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上無情的人,戀上陌生的城 第353~354節 指令權限、曝光、道別

如果采取「綁架」等暴力方式,則必然觸發警危,而以「征工」方式,則就可規避警危。

大數據是直接針對「危險」本身的,就比如「糧種、漁種」事件中,針對的是「行動者」,而不會涉及、追究「幕後」者。

與「不毛」族合作的人,只需要下令給不知內情的下屬,則就能規避警危。

而不知內情卻執行上級命令的人,其行為方式,不存在任何造成「普通人」危機的情況,大數據搜集到這些信息,也無法推演出更內層的危機。

「烏京」尚未建造數據塔,大數據沒有覆蓋,「普能人」在「烏京」遭遇危機,也就得不到警危司的及時援救。

若是大數據覆蓋「烏京」,「不毛」族只要在汲取塵緣時,不傷及「普通人」,也不會觸發警危。

烏京五色霧散去,是趙君宗返回地藍星的八天前,聯邦各方勢力全面進入「烏京」則是五天前,「征工」廣告出現在三天前。

而「大數據、空軌」的等黑科技的存在,令三天的時間,足夠數十上百萬的「普通人」,被運進「烏京」。

趙君宗肯定是要管此事的,否則,譜牒數據搞那麼漂亮做什麼?好看嗎?啐,當然是一為自保,二為守護諸夏。

此時進入「烏京」是沒有意義的,通過大數據,能知道最近抵達「明烏」邊界的車輛,是昨天午夜,空中大巴的數量達到50艘。

跨京府出行基本上都是乘坐空軌,但空軌只載人並不運貨,「飛船」才是貨運的主要運輸工具。

求職者們收到入職通知,從聯邦四面八方乘坐空軌,抵達「江京‧連雲區」,再由招人的公司出面,讓這些入職者搭乘「空中大巴」。

「空中大巴」就是「懸浮車」的升級版,一般都是做為校車或京府內交通的,載人量是55,50艘空中大巴若是全部載滿,則就是2750人。

但這只是昨天午夜的空中大巴數量,另外一些時間段里,也同樣有數量不低于50艘的空中大巴,停靠在不同位置的「烏京」邊界。

也就是與「不毛」族進行「人」口「交」易的,並非只是一家「公司」,通過大數據能得到精確的數字,是57家「公司」。

趙君宗可以通過大數據,給恐怖祀徒直接下達指令,但無法給非恐怖祀徒的警危緝事員下達指令。

但這種情況是沒有凝聚緣體之前,在他搜集「人口」交易的相關信息數據時,大數據首次主動與他「溝通」。

實際上是跟緣體溝通,趙君宗也就迅速意志體前往虛暗,進入大數據的核心區域——之楔字。

消耗100萬能量點召喚緣體,緣體直接投入高聳不見頂的之楔字,趙君宗當時嚇了一大跳,以為緣體就此沒了。

隨後反應過來,只是此具緣體沒了,他還可以再召喚的,而吞掉他一具緣體,實際上是吞掉他100萬能量點的大數據,給予了新的「權限」。

這個新的「權限」,就是能夠給任意警危司成員,下達指令,但「積分」卻是由他自行支付,而他當前能支配的積分是「1000萬」。

也就是100萬意志點,可轉化為1000萬積分。

趙君宗覺得有些虧,1點積分兌換1塊塵玉,但10塊塵玉,卻無法兌換到1塊塵髓。

警危指令有聯邦法律賦予的「豁免」權,而若是趙君宗自己行動,快意恩仇是肯定的,卻也踐踏了聯邦法律。

而有了警危指令下達的全部權限,他就無需做出踐踏聯邦法律的行為,不僅可以給自己下達警危指令,也可以調動警危緝事們。

有大數據後援,趙君宗不需要繁瑣的「查案」,他只需要進行相關詞的搜索,找到57家「公司」的「執行者」。

也就是不知內情的,以為在執行上級命令的工作人員。

