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投降不殺

作者︰白舸清泉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半小時後,夏佐變成氣雲躲藏到樹冠上,俯視木屋的景象。

輕微又密集的腳步聲在森林間響起。

馬爾斯神色凝重地走在眾人前頭,手里拎著粗藤法杖。

他的身邊,是一個身著啞光甲冑的偉岸士兵,濃密的胡子從下巴處延伸到深灰色的胸甲前。

這位士兵看上去有些年紀了,臉上有皺紋也有疤痕,但雙目炯炯有神,他面無表情的樣子,讓周圍的空氣彌漫肅殺的氣息。

馬爾斯帶著一行人在距離木屋十余米遠的地方停下。

他對著木屋的方向輕敲法杖,無形的震波從杖尾發出,在草地上向木屋擴散。

「瓦里克隊長。」馬爾斯壓低聲音,側過頭對身旁的偉岸人影說道︰

「屋內五個人都在正門左手的房間里。他們中有三個人已經睡著了,剩下的兩個在喝酒。」

馬爾斯在身前比劃了一下五人具體的座位方式,「坐在最里面的人,可能是個資深的中階佣兵。」

「嗯。」瓦里克隊長發出一聲沉悶的呼氣聲。

他身後的士兵,每個人的金屬甲冑,都經過特殊的處理。

不但表面不會反射光亮,而且在行動的時候,不會發出 嚓 嚓的甲片踫撞聲。

夏佐對準瓦里克使用探知術

人物名稱瓦里克

身份韋斯特城士兵隊長

血量???(健康)

抗性

四系抗性10%(由防具提供。)

力量16

敏捷12

耐力15

活力3

感知11

意志10

精神6

魅力5

人物特長未知

(因感知和知識儲備不足,未能獲取更多信息)

