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戰是一個神奇的IP。
怎麼神奇呢？
因為這是一部明明人氣很高，前途一片光明，最後卻硬生生把自己作死的動畫系列。
第一季出道即巔峰，之後的第二季與第三季，一季更比一季崩，最後干脆擺爛，徹底放棄治療了……
只能說，節操社白瞎了自己的名字，真是一點節操都沒有。
作為一名約戰老粉絲，也是曾經愛過這部動漫的觀眾，顧淼對《約會大作戰》後續幾季的制作表現，不可謂不失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正因為被原版節操社的騷操作惡心過，顧淼才不想看到，同樣的作品被「過度商業化」從而毀在萬寶手上。
說句實在話。
盡管大家普遍認為，後宮番的劇情沒啥看頭，看個紙片人老婆就完事了。
但以《約會大作戰》的背景設定來看，這部動畫按照一季12集的標準，完全可以制作成十幾季的超人氣動畫系列。
也就是說……
這不是撈一筆就能跑路的作品，而是可以長期經營維護，細水長流的作品。
結果節操社玩砸了！
明明可以細水長流，非得做成一錘子買賣，導致後續幾季越來越離譜，越來越崩壞，系列口碑持續走低。
萬寶不是節操社。
顧淼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動畫制作人，再加上他對《約會大作戰》很有感情，所以他不會撈一票就跑路。
可瀨戶呢？
作為總負責人的瀨戶，顧淼並不是很確定，他是否也抱著「撈一票就走」的想法，不夠重視約戰第二季。
所以，他得瞄一眼。
若是偷工減料，那沒什麼可說的，趁現在第二季才剛制作不久，趕緊推倒重制。
若是符合預期，那就當他多慮了。
「放心吧，社長！」
瀨戶帶著顧淼，來到了《約會大作戰》第二季的制作現場，給他展示了已經繪制好的原畫素材。
顧淼看了一眼。
令他長舒一口氣的是，這些原畫素材質量都挺好的，並未出現他猜測的「臉崩身崩」情況。
但他並未放松警惕。
單獨幾張素材線稿圖，並不能說明什麼，動畫制作終歸還得看成品效果。
幸好！
瀨戶工作還算認真，並沒有偷女干耍滑，動畫第一集正片的3分鐘半成品效果，讓他十分滿意。
「還行，繼續保持。」
顧淼鼓勵道︰「只要保持住現有質量，第二季就不可能出現大幅口碑下滑。」
甚至還有希望上漲？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畢竟《約會大作戰》動畫系列的粉絲黏性高得離譜，只要第二季中規中矩，口碑就不會太差。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作為一部後宮番，特別是女角色這麼多的後宮番，在長時間的連載過程中，角色完全不崩是不可能的事。
多多少少會崩一點。
….
只不過，這得看崩壞的程度。只要不是那種扭曲的「三頭六臂」作畫崩壞，也不是那種「性情突變」的人設崩壞，那都是可以接受的範疇。
顧淼給瀨戶定了一個底線。
所謂的底線，便是他能接受的崩壞程度。只要劇情、作畫與人設保持不崩，剩下的地方視情況進行取舍。
十全十美？
想得倒挺好，可問題是，天底下哪有十全十美的動畫？再怎麼說，也有一兩處短板遭人詬病與指責。
約戰可以有短板。
甚至這個短板，還不用在乎長短，哪怕很明顯也沒關系。只要核心三大件，即劇情作畫人設弄好了，剩下的都可以接受。
顧淼也不想這麼做，可利用有限的資金人力，去制作無質量上限的動畫作品，那就必須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然預算扛不住！
……
核心三大件的說法，源自于顧淼之前參加酒會時，一位業界老前輩酒後說的幾句話。
劇情、人設、作畫！
老前輩的原話是，弄好這三大件，哪怕其他的音樂、剪輯、配音和特效等部分稍微差點意思，也照樣能吸引觀眾們為其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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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跟買車一樣。
花里胡哨弄一堆配置，消費者一看發動機和變速箱等核心部件不行，不僅不會買你的車，甚至還會跟親友詆毀這輛車。
可如果換個角度。
一輛核心部件出眾的汽車，消費者花錢買到手之後，可能會吐槽這車配置不行，連倒車影像都沒有……但你問他後不後悔？
那大概是不後悔的。
顧淼認為老前輩說的很對，動畫公司制作動畫作品，那就跟消費者買車一樣。
同樣是「預算有限」。
在有限的預算里，那只能考慮最影響「整體性能」和表現的部分，汽車的發動機與變速箱，動畫的劇情與人設作畫。
至于多余的配置？
預算有多的，那就給你配好一點，預算不夠的話，那就沒了。
「我們是商業公司。」
「商業公司的作品，首先要考慮的便是盈利問題。所以制作動畫時不能盲目堆料，那很難回本。」
在登機回國前，顧淼對瀨戶和西尾這倆分部負責人，說了一番極其語重心長的話。
本以為這倆人會很佩服他的遠見卓識，送行時狠狠地拍他一波馬屁……
哪知道！
西尾這個一根筋的貨色，居然在臨走前提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社長，您既然拿汽車舉例，那我想知道一件事。」
「汽車廠商為了實驗新技術，為了炫技，通常都會拼命堆料，推出一兩款不計成本的跑車或者概念車型。」
「那我們萬寶動畫的跑車，或者說概念車，又是什麼動畫呢？」
啊這……
顧淼承認自己被問住了。
剛開始，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畢竟萬寶現有的作品里，好像還真沒有「堆料到極致」不計成本的動畫。
非要說的話。
大概北美分公司制作的《貓和老鼠》動畫，勉強能算「藝術跑車」吧！
但這只是藝術層面，不算炫技堆料的「概念車」，技術呢？可以用來秀技術秀肌肉的動畫呢？
「將來會有……吧！」
顧淼也只能這麼安慰西尾了，因為他覺得時機還未成熟。
等將來有機會的話，萬寶這家動畫車廠，也會有《雙城之戰》這樣的超級跑車問世。
將來的事，誰說的清呢？
粉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