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按照原來規劃的進行著,直到來到新娘子家,準備接親。
謝蒙和他媳婦兒就是同城的,而且相隔也並不算遠,這倒也方便回門,如果不繞路的話,大概也就半個小時車程吧。
雙方的家長也都很通情達理,接親的時候關于紅包的金額啥的都溝通過,兩邊也都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紅包什麼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按照原本商量好的,伴娘團也會象征性的攔門,在討要紅包之後才會放新郎進去,但不會加以其他的方式阻攔。
然而劉軒陪著新郎兒進門,卻見著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拿著兩個大托盤,上面放滿了紙杯子就跑了過來。
「來來來,新郎官,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就能過這道門,我跟你講,我們老顏家都是能喝酒的,你這娶了我們老顏家的女兒,不喝點酒怎麼能行?」
那個中年男人後邊還跟著兩個人,端著一個桌子就來到了劉軒他們面前。
中年男人把托盤往桌子上一擺,「兄弟們趕緊了,把酒滿上。」
緊跟在後的兩個人,就立馬拿出酒壇子來,將桌上的紙杯子全都灌滿了酒,聞著酒氣,還是度數比較高的白酒。
劉軒回頭看了一眼謝蒙,見他臉都白了,不過還是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來。
這個變故在他的預料之外。
當初商量的時候可沒這一出。
這小子的酒量差勁到什麼地步劉軒可是討教過的,基本上啤酒都是兩瓶就醉。
他們大學那個時候出去燒烤擼串,每次都得把他看好了,只準他喝一瓶啤酒,省得他又喝醉,在那大聲大叫,丟他們寢室人的臉。
「小子,你愣著干嘛啊?趕緊喝啊,這麼一桌子酒,怎麼說也得喝個一半吧,你要是連這個都喝不了,那還是個男人嗎,我可不敢就這樣把我那外甥女交給你。」
見著新郎官兒站在原地不動,中年男人還不停的催促他。
劉軒這才知道啊,這男人就是謝蒙他媳婦兒的舅舅。
記得之前商量的時候也沒見著有這個人啊,今天這是從哪冒出來的。
怪不得沒人過來阻止他,咱們國家有些地區,特別是南方,有句話叫做「天大地大舅舅最大」,也有這麼一句,「天上雷公,地上舅公。」
舅舅的身份擺在這,還真不一一定有人勸得動他。
就在這時,樓上有伴娘在喊話。
「新娘子說,舅舅你就別為難他了,他不會喝酒,趕緊讓他上來吧。」
「什麼不會喝酒,這大男人哪有不會喝酒的?」
舅舅大喝一聲,轉頭看向新郎官,「你是對酒精過敏嗎?」
謝蒙愣了愣,下意識的搖頭,他倒也不是對酒精過敏,就是單純的喝不了酒,體內缺少乙醛月兌氫黴,無法分解酒精。
「那不就完了,你既然又不酒精過敏,還不趕緊喝。」
看著滿桌子的酒,謝蒙腿肚子都在抖,他要真把這些都喝下去,估模著都可以直接進醫院洗胃了。
對于這徒生的意外,他也是有一絲惱怒的,他當初也是跟岳父岳母家商量過,自己酒量不好,到時候別為難他,就連酒席敬酒的時候也盡量拿飲料代替一下。
哪曾想會唱這麼一出。
之前在樓上喊話的那個伴娘,見現場僵持不下,又跑回房間,不一會兒就听到 的下樓聲,只見她跑到謝蒙面前,輕輕的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听到了嗎,這個可是新娘子特意交代你的哦。」
說完又笑著離開了。
謝蒙倒是眼前一亮,這還真是一個好辦法。
于是沖著自家媳婦兒的舅舅一拱手,直接彎腰上去,拿起酒杯就往嘴里灌。
不過劉軒在一旁看的真切,這個謝蒙也真是雞賊,只見他不停的往嘴里灌酒,卻見他喉頭一動不動,這顯然是壓根沒喝進去。
不過裝的倒是有模有樣,還露出一副這酒真辣的表情。
劉軒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演技了。
然而這種拙劣的作弊方法,哪里哄得過舅舅這酒場老手,在看他喝了兩杯之後,立馬就讓他打住。
「不行呀,外甥女婿,你這搞假就不太地道了。」
「不行不行,你不能這麼喝,不然我可不算數,你喝多少我給你重新盛上多少。」
舅舅連忙護住剩下的酒杯,不讓新郎官再繼續喝下去,謝蒙見此著急,真讓他喝肯定是喝不了的。
于是心中一動,假裝一個踉蹌,就想將這桌酒全部打翻,結果直接被老舅一把扶住。
一邊扶著一邊還有些疑惑︰「不對呀,外甥女婿,你這都沒喝多少酒,怎麼還打起踉蹌來了呢?」
劉軒看了半天戲,知道老二這回是躲不過去了,這舅舅看起來也不像是故意刁難的意思。
人看起來有些豪邁,大大咧咧,不記細節,就是不太懂的看情況看臉色,老二這都啥情況了,還逼著人家喝酒。
這種時候就該他們伴郎團出馬,伴郎的作用不就在這個嗎?
劉軒笑了笑,直接沖到謝蒙面前,「新郎官,這舅舅的話可不能不听,人家叫你喝你就喝唄。」
轉頭又看向舅舅說道︰「這擋門酒,我這伴郎幫忙解決點不是問題吧?」
「當然不是問題。」老舅公笑了笑說道︰「你們這做兄弟的,分擔一些也是應該的。」
劉軒直接拿起一杯酒,一口飲盡,砸砸嘴然後說道︰「這攔門酒,我倒是听過不少,不過這是人黔省那邊的習俗,怎麼咱這邊也有?」
老舅公笑著搖搖頭說道︰「嗐,都是同一個國家的人不是,哪里分什麼你的我的,這結婚總得有點難度考驗,哪里有簡簡單單就把新娘接走的道理。」
劉軒笑了笑,沒繼續接話。
而是一口接著一口開始喝起酒來。
謝蒙在一旁見著也是一拍腦門,我剛剛正在忙活個啥呀,有個酒神不用還等啥?
劉軒的酒量那可是出了名的,大學的時候聚會,一個人都能喝趴一桌子。
喝啤酒那就跟喝水一樣,真就是踩著箱子吹。
白的也不是話下,反正他們4年下來也沒試出劉軒這酒量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