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廣坤為什麼這麼傻?
明明妻女遠在天海,絕不可能在顧家人手里,他居然還信了!
但其實,朱廣坤不傻。
他只是不敢賭,不敢以妻女的安危為賭注!
如果賭錯了,妻女就會慘死!
為了妻女,朱廣坤可以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
這是一個好男人!
听到劉曉莉的話,寧天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這樣一來就很清楚了,為什麼在那個視頻里面,朱廣坤會義無反顧、毫不猶豫地沖到落地窗口,直直跳下去。
原來,是顧家把朱廣坤的妻女拿來當威脅。
「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和婷婷不好……」
劉曉莉沉浸到濃濃的自責之中,要不是她和女兒婷婷,或許朱廣坤就不會死!
她顫抖著身體,抱著腦袋眼淚橫流,「廣坤是因為我和婷婷才跳下二十七樓的……」
「如果不是我們,廣坤怎麼會死……」
眼見著她又激動起來,寧天連忙再次一點她的三關穴,隨後道,「嫂子,這不怪你們。」
「有錯的人是顧家,罪魁禍首也是顧家,千萬不要責怪自己。」
「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帶著婷婷平安健康地長大,廣坤才會放心啊。」
「對了,廣坤的遺體就在殯儀館,你要和婷婷要去見他最後一面嗎?」
一听這話,劉曉莉才不再自責,而是抹了一把眼淚,語氣激動,「廣坤……廣坤,我要去見廣坤……!」
「我現在就要去見他……」
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可身體虛弱至極,一下床就往前摔倒。
還是秦飛雪連忙扶住她,「你身體還沒好,不能亂動。」
「嫂子,今天太晚了,婷婷在休息,你也好好休息,有了精神我們明天一早過去看廣坤。」寧天也連聲安撫。
劉曉莉這才安穩下來,只是依舊在低聲啜泣。
听著女人的哭聲,寧天心頭嘆息。
他之前一直拒絕各種女人的示愛,就是害怕出現今天劉曉莉一樣的場面。
他不是個安安穩穩的人,他的性格決定了他會遇到各種危機,甚至可能會死。
如果他死了,那他的女人是不是也會像劉曉莉這樣傷心欲絕?
所以他不願讓那些女人承受這樣的痛苦。
不過他現在的女人是妖女盛千姿,她大概是不會為他落淚的,甚至還會拍手叫好?
「是啊,我巴不得你去死。」
鎮仙塔里的妖女適時開口,語調懶洋洋的,「當然,你死前不要拖我下水,先把我從鎮仙塔里放出來!」
寧天沒有猶豫,直接答應道,「如果我真的要死了,我會放你出來的。」
「你……」
听到寧天這樣的話,妖女忽然說不出嘲諷的話了,只是哼了一聲。
……
同一時刻,另一邊。
西疆城的顧家大宅里。
夜已經深了,顧家後院的某個機要房間里卻燈火通明。
坐在沙發上的顧羅生沒有了往日的笑眯眯,整張臉陰沉得可怕,甚至有一根根青筋從他額頭上爆出來。
他死死盯著地上的尸體。
那是顧天生,顧家二爺,和顧家家主有五六分相似。
顧二爺一身西服髒污不堪,腦袋上還有一個血洞,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顧羅生看著那具尸身,深深吸了很多口氣之後才緩和下來。
「說!發生什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二弟怎麼會死的?」
底下,站著兩個人,他們就是寧天放過,讓他們來帶話的顧家保鏢。
寧天走後,兩人也是馬不停蹄,立馬帶著顧二爺的尸身回到了西疆城,送回了顧家。
此時面對顧羅生的質問,兩人身體一顫,吞了口口水,然後才用嘶啞的聲音道,「是這樣的……今天二爺在歐芹會所參加拍賣會……」
「就是拍賣劉曉莉母女……」
啪!
顧羅生的手指按在沙發扶手上,用力太大,按出五個深深的印記,「愚蠢的東西!」
他直接罵道,「我讓他斬草除根,解決朱廣坤的妻女。」
「他將人騙過來,直接殺死就好,怎麼還多費功夫送到會所拍賣?!」
那兩個保鏢顫巍巍地道,「二爺說、賣掉……也會死……還能多賺一筆錢……」
「所以說他愚蠢!」
顧羅生恨鐵不成鋼,斥責自己二弟的愚蠢,可看到地上的尸身之後又無力再多說什麼,人都死了,罵這些有什麼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才壓低聲音道,「你們繼續說,然後呢?」
那兩人清了清嗓子,繼續將後面發生的事情講述出來。
听完一切,顧羅生沒有暴怒,反而眯起眼楮,「連那個會所的女老板都不是對手嗎?」
對于歐芹會所的金發美女達娃,顧羅生也不是完全陌生。
金發美女背後是羅剎國的一股佣兵勢力,勢力很強。
他知道李家背後,就有這股境外勢力參與。
想不到金發美女居然不敵那個「青年」?
這個朱廣坤的兄弟,實力不弱!
顧羅生猜測著,「此人應該是個實力極高的古武者,至尊?至尊之上?」
「呃……家主,那男人還有話讓我們轉述……」
那兩個保鏢又道。
「什麼話,你說。」
兩個保鏢張了張嘴,似乎有些不敢說,那可不是什麼好話。
顧羅生皺眉,「說啊。」
「呃……他說,顧二爺是第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還說顧家造的孽,都是要還的。」
「哦,還有……他說他給您一天時間,讓您帶著害死廣坤的人去朱家靈堂三跪九拜……如果、如果您不去,讓您……後果自負。」
說完這兩句話後,那兩個保鏢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呵呵!」
顧羅生笑了出來,笑得很歡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心情極好,但兩個保鏢嚇得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普通人看表象,都以為顧家家主笑眯眯的,很好說話的樣子,但顧家人都知道,顧家家主顧羅生心狠手辣,不是好相處的人!
兩個保鏢跪倒在地,一句話都不敢說。
笑了幾聲後,顧羅生沒說什麼,只是很快讓人把顧二爺的尸身帶下去好好安葬。
隨後再看向跪倒在地的兩個保鏢,「行了,你們走吧。」
兩人如蒙大赦,趕緊謝過要走,可顧羅生淡淡的聲音緊接著響起,「我讓你們走,是去殯儀館。」
殯、殯儀館?
兩個保鏢渾身一僵。
「你們身為顧家保鏢,卻沒有保護好主人。」
「這種沒用的狗,我們顧家是不會留的。」
顧羅生的聲音淡淡響起,那兩個保鏢頓時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聲求饒,「家主、家主饒命啊……家主饒命啊……」
顧羅生只是一揮手,「把兩人帶下去。」
「是。」
顧家的護衛立馬上前,將兩個求饒的保鏢拖了下去。
很快,那一聲聲的求饒呼喊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顧羅生臉色不變,似乎只是隨手拍死兩只蒼蠅一般不在乎,「顧二爺不是最後一個,三跪九拜,後果自負。」
「朱廣坤的這個兄弟,真是一個極度張狂的人。」
「但是西疆城,可不是一個外人能撒野的地方。」
顧羅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吐出一口長氣,隨後又叫人,吩咐道,「去,找人去一趟朱家,探一探虛實。」
「我看看,他要給我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