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瞎子看見聾子听見,啞巴喊相信愛情 第250節 誰是二百五

余瓜知道自己與「十集團」的區別,他被刪除的證據是針對他個人的。

而「十集團」以往刪除的資料,都是危害到「集團」,而不是就職于「集團」的個人。若是集團總裁的個人犯罪事實確鑿,則其犯罪證據並不會被刪除。

從收集來的資料可以得知,十集團背後並非相同的存在,但顯然都對大數據有絕對的掌控,而他所祀奉的大恐怖,也是同層次的存在。

大恐怖為何會在此時出現?又為何幫他逃月兌聯邦的制裁?是要他也創建一個公司嗎?

余瓜把自己關在房間,戒煙什麼的已是被拋之腦後,煙一根接一根的抽,他對趙君宗說自己是「狐假虎威」,但其實清楚「虎威」並不好「假」。

大恐怖回應了他的祈求,必然是有意圖,或者說,他對大恐怖有利用價值。

余瓜不認為大恐怖眷顧自己,是出于對「祀徒」的負責。

就如「十集團」不管誰在掌舵,只要所做之事是為「集團」的發展,其背後的存在都會眷顧他,而一旦是個人違法犯罪,其背後存在是不予理會的。

雖然不知大恐怖與「十集團」背後存在的關系,但就余瓜自己的閱歷,他認為彼等就算不是敵人,也必然存在競爭,否則,「十集團」何必是十,為何不是「一」?

派趙君宗出去接觸「十集團」的青壯代表,是余瓜放出去的一個信號。

但其實也是在為趙君宗鋪路,余瓜覺得自己若是有個萬一,他的家人都是要交托給趙君宗的。

大恐怖要什麼?

余瓜很快意識到自己思考角度有問題,大恐怖要什麼豈是他能揣摩的?他需要明確自己的定位,那就是他有什麼價值,或者說,他能做什麼?

千千萬萬兵備使中,大恐怖獨獨回應了自己,余瓜認為自己必然是有獨特之處,他之所以確定大恐怖只回應了自己,則是資料數據的總結。

儲存于大數據的信息資料不翼而飛,次數固然較多,但也是有跡可循的,除了事關「十集團」重大利益外,大數據的信息資料從未丟失過。

如果大恐怖回應過其他祀徒,那必然是留下痕跡的。

畢竟,大數據資料信息不翼而飛,次次都是堂而皇之的,呈現在聯邦五十多億人面前的。

「十集團」已經佔據能源、地產、通訊等等幾乎所有的項目,其等私建兵備隊,明面上的人員已然達到四十余萬,暗底里還藏著多少人員,唯有「十集團」掌舵人清楚。

可以說當今能賺錢的項目,都已然被「十集團」,就連聯邦統領議會都被滲透,更別說兵統局等其它機構。

余瓜覺得在此等局面下,大恐怖現世,必然不是為了世俗權勢,著重點應該是「太上諸界」,對于這些來自太上的存在而言,世俗界只是輔助而不是根本。

啪,余瓜甩了自己一巴掌,他錯了。

聯邦大祭祀典禮的存在,說明「世俗界」的比重,並不比太上諸界少,甚至「世俗界」的比重要大于太上諸界。

況且,他的能力在「世俗界」才能體現,在太上諸界,他就是螻蟻,大恐怖不可能會選他做為太上諸界的代言人。

雖然不久前才被捕,還差點身敗名裂,但余瓜知道,那是敵人攻擊太過突然及凶猛,打了他老爹及其他叔伯一個措手不及。

他在「世俗界」雖不是一只大象,卻也不是一只螞蟻,但他必須成長為一頭大象,這就是大恐怖選擇他的原因。

「世俗界」極其重要,「十集團」的存在充分說明這一點,而在「十集團」瓜分掉所有蛋糕時,他的著力點除了兵統局就沒有其它了。

音樂聲突然響起,深陷思緒中的余瓜嚇了一跳,掃了一眼「鞘表」,是個陌生的號碼,他喝了杯水清了清嗓子,虛點接通。

對面沉默了十余秒,才傳出緩慢而柔和的聲音,「我是陽鼎缺」。

「陽鼎總裁好,我是余瓜」,余瓜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派出趙君宗的舉措有了回應,心中緊崩的弦也緩緩松馳。

雙方交談不超過一分鐘,彼此卻都清楚達成了某些共識。

隨後,無雙集團、山海集團、凰漢集團等掌舵人都打來電話,交談時間都沒有超過一分鐘,卻在交談中透露出重要信息。

若是有一方琢磨不出其中的意義,那就只能怪自己蠢,一旦壞事,就不是另一方的責任。

「怎麼沒有中秦集團?」

等了大半個小時,最後一個電話居然沒有等到,余瓜一臉疑惑,莫非「中秦集團」背後存在,並不願協商?

