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收功的顧墨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被楚老爺子用腳一勾，身子頓時失去重心，一個劈叉重重地沉了下去。
雙腿內側的撕裂感讓顧墨直接鬼哭神嚎起來。
啊～
俗話說得好︰酒要一口一口喝，路遙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得大了，容易扯著蛋！
（網絡上某位博主發聲︰蛋疼好比同時分娩160個孩子，或斷裂320跟肋骨一樣！）
而劈叉後的顧墨，瞬間體會到了什麼叫痛不欲生。
那滿頭的冷汗就像雨後春筍一樣撲簌簌地往外冒著。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完全就是基本操作。
以至于，顧墨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哎呦喂！楚……楚爺爺，這是……干嘛啊！」
仰視楚老爺子的顧墨，當即擺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而居高臨下的楚老爺子卻搖了搖頭，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狀態。
「身形步伐過于僵硬，根基實在太差！簡直是漏洞百出、一塌糊涂！如果不是你小子在吹牛，肯定是那十二人故意放水的！」
！
顧墨心頭大震，腦海中更是驚雷四起。著前所未有的感覺讓顧墨有些模不著頭腦。
「不……不可能吧。當……當時，蕭道長也在場。」
話音剛落，顧墨頓時醍醐灌頂︰「對了，那個龜甲！」
言盡于此，顧墨才驟然發現。獨當一面完全是種錯覺，要不是有雜毛道士的神器傍身，自己肯定死的很難看！
呼吸之間，楚老爺子一把攙扶起顧墨，那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讓顧墨遠離了‘蛋疼欲裂’的痛苦。
爾後，楚老爺子指了指牆根然後說道。
「墨兒，你去那里撐筋壓腿，以後每次修煉之前都要熱身。老夫今天教你些別的！」
此話一出，顧墨只能邁著企鵝步小心翼翼地走到牆根兒，把腿架了上去。而一旁的蕭雨樓則是一臉壞笑地坐在石凳上。
哪知楚老爺子緩緩扭頭，用犀利地目光看著蕭雨樓說道。
「傻小子，既然你在墨兒身邊。為何不對其指點一二呢？」
聞言，蕭雨樓立刻恭恭敬敬地站起身來，施了一禮。
「楚前輩，晚輩有種‘茶壺煮餃子’的感覺，有時候還真倒不出來！」
楚老爺子听後只能搖著頭嘆了口氣。
「唉……」
爾後，楚老爺子深吸口氣，抬起左腿在地上施展開‘七星天罡步’。
唰唰唰！
只見，楚老爺子腳踏七星邁著輕盈的步伐，那身黑色的練功服順勢攪動著周圍的空氣。
‘七星天罡步’在楚老爺子的施展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絲滑無比。
時而靈活如游蛇，迅捷非常；時而笨拙如老龜，攻守兼備。
但每次楚老爺子落腳點都極其刁鑽，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幾步下來，正壓腿撐筋的顧墨頓時羞愧難當。
心里也明白了什麼叫‘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
而自己剛才那幾步徑直就像是螃蟹爬一樣。
