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老鄉…我不搶櫻花,我就問個路!

「你說你是不是閑的,老爺子要剝奪了老二的王位,你就讓他剝奪了,他走了,咱們不是省心了嗎!」

「你看看他干的什麼事,跟倭寇聯合坑你兒子,還把自己的兒子送過去當人質。」

「也就是你瞎操心,這事要是落到你頭上,你看他們倆給你求情不求情,不上來踩兩腳都謝天謝地了!」

東宮。

太子妃張氏,一邊給小孫子做得夏衣,一邊吐槽著坐在旁邊看書的朱胖胖。

「你以為我想啊!」

朱胖胖翻了翻白眼,將書扔到桌子上,無奈道。

「我要是不去,不給老二他們求情,老爺子在氣頭上不會想到其他的。」

「可等回頭事情過去了,他心里後悔了,不會怪自己,反而會埋怨我這個大哥當的不稱職,還會懷疑我以前的舉動全部都是裝的。」

「別看咱們東宮現在勢力那麼大,可還是那句話,人家能給你的就能拿回去。」

朱胖胖看了看周圍,見宮人們離的都挺遠的,便小聲道。

「我跟你講呀,也就是你兒子努力,生了個小開心果給老爺子。」

「要是現在沒有咱那小孫子在老爺子那邊摻和著,咱們現在有這麼大的勢力,老爺子早就不滿了,甚至都有可能已經起了防備心了。」

「他是干什麼出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天一個人瞎想,肯定會往最壞的地方想。」

「如果要是沒有咱小孫子摻和著,讓老爺子天天樂呵著不瞎想,就這一回事兒,老爺子肯定會削弱咱們的實力。」

張氏聞言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緊張的看著丈夫。

「你說的也是,我這段時間也總覺得心慌慌的,但就是想不出來原因在哪。」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明白,咱們現在已經是樹大招風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被老爺子盯上。」

朱胖胖微微頷首。

「也就是你兒子聰明,北征回來就把神機營指揮使位置讓出去了,否則現在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也正因為這些原因,老二不管做了什麼,我都要為他求情。」

「咱們不能讓老爺子覺得我的位置穩了,就開始對付親兄弟了。」

「雖然我對老二做的事也挺生氣的,可時局如此,我不得不為他求情啊。」

「還有你沒注意到嗎,自打你兒子南下以後,老爺子都不讓我處理國政了。」

「明面上說是讓我休養身體,其實背地里還是防著咱們,害怕咱們里應外合把他給架空了。」

「老爺子把咱孫子帶在身邊,除了寵愛之外,其實也是對我和咱兒子的一種警告。」

「讓咱們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一定要考慮清楚後果!」

听完了丈夫的分析,張氏就是一陣心累。

在皇家生活,每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都可能關系到身家性命。

老爺子看似寵著東宮,其實也是在處處防備。

老爺子是造反出身,對于這方面是格外的敏感。

朱瞻圭外出掌握軍隊,內部方面老爺子就不會讓朱胖胖掌握國政。

這樣就是在提醒朱瞻圭,你的後勤和全家老小都在我手里抓的,想做某些事情的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

現在別看東宮手下掌握了不少軍隊,可任免權還是在老爺子的手中。

一旦老爺子不滿了,想要換掉一些將領,只是一句話的事。

「唉,一家人800個心眼子,這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張氏嘆了口氣,低頭繼續縫著手中的衣服。

朱胖胖也不再多言,拿起書本繼續看了起來。

不過他看的不是什麼聖人典籍,而是最普通的蒙學教育。

他已經打算好了,孫子的蒙學由他親自教育。

兒子沒教育好,孫子可不能再出問題。

永樂13年6月。

皇上下旨,將漢王朱高煦封地改青州,並且嚴令即日就藩,不得有誤,違令者嚴懲。

同時撤銷其三千營指揮使一職務,由武安侯鄭亨接替。

趙王朱高燧,同樣也被下令立刻前往封地就藩,解除了北鎮府司的職務。

兩位王爺突然被趕出京師,很多人都莫名其妙。

以前兩位王爺皇帝也催促過,但兩人都說封地太遠不願意去,皇上也沒有說什麼,就任他們留在京師。

可這回不知道為何。

皇上的語氣格外的嚴厲,完全是一副,你們不去就等著受處罰的樣子。

而更讓人驚奇的是。

兩位王爺收到了聖旨,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抱怨,反而老老實實的讓家人收拾家當,準備前往封地。

