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連忙點頭,林飛前後換了三四套衣服,平均下來一套一千朝上,這種美滋滋的業務費點勁又算什麼?
「周月,不要買這麼多,之前你和小茹買給我的衣服已經不少了。」
林飛見周月又要給自己買一堆衣服,內心無語至極,倒不是說不好意思什麼的,他只是覺得沒必要,衣服有那麼兩三套換洗就夠了。
「試都試了,而且你穿上也挺合適的。」周月說道,便跟著導購小姐去收銀台結賬去了。
片刻之後,林飛手里提著幾個購物袋,和周月從衣服專賣店內出來。
「明天記得穿剛才我給你新買的衣服啊!」周月轉頭對林飛說道。
「啊?」正想著要將手上的購物袋收進次元空間的林飛愣了一下,而後說道,「我身上的衣服今天剛換的。」
「……」周月看向前方,嘴里說道,「穿不穿你自己決定。」
林飛點了下頭,隨手將購物袋收進次元空間內,「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吧!」
周月看了下時間,才九點,她立馬反對道,「時間還早,我們再逛逛……那邊有家女乃茶店,我們過去買杯女乃茶喝吧!」
說完,周月便拉著林飛往遠處的女乃茶店走。
「還喝女乃茶啊!出來散步是為了消消食,你這喝上一杯高熱量的女乃茶,一切不是白費了。」被周月挽著胳膊往前走的林飛說道。
「那你喝不喝。」周月回頭笑道。
「……」林飛遲疑了一下,「喝。」
「那不就得了,快走吧!」周月笑眼彎彎的說道。
…………
夜里10點。
國際郵輪船艙內,荊牧幽幽轉醒,盯著天花板發呆了幾秒,才想起自己搭乘的郵輪即將抵達目的地。
起床,披上外套,房間里空蕩無人,靜悄悄的。
隨手拉開窗簾,窗外是蔚藍大海,月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視野中,劃過幾只夜里出來覓食的海鳥。
距離自己離開南越國,已經過去幾天了。
荊牧利用這段時間思考這次任務的事情,順便溫養精神,。
拉開椅子,荊牧坐在桌案旁,從背包中取出一個本子。
打開本子,提筆,開始寫周記。
是的,這是他加入紫蘭花組織培養的習慣。
雖然自己修為不錯,但誰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栽在哪次任務中。
荊牧覺得,抽空將自己的一些經歷記錄下來,萬一哪天栽了,還能留下點痕跡。
「8月24號,夜里10點,距離我抵達華國榕城還有半個小時,這幾天在郵輪上的日子非常輕松,讓自己變的有些散漫了……」
「南越國發生的異獸襲擊事件真是令人吃驚,不出預料,將在世界範圍內引發了極大的轟動,規模也將是空前。
雖然此前發生的幾起異獸襲擊事件也都有死傷,但規模太小……」
「嘟……」
郵輪忽然響了一聲,正在寫周記的荊牧停下手中的筆。
他收拾好東西,想著事情,跟著人群走下郵輪。
下了郵輪的荊牧沒有搭乘出租車,而是背著背包在公路上徒步行進。
時間接近凌晨,背著背包荊牧慢慢走出了前往酒店捷徑的小巷。
「嗝!」而就在他慢慢走著的時候,背後有一個打著酒嗝的家伙踉踉蹌蹌快步走過。
他走的極快,身上的酒氣也極大,隔著兩三米就能聞到沖鼻的酒臭味。
「咚。」因為對方是從背後走來的人,所以荊牧避讓不及,肩膀被對方踫了一下。
「嗝,你這個家伙走路不長眼……嗝!」
「馬得,你還敢瞪我……我這就……」
醉漢惡人先告狀,回頭瞪了眼荊牧,他本來要說幾句髒話撐撐場面,但因為喝下的酒實在太多,腦袋變得不太靈光。
「啊,我要說什麼……馬得,忘了……嘔。」
醉漢原本想要說的話,在酒精作用下,剛說出口就忘得一干二淨。
在喉嚨中哽了半秒鐘的酒氣,這醉漢干脆扭頭繼續踉踉蹌蹌撞著牆走路,他撓著後腦勺,完全忘了自己剛才為什麼要發火。
「啪,啪。」拍了拍自己被踫了一下的肩頭,望向醉漢的背影,荊牧皺了皺眉頭。
凌晨時分,一些喝過頭的醉漢多多少少會有幾個,不過也不是很多。
像這種撞了人之後自己意識不清模模糊糊離開的還算輕的。
有的酒品不好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副自己最牛,你憑什麼敢撞我,直接揮拳就打了起來。
