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是那個時候發燒生病了,他依舊是自己眼里,這個世界中最大的矚目點。
「藥我要吃藥了nako醬。」
那個時候,當他面對自己的疑問坦然吐露出「發燒了」的事情,並以平淡的口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nako記起了自己急忙跑去客廳幫他倒茶的樣子。
大概,就是那次,和他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肌膚接觸。
正在握住手機的這只右手,在那個時候,nako用顫抖的手從他所告知的包里取出一板藥片。
「三粒」,他有氣無力的說著。
後來,自己將三顆黃色小藥片取出,送進他的口中,並大膽摟著他的肩膀喂他喝茶。
最不能忘記的便是,指尖觸踫到瀧一的嘴唇時,nako感覺到了驚人的熱度。
那股熱度,曾經Sakura說「和他接吻,真的會有種被他的溫暖和火熱的愛徹底融化的感覺」。
盡管最後一次見面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的。
但是隨著歌聲的傳遞,她看到了這認為是不可思議的一幕。
比如眼看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誰都不曾見過的花苞綻放的情景。
他在對自己笑,笑的格外開朗溫暖。
nako強烈地感覺到,自己不能再一次失去這樣的一個存在。
「原來過的很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
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瀧一握著麥克,指尖已經從琴弦上離開。
與Sakura分手之後,直到這一年的夏天自己才真正有了重新回到人群中的心情。
同樣在很多人的影響下,他的目標在即將到來的秋天之前被徹底的定下。
雖然有的人不舍得他的離開,或是覺得他根本是在逃避,但不管怎麼樣,自己答應的約定就必須要去完成。
「無論于神峨眉角落不假設你或會在旁
我也可暢游異國放心吃喝」
比起平平淡淡的留下來進入東京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進行工作,還是嘗試一下不同的世界更好。
自己,已經不能再一個世界停留太久了。
一首歌,向過去進行徹底的告別。
向著遠在TBS此時在錄制節目的Sakura。
不管她听到或是听不到
有一件事情瀧一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座城市已經听到了他的歌聲,以及歌聲里的情。
所以再見了Sakura
隨著這樣的念頭逐漸轉變為一種新的堅定,深深扎根在瀧一的心里。
這首歌,也開始迎來了尾聲。
「原來我非不快樂只我一人未發覺
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這個瞬間,他想起了自己上一個早晨起來的時候,一個人佇立在窗前望著東京的城市發呆。
早在很久以前就將行囊裝的滿滿的。
東面廚房的小窗外,是古老的木質建築物,再往前,是被夕陽染上了金色的高層樓房。
而從南面的窗戶望出去,能遠遠看到夾雜在雜居樓里的新宿高樓群。
那些超過了兩百米高的建築物,會隨時間和天氣展現出不同的表情。
就像山峰會最先迎來日出一樣,高層大樓也會最先反射出朝陽的光芒。
就像在狂風大作的海中遠遠望見的海岸一般,高樓群在下雨天也仿佛將身影淺淺滲透進了大氣中。四年來,他總是抱著各種各樣的想法,眺望著這樣的景致。
眼下,過往自己的眼里,那自從Sakura離開之後,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光明終于開始降臨。
無論握著麥克風的手操控著身軀,將眼楮看向哪里,地上街道的無數被反射的陽光夸耀似的亮了起來。
他看見有一位帶給自己莫名熟悉感的男人,他從口袋中取出煙,點上火。
整個人松松垮垮地站在那里,一邊吞雲吐霧。
瀧一不會排斥有人在自己面前吸煙,並將這件事看做是沒禮貌的表現。
因為,他在這個時候一邊注視著那些透過厚厚的大氣層在天上閃閃發光的物體,那種表情,就是在很多個曾經里自己所做過的。
很久很久以前,無數次的因為Sakura在目睹東京的每一秒都會比上一秒發生變化的變遷。
瀧一會想著,自己要在這個城市活下去,他想。
但是現在還有以後的以後
那種未知,嶄新的想法都隨著最後一句詞,從口中悠然飛蕩出來。
「無論于什麼角落不假設你一定在旁我也會暢游異國再找寄托」
一曲終了,面對著逐漸響起的掌聲,瀧一淡然的放下吉他,深鞠一躬「謝謝」
隨後將吉他交還給原主人,與nako離開。
就好像,一直都覺得自己只不過是做了最平凡的事情,事後不必要進行深度的迷戀一般。
突然,身後有相同節奏的腳步聲跟了上來,nako正想要開口詢問什麼,卻率先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轉過了頭。
「請問,剛才那首歌叫什麼名字?」
陌生男人扶著鏡片跟了上來,向他用不熟練的日文,夾雜著一點英文提出了這個問題。
「不好意思,我是因為被這首歌的曲子還有歌詞吸引住了,覺得非常對應我這個時候的心情,所以」
這種感覺從偶然路過這里听到的時候,就一直存在著。
他感覺這種感覺似曾相識,知道歌曲唱完的時候才醒悟,是因為音樂的共鳴。
就像此前,在二丁目一家會售賣古董唱片的店內。
那店內的有線電視,播放著曾經——自己大概還在讀國中時——最熱門的歌曲。
令人懷念的旋律縈繞在耳邊,眼中映出的是雜志上世界的片段。
不知不覺,本以為自己已經忘卻了的各種感情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當這些感情冷卻之後的很長時間,心中依然蕩漾著細小的波紋。
而這些想法,全都從那首歌里被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與你找一處地方,針對這首歌進行詳細的探討,有很多的想法,想要與你交流一下。」
「雖說這是我的榮幸。」
瀧一稍稍驚詫之後,便恢復到淡然的面孔「但很不好意思,我馬上要上飛機了。
這首歌,是我要想要為我的朋友,還有我最重要的人,以及這座城市所唱的。
如果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
已經很久沒能在這樣的場合下拒絕一個人了,但因為是不得已的因素導致。
陌生男人很遺憾的抿著嘴唇,許久後開口道。
「是這樣嗎?其實我對這首歌的興趣是有,但更感興趣的是你是在怎樣的情況下寫出來這首歌的。」
「在離開櫻花國之前,約定了與重要的人見面,但是對方沒能前來,剛好那個時候想到了這樣的詞,所以直接結合以前的曲子唱了出來。」
很奇怪,面對陌生人自己會做到如此坦誠,也許是覺得因為是陌生人所以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和壓力。
總之,瀧一想著能夠這樣緊追上來,不似其他行人听完後便離開,他不遲疑便將這些話月兌口而出。
「這首歌,叫《再見二丁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