他跟十位集團掌舵人雖不能說是傀儡,但有些重大決斷卻也是不能做的。

就如此次的「協商」,是大恐怖與那十位同層次存在,先有了共識,然後才有他們這些「代理人」的通話。

「十集團」不可能讓出什麼利益,但「通話」意味著允許「余瓜」坐上「圓桌」,之後「余瓜」能獲得什麼,都要看他的手段。

通俗的說,「十集團」都擁有「王炸」,在余瓜沒資格坐上「圓桌」前,「十集團」可隨時隨意打出「王炸」,余瓜勢力再龐大,也會被炸得連渣都不剩。

而如今,「十集團」承諾不使用「王炸」,余瓜也就獲得了一線機會,而能否把握機會發展壯大,則就是余瓜的事——

祟京,烏雲密布下的一個交通站,趙君宗柱著傘站在交通站內超市前。

所謂「交通站」,就是公交車、飛車、飛艇、懸磁車等停靠的地方,面積較大,內有加電站及一家中型超市。

「交往三年,牽個手都推推托托,嘴都沒親過一次,親個額頭,就跟糟蹋你千百次似的,放手」。

轟隆,雷聲乍響,大雨滂沱。

臉色陰郁的青年用力甩開女子,女子踉蹌著站穩,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在湍流,哀泣著「不是,不是,我不是。我……」。

青年大步跑向附近停泊的「飛艇」,坐上去時,艇窗緩緩下降,「宮檀兒,你若要保存冰清玉潔,不若去當尼姑吧」。

女生哭泣聲中雨中斷斷續續,飛艇則是轟響著緩緩上升半米,劈開暴雨前方疾馳,消失于雨幕中。

趙君宗猶豫了片刻,心想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我手中有傘,絕不是「見色起異」,踏步上前將傘往前移了移,替哭泣的女子遮擋風雨。

遮了一會兒,趙君宗就有些後悔了,這女子居然一動不動,他其實也不是真閑著,而是與人約在此處相見,正確的說,是別人約在他在這里會面。

一想到約他在此處會面的人,趙君宗略有些郁悶,之前排訪的青年俊杰,都是直接在他們的集團大樓,而這位「中秦集團」的「中無艷」,卻是約他在外面。

在外面也不要緊,找個氣氛好,檔次高的地方也行,哪料想,卻是一個「交通站」。

讓趙君宗沒有料到的是,宮檀兒一站就是三個小時多,而約他相見的「中無艷」,則是遲到了將近三個小時。

「學雷鋒做好事不容易啊」,趙君宗嘀咕,然後一愣,雷鋒是誰?為什麼要學他?算了不重要,好人做到底吧。

也不知天闕給他開通了什麼權限,他如今鑒定他人,所得到的信息極其細詳。

比如這位宮檀兒,她的家庭關系,出生及成長,求學戀愛等等,趙君宗在鑒定後就了如指掌。

趙君宗有些慶幸宮檀兒顏值高,若是踫上一個顏值低的,就這樣干站三個小時多,那真是一種煎熬。

大雨持續,宮檀兒從如雕像般的狀態中蘇醒,她望了一眼頭頂的傘布,但並未打量趙君宗,聲音低沉的說了聲「謝謝」,之後跑往附近的超市。

趙君宗也不準備等中無艷,他知道余瓜在下一盤大棋,但他可不會為了余瓜的棋局就委屈自己,若非沒料到宮檀兒站這麼久,他早就離開「祟京」了。

在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對宮檀兒說,「你知道兵統局嗎?」

宮檀兒腳步一滯,但並未轉身,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因恐懼而顫抖的軀體,早已暴露在某人的「感知」中,她聲音依舊低悶,「我知道」。

「你想解決自己的事,去醫院是不行的,只能找兵統局尚京部六處,地址是……」。

當襲遍周身的恐懼驟然消失,宮檀兒腳步一軟,直接癱坐在地,好半晌,她才緩緩起身並轉身張望,沒有看到人,她暗松一口氣,隨後急步走入超市。

電話拔出不到五分鐘,一艘飛艇緩緩降落在「交通站」,將渾身濕漉的宮檀兒接走。

飛艇內,宮檀兒換上干爽的衣物,一邊側頭擦拭頭發,一邊說,「去尚京」——

「爺爺……」,痛呼聲在豪華大廳內響起,美麗且里外透露典雅氣質的女子,捂著右臉,淚水遮掩不住她的一臉不可置信。

年過七十依然滿頭黑發,腰板挺直的「中豪」,收回手,慢條斯理的坐回沙發上,「區區一個兵備使?」

若非孫女回來說,她把那個代表「余瓜」的兵備使,晾在某個交通站三個小時多,中豪還以為「余瓜」背後存在,與自己的「太主」不和。

這個誤會是極其要命的,會導致他之後的舉措一旦實施,則必然違背自己「太主」的意願,他這個掌舵人也就壽終正寢了。

揉了揉略顯發澀的左眼,中豪心想自己莫非真的老眼昏花了?中無艷的品性,他自認是知道的,固然有些「端」著,但為人處事並不高高在上啊!

這些瑣事暫且放下,中豪揮了揮手,讓人將中無艷拉走,等寬闊大廳僅他一人時,他才點擊左腕的「鞘表」,電話被接通後,他中氣十足的說,「我是中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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