別看楚老爺子一把年紀，身體狀況完全就像是一個健壯的年輕人。
沒多時，楚老爺子就停下腳步收起功法，可他渾身上下連一滴汗都沒流出來。
顧墨也明白了自己和楚老爺子的差距在哪里了。
果然‘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不過話說回來，楚老爺子比較修煉了很多年才有現在的成就。
而顧墨開始修煉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上就不能相提比論。
況且，修煉這種玩意兒也很講究資質的！
不等顧墨說話，楚老爺子順勢身子微沉，緩緩地抬起雙臂。
「墨兒，接下來你可要看好了！」
與此同時，楚老爺子極其緩慢地伸出胳膊。看著這架勢一定準備傳授顧墨‘伏羲蛇拳’了！
忽然，楚老爺子猛睜雙目，那異常犀利的眼生中散發出陣陣金光。陡然之間，楚老爺子用腳猛地一跺。
耳听得咚的一聲，蕭雨樓和顧墨頓時感覺，腳下的大地都在傳來一陣波動。
與此同時，楚老爺子雙手向前一抖，順勢握拳有月復部猛然抬起。左腳向前劃過一步之後，接連打出三拳。
那黑色練功服的衣袖與空氣接觸，發出啪啪的聲響。
可為什麼這拳勢完全不像是蛇拳呢？難道蛇拳和伏羲蛇拳還有天壤地別嗎？
呼吸之間，總感覺楚老爺子像是頭游龍一般，全身扭動著滑步走到那盛開的桃樹之下。
一聲堅定如鐵的心法口訣，就此傳來。
「氣走全身力平滑，腿下雙膝勢走形。」
顧墨和蕭雨樓听後剛忙子啊心中默念幾句，牢牢地將這心法口訣烙在了心底。
如此看來，這‘伏羲蛇拳’還真是從蛇演化而來的。就是不知道，這套功法的效果怎麼樣。
爾後，楚老爺子雙拳發力，不斷地甩出胳膊抽擊著空氣。
啪啪啪！
一陣勁風襲來，就算隔得很遠。顧墨和蕭雨樓也能感受到楚老爺子那強大的力道。
看到這里，顧墨頓時菊花一緊、虎軀一顫。沒想到楚老爺子竟然還真是個世外高人！
得出驚人結論的顧墨當即瞪起牛蛋大小的雙眼，生怕落下每一幀的細節。
只見，楚老爺子忽然放慢了自己的身形拳法。為得自然是讓顧墨看個明明白白，徹底消化這套‘伏羲蛇拳’。
面前的楚老爺子又是抬手抽擊了幾下空氣，然後微微偏頭看著顧墨沉聲說道。
「拳走意來蛇走形，繁枝錯節繞前行！」
陡然之間，楚老爺子雙拳化作蛇頭形狀，兩只胳膊不斷地變化著左右進攻的位置。
這‘伏羲蛇拳’一擊一收出拳極為精準無比，變化莫測讓人瞠目結舌。
而後，楚老爺子收拳蓄力猛地彈擊面前的桃樹。
耳听得， 一陣聲響。
面前盛開的桃樹渾身輕微一顫，那滿樹的粉女敕桃葉紛紛落下。
電光火石之間，楚老爺子扭動夸張到極點的身軀，朝著紛紛落下的桃花不斷出拳。
看到這里，目瞪狗呆的顧墨頓時墊付了自己的三觀。
總感覺，楚老爺子的身體構造相當奇妙。脊柱、四肢乃至全身的細胞、神經，都被楚老爺子開發到了極致。
這些動作哪里是人能夠做出來的？
就在這時，連出數拳的楚老爺子站定腳步，攤開了滿是老繭的手掌。
剛才那紛紛飄落的粉女敕桃花，居然一片不落待在在楚老爺子的掌心之上。
站在一旁壓腿的顧墨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強龍地蛇游行破，屏氣凝神纏絲起！」
說到這一句，楚老爺子右手化為蛇形，貼著桃樹的粗壯分枝扭動著游走開來。
千分之一秒之後，楚老爺子那消瘦的胳膊簡直像是橡膠一樣，居然將桃樹樹枝牢牢地纏住。
陡然之間，只听得楚老爺子暴喝一聲。那消瘦的身體也是順勢一扭。
的一聲脆響。
車軸粗細的桃樹樹枝直接伴著濃濃的桃花香氣，應聲而落！
看到這里，顧墨和蕭雨樓頓時菊花一緊、虎軀一顫，目瞪狗呆的石化當場。
