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燦的小面包，剛到店門口，就見隔壁的情緣賓館老板老王，伸出一個腦袋，露出一抹期待的眼神。
陳燦嘿嘿直笑，這男人呀，一輩子，就那點愛好了！
提著可樂瓶下車，推上卷簾門，到了後面庫房，剛找了幾個空的神油小瓶子，還未來得及倒上，就听到外面老王的喊聲。
陳燦連忙手腳麻利地給一個瓶子倒上一瓶，這才小跑出去。
剛到外面，便見到老王站在門口，沒有絲毫廉恥地朝里面張望。
陳燦咳咳兩聲，連忙上前，也不問對方來意，往對方手里塞了一個小瓶子，便開口道。
「晚上試一試！」
老王低頭一看，眉頭頓時瞥起，有些不滿地嚷嚷道。
「這還不是你店里那玩意嗎？」
陳燦看了那神油瓶子，笑著解釋道。
「這升級版，龍虎油，我找關系才進了一小批，放心，效果杠杠的，不相信晚上回去試一下！」
老王有半信半疑地打量著手上的藥品。
陳燦想起什麼，繼續開口道。
「對了，這玩意藥效很強，記得不要多用，用衛生紙沾點涂抹就行了，千萬別多用，老王你這身體可遭不住！」
陳燦這話，可讓老王有些意動，帶著詢問地眼神看上陳燦道。
「真有那麼強？」
陳燦鄭重地點了點頭道。
「這玩意我听說是一個老中醫祖傳秘方，人家祖上宮廷御醫，專門為皇帝老兒服務的，後來皇帝因為縱欲過度，他祖宗擔心遭到牽連，才帶著秘方躲到民間，你說真不真？」
陳燦這話，徹底把老王唬住了，手上的瓶子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幾分，隨即想到什麼，眉飛色舞地朝陳燦道。
「行了，要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強，以後肯定來光顧你的生意，走了！」
說完，老王仿佛腳下生風，轉眼便消失不見。
陳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回去繼續灌裝去了。
話說，用宮廷秘方這個廣告招數，是百試不爽，老百姓仿佛天然對宮廷有種神秘感！
實際上當皇帝的，幾乎都是短命鬼，哪有什麼神秘！
陳燦哼著小曲，轉身回去了！
忙活完，陳燦才發現，剛剛二十九小瓶，看著這些小瓶子，陳燦心中頓時活絡起來。
二千塊錢的藥材，今天熬制這些，用掉了十分之一的藥材，也就是說，兩百塊錢的成本，可以兌換三十瓶，不算人工瓶子成本，每瓶成本六塊六毛錢！
自己到時得換一個好點的瓶子，再包裝一下，估計成本得十元一瓶的成本，陳燦頓時陷入了沉思，這玩意沒想到成本還挺高的！
話說，這一小瓶，應該可以用十次左右，自己該賣多少錢呢？
既然是升級版，肯定得賣貴點，那就零售價198吧！
批發價，一百二不過分吧？
不過話說，這玩意自己該怎麼賣出去呢？
這年頭，好酒也怕巷子深呀！
陳燦的確打算用網絡銷售，不管是賣神油，還是賣仿制藥，他都不算自己露面。
賣神油風險到不大，何況自己本身就是賣神油的，這個身份可以偽裝成一個小代理商，到也不怕被查！
不過現在自己身無分文，得有一筆啟動資金才行！
陳燦坐在電腦前，抽出一根煙，陷入了深深沉思！
話說，隔壁情緣賓館，老王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坐在沙發上的他，有些心猿意馬地不停地摩挲著口袋里的小瓶子。
老王又等了幾分鐘，見人還不來，頓時有些惱火地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中年女聲，對方有些不耐煩地嚷嚷道。
「行了，現在在上鐘，晚點過去！」
說完，不待老王再開口，便掛斷了電話！
老王有些氣悶地放下手機，又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對面一個聲音傳來。
「老王，是不是有客人了？是按摩還是推背？」
老王有些尷尬地開口道。
「阿麗呀，不是客人，是這樣的，這不是周六了嘛，我看給你結算一下怎麼樣？」
對面的女人听到老王這話，頓時眉開眼笑回道。
「哎呦，老王，你今天怎麼這麼大方了，行，我馬上就過去！」
掛斷電話，老王頓時松了一口氣！
老王這電話，自然不是打給他老婆，而是打給在他這里工作的技師。
老王這小賓館，說是賓館，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旅館，平時也就一個固定打掃的阿姨，他自己兼任前台和老板。
