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愛上無情的人,戀上陌生的城 第383~384節 前塵往事如煙

375名罪犯都有人命在身,死刑是必然的,但趙君宗也沒有準備執行「私」刑,他固然不會過于遵守聯邦法律,卻也不會公然違反聯邦法律。

這批罪犯移交給督查司是肯定的,但時間需要延後,材官團在天色地行生立方面,已經有完善成熟的技術,趙君宗決定研究塵緣切割。

他游歷太上諸界也是獲得很多信息,陸陸續續搜集到塵緣切割的信息,經過大數據一秒的推導、運算,也就獲得了復緣技術。

復緣技術即有切割塵緣,也有修復塵緣的功效,同時也具備融解塵緣,將其化為天行地色。

這技術若是擴散是很危險的,也因此負責此次技術的十一位兵器使,就需要烙上恐怖印記,然後對印記起誓,不會泄密,否則必遭反噬。

但事實上,趙君宗也並非獨家擁有,否則,復緣術的相關信息,他是哪里來的?

復緣術需要一些法器輔助,這些法器是由資源、兵器碎片等等煉制而成,趙君宗是不懂煉制的,他是委托世界碑進行煉制。

將復緣術的完整信息,以及相關輔助法器的使用說明信息,全部傳輸給「洪天成」等十一個成員。

他們隨後將十數件法器分別儲存進萬界儲物,再押解數百名罪犯進入「烏京」,罪犯們的兵器都已經被「解除」,此時就是稍微強壯的普通人。

中途若是有反抗或企圖逃跑,洪天成等十一人是足以應付的,但「烏京」如今卻也是危機四伏。

「烏族」殘余力量已是形成聯盟,以游擊的方式,解救被俘虜的族人,同時也會襲擊人族兵器兵備使。

而人族彼此在表面上是和平共處,實際上卻是相互偷襲,材官團基地已經遭遇數百次的偷襲。

若非塵緣增漲,屬性增漲,必然會出現死亡,就算如此,也出現數十個重傷。

江京‧連雲區,東廠總部大院,西院角落涼亭內。

「總管府」府長「盧西發」眉頭緊鎖,目光頗有些冷淡的,望著坐在石桌邊的人,「這些年我為你做的足夠多,只為報你當年贈使意之恩,你莫要得寸進尺」。

石桌邊端坐的青年,嘴角一勾仿若譏笑,「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曹天歌,不就是隨時收回我的使意嗎?你以為我會怕?」

叫曹天歌的青年臉色轉冷,「盧西發,只是讓你辦些許小事,何必推三阻四?若是收回你的使意,你如今的地位還能保住?」

「切,你真以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靠實力獲得的?使意收回就收回,只要我塵緣不跌落,分分鐘我就能重新獲得使意。」

雙方唇槍舌戰,互不相讓,最終不歡而散,威脅的話語卻還是沒有兌現,顯然彼此都有顧忌。

盧西發最終還是找趙君宗坦白一切,趙君宗听後就知道,「曹天歌」是七使主之一的「執戈之主」,但也是殘缺的「執戈之主」。

他當年可是從這位「執戈之主」身上,掠奪了幾道使意,通過的正是盧西發這個媒介,而盧西發在十四歲時,就被「曹天歌」賜予使意。

曹天歌顯然沒有料到,盧西發居然找趙君宗坦白一切,離開東廠總部時,並沒有掩藏行跡,也就被趙君宗的「感知」鎖定。

令趙君宗沒有料到的,「鑒定」曹天歌居然消耗了3億感知點,這讓他頗為震驚,這麼龐大的消耗值,也就是他能負擔。

說起來,他一直沒敢去鑒定十譜祀主,如今想來沒有去「鑒定」是明智之舉。

曹天歌一個殘缺的執戈之主,就需要3億感知點才能鑒定出來,若是完整的七使主,需要消耗多少感知點才能鑒定出來?

