郭亞志和曾咯咯打了聲招呼。
郭亞志和曾咯咯和善回應。
「認識？」
「也是我們音樂學院的。」
江河點點頭，深感世界真特麼小。
郭川林向前走兩步，看著江河問道︰「你是江河對吧，我叫郭亞志是黑豹樂隊的經紀人。請問你那首《無地自容》有出售的意向嘛？」
夭壽啦，原作者的經紀人向我買歌啦。
賣給他？
當然不行！
剽竊人家不要臉，那咱也得不要臉個理直氣壯。
「不好意思，我沒想過賣。」
「那你有出專輯的意向嗎？我認識一家唱片公司」
江河再度搖頭︰「不好意思郭先生，我暫時還沒這個打算。」
郭亞志很失望，他是真的喜歡《無地自容》這首歌。
作為一個搖滾樂隊的經紀人，他明顯感覺到這歌大概率會火。
可原作者一沒有賣的意思，二也表現得對出專輯興趣不大，這讓他有種狗咬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
本就不熟，如今又一再被拒絕，再加上他們黑豹是這場音樂會受冷落的人，郭川林下意識的就想再找個飯館。
「如果不介意的話，咱們一起？」
「可以嘛？」
「當然可以！」
好嘛，本來就拼在一起的桌子又加了幾張。
十個人的飯局，站在變成了十八人。
拉進關系最簡單的辦法，除了別人拒絕不了的利益外，大概就是酒了。
幾瓶酒下肚，氣氛明顯熱烈了不少。
竇維借著酒勁兒來到江河身邊討教搖滾曲風的各種問題。
他也大方，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有些竇維是能接受也覺得非常受益的，但有些他雖然不敢苟同，卻也不曾反駁。
兩個人聊的熱切，竇仙兒的正牌女友姜欣也跑過來湊熱鬧。
又一會兒，欒豎的現任王非也來了。
真真是好一場大戲，希望明年他們還能和和美美的坐在一起。
一頓飯吃到半夜，本就抱著買醉心態來的黑豹一行人，除了王非和姜欣，其他人都喝的東倒西歪的。
江河和眾人說了一聲，領著江海先走一步，然後楚其楚同等人
郭川林臨走前準備買單，卻被告知已經買過了。
回家的路上，江家兩兄弟並肩而行。
江海遞過來一張紙條︰「大哥，這是內個王非讓我交給你的。」
江河接過一看，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默念了兩遍確認記下，他嘴角上揚瀟灑的將紙條扯得粉碎。
要不要給她扔出幾首歌呢？
當然白扔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