一向脾氣暴躁的漢王,仿佛一下子換了個人一樣。

對于老爺子讓他去就藩,剝奪他三千營指揮使的事,根本就不敢表達任何不滿。

收到聖旨以後,直接老老實實的交了指揮權,一句抱怨都沒有。

雖然很多人對此都非常好奇,但皇家的事他們也不敢打听,只能在下面私下里揣測。

永樂13年,6月中。

隨著夏季到來,海面上狂風大浪的日子也多了起來。

東海海域。

今天沒有起多大的風,海面還算安靜。

寬廣無盡的海面上,一支船隊正在緩緩前行。

由于天地都是一樣,不仔細看,還以為這只船隊就停留在原地,沒有動一樣。

這支船隊,總共有近百只船只。

每艘船的旗桿上,都掛著一面迎風招展的黑底骷髏旗。

除此之外,船上再也沒有了其他標志。

船上的人員也是穿著隨意,有著光的膀子,有的穿著一件普通的麻布單衣。

由于長時間在海上航行,沒有什麼娛樂的船上成員,正無聊的拿著魚竿釣著魚。

「我們現在距離目標地點還有多遠。」

全艦最中間的一艘大福船上,也換了一身單衣的朱瞻圭,拿著望遠鏡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海域,一邊詢問站在身邊的李虎,還有多久會到達目的地。

已經不止一次听到這個問題的李虎,直接高聲回答到。

「依照我們現在的速度和方向,明天後天就會到達倭國海域,如果要到達我們的目標地出雲,至少還需要6~7天的時間!」

朱瞻圭放下望遠鏡,回到了指揮桌邊,看著巨大的海圖。

「這幾天天象如何!」

李虎看向了身邊一名老者。

老者上前一步。

「回殿下,這幾天天像還不錯,不會有暴風雨降臨!」

朱瞻圭點了點頭,隨後提醒道。

「記得要叫我大王!」

老者尷尬的笑了笑,剛才習慣下又叫錯了。

看著海圖上的倭國區域,朱瞻圭沉吟了一下,對著李虎交代道。

「傳令下去,讓士兵們這兩天好好休息,等回頭上岸了就沒有休息時間了。」

「遵命!」

李虎領命一聲,見朱瞻圭沒有了其他吩咐,便出去下達命令了。

返回走到瞭望台,朱瞻圭拿著望遠鏡繼續觀察著海面。

他們已經出來將近一個多月了。

他們從泉州碼頭出發,橫跨整個東海,直奔倭國而去。

剛開始士兵們還非常亢奮,都在期待著到了倭國該怎麼玩。

可隨著一個月的無聊航行,很多人已經沒有了那種幻想和激情,每天都是趴在甲板上,無聊的看著海面發呆。

海軍這邊還好一點,這種在海上無聊的航行,他們已經習慣了。

可神機營那邊就不一樣。

作為陸地兵種,剛到大海邊的時候,他們還比較新奇。

畢竟有很多士兵,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大海,甚至連听說都沒听說過。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非常亢奮,可上了船他們就發現,原來船上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每天擠在狹小的船艙,聞著周圍的汗臭和臭腳丫子味。

