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灰燼，方正心情翻涌。
「沒事，第一次失敗很正常……」
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心態，方正再次拿出符紙，法力運轉，開始第二次的抒寫。
法力匯集指尖，微弱的光芒綻放。
片刻，黑神法咒再次成型。
最後一步落下，方正的心頭猛地跳動起來。
「哧——」
紅光再次從符咒升起，下一秒，手中的黑神法咒又一次燃燒，成為灰燼。
方正:「……」
「怎麼會這樣？」
看著第二張符咒化為了灰燼，方正整個人都不好了。
符咒沒問題。
步驟也沒錯。
怎麼就失敗了？
是自身法力的原因？
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灰燼，方正思考剛才的步驟。
哪里出了問題？
低頭沉思。
幽幽燭光照在方正的臉上。
思索一下剛才的步驟，方正還是沒有找到哪里出了什麼問題。
方法是對的。
可就是不成功。
「繼續。」
調整心態，平復法力波動，方正再次拿出符紙開始抒寫。
……
雍都，天牢。
丙子號第三層牢獄。
草席上，魏忠賢猛地睜開眼楮。
「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雙瞳瞬間睜開，魏忠賢立馬起身，目光投向牢房外，眉頭皺在一起。
「這麼久了都沒有動靜，這小子到底是在干什麼？」
在牢房內走動，魏忠賢眉頭擰成了如疙瘩似的一樣。
「應該是還有疑心……」
思緒轉動，想了一會兒，魏忠賢又跟著坐下來。
閉上眼楮，繼續休憩。
……
星夜當空。
一輪皓月懸掛天穹之上。
照耀著雍都大地。
「！」
房間里，方正暴跳如雷。
他的面前，已經有許多的灰燼。
石罐里的原材料都用完了，可依舊失敗。
每一次都是在最後一步快成功的時候失敗。
給他的心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看著眼前的灰燼，方正額頭青筋凸起。
持續制符，他的法力都已經耗盡。
可第一張黑神法咒，他依舊沒有成功。
步驟都改了數次，可依舊失敗。
黑神法咒不成，那他也別想煉化麒麟真血，魏忠賢的元神意識，絕對不是他可以抵擋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魏忠賢是什麼修為？
能以元神奪舍，最少在六品煉神之上，甚至五品天人合一的境界。
拿出瓶子，看著里面泛光的麒麟真血。
暴動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拿著最後一份的原材料，方正倒入石罐，用石杵再次搗碎。
一樣的步驟，當所有材料化為粉末，方正正要割開手指滴血，忽然停下。
「不對！」
「所有步驟都沒有問題，會不會是我鮮血的問題？」
「普通血液的效果達不到制作法咒，用精血會不會更好？」
看著石罐里的粉末，方正的腦海中閃過幾個念頭。
提示中並沒有說過用精血。
可是之前都失敗了。
步驟沒問題，原材料沒問題，這就只剩下一點。
血！
黑神法咒。
血也是材料之一。
其他的材料都是沒錯的。
那麼就是他的血。
鮮血出了問題。
普通的血達不到要求，或許是因為他的修為太低。
九品煉精初期。
體內的鮮血可能差一些。
畢竟，他幾乎都在牢獄之中，牢獄的陰煞對身體也有一定的侵蝕作用。
體魄不能說強大，甚至還有點弱。
這也許就是關鍵。
「用精血試試！」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方正重整信心，刀鋒割開手指，法力運轉，逼出體內的精血。
精血！
人之根本。
普通的鮮血和精血不是一個層次的。
一般人，體內的精血非常稀少。
踏入修仙，九品煉精，精血就會增多。
這個增加，需要各方面來看。
吃的，住的，如何修煉等等相關之類的因素。
比如雍都的大家族子弟，人家吃的是什麼？
天地靈參，各種靈藥來滋補身體，打造雄厚的道基。
煉精，這是修仙第一步。
也是踏向仙道的重要根基一步。
這一境，也是鑄道基。
道基不穩，你就很難有大成就。
當然，要是有什麼強大神物，也可以後天提升上來，不過那種神物，並不是普通人可以奢望的。
就算市面上有，那價格也是望而止步的。
為了麒麟真血，方正甘願用自己的精血來制符。
舍小博大！
修仙，本質上就是一場天地博弈。
人生，也是博弈。
鮮血落入石罐，指尖，一滴色澤特別明亮的精血也逼入了石罐之中。
一滴精血滴落，方正的臉色變得有一絲的蒼白。
「多來一些。」
滴入了一滴精血，方正害怕還是不夠，干脆多一點。
萬一失敗，那他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持續滴入。
一滴。
兩滴。
……
燭光下，方正的一張臉變得異常慘白。
白的如死人一樣。
體內的一大半精血都被逼出。
元氣大傷。
臉色蒼白如紙。
要不是還有一點點修為，能滋潤出更多的精血，怕是他已經趴下了。
「差不多了！」
調動為數不多的法力愈合傷口，方正停止了滴入。
不能再滴了，再滴，他就沒命了。
愈合傷口，虛弱無力的感覺席卷全身上下。
精血是體魄的根本。
一次性消耗了一大半，方正有點頭暈眼花的感覺。
將其攪拌好，徹底和粉末相融。
方正並沒有馬上開始制符。
法力還沒有恢復過來，精氣神也消耗許多，他必須要恢復一下才行。
……
黎明破曉。
光芒自天際升起。
方正幽幽地睜開眼楮，臉色還是那麼的蒼白。
準備妥當，他就撐不住了，直接躺下休息。
一休息，就是一夜。
「呼……」
吐出一口氣，方正虛弱的起身。
一下床，身體搖晃，步伐太虛，身體被掏空。
徹底榨干的感覺一樣。
喝了一些水，感覺好了一些，看了看石罐里的融合粉末，休息前，方正用最後的法力保護，可以讓其效果保存其中。
「請個假吧。」
看了看外面的天，方正穿好衣服離開了家。
兩炷香的時間，他才來到天牢。
也剛好要點卯了。
「我去，方正你怎麼了？」
一看見面色蒼白如紙的方正，幾個同伴獄卒嚇了一跳。
「沒事，身體有點虛，調養一下就好了。」方正虛弱道。
一名獄卒上前，看著方正，眼神疑惑:「昨日散班的時候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哦，我明白了，你小子去春風樓了吧？」
方正:「……不是，我沒有。」
「那肯定是去了怡紅院。」
「……」
幾個同伴獄卒瞬間恍然大悟。
一名年長獄卒上前，看著方正:
「方正啊，你雖然年輕，可是也要懂得節制才行啊，這麼造，你身體可遭不住。」
方正:「……」
「方正，看你這樣子，你這已經嚴重透支過度了啊！」
方正:「……」
「食之味髓啊，年輕人初嘗，我理解，不過你也造的太厲害了。」
……
听著幾個獄卒你一句我一句的虎狼之詞，方正額頭一臉黑線。
春風樓，怡紅院！？！
老子是那種人嗎？
我讀春秋的！