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三皇五帝,九乃極數,人皇之位還差一,我朱棣想試試。

春風拂面,萬物復蘇。

冬日的積雪緩緩的融化,冰涼的雪水灌既著沉睡了一冬的種子,讓其再次散發出生機,破殼,生根,發芽,出苗。

一望無際的大平原上,一片片青草長得格外茂盛。

這里的土地經過去年血液的灌既,得到了比往年更豐富的營養,長得更粗,更壯,更綠,更強壯。

一朵野花伸著懶腰,努力的擺動著含包待放的花芯,尋找陽光出現的地方。

「啪!」

野花還會綻放它的美,剛剛露出了一點縫,一只泥濘的大腳從天而降,狠狠的將它踩回了泥土中。

隨後無數大腳緊跟而上,將其采了個粉身碎骨。

野花︰我原本以為我會被人摘走戴在頭上,最後在佳人遺憾下干枯而死。但做夢都沒想到會落到個萬腳踐踏的下場,人生難,花生更難。

「進!」

一聲高亢嘹亮的聲音響起。

手拿著新式步槍,前端裝著刺刀的士兵,神情冷漠的听著號令,大步的向前。

這是一片靠山的窪地,山是一座獨立的山。

四面八方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它就像一根破土而出的竹筍一樣,孤獨而寂寞。

「轟,轟,轟…」

整齊的腳步聲從山的四面八方響起,旌旗漫天,殺氣凜凜。

一名名明軍士兵,在軍官的指揮下,與隊友排著整齊的隊列,緊握著手中的武器,伴隨著讓人熱血沸騰的軍鼓,邁著整齊的步伐,向山谷緩緩壓去。

老爺子朱棣騎在馬上,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跟隨著軍團慢慢前進。

去年年底,在這片冰雪大平原上,大明與瓦剌的殘部進行了最後的決戰。

那幾天廝殺聲從未停止,那幾天,這里的大地,被鮮血染紅滲透。

經過十幾天的殊死搏殺,近十萬瓦剌部眾,被明軍消滅了大半。

後在明軍的壓迫下,瓦剌剩余的兩三萬人,龜縮到了這座孤獨的山中,進行最後的殊死搏斗。

明軍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四面八方已經被圍死,瓦剌人除了投降,就剩下了拼死抵抗。

投降,他們不是沒想過。

可想到跟馬哈木出征的那些士兵投降的後果,明白以明軍的殘忍之心,他們也沒有任何活路。

剩余的瓦剌之人,在木海的鼓動下,決定進行最後的殊死搏斗,哪怕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殺的越多賺的越多。

但就在他們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明軍卻停止了進攻,反而將他們圍在里面不讓其出去。

一天兩天三天…

一個月,兩個月…

明軍只是圍而不攻。

木海不止一次想帶人突圍,但都被明軍給打了回去。

被圍困在山上的瓦剌人,陷入了缺衣少藥,少糧缺水的處境。

剛開始山上的雪水還夠他們飲用,糧食和馬匹還夠他們吃幾天。

可隨著包圍持久,春天到來水源漸漸缺失,糧食也吃得一干二淨,山上的草地也被啃得一干二淨,最後是身上披的皮毛。

可這些終有吃完的時候。

沒有吃的喝的,人會逐漸的瘋狂。

為了活下去,很多人把手伸向了同族。

永樂16年3月2日,圍困了許久的明軍,終于發動了全面進攻。

龐大的軍團從四面八方抵達孤山之下,隊伍慢慢的停了下來。

「爹,讓我帶人直接沖一波吧,餓了他們兩三個月,就算是有人也沒幾個了。」

朱高煦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老爺子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

朱高煦咧嘴一笑,一揮馬鞭駕馬而出。

「嗚…嗚嗚……」

斷斷續續的號角聲突然從山上響起。

正準備發動進攻的朱高煦,抬頭往山上看去。

影影綽綽數千個人影,從散發著惡臭的山上冒了出來。

一桿大旗慢慢的立起。

破破爛爛的旗子上,畫著奇怪的圖騰,被一個干瘦的漢子高高舉起。

「喲呵,還有活的呀!」

朱高煦意外的調侃了一聲。

隨後抽出寶刀,微微向前一舉。

跟在他身後整裝待發的一個步兵軍團,邁著大步,踩著泥濘的地面向前而去。

木海手舉著部落大旗,手拿著一柄短斧,看著緩緩逼近的明軍。

喉間的干澀,讓他舌忝了舌忝裂出大大口子的嘴唇。

長時間的饑餓和缺水,讓他的視線已經十分模湖。

遠處的景色重重疊疊,讓他分不清哪個是人哪個是物品。

但耳邊從下方傳來的腳步聲,卻告訴他敵人正在靠近。

微微吸了一口氣,整個肺部火辣辣的疼。

木海強壓著疼痛,扭頭看著身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的族人,嘶啞的喊了一聲。

「敵…敵…敵人來了,長…長…長生天的子…子…子民們!」

短短的幾個字,一下子掏空了他全身的力氣。

人饑餓饑渴到極點,是不想說話的。

可作為領頭人,他覺得戰到最後時刻,他應該說點什麼?