再加上澹水稀少,很多人都是一個多月沒洗澡了。

海水他們也洗過,只不過洗的時候還不錯,可洗過以後干了那就渾身難受了。

吃的方面也非常單調,不像他們在陸地上的時候,伙夫經常給他們換著花樣做吃的。

海上吃的都是干糧,要麼就是從海里捕來的海魚。

唯一算是蔬菜的那就是豆芽和一些早就準備好的咸菜,或者是後方一艘補給船送過來的胡蘿卜和一個叫番茄的東西。

天天吃這些玩意兒,很多人都差點吃吐了。

不能洗澡和吃的其實還只是次要的,真正要命的就是暈船。

神機營有不少是北方的士兵,剛上船那幾天船上簡直就沒法看。

走幾步就能看到一個人在那里狂噴,整個船上都是嘔吐物的酸臭味。

一個個原本精 強壯的漢子,愣是坐船坐的腿都軟了。

很多士兵都指天發誓,以後不到逼不得已,絕對不會再坐船。

太他娘的遭罪了。

明朝永樂時期,倭國正處于幕府時代。

各地幕府將軍戰亂頻繁,可以說是亂的很。

倭國人一直以為他們有神風守護,所以從來沒考慮過會被外部入侵。

不過也確實如此。

從倭國存在一直到1853年,外國船只軍隊一直都沒有到達過倭國。

但在這個時代卻改變了。

一個極為討厭他們,並且有極大權力的家伙,正帶著這個時代最強的艦隊,磨刀霍霍的沖向了他們。

永樂13年6月底。

今天風和日麗。

出雲海邊,樹下問跌架著小漁船,悠閑的駛在海面上。

今天他非常開心。

他村子里的全村優子,終于答應了他的求婚,並且兩家已經約定,會在10天後舉行婚禮。

全村優子可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雖然跟很多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但樹下問跌並不在意。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

喜歡一個人,就不要在意她曾經經歷過什麼。

為了10天後的婚禮宴席,樹下問跌一大早就駕船出海了,他打算多打點海貨,好讓在宴席的那天,讓親朋好友們高看他一眼,覺得他是一個能干的人。

「嘩啦…」

一陣水花拍動的聲音,喚醒了正想著全村優子美貌的樹下問跌。

他低頭看去,就見是一條非常大的魚。

看到這條大魚,樹下問跌驚喜的哈哈一笑。連忙用力的拉扯魚網。

他決定了這條最大的魚,將作為婚宴的主菜。

滿心歡喜的將魚放進了船艙,樹下問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就要感謝一下大海的饋贈。

可他剛起身這一抬頭,身體瞬間僵直在原地。

只見在遠處的海面上,一支龐大的艦隊正在緩緩的前行。

在艦船之上,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正沖著他這邊指指點點。

而在船的旗桿上,一面巨大的黑底骷髏旗,正在迎風招展。

「天照大嬸啊,好大的船!」

樹下問跌驚呼了一聲,瞪著眼楮看著越來越近的戰船。

戰艦在遠處停了下來,樹下問跌估計是害怕靠得太近會擱淺。

幾個小船從巨艦上放下來,快速的向他這里劃了過來。

看到劃過來的小船,樹下問跌心中一緊,心中有了不好的直覺。

向來相信心中感覺的他,連忙撐起船槳就要往岸邊劃。

「老鄉…老鄉別走啊,問個路!我們是大大滴良民!」

看到松下問跌要跑,沖在最前面的一艘小船上,站起了一個人。

他拿著鐵皮喇叭,用著十分別扭的倭語大聲呼喊。

樹下問跌無語。

我沒看出來你們哪一點像良民。

還有老鄉是什麼鬼?

我們大倭瓜國有這個稱呼嗎?

雖然腦子里在胡思亂想,但樹下問跌還是用力的劃著船槳。

後面這幫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可不像什麼好鳥。

要萬一被他們抓住了,他的未婚妻全村優子,就要落到別人手中了。

可他一個人劃船,終究力量有限。

後面多人劃動的船,很快的就追上了他。

「娘的跑的挺快呀,抓住這個小矮子,別讓他跑了。」

拿著鐵皮喇叭喊了半天的家伙,見他喊了半天樹下問跌就是不吭聲,頭也不回的往前劃。

十分不爽的把鐵皮喇叭扔到一邊,拿起一個鉤子,用力的甩了起來。

「嗖!」

綁著繩子的鉤子在空中轉了幾圈, 的一個借力飛了出去,一下子勾在了樹下問跌的漁船上。

見到漁船被鉤,樹下問跌心里一慌,拿起旁邊的小鋤頭,就要把繩子砍斷。

「你個小矮子要是敢砍斷,老子就射死你!」

就在樹下問跌的鋤頭剛剛舉起,抓著繩子另一頭的那人就一聲怒吼。

雖然對方說的不太標準,但樹下問跌還是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抬頭看了看,就見對面船上好幾個人舉起了弓箭對準了他,樹下問跌絕望的放下了鋤頭。

「嗷嗷嗷…」

一陣慘嚎在甲板上響起。

剛才幾個劃船的家伙,正對著樹下問跌一頓狂揍。

「娘的,你個小矮子跑的挺快啊,讓你跑,讓你跑…」

「還有快給我全招了。」

「說不說!」

剛才舉著鐵皮喇叭的家伙,一邊抬腳踹一邊喝問。

樹下問跌都要哭了。

你啥都沒問,把我拉上來就一頓狂揍,你讓我說啥呀?