瞥了那醉漢一眼後,荊牧打開手機上的通訊軟件。
手機是自己離開南越國時,在營業廳買的合約機,這種機子的缺點不少,其中最讓人討厭的便是,上面會強制下載不少運營商自帶的軟件。
登上通訊軟件之後,荊牧給自己的‘上線’發了條消息。
「叮咚。」
荊牧的‘上線’回復消息的速度非常快,幾乎是在荊牧剛剛發過去的瞬間,‘上線’那邊就開始打字了。
「荊牧,你抵達目的地了?」
「嗯。」
「準備什麼時候去找任務目標。」
「明天吧!我先對那個秦詩語觀察一陣子。」
‘上線’的頭像是一個卡通的美女形象,卡姿蘭大眼楮,長長的睫毛,但一個大漢用這種頭像怎麼都怪異,荊牧一直忍著沒去問對方為什麼用這種頭像。
……
「如果找不到機會,記得及時放棄,別亂來。」
「嗯,我會自己判斷的……對了,劉山良米國之行順利嗎?」
「他啊!听說快完成任務了,你拍張周圍的照片給我,我將你抵達榕城的事情存檔一下。」
低頭和‘上線’發著信息,荊牧打開手機相機,準備拍攝一張周圍景色照片傳過去。
「 擦。」
南越國的這個合約機,在拍攝時竟然會強行閃光和發出聲音。
「嗡!」就在荊牧低頭研究著,如何關掉手機拍照時會發出閃光和聲音時,前方的拐角卻是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
即使不用抬頭看車,光是從引擎聲上听,也能判斷這是一輛好車。
「 !」
「嗤!!」
一道巨大的撞擊聲從不遠處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汽車急剎的聲音。
「出車禍了?」荊牧抬頭看去,只看到一道人影被撞的飛了起來,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靠著自身高強的視力,荊牧一眼就認出了被撞飛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和自己差點起沖突的醉漢。
而且撞人的倒也的確是好車,一輛進口的紅色跑車,放在世界上大部分國家內都算是好車的範疇,在華國也不例外。
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車禍,站在拐角後的荊牧下意識的看向對方的車牌,並將其記下。
「嗤!」
在這輛紅色跑車急剎停住後,左舵的駕駛位上急匆匆的下來了一個搖搖晃晃的男性。
讓荊牧眉頭一皺的是,這主駕的男性好像喝了不少酒。
雖然說開車只要會剎車就夠了,但這種喝了不少酒的人顯然是連剎車都不想好好踩。
酒駕開車,這是既不把別人的命當命,也沒把自己的命當命。
「怎,怎麼回事……」一身西裝革履的男子顫顫巍巍的走到被撞飛的醉漢面前,在看到那動也不動的模樣後,肇事的男子輕輕的啊了一聲後,就飛快的捂著自己的嘴巴。
從荊牧的角度看去,能看到他的肩膀劇烈抖動著。
不過也是正常,普通人撞人後如果情緒表現的十分平靜才是反常。
「喂,你,你沒事吧!」
「喂,你,你醒醒啊!」
西裝革履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靠近地上躺著的男子,看到那醉漢動也不動,腦袋上汩汩的流著鮮血,他驚慌失措的向後倒退著。
數秒後,西裝革履的男子咬了咬牙,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咚!」大喘了幾口粗氣後,他拉開車門回到駕駛位。
「嗡!!」強而有力的發動機發出嗡鳴,車頭避讓開地上的醉漢,加速的紅色車身直接消失在夜幕中。
「……」荊牧眉頭皺起,自語道,「這就走了?肇事逃逸?」
在交通事故中選擇肇事逃逸絕對是一件愚蠢的事情,本來不太嚴重的事情也會變得後果不堪設想,但有些人在慌了神或者抱有僥幸心理下,的確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只是荊牧怎麼也沒想到,剛到榕城做任務的自己,會這麼湊巧的踫到一起交通事故發生,並且司機肇事逃逸的場景。
不過那跑車雖然逃逸了,另外一個問題卻被拋到了荊牧的面前。
那個地上的醉漢,萬一沒有被撞死呢?
