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入戲太深(求票)

昔日的情侶吵架了。

而且吵的很凶。

凶殘到即便俞緋紅睡著了,眼角依舊掛著淚珠。

江河低頭看著躺在他臂彎處的這只死 死 的小貓。

大概除了自己的作案工具,也沒有其他東西能讓她屈服了吧。

跟女人講道理真的是一種極度煞筆的行為,尤其是自以為什麼都罩得住的女人。

其實她能罩得住的也就那兩坨而已!

運動之後,終于能好好說說話了,江河這才把這部電影傳達的核心觀念講與她听。

盯著俞小貓那張梨花帶雨熟睡的小臉看了許久,最後江河鑽進被窩兒,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江河早早的起床在院里做著「廣播體操」。

俞小貓醒來的時候沖著江河冷哼一聲,然後驕傲的像一只小孔雀一樣從江河身邊路過。

全程一句話未說。

「晚上我還過來,記得早點回來。」眼瞧著她要出門了,江河提醒了一句。

小樣,就憑咱這持久,還搞不定她這個小娘皮了?

到底不還是被我干服了!

3月下旬的時候,梁小青往回打過一通電話。

股票認購證第一次搖號開始了。

中簽概率很高,95%左右。

而且這東西不像彩票只用能一次,它是可以反復中簽的。

對梁小青交代一番,確定沒什麼疏漏。

這貨才開始對人家展現關心。

其實他不用這樣都可以,在梁小青這個死心眼的世界里,江河大概就是她的全部了。

她弟弟梁小東也得靠邊站!

霸王別姬劇組。

江河給一眾演員在講戲,張國容叼著香煙,一邊听著一邊捏著蘭花指練習京劇中的動作。

這不單單是在戲里,在戲外的空余時間,他也讓自己變成了程蝶衣,就連程蝶衣的性格都被張國榮給模仿去了。

張峰毅等人都離得他遠遠的。

這不是刻意排擠張國容。

而是張峰毅和劇組其他男性都明顯感覺到張國容的狀態有些不對了。

在他們的眼中,張國容這樣子做就是非常的丟人,覺得他混淆了現實和戲劇,已經是走火入魔了。

為這事張峰毅還找江河說起過。

可江河卻默不作聲。

他是導演,演員入戲對他來講是好事,難不成他還要在拍戲階段把主角從入戲的狀態中喚醒?

可什麼都不做,江河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種事情江河接受不了。

程蝶衣在劇中是一個戲子,一次又一次的閹割,以及常年表演女性化的角色,想必也就是因此,程蝶衣才有著異于常人的取向,只不過因為生錯了年代,所以不受到世人認可和尊重。

或許他也就是在這部劇感同身受,因此才能夠將程蝶衣這個角色演活,現實生活中也成為了另外一個程蝶衣。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那來的那麼多花花心思,少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你自己長啥樣心里沒數啊!」

一句話就給張峰毅打發了。

順帶還損了他一句,要不是看江河長得那確實帥,張峰毅說啥都得回懟兩句

嘴上雖然不在意,可從第二天開始,江河就不知道從哪兒淘弄一台唱片機。

只要劇組停下拍攝,唱片機的會立刻循環播放同一個歌曲。

夜風凜凜,獨回望舊事前塵

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

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

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

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

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任你怎說安守我本分

始終相信沉默是金

其他人都在躲著張國容的時候,只有江河反其道而行,經常把他叫到身邊。

除非必要的講戲,其他時候大多都是在學習講粵語和演唱這首《沉默是金》。

張峰毅說的沒錯,眼前這個人確實入戲太深了。

一度讓江河這個導演也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張國容還是程蝶衣。

而張國容呢,前面說過,他是一個較為脆弱敏感的人。

尤其是身邊人對待他的態度。

劇組內每天響起的《沉默是金》,江河感覺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江導,我沒事的,只是不想讓程蝶衣這個角色留下遺憾」

許大妞兒也不好過,以前她只是防著江河身邊出現其他的女人。

可現在她不單單要防著女人,還特麼要防著一個天天跟自己男人在一起說話的男人。

可張國容扭著旦角的身段,說起話來嬌滴滴的,笑起來嫵媚而動人。舉手投足間,就是一個活月兌月兌的訓練有素的舊戲子模樣。

這樣的人你不防著點,能行嗎?