得虧他如今有5000名刀意衛,每個都擁有100萬感知點,而他的感知屬性總值還要乘以9,平均下來,5000名九意刀衛才消耗幾個感知點。

等他幕府創建完成,消耗掉的屬性值,就會自行補充,當然也是需要消耗資源的,只是比他自己去補充,要節省很多。

「鑒定」出來的並非譜牒,或者說不是信息數據,而是恢宏的「影像」。

不計其數的兵器凌空顫抖著,發出或輕或重,或緩或疾的「鳴叫」,所有兵器都呈現「柄」朝上的姿勢,這是兵器臣服的表現。

澎湃的意志驟然降臨,密密麻麻的兵器停止「鳴叫」,轟然間已是組成巨大的「座椅」,但巨大座椅卻呈現出密密麻麻的「空隙」,仿若殘缺。

降臨的意志由澎湃緩緩減弱,並在減弱過程中,凝聚成執戈的「楔」字雕像,「執戈」楔字雕像,落在由無數兵器構成,且四面漏風的「王座」上。

猛然,執戈雕像迸發出一道意志,趙君宗獲得的「影像」就此碎裂,而正行進的「曹天歌」身形一僵,隨後直接原地消失。

趙君宗眨了眨眼楮,這就是超月兌譜牒的狀態嗎?沒有具體的信息數據,只有玄奧的影像,而很明顯,楔字雕像是很重要,且層次極高的象征。

「你好」。

銀發灰須的老者接近,趙君宗自然「感知」到,他還知道這個老頭叫「趙昌旭」,出生于1964年。

2002年時卷入紅塵劫,轉職兵器使,後隨衢進入太上諸界‧太南界。太南界聚集大量的人族兵器使,在太諸也是一股很強的勢力。

2203年時,某個小朋友不知天高地厚進行祭祀典禮,趙昌旭經由這個祭祀典禮的漏洞,進入地藍星。

但他直接找兵統局坦承身份,在經過兩年多的「軟禁」後,被獲準在地藍星行動,只是不允許「屏蔽」大數據。

「按照輩份,你得叫我祖宗」。

趙君宗默然,這話也沒錯,「昌」輩確實是祖宗輩,他們家是遷徒到「江京」的,族譜則是從老太爺「趙听志」那輩開始的。

也就是離開「卞京」祖地後,老太爺「趙听志」就自成一脈,但所用的「輩序」依然是祖譜,「臨風听暮蟬,君山轉蒼翠」。

而往上則是「游昌羨天鵬」,以「輩序」算,趙君宗差了「八輩」,但就血源而言,其實也沒多大關系。

只是趙昌旭很顯然不是來佔他便宜的,他還真是「趙君宗」的祖宗,親的,這就讓趙君宗頗為無語,出來「鑒」個定,居然認了個「祖宗」。

趙君宗的爺爺「趙暮海」,已經跟這位「祖宗」做了血源測試,結論表明兩者存在直系血源關系。

趙昌旭對親情是很眷顧的,這也是他為何要離開太南界,返回地藍星的原因。雖然物是人非,卻還是通過兵統局找直系後代。

「在兵統局時,就常听到你的名字,那時還不知你我的關系,去了一趟連雲山才知道,厲害啊!玄玄玄孫」。

趙君宗嘴角抽搐,心中吐槽,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也活了將近兩百歲,只不過是從地球的2022年,穿越到地藍星的2202年。

趙昌旭知道趙君宗的師傅是雨夜帶刀不帶閃,也就明白自己沒有什麼可指導的,而他萬界儲物內的資源,十分之九都捐獻給兵統局。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被解除「軟禁」,所以,他當前也沒有什麼資源送給趙君宗。

此次來就是看看趙君宗,畢竟,後輩能成長到這樣的高度,也是「光宗耀祖」的,他雖然有一定的實力,卻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是登上高位。

祖宗來的快,走的也快,听他說是要前往「明京」坐鎮,這倒是讓趙君宗歡喜,趙昌旭是始源‧飛天境界的兵備使。

這種實力在當前的地藍星,還是相當強大的,有他坐鎮「明京」的趙家產業,遇到危險時也是能抵抗一二的。

乖巧的恭送「祖宗」坐上「空軌」,趙君宗離開「11號升降台」,繼續琢磨「曹天歌」之事,他也只是琢磨琢磨,並沒有打算去找。

「也不知別人鑒定我的時候,是譜牒還是雕像」。

「曹天歌」之事可以靜觀其變,三戟尖刀之事就要秘理了,但在這之前,還是要先解除「盧西發」的隱患。

也不需要將盧西發的使意進行解除,只需進行「祭祀典禮‧仙上」,與仙上做場交易即可。

「供品」的代價,其實要比賜予盧西發新的使意,要昂貴許多,但所謂做熟不做生,盧西發與使意已是融合快二十年,解除的話,後患很多。

盧西發問,自己能與仙上做交易嗎?

