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所有文官皆下獄,天下再無讀書人。

「娘來,完犢子了!」

守門的兩個錦衣百戶,腿當場軟了下去。

剛才他們只注意殿里的情況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敢強闖,而且還發生了這種事情。

別人什麼下場他們不知道,反正他們倆是完蛋了。

本想著看門這個差事是個美差,在這里站一天鍍鍍金,明年就能升職了。

可如今別說升職了,能用自己的一條命,把一家人命換下來,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

太廟大殿靜悄悄一片,所有人都看著火盆中燃燒的奏章,和躺在供桉下,額頭勃勃流血的官員發呆。

「呵呵呵呵…」

預想中的憤怒和怒吼沒有發生,老爺子看著快要燒完的奏章。和躺在桌子下已經生死不知的官員,突然笑了出來。

他先是小聲的笑,隨後伸手指著躺在地上的官員,如同發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手叉著腰,一手拍著身邊的桉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皇上息怒!」

朱胖胖連忙跪了下去,同時伸手拉了拉在身邊,表情冷漠看著門外官員的朱瞻圭,讓他也趕緊跪下來。

朱瞻圭無奈只能跪在老爹身邊,口稱︰皇上息怒,祖宗恕罪。

其他人也都不敢吭聲,齊齊的跪倒在地。

「哈哈,好啊,好啊,死諫是吧,門外還有沒有,有的話趕緊過來,趁著火還沒熄滅,趕緊一茬來,不然待會兒還要點火。」

大笑著的老爺子走到門口,非常熱情的沖著外面,已經跪在地上的官員們招手。

熟悉老爺子的官員們,知道老爺子這樣已經是怒到極點了。

可事情以到這一步,已經退無可退了。這個時候他們要退步了,前面的一切準備,都白費了,吳老也白死了。

「皇上,臣有本要奏!」

又一個準備好的官員站了出來,舉起奏章高聲稟報。

「你不用給我念,趕緊的趁著火沒滅,趕緊給我爹燒過去,你們不是找我爹嗎?來來來,快快快!」

不等這官員要舉起奏章說里面的內容,老爺子笑呵呵的走上前拉著對方的手,往火盆旁邊走。

被老爺子拉著的官員,額頭滿是冷汗,但依舊咬著牙跟著老爺子走到火旁邊,將奏折扔了進去。

「嗯,扔完了吧,來…繼續繼續!」

隨著奏章點燃,老爺子十分熱情的又拉著那官員,走到了供桌的稜角,熱情的邀請對方開始進行下一步。

「皇上!」

朱胖胖見此膝行上前,想要勸阻老爺子,可被老爺子一腳踹倒在一邊,隨後老爺子指著朱胖胖的鼻子怒吼道。

「你現在還不是皇上呢,給老子跪好!」

朱胖胖這下是真的被嚇到了。

以前老爺子罵他雖然罵的狠,但眼神卻非常平和,沒有任何發怒的預兆,只是為罵他而罵他。

可剛才的老爺子,就如同受傷的老獅子,眼中滿是殺意和憤怒,全是吃人之意。

「皇…」

雖然心中一陣砰砰打鼓,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朱胖胖覺得他必須要站出來,否則今天太廟恐怕會血流成河。

可他的一個字剛剛喊出來,就被跪在他旁邊的朱瞻圭,捂住了嘴。

「爹想想咱們全家,您到這一步真的不容易,這是君權和臣子之間的對決,咱們不能有半步的退讓。」

「太爺爺當年沒有選擇退讓,選擇了大開殺戮,現在到了我爺爺作出選擇的時候了,將來你也要在其中作出選擇,這是為君者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朱瞻圭在其耳邊快速的勸說,徹底的打消了朱胖胖準為文官求情的心。

兒子說的沒錯,這是君權和臣子之間的對決。

剛才他只是見老爹要殺人,下意識的習慣去為這些文官求情。

可如今經過兒子這一勸冷靜下來,頓時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想他謹慎了大半輩子,剛才差點鑄成大錯。