然後,順藤模瓜,找到給這些不知內情人員下達命令的人,再將所有數據信息進行整理,然後給57家「公司」所在地的緝事局,下達警危指令。

緝事員們其實都是很「慫」的,一是實力使然,一是底氣使然,前者後理解,後者則是「信念」的缺失。

兵統局的緹騎都是畢業于兵統學院,在學習、操練的同時,會加強「忠誠、使命」等等的「信念」教育,也就是「俗稱」的洗腦。

「緹騎」也因此就算實力低,執行命令時卻不會猶豫,固然人人皆有懼死之心,但真面臨「生死」時,兵統緹騎也依然會為,悍衛聯邦兵統而不懼死亡的。

但警危司的緝事員,就沒有這方面的加強教育,招募時都是社會閑散的兵器使,乃至一些玩家,經常做出一些「妥協」。

好在兵統局人員已經足夠多,近幾屆的畢業生,都頗為無奈的加入警危司。

余瓜、五老都很寶貝這些畢業生,讓他們擔任基層職位,改善警危司「慫」的風氣,但人數終究還是不多的,「慫」的風氣依然濃厚。

趙君宗下達完所有指令後,就站在「明烏」邊界的某地段發呆,而所有接到指令的緝事局把總們,則迅速行動。

這些指令是直接下達,給當地緝事局把總的,也就意味著是「全局」行動,積分很多,但行動難度也很高。

這些把總都是大數據評定中「優」的,也就是擁有堅定的信念,不懼艱難,對指令執行度高,最重要的是「忠誠」。

兵統局、警危司內部摻雜著許多「內」鬼,但這沒辦法,修煉是需要大量資源的,而在沒有積分前,資源都需要「信用點」才能買到。

「十閥」暗中資助大量塵緣1寸的新生力量,這些新生力量就讀兵統學院,思想覺悟或許受到改造。

但基本上不會介意,將一些他們覺得無關緊要的消息,透露給「十閥」,然而,小消息透露久了,大消息透露也就是價碼問題。

一旦重要消息透露,把柄也就落在十閥手中,從此後,除了死亡,就只能接受「十閥」的操縱。

而大數據挑出來的這些「把總」,就不存在這些人際關系,其中有些家境好,不受「十閥」利誘,其中家境不好卻堅守底線。

趙君宗也是沒有料到,警危司里還有近百位沒有污點的「把總」,他將名單提出來儲存在塵緣,決定以後有指令的話,優先考慮這些「把總」。

「雍京」位于聯邦東部,是「東廠」管轄的九個京府之一,孫承義是「雍京警危緝事廠」的把總之一,他正處理公務時,鞘表躍出「鮮紅」的界面。

警危指令︰率領緝事員,前往雍京‧甘氏大廈,緝拿甘士雄,若有反抗,可當場擊殺。

孫承義心頭一凜,他就是雍京本地人,甘氏集團雖然比不上「十閥」,但財勢在本地也是相當雄厚,而且跟十閥之一的「五溪財閥」有密切關系。

思緒固然飄飛,孫承義卻並沒有猶豫不決,立即拉響警危號角,號角響起就必然是全局的行動。

說是全局,並不包含在外巡值的緝事員,只調動休班或在局內待命的緝事員,而緝事局的人員並不固定。

有些京府的區縣人口少,緝事員數量也就不需要太多,而有些人口多,就需要更多的緝事員,人數多少是由「把總」往上申報的。

雍京‧古雍區是個大區,孫承義所轄的緝事局,一線戰斗緝事員共857人,他此次率領前往甘氏大廈,共計370名緝事員。

隨著人員召集完畢業,孫承義在鞘表上一番操作後,在場的370名緝事員,就全部納入此次行動的名單,行動結束後論功行賞(發放積分)。

而緝事員們收到的指令很簡單,跟隨把總行動,違令即違律,將會被送上特殊法庭。

載人10的40艘懸浮車在市區內橫沖直撞,負責交通的督查們,也不敢上前阻攔,如今都是清楚,一旦緝事員們橫沖直撞,就必然是執行指令。