其它士兵的體型和瓦里克的類似,只是塊頭要小上幾圈,相應的,屬性值也低了一些,力量和耐力大都是10點出頭的樣子。

這些士兵裝備著輕弩和箭袋,以及一副錘盾。

金屬制造的單手錘和盾牌上沒有裝飾雕文,只在手握著的地方有蜂巢狀的紋路,提高武器和盾牌的操控性。

瓦里克放下頭盔的金屬面甲,無聲地朝士兵們比劃出一連串手勢。

士兵中分出兩人,貓腰走向平房的窗戶,手里的盾牌背到身後,雙手握緊鐵錘。

屋內有呼嚕聲傳出來,還有低沉的竊竊私語。拴在不遠處的馱馬有些躁動,一個士兵走上前安撫住馬匹。

兩個士兵舉起盾牌守在平房的正門。後門和其他窗戶那,也都有士兵把守。

兩個負責射擊的士兵,站在原地拉開弩弦上膛,寒光隱隱的箭頭對準房前的窗戶。

瓦里克左手提著盾牌,右手握住鐵錘,一步一步地走向正門。

除了戰靴踩在草地上的些微擠壓聲以外,沒有任何大的動靜傳出來。

瓦里克站在正門口,顛了顛手里的鐵錘,朝窗邊上的士兵點了點頭,面甲的縫隙中透出兩道冰冷的目光。

蹲在窗戶兩側的士兵得到信號,向後擺起沉重的鐵錘,在空氣中劃出大大的弧度,錘頭狠狠地砸向被窗簾遮住的窗戶。

「砰!!」

巨響傳出,窗板瞬間碎裂,木頭斷片四散開來。

「  !」弩弦清脆震動。

兩枚弩箭劃破林間夜色,接連射進屋內。

「有敵人!媽的,卡庫夫你的陷阱怎麼回事!」頭領粗大的嗓門,夾雜著飲酒後的厚重鼻聲從屋內傳出。

「咳咳咳我中箭了」

「快把蠟燭熄滅!!」

屋內亂糟糟一片,五個男人大呼小叫。

守在正門前的瓦里克猛踹大門。

「 當!」門板負隅頑抗,但門鎖出賣了它。

房門大開之時,瓦里克提起盾牌發出爆喝沖進去,他背後的兩個士兵緊隨其後。

那兩個破窗的士兵,先後翻進屋內,揮舞鐵錘砸向手忙腳亂的敵人。

「嗚啊!!」身材高大的刺客頭領,閃過砸來的鐵錘,抄起牆上的砍刀,呼喝一聲劈向眼前的士兵,從對方手里救下中箭的卡庫夫。

一面盾牌頂了上去,與砍刀相撞發出巨響。

手持盾牌的士兵,被砍刀上傳來的巨力向後退去,在同伴的攙扶下站穩了腳跟,大喝一聲再度撲向凶悍的刺客頭領。

刺客頭領提刀橫掃,猛烈揮舞的刀刃與空氣摩擦,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

馬爾斯對著矮屋的方向大喊道︰

「放下武器投降!你們可以得到公平的審判!頑抗即死亡!」

「去你*的!我們可不是孬種!」

頭領大罵一聲,肌肉高高隆起,連掃數刀逼退士兵,一把拉起腳邊的卡庫夫,眼神掃了下對方背後的傷口,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卡庫夫坐在靠窗戶的地方,先是被破碎的窗板砸中,接著又被一根弩箭射中後背。

他身後的衣服上滲出一大片血跡,血水流淌到地上,染紅了木頭地板。

這個將要復仇的人,肯定是支撐不下去了!

「對!我們不是孬種!我要砍死你們!」

塞倫夫渾身散發著酒氣,在身前狂揮雙斧,斧頭劈里啪啦地砸在瓦里克的盾牌上,狂笑著與面前的偉岸士兵纏斗。

圓桌被掀翻,桌上的風味美食散落一地,餐盤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杯和酒桶撞到木牆,再滾落到地板上。

會制作毒劑的皮鐸夫匍匐在地面,雙手抱頭鑽到斜倚在牆上的桌板後方。

他哆哆嗦嗦地從桌板後面探出半個腦袋,眼神無比驚恐地盯著混戰在一塊的同伴和士兵。

他喝得酒最少,最能感受到被敵人包圍之後的恐懼。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第一次踫面就被發現了!這是為什麼?!」皮鐸夫抓著長發,絕望地哭喊。

普耶夫左手拿著皮盾,右手揮舞短槍,皮盾向前一擋,勉強攔住砸來的鐵錘,左臂在踫撞的巨響中無力地下垂。

「砰砰!」兩下重錘砸在他的腰上,一絲血水從口角流下。

松鼠從他的領口鑽出來,緊接著龜縮回去。

「咻」普耶夫壓低聲音,吹出一聲微弱的口哨。

松鼠鑽出頭來,黑色小眼楮仰望自己的主人。

「咻」

普耶夫用盡全力刺出短槍,鋒利的槍尖戳在士兵的盾牌上,劃出一條紋路,發出一聲刺耳又尖銳的噪音。

他再度吹出微弱的哨聲。

小松鼠不舍地在主人的脖子上蹭了下腦袋,然後蹦到地面上,在眾人的腳邊穿梭。

小松鼠奔向房門,即將逃離屋子。

守在門口的士兵發現了這個小不點,高高舉手中的鐵錘…

「不!」普耶夫嘶吼一聲,「我投降!不要傷害它!」

普耶夫扔開手里的盾牌和短槍,舉起雙手走向房門。

守在門口的士兵,和在屋內混戰的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刺客頭領手持砍刀掃在盾牌上,反震的力道令他的雙臂酸麻。