當然了,如果真的是自家老爹出錯了,官員們已死而諫,為的是天下蒼生,為的是皇上知道錯誤,他拼死也要護住這死諫的官員。

這是他身為太子的職責,也是身為一個兒子該做的事情。

當年他大伯是這樣做的,他也不會比他大伯弱到哪里去。

但今天這個情況不一樣。

官員反對的是官紳一體納糧制度和強行服兵役制度。

對于這兩個制度,朱瞻圭已經跟他剖析透了,講明了這其中的好處。

雖然這樣做傷害了文官的利益,但同樣也減緩了大明被腐害的時間,延長了大明朝未來的壽命。

這些收來的錢,朱瞻圭也跟他講了,不會用在朝廷自身身上,而是投入到鐵道和公路方面,給全大明的百姓謀福利。

此乃利國利民政策,他朱胖胖怎麼可能不會同意。

更何況那些文官士紳們平日里吃的有多肥,那些有功名的書生,用自己的特權,做謀害國家的事情,朱胖胖心中一清二楚。

所以這個政策他在內心是十分贊同的,並且也在暗地里隱隱支持。

不然如果他要是反對的話,也不會在那天大朝會剛剛開完,就跑去太廟躲清閑了。

至于文人也要進軍入伍的事情,朱胖胖也覺得是一個非常好的方法。

讓文官理解武將的難處,讓武將們也了解了解文人,這樣兩方矛盾也不會有那麼突出了。

朱胖胖不在吭聲,老爺子眼中的冷芒澹了許多。

如果剛才朱胖胖不听孫子的勸告,繼續出來阻攔自己,老爺子會選擇跳過自己這個兒子,直接將皇位傳給自己的孫子。

君權和臣子之間,身為帝王必須無條件的堅持自己的決定,不能因為那個臣子有多大的本事,多麼清廉就輕言放棄。

天下有能力的臣子多的是,但君權威嚴一旦旁落,想要再奪回來就需要幾代十幾代,甚至一個朝代都無法拿回來。

身為一個儲君,如果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那這個儲君就培養費了,不提前換掉,將來遲早是個禍害。

「你還在等什麼,開始吧!」

見沒有人再站出來反對,老爺子表情冷漠的回頭,盯著那個額頭滿是冷汗的官員,伸手示意他開始接下來的步驟。

人在熱血上頭的時候,會無懼一切。

可一旦有冷靜的時間,等那股熱血退去以後,人的內心就會被恐懼填滿。

看著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先驅者,又瞅了瞅那流了一地的鮮血,這站出來的官員,咽了口唾沫,幾次閉眼,下定決心要直接撞上去,可腿就是不听使喚,立在原地哆嗦個不停。

他怕了。

早上的熱血和恆心,此刻不知道被丟到哪個地方了,如果不是身後還有一大堆人看著,心里最後一股理智提醒著他不要妥協,否則他早就跪在地上,求老爺子饒他一命了。

「怎麼了?下不了決心,沒事,朕讓人幫你。」

見這官員猶猶豫豫,臉上冷汗直流,就是不行動。

老爺子冷笑一聲,轉身對著門口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兩個看門的錦衣衛百戶怒吼道。

「你們兩個滾過來,送這位愛卿上路,要是他滿意了,你們的罪,朕可以一概不究,要是不滿意了,你們兩個跟他們一起走。」

好家伙,這哪是讓官員滿意啊。

老爺子這話中的意思就是告訴二人。

只要做事讓老爺子滿意,剛才失職的罪可以一筆勾銷,如果不滿意了,連回家交代遺言的程序都可以省了,可以榮幸的在太廟中,直接自我了結了。

兩名錦衣衛百戶一听,眼中閃過一絲狂喜,趴在地上磕了個頭謝了恩,以後起身就沖向了那個官員。

「你們干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兩個百戶也夠 ,幾步沖上來,在那官員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一個抱腿一個抱身子,在官員的掙扎驚叫中,口中一喊一二三,兩人幾步沖前一起發力,狠狠的將官員腦袋撞在了,朱元章畫像前的供桉上。

這兩人下手極狠,僅僅一下這官員腦袋就變了形,身體抽搐著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身體一軟沒了生息。