而指令豁免權,讓這些家伙可以無視交通法規,督查署若是上前阻攔,無功卻有罰。

「東廠緝事局,執行指令,阻繞者將被擊殺」。

甘氏大廈的保安們,听到從一艘艘懸浮車跳下之人的吶喊,頓時嚇的面色如土,紛紛朝遠處跑去,就怕靠大門太近,被直接擊殺。

甘士雄很快就從保安室得知緝事局的進入,他呆了呆後,臉色慘白的露出一絲解月兌的笑容,隨後拔出一通電話。

電話掛斷後,甘士雄從抽屜中取出一個瓷瓶,凝視數秒,眼中露出決然,拔開瓶塞,將瓶口對準嘴巴,一仰而飲。

一只手頹然垂落,瓷瓶滾落在地毯。

十數分鐘後,孫承義率領緝事員們控制了整層,然後進入甘士雄豪華辦公室,發現他已經飲毒自盡。

指令完成,鞘表上閃爍著「綠色」界面,而積分的發放,就是大數據的操作,跟他這個把總無關。

相同的行動在不同京府發生,有的人與甘士雄選擇的一樣,有的人負隅頑抗後被擊殺,有的人企圖逃跑。

但在大數據全面監控下,又能逃到哪里?就算逃得了一時,卻也逃不了24小時。

執行指令的57位把總,隨後收到不同的數據包,他們允許查閱但不得泄露,等查閱後交給指定的聯邦人員。

聯邦時事署也收到一個數據包,里面是關于「人口」交易的相關細節,「少綺芬」只看了一部分,就在辦公室里破口大罵。

稅務財富司、督查局、律政司等等十數個重要的聯邦機構,都收到相同或不同內容的數據包,而「時事一姐」少綺芬,則是第一時間曝光了相關內容。

行動是直接由大數據擬定的,趙君宗只是一個「文秒公」,真要讓他擬定此次行動,他是完全抓瞎的。

但大數據擬定的行動,也無法做到斬草除根,一是更上層的人無法判定是否知情,一是受益者無法判定是否知情。

甘士雄等57位具體執行人,在地位上是很高的,但他們本身只是普通人,他們與「不毛」族的交易所得,都不是自用,而是供給他人。

大數據無判定這些人是否知情,也就不可能對這些人進行追責,否定了趙君宗後續的指令,所謂否定,就是不提供「積分」發放。

趙君宗雖然擁有「積分」儲備,但大數據不提供發放的話,他也不可能單對單的發放「積分」,而且這也不是發放,等同于「積分」交易。

況且,大數據無法判定,趙君宗就更不可能判定,他所有情報信息都來自大數據。

他倒是可以放出「感知」去監控,但不說能否搜集到,單是時間效率,就耗費許多,他琢磨琢磨後,也就放棄後續的追究。

此次行動足以震懾一段時間,而警危司也向聯邦各界,透露了一個新的威力,讓所有想暗中與「不毛」族交易的,都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精力,去規避警危。

2205年4月11日,「明烏」邊界某個地段,匯集近百名的緝事員,他們都是警危各局的把總,接到的指令是假扮「交」易一方。

數十艘空中大巴停靠在此地段附近,112名把總分散在指定地點,等著「不毛」族的出現。

由于屏障隔絕的原因,「不毛」族無法進入「明京」。

而「交」易進行時,人族一方會將空中大巴開進「烏京」,等「不毛」族代表驗收後,就會支付敲定的酬勞。

此次行動就是利用「不毛」族的信息差,但大數據給出的成功率是不足1%,等于100%失敗。

趙君宗最開始有些不解,等到天亮也沒有「不毛」族出現,他就知道,有人將消息透露給「不毛」族。

他對此也是很無奈,人「奸」何其多啊!

只能讓大數據發入「積分」,再下達指令,讓所有「把總」們返回各自的轄區。

此次行動固然有瑕疵,趙君宗還是覺得很爽,只是他爽了,警危司卻面臨極大的壓力,江湖無非就是人情世故嘛!