要是單靠住宿的生意，估計也早就黃了。
情緣賓館，這名字已經夠明顯的了！
總之就是擦邊球之類的了，老王當然也養不起技師，每次有客人詢問，他就會打電話給合作的幾個女技師，讓她們上門。
老王和技師七三分成，技師拿七，老王拿三！
雙方約好一個星期結算一次，但是老王時不時就以結算為要挾，讓女技師和他交流一番！
別小看這樣的擦邊球，老王靠這樣的生意，每月收入輕輕松松破萬！
要知道這才是02年，收入能破萬的生意，可不多！
這一來二去，老王也和那群女技師，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友誼！
老王這人，別看他滿頭白發，其實也就是五十三而已，看他那滿頭白發，就知道他身體有多虛了！
老王這人，又菜又愛玩！
陳燦之前那話，的確把老王的興趣勾引上來了！
這不，一回到自己賓館，就不停往外打電話！
但是人家現在是工作時間，又沒客人，無緣無故叫過去干嘛？大家都知道老王什麼德行，自然沒人願意來！
老王只能借助結算這一招，讓一個技師過來了！
不到十分鐘，一個四十出頭，風塵氣息濃厚的女人，便大步踏入情緣賓館。
話說，陳燦這邊，坐在電腦旁，腦海中思緒亂飛！
陳燦手指在鍵盤如飛，他準備設計一個網頁，準備通過彈窗小廣告的形式投放出去。
這些對于他現在的黑客技術來說，就是小玩意。
他剛剛入侵了QQ的後台，在後台植入了一個小程序！
02年的疼迅還是一個小萌新，技術實力也算不上華夏頂尖！
這個小萌新，發展速度幾乎是病毒式發展的，兩年前，它的用戶數才一百萬而已，而兩年後，注冊用戶已經突破了一億！
常說步子邁得太快，容易扯到蛋，而此時的疼迅也差不多如此，用戶數量的極增，導致運營成本劇烈增加，小馬哥和幾個創始人一度想把公司賣了套現走人了！
現在的互聯網巨頭，顯然還不懂用戶就是金錢的道理，但是很快他們就會明白，如此海量的用戶，就是一座挖不完的金礦。
誰也不敢相信，二十年後，這家公司市值超過兩萬億！
和他同級別的阿里，此時也是陷入了困頓，靠著燒錢大戰，這家公司一年燒了數千萬美金！
但是不管是疼迅還是阿里，這兩家公司的困難只是暫時的，他們很快就會在風雨過後，見到最燦爛的彩虹！
這兩大網絡巨頭，老板都姓馬，十幾年後，兩位馬姓老板，在網絡領域，獨領風騷！
不過這些對于現在的陳燦來說，沒有半點意義，也沒有投資的想法，他都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在這個世界待二十年！
再說，人家再萌新，現在公司的級別也是上億級別了，而自己，身上全部身家還不到一百塊錢，這就是差距呀！
陳燦深深吸了一口煙，在煙霧妖嬈中，他那張油膩的面孔若隱若現！
晚上七點鐘，陳燦終于忙活完，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剛準備去喝口水，門口一個黑影竄了進來。
陳燦抬起頭，一眼便見到隔壁老王已經到了他身前，陳燦被嚇了一跳。
老王此時臉上全是疲態之色，額頭上隱隱約約還有未干的汗水，脖頸上的潮紅還未全消，這些都不重要，他此時眼神如同十五的月亮，又大又亮，怔怔地看著陳燦！
正想詢問，老王緊緊地握住陳燦的雙手，不停地搖晃著他的手，帶著顫抖和激動的聲音開口道。
「老程，程哥，你…你那什麼龍虎油還有沒有？」
陳燦有些懵，看到老王這個模樣，心中也是一顫，難道效果這麼好？
不過，就算效果好，也不用這麼激動吧？
這是陳燦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老王自從三十歲過後，一年是不如一年，從曾經的三分鐘小王子，到如今秒S中年男，心中壓抑多少苦楚和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個小時！
整整一個小時呀！
老王此時心中的激動是無法想象的，還有什麼比再戰雄風最有成就感！
陳燦咳咳兩聲，看著老王那期待的眼神，也是心念一轉，隨即臉色一收，有些猶豫地開口道。
「王哥，實不相瞞，那玩意我也是托關系才搞了十瓶，現在給了你一瓶，也只剩下九瓶了，而且關鍵是…關鍵是」
老王听到還有九瓶，眼中的光，再一次亮了幾分，听到陳燦猶猶豫豫，頓時迫不及待問道。
「關鍵是什麼呀！老程，我們都這麼熟了，有什麼就說什麼！」
陳燦這下也不再猶豫，隨即說道。