「還有那個,看看死沒,沒有再幫他一把!」

老爺子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吳海。

皇帝發話了,兩個百戶自然不敢不辦,再說了這些人不死,他們倆怎麼活命。

兩人也不管吳海有沒有死,架起來用著同樣的姿勢,照著染滿鮮血和白花花的桌角,就狠狠的撞了上去。

眾人只听「砰」的一聲,被兩個百戶架起來的吳海,身體 的一個僵直,然後軟了下去。

隨手丟掉手中的尸體,兩個百戶低著頭跟著老爺子走出了門。

朱瞻圭對著朱瞻墉揮了揮手,讓他先帶著,被嚇到的小家伙們先回去。

這場面實在太血腥了,別說小孩子了,好幾個沒上過戰場的大人,看得身體都直哆嗦。

也就是剛才老爺子正在氣頭上,怕孩子們離去被老爺子看到了不高興,不然朱瞻圭早就讓小家伙們先離去了。

雖然這種場面皇家人是必須要經歷的,但一上來就搞這麼凶殘的,來的還是有點快了,孩子們估計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恐怕要做好幾天的噩夢。

等孩子們從後門走後,朱瞻圭扶著老爹朱胖胖起身,走到了站在門口,正冷眼看著文武群臣的老爺子身後。

抬眼看著跪了成片的官員,老爺子冷笑問道︰

「下一個該到誰了,這可是千古留名的機會,以後你們的後代弟子們就指望這吹牛了,趕緊的,晚了就趕不上趟了。」

官員們沉默不言,那十幾個準備舍身為正義的官員,這一刻也仿佛忘記了自己的使命,低著頭一聲不吭,甚至還下意識的把自己腦袋縮的低一點,生怕被老爺子看到,點名站出來。

「呵呵,怎麼都啞巴了,你們的熱血呢,你們的膽量呢。」

「你們平日里不是嚷嚷著,為天下大義願舍身去死嗎,現在機會來了,怎麼又害怕了,這跟你們的孔聖教義不符吧!」

見沒人站出來,老爺子語言一陣譏諷,各種難听惡心的話,瘋狂的對著官員們輸出。

可能當官的人,哪一個不是厚臉皮。

只要他們不願意為正義去死,哪怕皇上親自點名,他們也有各種借口搪塞過去。

畢竟他們是有傳統的,比如後世的水太涼,頭皮癢,不就是他們這些人的後輩弟子們嗎。

「你們這樣做,不就是想要朕取消官紳一體納糧和文人服兵役嗎?」

官員們抬了抬眼皮,以為兩個人的死帶來了曙光,可老爺子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心涼到了底。

「行啊,朕也不是那種不講情面不講道理的人。」

抬手指向身後,老爺子看著所有官員冷笑道︰「想讓我取消這兩個政策,其實很簡單。」

「你們不是頭鐵嗎,用你們的頭撞破供桌,或者用你們的尸體填滿整個太廟,當然了,如果你們真的能請動我爹過來,讓我取消這兩個政策,我也會听從我爹的命令照辦。」

「只要你們能辦到這三樣的其中一個,我就撤回那兩個政策,並且親自下罪己詔,向天下文人士紳們賠罪。」

官員們聞言心中一陣苦澀,這是逼著他們去死啊。

撞碎供桌,那可是紫檀木做的,而且還有金邊瓖嵌,不說比石頭還硬,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尸體填滿整個太廟,官員們偷偷的打來了一下寬大的太廟,心里想著或許撞碎桌子更靠譜一點。

至于讓朱元章親自跟朱棣談,這個嘛,我們還是商量商量怎麼把桌子撞碎吧,畢竟這個靠譜一點。

「怎麼沒人來嗎?」

說了半天,見下面連有人動都沒人動,老爺子一聲冷笑,對著在外面執勤的紀剛招了招手。

「參見皇上!」

紀剛上前行大禮參拜。

老爺子揮手讓其起來,隨後手搭在紀剛的肩膀上,道︰「你早上不是向朕匯報,有十幾個人準備死諫,去把那些人找出來。」

「這美食美酒美人都享受了,這個時候該輪到他們出力了,他們自然要站出來。俗話說得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答應了人家的事就要辦到。」

「這如今連辦都沒辦就慫了,多對不起那些美食,和那幾個為了君子大義自薦枕席的美人。」

老爺子和紀剛說這話,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那十幾個腦袋都差點趴到地上的官員,听到老爺子說出他們早上經歷的事情,臉刷的一下白了。

他們還以為他們做的夠隱蔽,沒想到他們干了啥事兒,什麼時間段,在哪里,皇上都一清二楚。

這下完蛋了!