「哎,這叫什麼事啊~」

感覺屬實酸爽無比。

茲要江河把張國容叫到身邊,哪怕她有天大的事情,都扔掉跑過來盯梢。

這也不能怪她,拍攝越到後期張國容的眼神越嚇人。

尤其是看著張峰毅和江河的眼神。

拍攝中,張峰毅的段小樓和張國容的程蝶衣有一場對手戲,張豐毅在後台穿戲服,突然,程蝶衣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

透過鏡頭,江河一下就發現張峰毅身體蹦的老緊,背對著程蝶衣一臉的緊張。

「 !」

「張峰毅,演得不對,剛剛我已經給你講過了,自然一些。都是大老爺們你慌個什麼勁兒。」

張峰毅張了張嘴,最後說︰「江導我緊張了,馬上調整過來。」

給了他幾分鐘時間,再次開拍。

這次江河想罵人了,站起身直接沖到張峰毅身邊,「你怎麼回事?告訴你了要自然一些,你蹦的那麼緊給誰看呢」

噴到一半,江河無意間看到張峰毅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瑪德,這倆人一個入戲太深,一個時刻保持清醒。

作為導演,他肯定是更喜歡入戲的演員更多一些。

「老師~」

他一聲招呼,老林頭他們三個老家就走過來。

對著張峰毅就開始訓斥,放松都特麼不會,別說你是北電畢業的。

江河冷眼旁觀,這人真是夠了。你說你慌雞毛啊!

正看著笑話呢,突然江河腰間多了一雙手從背後將他抱住,然後那雙手緩緩向上。

他也沒好到哪兒去,發現是誰的手後,一瞬間汗毛都豎起來了,菊花也是莫名一緊。

算是體會到張峰毅的感覺了。

許大妞兒急了,趕忙往這邊跑。

當著她的面調戲她男人,忍不了了!

江河輕輕咬了下舌尖,原本緊張的身體一下放松了下來,對趕過來的許情擺了擺手。

「手向上移動的動作要慢一些,你移動太快了不能體現程蝶衣對段小樓的感情,反而像是在耍流氓。」

听到他的指導,張國容放慢了雙手上移的動作,「我就說怎麼剛剛感覺有些不對呢。」

「還有你看段小樓的眼神,深情夠了,少了點眷戀」

張峰毅咂咂嘴,瞬間覺得江河是真的牛比。

被張國容用那種眼光盯著,竟然能保持著他作為導演的職責。

相比之下,好像他這個演員都不合格了。

自我批評了一陣,說︰「江導,我準備好了!」

江河︰「別在出錯了,再出錯扣錢!」

…………

4月初,在拍攝「師哥,你別走」片段時,程蝶衣在說出這一句台詞之後,江河立馬喊停,走過去給開始講戲。

張峰毅和石可、倪大洪、葛尤,都圍過來來听著。

「國容,眼神不對,語氣中帶著祈求之意不錯,更重要的是自身信仰的坍塌。」

張國容听的尤其投入,慢慢眼里全是淚水,且還一動不動地盯著張峰毅。

江河一看張國容這眼神就是暗暗叫苦。

如果說之前張國容還有一絲保留,那現在這人已經變成程蝶衣了。

張峰毅也是被看毛了,鼓起勇氣對張國容說︰「你可放了我吧!不要再這麼看我了,我受不了了!」

一句話逗得張國容笑了,隨後其他人也開始笑。

江河沒笑,他想停拍兩天!

站在導演的角度,繼續拍下去肯定是最好的。

但是他擰巴。

尤其是知道眼前這個人,很可能因為這場戲入戲太深,最後才從高處一躍而下的結局。

「劇組休息三天,三天後重新拍攝!」

在所有人錯愕當中,江河這個劇組中的皇帝,在跟誰都沒商量的情況下直接宣布。

徐峰的妹妹徐杰皺眉,卻沒立刻開口。

她弟弟徐斌可就沒有這麼好的脾氣了。

「江導,我覺得咱們這個拍攝進度雖然很快,但是不具備休息的本錢。作為投資人,劇組即便是休息狀態,每天也是燒著錢的。」

「讓徐峰來跟我說吧!」

「你」

徐杰見狀趕忙把弟弟拉住,江河這人對劇組的掌控力太強了,而且他也是投資人之一,不能與之正面沖突的。

入戲太深的人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特型演員,比如扮演皇帝,少爺之類等,演完以後就會沉浸在角色中出不來,這種主要是自我認知失調。

用白話來說就是︰真特麼把自己當皇上咯啊!

據說某些姓霍的為了揣摩《如懿傳》中乾隆角色,在家里面竟讓姓林的當他是皇上服侍。

另外一種就比較嚴重一點,這種「入戲太深」是屬于因為太過進入角色,以致于患上了情緒性的心理疾病。

比較容易這樣的演員,大多都屬于體驗派的,這種表演是由內而外,用感情帶動表演,把自己想象成角色並且代入角色的那種。

這種體驗派心思敏感,而且所用的入戲方式也是最傷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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