「關鍵是它的價格太貴了，老王，我給你一瓶，已經是看在你我這多麼年面子上了，其他的，我得拿來賣了，為了這十瓶龍虎油，我可是傾家蕩產了，全靠它翻身了！」
老王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出錢買，老程，你就說個價呀！」
陳燦見時機也差不多了，這才小心地開口道。
「三百九十八一瓶！」
老王眼中的光明顯暗淡了幾分，陳燦見狀，連忙繼續開口道。
「這是零售價，我拿貨價是兩百一瓶，王哥，如果你真想要，我原價賣你一瓶！」
從三百九十八一下到兩百，老王眼中的光再一次透亮，隨即毫不猶豫道。
「一瓶哪里夠，十瓶，十瓶我全要了！」
陳燦頓時也是眼神一亮，但是連忙解釋道。
「九瓶，只有九瓶了，之前給了你一瓶！」
老王隨即點了點頭道。
「九瓶就九瓶吧，老程，快去拿來吧！」
陳燦卻不為所動，看著老王，露出一個你懂的眼神！
老王隨即反應過來，笑著連忙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給現錢，總行了吧，我去拿錢，你去拿來吧！」
說完，老王便一溜煙跑到對面賓館去拿錢了！
陳燦咧嘴一笑，沒想到第一筆生意這麼快就成了！
話說，六塊六毛錢成本，賣三百九十八，會不會太黑了點？
陳燦呢喃著，轉身回到庫房，用一個黑色小袋子裝了九瓶龍虎油，轉身返回。
還未等一分鐘，便見到老王急沖沖返回了，手里數著錢，隨即把一把錢塞進陳燦手上道。
「九瓶，兩百一瓶，一千八，你點點！」
陳燦笑盈盈接過錢，隨即點了起來，他也不去提之前送的那一瓶，笑著點完錢，這才開口道。
「對，對，剛好一千八，王哥，這龍虎油你可得悠著點用，過度使用，會傷身體的，可得注意了！」
老王美滋滋地看著袋子里的龍虎油，很隨意回道。
「知道，知道，我說老程，你有這麼好的東西，怎麼現在才拿出來，要是早點拿出來，你早發財了！」
陳燦把錢塞進口袋，嘆了一口氣回道。
「王哥，你以為這龍虎油這麼好拿呀！我是托了多少關系，才拿到貨的，不過那代理和我有點親戚關系，這事莪多請人家吃上幾頓飯，往後這貨源的問題，應該沒問題！」
听到往後貨源沒問題，老王這下心里又激動了，連連點頭，像是這生意是他似的。
陳燦見狀，趁火打鐵繼續開口道。
「王哥，這龍虎油你也試過了，效果不錯吧，只是這價格的確有點貴，你說這玩意能不能賣出去？」
老王笑呵呵地回道。
「好東西根本不愁賣，我說老程呀，這條路子，你可得好好抓住，這真是一個好東西，比那什麼破偉哥，好十倍，一百倍都不止！」
看到老王有些上頭的神情，陳燦隨即笑著道。
「王哥，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老王鄭重地點了點頭道。
「這玩意是真的猛，三分鐘見效，我開始還以為沒啥用，用了大半瓶，差一點折了我的老腰！」
老王說著，還不自覺地揉了揉自己老腰！
陳燦嘿嘿直笑，隨即帶著蠱惑性的暗示道。
「王哥，你說有多少中年人需要這玩意，要是往後真把渠道打開了，說不定一天能賣上百瓶，一瓶進貨兩百，賣三百九十八，十瓶就是一千九百八的利潤，一百瓶就是一萬九千八，這利潤就大了！」
陳燦這話，一下把老王的興趣勾引過來了，也不自覺地陷入了幻想，這越想越過癮，終于一拍大腿道。
「我看呀，一百瓶都不止，這玩意，哪個中年人頂得住，要是真把渠道打開了，這里面的利潤就大了！」
陳燦連忙附和點了點頭！
老王這下眼中的光更亮了幾分，看上陳燦的眼神，那掩飾不住的渴望，已經呼之欲出了！
陳燦見也差不多了，這才很知趣地開口道。
「王哥，你認識人多，這事還得你幫忙，只要到時賣得多，我拿貨價格肯定還能便宜點，放心，王哥，這活也不讓你白忙活，我現在拿貨什麼價，就給你什麼價，我現在要的不是利潤，而是先把渠道打開，往後等賣起來，如果價格降了，我保證不賺王哥你錢！」
老王得到陳燦的承諾，頓時心中更是激動萬分，連忙伸出手，再一次握住陳燦的手，臉上又是驚喜，又是鄭重地開口道。
「好！一言為定，我老王這些年還是認識不少人的，保證幫你把渠道打開，你等我好消息就行了！」
說完，老王提著那裝著九瓶龍虎油，喜滋滋地走了，那腳步虛晃，虎虎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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