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州小吃市場。
二人找了一家店面不大，但客流不小的羊湯館。
「請問要點什麼？」
江河拿起服務員遞過來菜單看了看，「四個熱餅子、四根麻花，再來兩大碗羊湯。」
他飯量不大，一個餅子一根麻花就夠了，小馮卻是個能吃的，家里的饅頭能一頓吃十個的主兒。
小店鋪上東西很快，沒一會一大碗熱氣騰騰的乳白色羊湯被服務員端了上來。
只見那乳白色的羊湯羊湯上面，辣子油紅紅的一層，白白的蔥絲、鮮綠的香菜，看著好不饞人。
「咸菜給我上一份，還有大蒜給我拿一頭過來。」
服務員走後，江河吸 了一口羊湯。
「不錯，比京城那些小館子做的好喝，看來這地方的羊湯還是一絕啊。」
小馮不說話，只是低頭不停地傳出禿嚕聲。
「沒出息。」江河罵了他一句，然後也低著頭開始禿嚕。
一頓飯吃的江河唇齒留香，滿意的拍了拍肚子然後起身離開飯館。
付錢？
那是小馮的事情，總不能讓他這個老板來結賬吧。
縣旅游局招待所。
說了一聲找飛躍黃河組委會，前台看了看他們兩個，然後跑進去通知。
「跟負責人說我叫江河。」
前後一分鐘，星火策劃部的負責人，一個中年男快步跑下來︰「江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已經到吉縣了。」
江河背著手，慢慢轉過身，裝比裝的非常圓潤。
「老陸，現在飛躍黃河的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目前一切順利。不過柯守良能否成功，我們也捏了一把汗。」
「怎麼說？」
老陸立刻匯報到︰「今年3
月8日，我們在粵省東管為柯守良準備了一次飛越黃河熱身，但是那次試飛失利，車子在落地的時候翻轉了360度大回旋最後摔下，一路飛出去38米，一瞬間就起火了，要不是咱們準備妥當，那次他都變燒豬了。」
臥槽！
柯守良飛躍黃河成功他知道，但還真不知道其中還有過這麼驚心動魄的故事呢。
老陸繼續說︰「我們畢竟對飛車都是外行，據柯守良自己說第一次失敗是因為車子前重後輕造成的。
好在上個月6號，在東管的第二次試飛成功，現在我們正籌備最後一次試飛。
如果失敗的話對車手的信心只怕也是個打擊。」
江河想了想，勸慰道︰「不要那麼悲觀，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我覺得那家伙就是個黑馬。」
…………
「江總，咱們進去說吧。」
「好！」
旅游局招待所不小，連帶組委會的在內，恐怕得有大幾十號人。
老陸作為星火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在吉縣這個地方他走到哪兒都是要受到關注的。
果然，來到食堂還沒多久，就有人湊了過來。
「江總，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吉縣的書記陳寶堂、這位是縣旅游局局長高望、這位是郵電局局長蓋生。
縣里的幾位領導對我們策劃的這次活動，給予了重大的支持。」
陳寶堂听他是公司老總，眼楮瞬間大量。
吉縣雖然背靠壺口瀑布，但是在旅游業還沒真正繁榮起來的九十年代，這里只是一個貧困縣。
星火老總，這人有錢啊，要搞好關系，萬一能給縣里拉來一筆投資呢。
相比于這個書記，江河更好奇蓋生這個郵電的局長。
飛躍黃河想想也知道跟郵局沒啥關系吧，他湊個什麼熱鬧呢？
即便已經吃過飯了，江河還是在主桌上坐下小酌了兩杯。
酒桌上談大事，這正經是北方的文化。
柯守良也在這張桌上，他對江河同樣很恭敬。
一則是因為星火全權贊助了他這次飛躍黃河的活動，並且承諾成功後給予他相當高的獎勵。
另一方面，就因為他這個圈兒內人的身份了。
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位獲得金棕櫚獎的華人導演。
他這種圈兒內人很難不恭敬起來，拋開這些不談，資本大概率也是一方面。
飯間，蓋生看這酒也喝了不少，在書記陳寶堂的示意下商談起首日封的事兒來。
所謂的首日封就是首日實寄封。
是指貼有當天發行的郵票並蓋有當日的郵戳的實際寄出的信封。
首日實寄封必須具備三個條件，信封、郵票和郵戳的同日同步性，這種實寄封是郵票發行日期的物證，具有史料價值和收藏價值。
說白了就是一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收藏品。
像一些全運會、奧運會之類的場合，其實都是有首日封的。
柯守良把目光望向老陸，老陸湊到江河耳邊小聲道︰「合同有規定，他在飛躍黃河過程中一切商業活動必須由我們決定。」
合同這麼簽沒問題，但首日封真的太蠅頭小利了。
哪怕在過個幾十年，這玩意的價格都不會超過20塊。
現在5塊都得說天價了。
你郵局能發行多少首日封？
1萬張、2萬張還是5萬張？
5萬張也才25萬，說句不好听的，都特麼沒有不高級的特效電影一個鏡頭的經費多。
小書亭
星火在外打的就是財大氣粗的人設，這點蠅頭小利，你說要是跟郵局據理力爭吧，反倒顯得他們小氣了。
「首日封的事情事關柯守良先生的肖像權，我們雖然有這份權利，但在這件事上，星火就不參與咯。」
星火不參與了，那不是直接拿下柯守良就能談成麼？
于是陳寶堂和蓋生卯足了勁兒向柯守良發起 攻。
一開始，柯守良不同意，他說︰「我不喜歡別人在我的肖像上打主意。」
但陳寶堂兩人明顯早有準備，各種花言巧語說起來都不停。
沒星火啥事了，他直接起身告辭。
吉縣賓館。
老陸事無巨細的向江河做著匯報。
招待所那邊，不想在肖像上做文章的柯守良，最終還是同意了，但他有個條件︰只準印5萬份，郵局發行3萬，他留2萬。
答應了事情就完成了一大半，陳寶堂為了縣里的利益、道︰「這次為配合飛越活動，郵電部門確實出力了，你就照顧一下，你留1萬份好不好？」
柯守良很不耐煩，「陳書記，我已經兩個晚上沒睡覺了，困死了，不說了。」
他走之後，蓋生看了眼陳寶堂︰「陳書記，明天還是應該再說說，能讓他留下一萬最好。」
「我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