可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但他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撐他說出這些,他還要保存著體力,與敵人進行最後的搏斗。

看著身後虛虛晃晃的身影,木海嘴巴張了張,只吐出了三個字。

「上路了!」

站在他身後的瓦剌士兵,身體微微一顫,努力的瞪著眼楮,看向下方越來越近的人影。

沒人說話,沒人怒吼。

當明軍接近半山腰,距離他們還有數十步的時候。

木海舉起黑褐色的斧頭,發出了人生中最後一聲吶喊。

「殺!」

雙方瞬間踫撞在一起,兵器鎧甲不斷的發出鏗鏘的踫撞聲。

士兵的殺喊怒吼,人臨死前的悶哼倒地聲不斷響起。

「撲通…」

木海重重的跪倒在地,他的身體被幾根長槍穿透,暗紅的鮮血順著槍桿不斷地流淌而出。

他還沒死。

在這一刻或許是回光返照,或者是心中的不甘,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表情冷漠眼神凶狠的明軍,遍地的殘肢斷臂,以及被啃得滿是牙印的骨頭。

滾滾的惡臭被風攜帶著,吹進他的鼻腔,燻得他頭腦越來越清醒。

「咳咳…」

身上傳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一陣干咳,鮮血倒涌之下,滾滾從口中噴出。

「好家伙,餓成這樣還殺了我三個人,你也算是個人物,老子親自送你上路!」

朱高煦用披風擦著刀上的鮮血,來到了木海面前,慢慢的舉起了刀。

木海已無法發言,他看著高高舉起,被陽光照射閃著寒光的寶刀,臉上露出了解月兌的笑容。

「噗!」

寒光閃過,頭顱飛起。

歷史上曾經逼的大明,差點南遷的瓦剌一族,在這一刻徹底的覆滅。

沒錯,是真正的覆滅。

瓦剌人為了復仇,已經帶走了族中的九成九男丁。

在草原之上沒有男丁的庇護,那些婦孺幼小,不過是其他種族的口中食罷了。

「檢查所有地方,不許放跑任何一個。」

朱高煦撿起木海的頭顱,吩咐了一聲,便一臉喜色的大步向山腳下的老爺子而去。

「爹,你看,這個家伙就應該是木海了。」

看著朱高煦手中髒的以沒人樣,頭皮緊貼著骨頭的頭顱,老爺子臉上沒有一絲喜色,反而有些落寞。

又一個老對手被滅了,以後沒說話的人了。

盯著頭顱看了一會兒,老爺子擺了擺手。

「他們是一群漢子,厚葬他們吧!」

說完,拉轉馬頭,落寞的往營地而去。

看著落幕而去的老爺子,朱高煦看了看手中的腦袋,不解地撓了撓頭。

「老三,老爺子這是怎麼回事,滅了一個心月復大患,他怎麼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

一旁正準備跟著老爺子回去的朱高燧,聞言無語地看了一眼朱高煦。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哪知道老爺子為什麼不高興,可能是在擔心北邊的那個小崽子吧!」

听老三提到了在北方抵擋阿魯台主力軍團的朱瞻圭。

朱高煦嘴角露出了一絲壞笑,左右看了看湊到朱高燧身邊。

「你說那小王八蛋,會不會已經全軍落敗戰死了。」

「我听說親人之間都有感應,老爺子這個樣子,是不是感應到了什麼!」

朱高燧嘴角扯了扯。

真他娘的胡扯蛋,這老二是想大佷子死想瘋了吧。

「別瞎說,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非揍你不可。再說了,要是真有什麼心理感應,為啥咱們倆沒感覺,咱們可是一家人呀。」

朱高煦咧了咧嘴。

「有啊,我這兩天心里莫名的非常開心,你說這算不算是心靈感應,或者是老天在預示我發生了什麼!」

朱高燧︰……

盯著朱高煦看了許久,朱高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豎了豎大拇哥,一副你牛的樣子,轉身離去。