此時一听自己的同伴竟然投降了,著實吃了一驚。

在他走神的瞬間,一面盾牌重重地拍在他的砍刀上。

「吼啊!」刺客頭領握緊彎刀一揮,反劈回去,刀刃與盾面砰的一聲相撞,虎口蹦出一片血絲,差點握不住自己的兵器。

刺客頭領瞥了一眼普耶夫舉手投降的動作,還有從門口竄出去的松鼠,大罵道︰

「媽的!就不該讓你們馴獸師參與進來!真見鬼!」

屋外數米開外的地方。

馬爾斯見到一個斗篷人高舉雙手從屋里走出來,也看到了那只轉身爬回主人身上的小松鼠。

他及時攔下將要擊發弩箭的士兵,讓對方去把斗篷人控制住,然後朝著屋內喊道︰

「投降!我們不殺俘虜!你們只要投降,就能受到公平的審判!只要沒殺過人,就不會被處以死刑!」

「我投降!我投降!我沒殺過人!我沒有殺過人!」

皮鐸夫張皇地從桌板後面爬出來,手腳並用翻過窗戶,重心沒把握好,臉朝地面跌下窗框,載進窗外的泥土里。

刺客頭領見到皮鐸夫投降,臉色驀然發急,大喝一聲沖上去想要劈死這個叛徒,但被幾面盾牌給頂了回去。

馬爾斯站在屋外,讓身邊另一個士兵去控制住那個長發男人。

「看到了嗎!?只要投降,就不會死!我說最後一遍,你們會接受公平的審判!只要沒殺過人,就不會被處以死刑!」

屋內的刺殺者只剩下三人了。

不對。

應該說是兩人。

後背中箭的卡庫夫,已經徹底昏迷過去,臉色發白發灰,進氣多出氣少,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沒殺過人就不會死刑」

塞倫夫舉著雙斧,眼神迷離地回憶了一番。

他的臉上升起凶狠的神情,鷹鉤鼻低垂到嘴巴前,肆意地放聲大笑,狀似癲狂,「哈哈哈!我會被處以死刑?我會被處以死刑!我要砍死你們!!」

他大踏一步,往前砍出斧頭。

瓦里克不再留情抓活口,身上的金屬甲冑膨脹一圈,轉瞬間揮出兩錘,速度快到連屋外的夏佐都沒看清。

「砰砰!」兩道錘影一左一右砸在塞倫夫的腰間。

「噗」塞倫夫吐出一口鮮血,斧頭從手中滑落,身子軟綿綿地跌向地面,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沫。

只有刺客頭領一人站著了。

他背靠牆壁,砍刀架在身前,呼哧呼哧地喘著酒氣,「來啊,來打我啊,一幫雜種。」

馬爾斯走向平房,在窗前停下腳步。

頭領看了一眼窗外人影的服飾和淡金色的頭發,叫囂的樣子更甚,「呸!學府的走狗!」

夏佐飄在半空中,听到這聲咒罵後眉頭一皺。

馬爾斯更不用說了。他見此局面,知道勸降無望,朝著攥緊鐵錘的瓦里克一點頭。

噗噗

幾聲悶響從屋內傳出,這是鈍器砸中血肉之軀的聲音。

夏佐飄下來,朝著窗戶里看了下,默嘆一聲後飄得更遠一些。

血腥味在屋子里彌漫,被鐵錘砸得皮開肉綻的畫面令他感到有些膈應。可能是提神藥劑的緣故,他沒產生反胃之類的負面狀況

馬爾斯的表現,讓夏佐頗為詫異。

這位擔任了兩年多駐城法師助理的學長,似乎早已適應這種敵人慘死的景象了。

夏佐見馬爾斯如此鎮定,心里的焦躁漸漸平復下來。

稍後的事情,就交給士兵來處理。

停留在遠處的軍用馬車隊行駛過來。

士兵們把尸體抬到馬車上,再把投降的俘虜押上車。

房子里有價值的東西被清掃一空。

那些涉及到刺客身份的信件,都被馬爾斯收下。

夏佐飄在馬爾斯身後,跟隨對方飄向一輛馬車。

瓦里克扭頭看了後的空氣,目光注視的地方正是夏佐所在的位置。

高達8點的感知,和數十年的作戰經驗,讓他敏銳地察覺到隊伍後頭的尾巴。

馬爾斯拍了拍瓦里克的臂甲,抬起自己的左手,彎了下左手拇指。

瓦里克似有所覺地點點頭,不再關注身後未曾展露身形的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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