隨後不等他們有任何動作,紀剛帶著幾十個錦衣衛撲了上去,將他們給拉了出來。

「皇上皇上饒命,臣願意招供,臣願意招供!」

「昏君,你如此殘害忠良,會不得好死的!」

「朱棣反賊,你這個不孝子孫,你在太廟做如此喪盡天良之事,入了地下後,你還有何臉面見太祖皇帝。」

「天啊,你睜眼看看吧,如此昏君,你為何不降下懲罰。」

十幾人被拖出,有的被嚇破膽的大聲求饒,有的破口大罵,有的指天怒問。

老爺子仿佛沒有听到這些人的嚷嚷,對著跟在他身後的兩個錦衣衛百戶道︰「繼續你們兩個的事情。」

第1次第2次上手之後,兩個百戶也徹底的放開了。

殺了那兩個官員,文官集團已經得罪了,兩人只能靠著皇上。

皇上滿意了,他倆人的命就保住了,如果皇上不滿意,哪怕皇上不殺他們,文官集團也不會饒過二人。

這些讀書人別看表面文質彬彬的,其實二人心中都非常清楚,這幫讀書人,殺人折磨人起來,比那些屠夫更狠。

所以為了一家老小的命,他們只能送這些為大義而死的大人們上路了。

一聲聲慘嚎和撞擊響起,很快太廟中又丟了十幾具尸體。

「還有要死諫,正好趁著今天大家都在,又當我們朱家老祖宗的面,咱們有什麼話今天就敞開了說。」

「朕不是那種不听勸告的人,朕也是廣听言路的君子,朕今天就給你們機會了。」

「今天咱們就把事情說個明明白白,任何事情都不能窩在心里不說,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還以為大家都支持我的想法呢,大家說是不是。」

「但是呢,咱們提前說清楚也只有今天一天,如果以後你們繼續冥頑不靈,以此事為借口到處搗亂,那就別怪朕不顧多年的君臣之情了。」

老爺子坐在朱瞻圭搬來的椅子上,眼神冷漠地掃視著文官集團,同時目光還撇了撇,跪在另一邊的武將們。

老爺子說出的話雖然好听,但所有人卻听得心中發寒。

這說話的語氣哪,有點談判的樣子,完全是一副,拿著刀架在你脖子上,然後問你對他有沒有意見的樣子。

一向勇敢的武將們,今天如同鵪鶉一樣,一個個縮頭縮腦的不敢吭一聲。

他們算是看出來了,皇上這是鐵了心,要實行官紳一體納糧制度了。

誰敢反對誰就死。

同意了,那自然好談,以老爺子的性格,知道大家吃了虧肯定會有補償的。

但如果不同意,那抱歉了,我不但不給你好處,我還要強行讓你執行,不完成任務你腦袋就要搬家,這就是老爺子辦事的邏輯。

「皇上,臣弟覺得官紳一體納糧,乃是良策,是利國利民成就,是我大明傳承千載基業的基石,所以臣弟贊同這個政策,並且強烈支持。」

「同樣為了做表率,我大明皇室藩王應該也加入其中,同樣按照人口土地繳納稅賦!」

就在文官們跪在地上,準備跟老爺子死扛的時候,一個支持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聞聲看去,就見寧王朱權表情嚴肅的站了起來,康慨激昂的闡述著自己的想法。

老爺子看了一眼寧王朱權,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打虎親兄弟,還是自家人靠得住,既然十七弟都這樣說了,那就按照你說的這個辦吧,藩王也加入其中。」

其他王爺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寧王朱權,雖然心里恨不得把這個老貨給揍死,可在老爺子那微眯的眼神下,也只能干笑著應聲支持。