趙君宗問,你懂得相關祭祀典禮嗎?你拿得出供品嗎?若是這兩項符合,你可以跟仙上做交易。

盧西發頓時蔫了,且不說祭祀典禮的復雜,就算他想拷貝下來,他的6寸塵緣信息庫容量,無法容納這個祭祀典禮的信息數據。

將「盧西發」打發走,趙君宗又掛掉「余瓜」拔來的電話,「余瓜」之前已經打過數通電話,都是讓他不要跟江京督查廳糾纏。

單從權勢而言,督查司比警危司要大得多,能拿捏警危司的地方也就很多。

不提戰力,就人際關系而言,督查司若是針對緝事員的親朋好友,能做的事情就很多了。

三戟尖刀的層次還不足以指揮「曹天歌」,而「曹天歌」這兩三年里,都是讓「盧西發」搜集「信息」,這些「信息」五花八門。

「盧西發」尚未成為「總管府」府長時,接觸到的「信息」還是相當有限的,而成為「府長」後,能接觸到的「信息量」爆增,「曹天歌」與他的接觸也就密切起來。

之前「曹天歌」讓「盧西發」搜集「宋岳」的信息,盧西發之所以拒絕,不僅僅是因為不願再與「曹天歌」有瓜葛,也因此「宋岳」的身份、實力。

「宋岳」是誰?

他是統領閣的閣老之一,也是掌管「農漁林牧」多個部門的「統領」,趙君宗家里的生意,也可以說是受這位大佬轄制。

資料信息顯示,「宋岳」不是修煉者,現年51歲,單相貌而言,「宋岳」保養的極好,看起來如三四十歲。

諸夏聯邦倒沒有規定,修煉者不得入「閣」,但歷屆兵統局的統領總長,從未入「閣」,更別說成為「大統領」。

雖說「凡走過必留痕跡」,但前提是「走過」,況且就算「走過」,想要捕捉「痕跡」也是要前往「現場」,而有些「現場」是不可能隨意進出的。

「宋岳」是「閣老」,所去的地方都有森嚴的安防,而他的家及辦公之處,同樣也是戒備森嚴的。

「曹天歌」若是要去「感知」,有觸發警危的幾率,而警危司是擁有大數據分機的。

「盧西發」如今的地位,在東廠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足夠的權限,在大數據13號分機上操作,消耗積分的話,也是能拷貝到一些機密的。

