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坐在地板上，雙手放置于小月復前，一上一下，仿佛懷抱著什麼。精神高度集中，念力擴散，以《污垢之眼》的特殊頻率，感應著周圍的負面情緒。
不愧是黑市,
不同于現實世界的山頂別墅，憂傷、怒火、恐懼、貪婪、絕望、種種，簡直是個大染缸，意志稍微不堅定點，怕是得瘋。
好在，他的經歷令意識堅韌無比,
曾經受過的苦，使得其成功邁出了第一步。
不要覺得，古神的《污垢之眼》很容易,
但凡有一點差錯，整個人就完了。
賀曌強忍著厭惡，利用強大的精神收攏。
「嗡——」
一道紫色的線條凝聚，自虛無中顯現，化為實質。
若是有念力師在此，定然能察覺到，「線」中凝聚的大量情緒。
兩條、三條、四條,
當它們勉強構建出,
一只眼球的形狀時,
轟的一聲崩裂,
將他整個人炸翻。
如果不是基因體質超過三十點,
換成平常人怕是會直接嗝屁升天。
縱然如此,
亦是受到不小的傷害。
「呼」
憑借著天賦半條命,
他傷勢恢復的極快。
只要不是特別大的暗傷,
類似這種硬傷,
基本可以無視。
「失敗了！」
明明周圍的負面情緒，極其龐大且適用。
「莫非有前置條件？如同《九鼎丹法》一般,
必須氣血充足才能修煉。」
他模著下巴,
越琢磨越覺得有可能。
最穩妥的辦法是，自爆離開模擬場景。然後進入存檔尋找阿耶賴識，仔細詢問修煉《污垢之眼》的詳情。
當然，不是沒有風險。
《污垢之眼》顯然是古神壓箱底的能耐，不知道一個楚霸王夠不夠，畢竟祂們全屬狗臉的。
「暫時不急，三十一萬模擬幣，不能說死就死。」
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念力束縛的負面情緒愈來愈多，硬生生給撐炸了。
「不夠硬嗎？」
基因精神︰98.5+5（裝備增幅）
掃了一眼落地鏡，看著即將破百的基因精神數值，他下定決心。
「嗡！」
腦海中，一顆滿是血肉與骸骨的星球顯現。
轉眼，十二個小時過去。
基因精神︰99.7+5（裝備增幅）
「差0.3，需要三個小時。」
閉眼，繼續。
三個小時過去，賀曌渾身一震。
只覺得自己的精神，好似突入了一個嶄新的境界，正在瘋狂飆升。
「嗡——」
無形之力迸發，修煉室內的所有物品，全部憑空懸浮。
屬性欄中的基因精神，迅速變得模糊不清，一些新的字體即將誕生。
當精神上漲到一定程度時，終于停止下來。
「啪嗒！」
懸浮物落地，房間歸于平靜，他立即查看新的屬性。
基因升華‧精神︰10.0（裝備失效，無法增加屬性）
「升華？」
在基因後面，多出了升華的詞綴。
于是，他開始實驗。
極限重量，一百公斤，沒有改變。
形、覺、御、疊，全部是老樣子。
「」
我升華了個寂寞？
不甘心的他，迅速離開修煉室，轉而進入藥劑室。
「老大！」
正在整理設備的王忠，恭恭敬敬喊了一聲。
「我說，你做。」
「是。」
「打開玻璃室，操控機械臂稍微揮灑一些毒粉。記住，時刻監控粉末，要是它接近入口，立即關閉。」
「明白。」
雖然有點危險，但人家是大哥，他一個小弟，不需要明白為啥，懂得听話就足夠了。
密封的玻璃室房門開啟，凝聚的念力以棍狀延伸進去。
倒不是作死，安全有保障，大不了精神受損，修養十天半個月。
機械臂拿起膠囊打開，向著賀曌所指的位置，輕輕一抖。
作為念力的主人，他自然能感應到，些許粉末落在上面。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先前第三次進入模擬場景，慘遭腐蝕的念力，此時此刻竟然毫發無損。
「全部灑下來。」
余下一大半毒粉，俱是從容器中傾倒出來。
念力依舊完好，沒有任何損傷。
基因升華後的精神屬性，令念力變得更加堅硬了。
「老大，毒粉快飄到門口了！」
王忠的聲音響起，棍狀念力瞬間消散。
「關門。」
「呼——」
坐在電動輪椅上的老王，見到玻璃門關緊，松了一大口氣。
稍微失誤，便是兩條人命。
「有意思！」
姓賀的迅速返回修煉室，拿起一塊重達一百公斤的合金磚，沖著自己凝聚出來的念力，狠狠砸了下去。
「轟——」
谷
二者相撞，念力一震，沒有被敲碎。
反觀手里的合金塊，上面顯現出凹痕。
「牛啤！！」