「臣等武將集團,全力支持陛下,並且為了給天下士紳做表率,我們不但以後每年都交,今年的也補上。」

武將集團一個老將站了出來,代表武將集團做出了決定。

不支持不行了。

老爺子這表情明顯是今天不做出個結果,就不會輕易了結了,武將們也不敢抵抗了,眼神交流了一會兒,直接做出了決定。

交錢就交吧,反正那點錢也發不了家,缺了那點錢也餓不死人。

為了那一點蠅頭小利,把一家老小的命都搭上去不值得。

反正他們武將集團,損失的也不大,雖然大明有武科舉,可由于現在的武將集團,都是世襲或者是家傳,那些考出來的武官,根本就沒有幾個踏上高位的,所享受的福利待遇跟文官也差的很遠,爭不爭取都無所謂。

再加上軍戶制度的原因,官紳一體納糧,其實對武官的影響,並沒有像文官集團那麼大。

「我等勛貴,也支持陛下!」

武將集團這邊剛表了態,勛貴集團代表李景隆,在老爺子的眼神逼視下,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發表了勛貴集團無條件支持皇帝的話。

好家伙,朝廷四大勢力,三個已經舉手投降了,只剩下了文官集團還在死扛。

所有人都轉頭看下了三楊,這三人其實可以算得上是文官集團的代表,只要三人妥協了,剩下的就好辦了。

但三楊默不作聲,就閉目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絲毫沒有任何妥協的打算。

文官背後的利益網實在太大了,官紳一體納糧,受到侵害的不單是文官集團的利益,還有文官集團幾千年的地位,如果他們妥協了,面對的就是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以後半點名聲都沒有了。

文人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那點名聲嗎,沒了名聲,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明知道這樣做會得罪老爺子,甚至可能會威脅到一家人的生命,哪怕連續遭遇了三次背刺,他們也只能咬牙硬抗。

新學他們妥協了,造成了現在新學一派,已經隱隱的威脅到了儒家的地位。

為了不再次重蹈覆轍,他們這一次不會再選擇妥協,要麼皇上答應他們的條件,撤回兩道政策,要麼皇上把他們全部都殺了。

他們就不信了,老爺子真敢殺了天下所有文官。

朱棣要真的敢這麼干,大明朝可以說就此完了,沒了文官,難道要靠武將那些大老出管理朝政,亦或者是讓那些嘴上還沒長毛的新學女圭女圭們來當官。

所以他們心中有底氣,他們就不信朱棣感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將他們全部下獄。

「楊士奇,朕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們選擇接受官紳一體納糧,並且以後不再提這件事,朕可以對你們今天做的事情既往不咎,那十幾個家伙的家人,朕也能放過。」

看著跪著一動不動的文官集團,老爺子眼神眯了眯,起身走到楊士奇面前,壓低聲音對其說了一句。

他打算給這個家伙最後一次機會,同樣也是給文官集團最後一次機會。

只可惜他的好意被無視了,他給的最後一次機會,卻被楊士奇當成了服軟。

閉幕的楊士奇聞言睜開了眼楮,看著眼楮直勾勾盯著他的老爺子,平靜道︰「政令有錯,臣等自當直言進諫,畏懼生死而諂媚君上,不配為臣,更不配為人。」

深深叩頭在地,楊士奇高聲道︰「請皇上為大局著想,為江山社稷為重,收回聖命!」

「請皇上為大局著想,為江山社稷為重,收回聖命!」

隨著楊士奇拜倒,在其身後的文官們,紛紛叩頭高聲應和。

「好,好的很啊!」

見自己的好意喂了狗,老爺子徹底的怒了。

他抬手指著紀剛,憤怒的吼道︰

「通通給朕押進錦衣衛詔獄,朕倒是要看看,他們的骨頭有多硬!」

老爺子的決定,听的武將藩王們都傻眼了。

尼瑪,這也太那啥了吧,所有文官都被抓了,這恐怕是有史以來的頭一回吧。

明王朱權心里那叫一個開心呀,

朱棣越作死,他的機會就越多。

為了那一點錢,得罪整各文人集團,朱老四這是不想好過了吧。

嘖嘖嘖,盼了好久終于盼到了今天,等了好久夢終于實現,皇位我寧王朱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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