趙君宗對「宋岳」非修煉者的身份,持以懷疑,但他查到這里就停手了,畢竟,牽扯到「閣老」,他還是有些顧忌的。

查「宋岳」也就是順手之事,主要是查江京督查廳侍郎「許諾」,此人現年57歲,非修煉者,諸夏督查大學畢業,能力出眾。

查家庭人物關系時,趙君宗看到一個熟悉的姓名——許婷韞,他或者說「原主」的前女友。

尚未恢復前世記憶時,他在游戲里拼搏,就是報復前女友、前死黨的背叛。隨著他的實力不斷增漲,地位也不斷改變,他都快忘了曾經被綠,被謀奪工作室的事。

他隨即查了查前死黨「沈雍」,赫然發現前死黨的檔案被調到「六級」,聯邦機密分十九級,十九級最低,零級最高。

他的檔案機密等級,在很早前就被還是兵統二司的五老,調到「三級」,而「五老」的權限也就只能是「三級」。

就算他如今不是東廠大總管,憑他的大數據權限,也依然能調閱「沈雍」的檔案資料,但「一級」及「零級」,就無法憑借大數據權限調閱。

趙君宗曾推測,一級及零級,是「十譜祀主」與聯邦合作的相關機密。

「十譜祀主」之間並非鐵板一塊,要調閱一級或零級,需要十譜祀主一起授權,而聯邦「大統領」也同樣需要授權。

前死黨的檔案資料讓趙君宗眼楮一亮,29歲,7寸塵緣,本源‧飛天境界,在此時的地藍星也是頂尖的後起之秀。

沈雍在2203年時曾加入西楚無雙俱樂部,在2204年時退出,那時也正是兵器兵備使被「公」布的時間段。

退出俱樂部後,沈雍入讀兵統學院,他在游戲里的努力,使得塵緣達到「1寸」,而「1寸」則是入讀兵統學院的前提之一。

「兵統學院」的學制是四年,但「沈雍」在2205初就畢業。

「資料」顯示他完成所有的考核,且成績優異,成為兵統學院歷史中,提前畢業的第21人。

畢業後的「沈雍」,塵緣已是達到4寸,資料沒有顯示他塵緣增漲的資源,是如何獲取的,而他畢業後卻是加入督查司。

加入督查司僅僅一年,他的塵緣就增漲至7寸,這支持力度相當勁爆,也不知是哪個勢力機構。

塵緣1寸至4寸的增漲,對天色地行類別沒有要求,至了5寸就有特定要求,比如天白、天青或地金、地土等等。

8寸增漲至9寸,則需要轉為孽緣,然後前往「五行融匯」地進行「淨化」。

唯有正逆緣才能打破「初始塵緣」的禁錮,也就是趙君宗初始塵緣,其實是不到1寸的。

若是沒有進行正逆緣的淨化,他的意志篇章連一個字都無法凝聚。

而初始是1寸,增漲至8寸,若是沒有正逆緣的淨化,則只能凝聚一字意志篇章。

他遇到的兵潮,都沒有經過正逆緣淨化,而初始塵緣顯然都不算高,最終凝聚的都是兩字或三字。

江京督查廳侍郎「許諾」,是「許婷韞」的姑父,而「許婷韞」也不是普通角色,她在2204年時也被檢測出有1寸塵緣。

王侯無雙這款游戲,為聯邦培養出數百上千萬的1寸塵緣,但玩家們自身也是具有潛力的,也就是「游戲」玩得好。

時隔三年,間接再見到前女友、前死黨,趙君宗心中卻沒有什麼波動,將所有相關人物的資料信息,全部拷貝進自己的塵緣。

警危司是完全依賴,大數據指令的機構。

趙君宗如今可以將息壤轉化為積分,從而通過大數據下達指令,這就讓警危司的執法不再單一。

緝事員獲得警危指令,就相當于手捧聖旨,在指令豁免權的特權上,可以毫無顧忌的執法,橫沖直接撞的緝拿、擊殺。

「證據」?不需要的,若是有異議,可向大數據申請復查,至于大數據會不會有反應?基本上是沒有的。

但審訊權是掌握在督查司,裁決權則是律政司,若是這兩個機構合力,被緝拿者完全有可能被無罪釋放。

在血淋淋的數據面前,只要是被緝事員包圍,沒有誰會反抗,甚至叫囂都不敢。任由緝查局逮捕,只要順利移交給督查,則就可以上下打點。

兵統局是總局、司、部、組的行政設立,但每個京府分部的權限極大,並不一定隸屬司管轄,甚至可以將司的命令駁回。

督查司是司、部、廳、局的行政設立。

總司大佬就是「統領總長」,「部」級則是大尚書,廳則是侍郎,局是「把總」。

督查司是四京為一部,「江京督查」廳隸屬「督查司七部」,七部尚書「馬夢生」,現年61歲,非修煉者。

設在「尚京」的「督查七部」大院,西南的一處廂房內,「馬夢生」正與相貌堂堂的青年交談。

「東廠已將那些人帶入明京,明京的特殊,你也知道,線索也就此中斷」。

「雖然有常例,緝事局基本上在三天內移交,但沒有聯邦法律規定,警危司移交罪犯的時間,拖個一年半截也可以」。

「無法逼迫嗎?」青年皺眉。

張夢生輕輕搖頭,「逼」迫當然可以,手段有的是。

但「東廠」在警危司內頗為特殊,一是東廠大總管趙君宗,是神秘莫測雨夜帶刀不帶閃的徒弟。

另外,趙君宗也是警危統領「余瓜」的師弟、心月復、鐵桿,再加上趙君宗本身就擁有不俗的實力,一旦「逼」迫的度沒有掌握好,必然惹來其的瘋狂反撲。

「兩年前,明京降落時,就有勢力嘗試逼迫,卻是遭到雨夜帶刀不帶閃的屠殺,況且,警危司背後站的也不僅僅是雨閃」。

「當初為何選在東廠?」張夢生頗有些不解的問。

青年則是露出無奈神色,「總是有些人不信的,反而說,東廠地盤如此豎實,若是能擊破,更能揚威之類的」。

「如今那些罪犯已是進入明京,東廠必然已是掌握了法器,此時再解救有何用?」

青年搖頭,他也不知道「亡羊補牢」的解救有何用,又或者那些仿制品的法器,有必須回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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