警危司終究是由人組成的機構,就算余瓜、五老是「聖人」,卻也難免有親朋好友的勸「言」。

總司也無法指責行動的把總們,大數據的警危指令,雖然要能過總司的大數據‧13號分機,卻是不需要他們這些高層同意的。

況且這些參與行動的把總們,平時都是「透」明人,也就是在警危司的人事評定中,屬于不夠「活躍」的。

或者說,他們不擅于經營,沒有派別,使得總司相關高層,想要提前得到情報,也是沒辦法的。

警危司的壓力,在于沒有事先「通氣」。

隨著新聞的播出,數十億聯邦民眾,也就知道約131萬的「普通」人,流落「烏京」且不知「生死」。

聯邦數十億民眾,牆裂要求兵統局、警危司、統領閣、十閥等機構去營救。

而若是警危司事先「通氣」,相關機構單位,就不需要承受數十億民從的怒火。

趙君宗是想單槍匹馬去營救的,但第一他被「不毛」族拉黑了,只能是緣體進入「烏京」,這就隔著一層,有些不方便。

二則是,他不知道「不毛」族的總部在哪里,隨意亂闖或是讓緣體放出「感知」,搞不好又會被「不毛」族針對。

就在他決定派緣體進「烏京」時,余瓜打來電話,剛接通就問「宗仔,你到始源境飛天階了嗎?」

趙君宗愣了愣,回答,到了。

「那正好,你去烏京‧滍湖,具體坐標是五方東及北,到了滍湖,你會遇到一個不毛族,淡定,我不是人奸,反倒是我這位朋友是毛奸」。

據余瓜說,他在游歷太上諸界時,遇到一個叫「推磨赫」的不毛族,兩人結伴在太上諸界某界游歷,經歷了一些生死戰斗。

彼此也算臭味相投,雖沒有斬雞頭拜把子,交情卻是有了。

余瓜留了他鞘表號碼,推磨赫則給了一個「印記」,彼此卻都知道,估計是用不上的。哪料想,居然還真有用上的時候。

在「明京」尚未被趙君宗,動用地尊權限隔絕內外時,推磨赫就進入「明京」。

也不知他是如何尋求的幫助,讓某個「人族」拔通余瓜的號碼,彼此也就聯系上了。

由于雨天帶刀不帶閃,也就是趙君宗,並沒有向余瓜透露「不毛」族在「烏京」,余瓜也沒有其它的心思,跟推磨赫只是一番閑聊。

而推磨赫也不知道「余瓜」是警危「太」子,他在族里還是頗為壓抑的,因為他不認同族里的激進策略。

記起自己有個「人」族朋友,就進了「明京」,利用自己「幻」化的「人」形,找了個虛表丟失的借口,讓人幫他拔通余瓜的電話。

聊天就是要排解心中的煩悶,彼此也算聊得很不錯。

余瓜很忙,沒辦法長時間閑聊,推磨赫也怕在「明京」逗留太久,會被「人族」強者發現,所以,聊天僅是數分鐘後就結束。

雙方再次聯系則是兩天前,也就是趙君宗準曝光「人口」交易的前一天,一個自稱「推磨赫」代理人的家伙,聯系了余瓜,傳達「推磨赫」要結盟的意願。

推磨赫顯然也是打听過余瓜,得知余瓜居然在「人族」有強大的勢力、背景,才動了「結盟」的心思。

換個意思說,他若是不認識余瓜,若是余瓜勢力不夠強,就不存在此次的結盟。

推磨赫知道131萬聯邦子民的具體位置,但他無法保證,余瓜派出的人抵達時,是否還有這個數量的人族活著。

事實上,若非大根須自私,131萬的人族,早早就被不毛族汲取成,一具具干尸。

推磨赫能做的,就是壓制自己族不進行「極致」汲取,而是保留性的汲取,這種汲取方式,讓塵緣凝聚緩慢,但能保障人族的性命。

推磨赫若是能幫余瓜救出最少三分之一的人,余瓜就會同意在「明京」或「烏京」,劃出一塊地盤,成為推磨赫的領地。

這個條件並不優越,真正打動推磨赫的,是余瓜會幫他及族群重金求‧購塵緣。由于沒有性命危險,也沒有其它後患,必然會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賣」塵緣。

趙君宗的任務就是跟推磨赫接頭,然後將推磨赫暗中救下的「人」,安全的帶回「明京」。只要人救回來,不管多少,警危司在此次壓力中就能得到緩解。

余瓜步子不敢邁太大,則就是怕被救出的民眾,無法安全的抵達「明京」。也就是大規模的救援,最終只會雞飛蛋打一場空。

趙君宗卻是有把握保護所有被救出的民眾,他再次召集121名把總,盡管他們都是兵器使,境界平均種源‧飛天。

但他們都很忠誠,也有強烈的使命感,讓他們參與此次的救援,他們必然會願意為些付出生命的。

在雍京的「孫承義」看過指令內容後,抽了整整一包煙,隨後拔通妻子的電話,聲音沙啞的交代一些事。

妻子顯然是感覺到了什麼,聲音哽咽,卻並未說出勸止的話。

其余120名把總,在看完指令內容後,有的與家人道別,有的加緊修煉,有的則蒙頭大睡,但沒有一個拒絕執行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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