我就是想說,我也不知道從哪說呀。

「大人們你們到底想知道啥?你們都不問,我哪知道要說啥!」

問話的那家伙老臉一紅,他這才想起來,剛才只顧著打了沒有問。

不過這種失誤他哪能承認,抬腳又踹了幾下。

「你他娘的竟然還給我 嘴!」

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樹下問跌,再次傳來了一陣慘嚎。

「喂,你們幾個別玩了,殿,額不對,大王還等著呢!」

上層夾板一個看熱鬧的家伙,回頭看了一眼,見朱瞻圭神情已經不耐煩,連忙對著下面大聲的提醒了一句。

「好了,我們這就問!」

又揍了幾拳的那人,沖著上面應和了一聲,然後用不太標準的倭國語問道。

「你的告訴我,深水碼頭在哪里的干活!」

「你們這里最大的勢力是誰!」

已經被揍的神志不清的樹下問跌,把這話琢磨了很久,才明白什麼意思。

雖然知道告訴這些人,恐怕島上的人會遇到大麻煩,甚至會招來一場大災難。

可這又跟他有什麼關系?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漁民,他還有個未婚妻等著娶呢,他可不想被人活活打死。

「那邊,走五里的路就有一個港口。」

「至于最大的事例,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個小漁民,上面的大人物沒見過呀。」

抬手指著一個方向,樹下問跌說出了他知道的港口位置。

「,真是個廢物!」

得到了想要的情報,審訊人員立刻就匯報給了朱瞻圭。

確定了位置所在,朱瞻圭對著李虎吩咐道。

「通知各艦做好戰斗準備,登陸人員隨時待命。」

命令下達,整個艦隊立刻動了起來。

早就在船上憋瘋的士兵們,興奮地磨著兵器,同時還小聲議論著,上岸以後該怎麼樂呵。

朱瞻圭已經說過了。

到了這里,只要不耽誤任務,隨便他們玩。

在海上趴了這麼久,士兵們早已經饑渴難耐了,如今終于要登岸了,自然興奮不已。

全隊再次揚帆起航,往港口所在的位置行去。

很快經過小半天的航行,他們終于看到了所謂的港口。

說是港口,其實就是一個漁民出海的自建小碼頭。

碼頭上稀稀拉拉的停著幾艘小漁船,大一點的船根本就沒有。

正在碼頭周圍打魚的倭國漁民,被突然出現的巨大艦隊嚇得目瞪口呆。

很多小漁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在最前面開路的一艘戰艦,直接撞翻在海中。

「哦吼,這家伙游泳速度夠快。」

「來來來…給我拿把弓,讓你們看看我的神射術!」

「哈哈,就你得了吧,前段時間吐的站都站不穩,你現在還有力氣開弓!」

「哼,誰說沒力氣,你們看好了。」

「嗖!」

一根利箭從戰艦上飛出,正在海中掙扎的小窩瓜,直接被貫穿了腦門,沉入了海中。

「看看這就是神箭術,船晃的這麼狠,我依舊命中頭部!」

「哦,好牛啊!」

正在盯著港口的艦長,听到身後嘻嘻哈哈的玩鬧,冷著臉回頭看著那些正趴在船邊,拉弓射著在水中掙扎的小窩瓜的士兵喝道。

「玩夠了沒,玩夠了就準備戰斗。」

見到艦長發火了,士兵們立刻老實了下來,一個個抓緊武器,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轟隆!」

戰艦很快靠近了碼頭,一塊塊長長的木板被放了下來。

「佔領港口,反抗者殺無赦!」

領隊的指揮軍官,揮舞著刀第一個跳出了戰艦。

船上的其他士兵們,揮舞著兵器發出興奮的怪吼,跟著軍官興奮的沖出了戰艦,奔向了碼頭那些混亂的小窩瓜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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