自己要不要過去看一看?說不定還有救。
或者說,至少是報案?
如果是普通路人的話,荊牧倒是不介意發散下自己的愛心。
但既然被撞到的是方才那個嘴臭的醉漢……
嗯,這樣想似乎也不對,自己二人的關系沒有差到必須讓另一個人去死的程度。
荊牧仍然保持著現有的姿勢,稍稍抬頭,思考著自己到底是做一個熱心的路人,還是直接無視。
「嘖,我可是個有原則的人,還是救吧!」
或許現在救了,自己會稍微難過一下,但要是不救的話,眼睜睜看著一個普通人死掉,也不太好。
就在他思考了五六秒,終于想出答案,準備向前邁步的時候,方才跑車消失的街道上又傳出了強而有力的引擎轟鳴聲。
「嗡!」那鮮艷的紅色車身從遠處飛速駛來。
接著,那輛紅色跑車竟毫不猶豫、毫不轉向、徑直的朝著倒在地上的醉漢而去。
「 擦!」
「咕咚!」
一噸多重的車身直接從醉漢身上輾軋而過,那骨頭被碾斷的聲音听得荊牧的脊椎都感同身受的酸痛著。
而造成二次碾壓的紅色跑車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像來時一樣迅速消失于道路盡頭。
「……」見此一幕的荊牧向前的腳步微微停住,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出拐角,向前踱了幾步。
那醉漢的胸膛已經完全的干癟了下去,這樣的情況是斷然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收起手機,荊牧看了眼紅色跑車消失的方向,不知道是該斥責他的狠毒,還是應該感謝那男司機的冷酷。
總之,他算是幫自己解決了一個難題,自己不用再考慮施救或者不施救的問題了。
「不是我不想救你啊!是那個人太狠了……下輩子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如果你還有下輩子的話。」再看了眼地上死不瞑目的醉漢/尸/體,荊牧搖了搖頭背身離去。
「切……麻煩事啊!」在路過街邊的一個老舊電話亭時,荊牧掏了掏手中的零錢,找出了一枚硬幣放入投幣口中。
「嘟嘟嘟。」
「你好,這里是榕城治安局……」
「我剛剛看到了一場車禍,發生地點在東區西普街122號……」荊牧看了看現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垃圾轉運場向北幾百米的地方。」
「啊,好的!傷者的情況嚴重嗎?肇事的司機呢?」
听著電話另一頭治安員的聲音,荊牧微微皺著眉頭,「肇事者已經逃跑了,傷者可能是救不活了……」
「請你在原地不要動,或者留一個聯系方式……」
荊牧來榕城可是要做任務的,躲著這些官方人員都還來不及,能用公用電話亭打這個電話就已經是他良好素質的體現。
至于原地等著辦案人員,或者留下聯系方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不待對面的治安員問更多,荊牧將自己記下的車牌號碼報了一遍,然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隨後他又深深地看了眼那醉漢躺倒的地方,最終還是嘆了一聲氣,又撥打了個醫院急救電話,給對方叫了一輛救護車。
「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走到那醉漢身前丈量了下他的鼻息,荊牧搖了搖頭。
雙手合十拍了一拍,道了聲一路走好,荊牧背身進入了小巷。
「嗡……」
紅色的跑車在駛入市區中心後,速度逐漸降了下來,原本醉醺醺的男司機,此刻極度清醒,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濕卻全然不知,口中不斷的自語,像是在給自己催眠。
「那個地方那麼偏僻,路上沒人也沒攝像頭,不會有人發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