事畢，楚老爺子深吸口氣，將雙手由胸口貼近月復部緩緩收功。
「墨兒，這‘伏羲蛇拳’遠在普通的蛇拳之上。
一字‘彈’，一字‘纏’。身心步伐至關重要，力度掌握全看自己！
古籍通篇精髓，可分為‘彈、纏、崩、擋、抽’。
等你熟練之後，別說十二人……就是一個連隊的武裝人員也傷不了分毫！」
听到這里，顧墨當即會心一笑。
「楚爺爺，墨兒會牢記的。」
哪知此話一出，面前的楚老爺子卻自然將雙手背在身後，看著顧墨悠然說道。
「不過，這‘伏羲蛇拳’不到生死攸關之際，千萬不要輕易展示。」
言盡于此，顧墨頓時有些懵圈了。
學拳不就是為了保護自己、行俠仗義嗎？總不能一直被人胖揍吧？
就在顧墨一番深思的時候，倒背雙手的楚老爺子緩緩地邁步而來。
接著，楚老爺子猛地出腳一勾，顧墨差點兒重心不穩摔在地上。
「楚爺爺……」
面前矮顧墨一頭的楚老爺子，當即沉聲訓斥。
「練習拳法講究持之以恆，不能有絲毫的懈怠。你個臭小子，就連壓腿撐筋都偷懶！做不到極致怎麼能行呢？」
說完，楚老爺子直接仰頭看著對面的山峰，滿懷惆悵地嘆了口氣。
「唉！你小子……還真像那個‘游戲人間’的老煙鬼！」
話音剛落，顧墨挑著一挑眉毛思考起來。
‘很明顯楚老爺子說的就是我爺爺顧煙直。難道他們之間不只是棋友那麼簡單嗎？’
良久之後。
楚老爺子端著棋盤和古書從屋內走了出來。一手執子，一手握著一卷泛黃的古書。
（怎麼最近盡是接觸這些個古書，古卷。學海無涯，顧墨不敢多想。）
「坐！」
簡短有力的話語像極了命令。
顧墨也就活動了下發麻的雙腿，畢恭畢敬坐在楚老爺子對面。
「和你爺爺學過圍棋？」
「無聊的時候玩過幾次。」
「那好，咱爺倆兒對弈片刻。」
楚老爺子捧起古書觀瞧，讓顧墨先手。
顧墨執子小心應對而下，楚老爺子卻是雷厲風行、落子如風。
一旁的蕭雨樓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已經看出了這棋局的精妙之處。
棋盤上你來我往，楚老爺子鋒芒畢露，一點兒不像如此高齡。
顧墨張弛有度，小心伺候著、慢慢的棋盤上的棋子越來越多。
隨後，顧墨轉變章法，咄咄相向。可楚老爺子卻是越發的沉穩，一邊看手上的書，一邊關注棋局。
不一會兒，顧墨豆大的汗如雨落下。
眼前似乎出現千軍萬馬、兵臨城下，刀光劍影、血流成河，最終大勢已去，城破！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
老者用書卷給他來了個當頭棒喝。顧墨清醒過來，瞬間壓在胸口的石頭算是放下了。
這個傻不愣登的顧墨平靜心情，伸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看向楚老爺子。
「楚爺爺！」
就在這時，楚老爺子慈祥一笑。直接拿出一對黑白子放到了顧墨手中。
「年輕人，人生有時並不是你所想那樣，非黑即白。世間萬物也有很多未知，和不確定因素。太過執念只會讓你越陷越深！」
顧墨點點頭，細細咀嚼老者所說的話，思考更為深刻的含義。
良久之後，顧墨對著楚老爺子恭恭敬敬地抱拳拱禮。
「楚爺爺，今天打擾您太久了，我和蕭雨樓也該走了。」
說罷，蕭雨樓和顧墨就準備起身離開。
哪知道楚老爺子卻笑著說道︰「墨兒，以後來的話帶些水果就好了。爺爺不抽煙喝酒的。」
「好 ！」
隨後，楚老爺子望著顧墨和蕭雨樓離去的背影，頓時感慨頗深。那種種往事浮于眼前，久久不能釋懷。
「唉……要是四妹在的話，那該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