不愧是增加升華詞綴的屬性，以他高達90的基因力量，足足45噸的暴力砸擊，愣是讓堅硬無比的合金受損。
日後，《霸王卸甲》+御之技巧，雙重保護下，核彈爆炸他都不帶皺眉的。
不過，依然有些小缺點，例如先前重達45噸的砸擊，令他念力消耗有些大。
「唉！要是沒有消耗的話，那就更好了。」
「修煉修煉。」
精神集中，念力感應負面情緒，以特殊頻率強行掠奪。
「嗡——」
一道紫色的「線」，重新出現在雙掌內。
正在逛黑市，或者玩樂的人們，突兀發現自己的精神，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疲憊。
尤其是那些亢奮的家伙，感受最為明顯。
另一邊，賀曌掌心中，構築出一眼球形狀的物體。
此次，倒是沒有爆炸。
他倒是爽了，那些散發著負面情緒的人，可就悲劇了。
滿身的人們，發現平時能堅持十幾分鐘，結果今天晚上，只堅持了兩三分鐘就萎了。更加操蛋的是，無論女人如何誘惑他們，愣是支稜不起來。
互相爭吵的暴躁老哥，吵著吵著就陷入了賢者時間，本來馬上發展成動手的暴怒，于旁人目瞪口呆中，握手言和。
憂傷、恐懼、絕望的人，猛地發現自己好像變得正常了，那些情緒全部消失。
以往，人聲鼎沸的娛樂城，落針可聞。
哪怕是空氣中飄蕩著，令人亢奮的特殊藥劑，亦無法讓人興奮，一個個只覺得索然無味，不如回家睡覺。
負責經營的經理，望著離開的老色批們、賭徒們，可謂呆若木雞。
今兒，噴錯藥劑了？
不對呀，我們沒準備寧靜藥劑啊。
黑市？
相比于地表，大家今天表現的都很和氣。
買方懶得砍價，賣方懶得漲價，大家以市場價達成交易。
四處巡邏的安保人員，一頭霧水。
往常，這個時候該有人打起來，今天晚上咋一個個化身和平大使了呢？
「呼——」
賀曌抬起手臂，托起線條狀污垢之眼。
「負面情緒不夠用啊。」
凝聚了地上地下，所有情緒的眼球，沒有完成填充，外表依舊很簡陋。
「不行，得一口氣完成。否則，今兒被吸干了的人，指不定需要多少天才能恢復。」
想及此處，他立即大喊。
「李浩！」
「來 ！」
第二任狗腿子，急忙從櫃台跑到修煉室。
「老大，有什麼吩咐，您說。」
「你熟悉上京市其它編號貧民窟娛樂城的位置嗎？」
李老板聞言，立即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嘿嘿，老大你可算問對人了！俺年輕的時候，總喜歡往各個貧民窟的娛樂城鑽。咱們十六區的女人，火辣大膽。
隔壁十五區，溫柔賢惠，簡直能把男人給融化了。十四區則屬于小家碧玉，溫聲細語，恨不得天天躺在她們懷里面。
最大的當屬一區和二十四區，幾乎包含了全部娛樂」
「停停停！！」
再不喊停，怕是容易404。
「我問你，知不知道它們的位置，甭說其他的廢話。」
「知道！」
李浩連連點頭，別說位置，深淺我都清楚。
「行，帶路。」
「嘿嘿，放心吧老大，我一定好好帶路。」
賀曌︰「」
你想啥呢！
我看起來，像是色批嗎？
不一會兒，兩個人開著一輛破車，緩緩駛離十六區。
至于為啥李老板明明有錢，卻開著一輛即將散架的老爺車，對方的解釋很簡單。
但凡新一點，上個廁所的工夫就得沒。
貧民區里面的神偷比比皆是，因為技術不好的，基本上全被人給當場打死。活下來的，有一個算一個，從無失手的記錄。
「老大，敢開著好車去玩的人，俱是凶名在外，沒有不開眼的敢偷。咱只是一個黑市商人，不是惡人，自然沒人怕。」
順利抵達十五號貧民窟的娛樂城，李浩滿懷期待的跟著他走了進去。
結果，姓賀的開了一間房，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您」
不等李老板說完，只見他從風衣下，掏出來一大團東西。
「？」
望著詭異的污垢之眼，一瞬間陷入呆滯。
「嗡——」
紫色線條逐漸增多，十五號娛樂城的經理，馬上發現今天的客人，個個面容憔悴，毫無精氣神可言。
短短半個小時，女票客們、賭徒們走的一干二淨。
「？？？」
于經理哭喪著的臉中，賀曌領著李浩離開。
「下一個，十四號貧民區。」
「」
李老板可算知道，為啥今晚十六號黑市門可羅雀，整了半天全是您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