騎著馬回到營地的老爺子,回頭看了一眼,那萬里平原一座山。

「故人陸續凋零,好似風中落葉!」

「唉,又一個老朋友走了,我剩下的時間,估計也沒多久了!」

老爺子一輩子都活在斗爭當中,每一個敵人都是他前進的目標。

大哥活著的時候,他立志當一個名流青史的藩王,輔左大哥做出一番大事業。

結果大哥走了。

然後,他努力的表現自己,想讓老爹那個倔老頭看到自己,明白他還有一個這麼勇 智慧無雙的兒子。

結果那老頭跟瞎了眼一樣,根本就沒看他一眼,一直盯在孫子的身上。

然後老頭走了。

老頭走後,老爺子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結局已定,便想著過自己的日子,活過這一生算了。

可沒想到建文那個小王八蛋,竟然想削藩,還要弄死他。

這樣老爺子就忍不了了。

你搶了我的皇位也就罷了,還想削了我的權利,弄死我一家子,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所以老爺子就把建文當成了對手,然後沉服數年,吃了幾年的豬食,一腳把那個小王八蛋給踹了下去。

可後來小王八蛋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運氣,竟然逃了出去,一直成為了他的心病。

直到幾年前這個心病才解決。

解決了建文小王八蛋,老爺子剛想過幾天安生日子,北邊的草蠻子又蹦噠了起來。

正愁沒目標的老爺子,樂呵呵的帶著兵去了北方。

第1次嘛,戰果平平,說是打仗,其實只是去草原逛逛。

第2次在自己孫子的幫助下,狠狠的揍了草原一頓,弄死了對手馬哈木。

馬哈木死的時候,老爺子心里非常暢快,有一種橫掃天下的感覺。

隨後回師,孫子又給他定了一個新目標,征服世界,成為華夏由于此以來最偉大的皇帝。

不單單是偉大的皇帝。

老爺子心中甚至幻想,繼帝辛之後,新一代的人族之皇。

可惜大明的國力前期被消耗的太狠了,現在根本就不敢折騰了,老爺子怕折騰狠了,把大明給折騰沒了。

所以這個目標,可能要他孫子乃至重孫子完成了。

至于兒子朱胖胖?

好吧,老爺子覺得爭霸世界這個任務,還是別交給這個胖兒子了。

先不提兒子的性格,光他那身體,估計就撐不住爭霸世界的繁忙工作。

這邊可能還沒開打呢,兒子那邊就累死了。

到時候讓外面的軍隊咋辦?

是回來奔喪還是繼續打仗,這都是艱難的選擇。

所以老爺子把稱霸整個世界的任務,寄托在了孫子朱瞻圭,和重孫子朱祁銳身上。

隨著從海外歸來,老爺子漸漸發現身體,越來越不如從前了。

這次冬日北征,讓他更感覺到了乏力。

隨著身體的空虛,心理上老爺子也有了一絲變化。

以往滅了一個心頭大患,老爺子都會高興的連喝幾大碗酒,高聲歌唱慶祝一番。

可這次滅了瓦剌這個心月復之患,老爺子沒有任何高興之意,反而有點寂寞孤獨。

一個個對手死去,讓老爺子有一種,自己也一腳一腳正在踏進閻王殿的感覺。

回到帳篷,看著掛在正中央的巨大地圖,老爺子捏了捏拳頭。

「我的時間不多了,該加快進程了!」

第2天簡單的修整了一下,明軍沒有慶祝勝利,兵分兩路直接挺進草原。

一路由朱高燧帶領,直奔月影衛查到的瓦納營地而去。

另一路主力軍團,在老爺子的帶領下直奔飲馬河。

幾天前老爺子收到過朱瞻圭那邊的信報。

兩方還在邊境對峙當中,西域軍團因為營嘯已經全軍覆沒了。

阿魯台手兵力,已經不足巔峰時期的1/3,目前正在龜縮一片山區避而不出,不知是什麼原因。

阿魯台有什麼想法,老爺子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無非是見大勢已去,想借手中的力量,跟他談判而已。

「哼!」

老爺子冷哼一聲。

「阿魯台呀阿魯台,如果要是10年前甚至5年前,我或許會答應跟你談一談,但現在我已經老了,沒有那麼多時間了,我必須要在死之前,給我孫子掃平周邊的惡狼!」

同時在心中老爺子也補充了一句。

順便成為,漢人有史以來疆域最大的皇帝。

再順便看看,能不能成為新一代的人皇。

三皇五帝,九乃極數,這還差一個,我朱棣其實挺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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